裴怀山等夏天晚进入新房间,夏天晚迈开步子,往前走了过来。
“你,身体不舒服吗?”裴怀山问。
夏天晚一愣,停了下来。
裴怀山不愧是他的情敌,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目光直视着前方,煞有介事地说:“没事,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裴怀山:“想什么?”
夏天晚:“......”
他偏过头,看着裴怀山的眼睛,大言不惭地说:“想你。”
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神态是开玩笑的神态,但夏天晚心里清楚,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说谎,他莫名联想到很荒唐的事情,他很崩溃。
裴怀山像先前一样纯情,瞳孔剧烈放大,但他没有失态,摸了摸脖子,夏天晚太擅长胡言乱语,他并不相信。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新房间,新的房间是一间视野开阔的客厅。
客厅很大,南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绿意盎然的小院,窗框的颜色是复古的深绿色,两边挂着白色纱帘。窗前摆着一架高高的浅色落地灯,灯架是深棕色的,半圆的灯壳罩唯美简约。
几个少女心泛滥的年轻姑娘们抬头盯着璀璨闪亮的水晶灯傻看,耀眼夺目的吊灯仿佛颗颗钻石挤在一起,层层叠叠,繁复莹润,水晶灯流光四溢,映射出墙壁繁复的花纹,壁炉里橙红色的火焰肆意跃动,四周枪灰色的石砖纹理起伏,一旁大理石画框里裹着一幅色彩鲜明的画作,画里只有一朵绽开的花。红木色的皮质沙发落在房间中央,冷色金属扶手一尘不染,脚下是一大片奶白的纯色羊毛地毯。
大片的地毯上没有茶几,房间里显得空旷,沙发旁边有一个黑檀木的小柜子,上面摆着翠绿色的琉璃小台灯和一台电话,柜子下面一层放着瓷杯和棕色小壶。
夏天晚等人进来时,在靠近窗户的地方,他侧头望去,北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
餐厅的空间也很大,流苏小吊灯晶莹剔透,墙上挂着两盏花瓣形状的古铜色壁灯,红绿色花纹交织的地毯精致华丽,白色坐垫上点缀着蓝色碎花,餐桌餐柜一律为复古色调,整个房间里光线黯淡,气氛无比适合晚宴。
系统的提示声再次响起。
“恭喜你们成功离开第一个副本的第三个房间,进入第四个房间,只要找到钥匙,你们可以成功通关。”
“注意事项:不可暴力拆门,不可通过非常规手段离开房间,请根据提示通关。”
“提示:痛苦对人有好处。”
系统的声音消失后,没有人再有问题,这间房子实在漂亮,色彩的冲击力将他们牢牢吸引,尽管是暗色系的装扮,陈设却很丰富,显得极有格调。
“痛苦对人有好处?”吴楚乔皱着眉头重复这句话,心里顿时察觉到不妙。
宋芊芊:”这是什么提示?这房间里哪里有痛苦?”
没有人当下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夏天晚和裴怀山都打算先绕着房间走一圈,夏天晚绕过大沙发,他刚走到小沙发后面,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香蕉皮,他忙刹车,直直立住。
突如其来的停顿挡了裴怀山的路,裴怀山只好被迫紧急停下来,他几乎跟在夏天晚身后,两人差点撞在一起,情急之下,裴怀山一只手抓住沙发,另一只手扶了一下夏天晚的腰,才稳稳当当停下。
“小心。”裴怀山手上的力度并不大,但很稳,带着温热的触感,仿佛透过衣服面料直接摸到了夏天晚腰上的皮肤。
夏天晚一向很谨慎地与人进行身体接触,他的耳际和腰间有轻微的颤栗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上一次出现,在很久之前。
夏天晚在餐厅找到裴怀山并向他咨询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失败后,他锲而不舍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攻略。
裴怀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在大学的课堂上,竟然还能有固定的同桌。
夏天晚陪裴怀山上完一节课后,随着汹涌的人流和他一起出教室的门,奈何人真的太多了,有人要进来,有人要出去,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小孩有的是力气,他被人用力一挤,拌了一脚,差点摔倒。
多亏裴怀山扶了他的腰一把。
裴怀山的余光瞥到他,眼疾手快地把他从人群中捞起,扶着他的腰,带他出了教室的门。
夏天晚快被挤成肉饼,还好有裴怀山,裴怀山放在他腰间的手温热有力,他整个人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微皱着眉头拖着一个拖油瓶往外走。
一出门,裴怀山便放开了放在夏天晚腰间的手,仿佛很嫌弃。
可他又救了夏天晚。
裴怀山抱着笔记本匆匆离去,夏天晚“知恩图报”般追上去道谢,裴怀山去了一家咖啡店,夏天晚坐在他对面看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他凑上去一张精致小脸,“刚刚,谢谢,我已经帮你点了一杯咖啡。”
裴怀山抬眸看了他一眼,浓密纤长的眼睫又垂下去。
