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无措地愣在原地，像是被当场抓获的小偷一般。
戚然紧接着拉住戚许的手说：“哥哥总是和你的兄弟好，忘了我这个真弟弟了吧？今晚你可要补偿我。”
幸好，戚然没发现他和司景珩的关系。
戚许松了口气，揉着戚然的头发：“哥今天有点累了，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一顿饭就打发了？”戚然调皮地笑着，不依不饶地抱着戚许的手臂。
杜言心走过来，直接在后背上给了戚然一下，笑道：“你也知道你自己这么大了？还缠着你哥。”
“没事的妈。”戚许郁结的心气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下也疏散了些，戚然的性子随了母亲，开朗乐观，不像他，在司景珩面前和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区别，都是在旁四下无人的时候试图窥见一点光罢了。
“都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戚永昌收拾完厨房，解开围裙往客厅走，问戚许，“饿不饿？这么晚回来吃夜宵吗？”
“不饿爸，我就是想回家住两天。”
“那就不给你做了，半夜要是饿了冰箱里有蛋糕，记得拿出来放放再吃。”戚永昌打着哈欠说。
戚许眼眶顿时红了一圈，他知道父母这是在给他留着最后一份体面，昨天是他的生日，父母不想强叫他回来，只是留着一份蛋糕给他，戚许强忍着泪水点头。
回到房间，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戚许从包里翻出那个盒子，将那手串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放了回去，仔细地在柜子里挑选合适的位置，最终将他放在最下面一排最里层，以免经常看见。
直到洗漱完毕，戚许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房间没有开灯，因为司景珩睡眠不好，需要全黑的环境才睡得着，所以他为了讨好司景珩，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戚许指尖放在开关上许久，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
手机在桌子上静悄悄的躺着，没有一条消息。
算了，睡觉吧。
戚许打了个哈欠将头发擦的差不多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过了多久，戚许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只感觉到身旁的床陷了下去，一个人缓缓躺在他身旁。
司景珩？
不对，戚许猛地清醒了不少，这里是他家，司景珩怎么会来？
“哥。”戚然往他身边拱了两下，抱住戚许的手臂，“既然回来了，以后会一直住在家里吗？”
戚许没睁眼，轻车熟路地半搂着戚然，轻轻滴拍他的后背：“再说吧。”
从小这个弟弟就黏他，长这么大了没事儿还往他被窝里钻，这么下去还真很难让父亲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父母知道戚许是个软性子，不适合管理公司，戚许的理想也不在这里，所以戚许在戚然毕业后一直做着闲职，前年调到稍忙一些的岗也是为了有借口搬出去，戚许一直都对弟弟带着愧疚，如果不是他不争气，也不能让弟弟刚毕业就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哥。”戚然喊了他一声。
“嗯？”
一阵沉默。
戚然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没事。”
戚许没有追问，困意袭来，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枕头下的手机不断地震动着，戚许眨了眨眼，摸出手机。
屏幕的光很刺眼，戚许凭着肌肉记忆调低的亮度后才看清来电显示。
是司景珩。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司景珩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戚许看了眼睡熟的戚然，搬开身上缠绕的手臂，蹑手蹑脚地去阳台，带上隔音玻璃门后才接通电话。
“你是司先生的家人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司先生喝醉了，你可以来接一下吗？”
戚许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似的，瞬间停跳了一拍，接着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抱歉，你可以打给他女朋友，我……”戚许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他家人。”
“不是吗？”女人看了眼一旁闭着眼的司景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明明是这个男人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她还以为是朋友或者是家人，谁知道对方回绝地那么干脆。
“要不您还是来一趟吧，司先生只让我打这个电话。”女人声音焦急，她就是想赚点外块，刚才她差点按错号码的时候司先生那个眼神差点没给他吃了，如果被拒绝了，估计真就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地址给我吧。”戚许叹了口气，记下女人说的地点才挂掉电话。
女人长舒着气，胆战心惊地将手机还给司景珩：“这个先生说，他等下就来。”