夏天晚:”我尽量不打扰你用功,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伴侣?活泼外向的?安静内敛的?或者——”
裴怀山再次抬眸,“安静,闭嘴。”
夏天晚:”哦,你喜欢安静的。”
他心里一片惨然,夏云远这孩子,并不安静,平日里活泼开朗,十分喜庆,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书香门第的样子,只是人比较怂,像追人这种事情不敢亲自上,厚脸皮的事情只好由他来干。
夏家的人全随他爸,不喜欢极度的安静,哪个小孩都生怕自己说得少,包括他,这样看来,他也不是裴怀山喜欢的类型。
夏天晚在心里默默的想,裴怀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什么都没说,冰着一张脸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夏天晚看着裴怀山认真的模样:“你不反驳我当你默认。”
裴怀山依然没有说话。
夏天晚轻轻舔了舔唇,又问:“除了性格,外貌呢,男人不可能不看脸,你喜欢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裴怀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一点没学进去,他抬头看着夏天晚的眼睛,很安静,也很沉浸。
夏天晚看到裴怀山目光聚焦之处。
裴怀山只说了两个字:“安静。”
他在夏天晚眼睛里逛了一圈,再次低下了头。
裴怀山不太配合,夏天晚容色倦怠,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裴怀山,起身离开。
后来,夏天晚对裴怀山喜欢安静这款深信不疑,毕竟,他和裴怀山都看上的李伦,是一朵安静乖巧的男小白花。
.
时间安静的停滞了几秒后,裴怀山松开了放在夏天晚腰间的手,他们同时弯腰准备捡起地上的香蕉皮时,手指不小心触碰的那一刻,又都收回去了。
夏天晚咳了一声,这声咳嗽来得很及时,他稍微拉开和裴怀山过于贴近的距离,人模人样地说:“你也觉得香蕉皮不能捡起来吗?”
裴怀山的一只手收回去插进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依然扶着沙发,他看向四处:“这份痛苦你没尝试,总得有人尝试吧。”
夏天晚点头:“当然,痛苦对人有好处。”
两个人心领神会般交换了个眼神,不知道这块香蕉皮和谁有缘,他们绕了小沙发一圈,回到客厅中间,不久后,孙浩朝他们的方位走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加扑通一声,孙浩脚下一滑,猛得摔在地上。
孙浩个子不算太高,但人很壮实,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根本没注意到香蕉皮,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这一声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靠,谁放的香蕉皮?”孙浩嘶了一口气,艰难缓慢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孙浩和人们受惊的心还没缓过来,眨眼间,他又尖叫了一声。
“我靠我靠,这是什么!是血吗?”孙浩盯着自己手上猩红色的黏腻液体,打了个哆嗦。
裴怀山目光谨慎地送了过去,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孙浩身上也没受伤,他摔了一跤,但不至于流血。
“你是不是蹭了柜子上的油漆?”裴怀山指着柜子上掉漆的地方说,“你们看,柜子上的漆掉了一块。”
胡桃木色的餐边柜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颜色更深,边角还有一团暗红,像泼上去的血迹。
夏天晚扶额,他对血实在不感兴趣,裴怀山此时靠近他,另一股浓浓的压迫感平推过来。
裴怀山从兜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拭着柜子上的痕迹。
“新鲜的油漆,还没有干,柜子上有一串数字。”
夏天晚终于仔细看过去,他不关心是油漆还是血迹,他只关心痕迹被擦去后柜子上面冒出来的一串数字。
孙浩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他的疼痛换来的线索,他凑过去问:“数字?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房间里还有密码锁吗?”
“没有密码锁。”宋清在门边找了又找,只有一个大铁锁,和数字没有任何关系。
吴楚乔疑惑地问:“客厅里哪里需要数字呢?八位数字分别是02568859。”
裴怀山想了想,他走到沙发旁,笔挺地站着,一手拿起黑檀木柜子上面电话的听筒,一手拨出一串数字。
听筒里很快传来动静。
“卧槽,竟然是电话号码!还能打通!”孙浩看众人的反应兴奋不已,努力竖起耳朵听。
“欢迎各位享用最后的午餐,请到酒柜拿一瓶酒配合食用。”
听筒里传来这句话之后,自动断了线。
夏天晚往沙发上一靠,他稍不留神,裴怀山抢先一步发现了线索,这种感觉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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