“嗯。”司景珩勾唇，慵懒地向后一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潋滟如晴水的眼眸都染上丝丝笑意，从女人的角度看去，男人完美的侧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柔和了不少，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司景珩叫来服务员，点了瓶最贵的酒算在女人业绩上，女人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形又伟岸不少，打一个电话而已，她就能拿到将近十万块的提成，真是稳赚不赔，够她好久的生活费了。
一旁穿着运动装的男人晃着酒杯调笑道：“珩哥依旧是这么有魅力，一个电话就把人叫来了。”
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可不是，戚许就活该给我们珩哥当牛做马，当年如果他，咱们珩哥能绯闻缠身么？”
当年大家都小，玩的也没有那么开，戚许有一次不小心掉出来一个本子，上面是他和司景珩的合照，还画了一个心，下面写着戚许的名字，大家都正值年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同性恋。
这样陌生又神秘的词让这些未成年的孩子害怕又忍不住探索，男人和男人要怎么……
从那以后不少流言蜚语都缠了上来，那时候司景珩正在吊着一个妹子，好好的妹子听说男人喜欢他以后直接害怕地跑了。
如果放到现在，他们也有不少人是留学回来的，国外玩的比国内开的多，男男女女的爱情早就司空见惯，甚至男人还比女人好得多，最起码不用负责。
戚许放下电话，蹑手蹑脚地换衣服。
不成想惊动了床上的戚然。
“哥，你要出门吗？”戚然揉揉眼睛，从这个角度看去，能隐约看见戚许清瘦的后背，腰间还有点点红色的痕迹，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戚许连忙穿上衣服，也不知道戚然看没看见：“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还回来吗？”戚然知道哥不会回来的。
“应该……我也不知道。”戚许不想骗他，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戚然别过脸去，将被子攥了又攥，才开口：“那我继续睡觉了。”
“好。”戚许松了口气，拿上手机出门。
戚然站在窗台上，一直盯着戚许走出大门才回到床上，滚到戚许那一侧，抱紧被子。
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戚许才来到了目的地。
正巧司景珩几人正从里面出来。
“珩哥喝醉了，你小心点。”何文柏不客气地说。
卖酒的女人也跟着金主出来，想看看这个男人长什么样，能被大家这么讨论。
路灯将男人的影子拉得纤长，霓虹灯在他身后明明灭灭，细碎的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像缀了层星屑，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薄唇轻轻抿起，显得下颌线条利落冷冽，微风掀起他浅色衬衫的衣角，将整个人衬得像幅朦胧的水墨画，氤氲着说不出的雅致与疏离。
这样的人，也会成为权贵们的笑柄吗？
司景珩眯起眼，向前走了几步，将戚许压在车门上，双钻入戚许腰间和车的空隙，摩挲着细滑的皮肤。
这么多人看着，戚许下意识地就想将人推开，可是他哪里推得动司景珩，反倒是司景珩将人抱的越来越紧。
“你洗澡了？”司景珩开口，喉结随着压抑的呼吸微微滚动，眉峰蹙成凌厉的锐角，墨色的眼眸蒙上一层冷霜，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近乎凝固。
“我……我回家了。”戚许的解释很苍白，司景珩不喜欢自己做完就洗澡，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依旧照做，今晚是觉得司景珩不会再理他他才回家洗了个澡。
“好，好得很。”司景珩咬牙道，“戚许，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你的喜欢就只能延续这么几年是吗？那你的喜欢可真廉价。”
戚许指尖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出青白，心脏钝痛到开始麻木，还是下意识地解释着：“不是的……回去再说好吗？”他还做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批判，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尊严。
“好啊。”司景珩不知抽了什么疯，居然放过了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戚许胸膛起伏几下，开车回到山月居。
刚进门，戚许就被司景珩扑倒在沙发上，本就皱起来的衣服被司景珩三两下脱下丢掉，一点扩张都没有就冲了进去。
戚许痛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痛就记住，我不在，你也不能自己做主。”司景珩按住他的小腹，目光落在某处后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将人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扳过戚许的脸，“说，你有多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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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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