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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第七十七章

一声又一声的“娘”。

是傻子跑过来隔着人群焦急地呼唤他。

看见娘给人家挤在后头,心里着急。

幸好林悯跟布致道在路上也给他乔装改扮过,目前是个牙比脸白的雀斑小子,布致道甚至想给他头上扎个歪揪辫儿,在林悯的极力反对下,究竟作罢,没让他的形象更傻的无可救药,惨绝人寰。

没人能认出来他是已经伏诛的魔教头子轩辕桀的弟弟,二者看不出一丝关系。

被许多剑尖挡着,他也不怕,径直就要往上撞。

帮主没有命令让放这傻子进来跟林公子相见,大家正在踟蹰。

他已嫌剑尖碍事,双手抓上,血液从手指缝溪流一样流下来,使力要拨开这些阻碍,认为清除了阻碍,就能跟娘在一起,情绪很是激动,眼中时而都是森冷杀气,时而又很迷惘懵懂,好像又认为林悯遇到了危险。

然而总是糊涂,激动起来就会口水直流,眼睛通红,大叫“娘……娘……杀……杀……”

迷惘时候,脸上又很是可怜呆惧,要哭似的喃喃:“娘……娘……”

前面的弟子吓了一跳,又不敢把剑尖从他手里抽出,按他这个劲道的抓法,会伤得更重,不停叫道:“放手!傻子!你他娘的死呆子!放手!手不想要了!滚开!大爷们叫你滚开!”

一时吵吵嚷嚷,都是驱赶傻子的惊呼声。

林悯心早疼碎了,不住在后面大叫:“傻子!松手!听话!娘让你松手!”

傻子一听清是他的声音就很乖,自己松了手,双手垂了下去,血液滴滴答答,无声落在地上,在外面呆呆地叫“娘……”,急着要进来,要找他。

林悯甩开小六,自己使力往前一冲,他认为他是使出了铁山靠的力气,然而撞到这些常年练武的弟子肩背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几名弟子回头,脸红红的将他默默看着,林悯瞪着他们:“叫他进来。”

这几名小弟子先往大师兄魏明脸上看了看,魏明见不过是个可怜的傻子,点了点头,他们又往六哥脸上看,小六迟迟没什么表示,被人甩开的手往身后一背,不发一语,长平已经嗤了一声:“帮里从没有欺负傻子的时候!”

跨出步子去把傻子拉了回来,交到林悯手里。

林悯忙接过傻子,对他真心实意地点头说:“谢谢。”

长平脸上又一热,摆手说:“不谢不谢。”

林悯对他很有好感,也认得,又说:“我记得你,咱们好久不见了,可惜那时候你辛苦摘来的樱桃我没有吃上……”他往被围在中间已经与仇滦对峙起来的人看,怅然道:“他那时候不是人,对谁都不好,我记得他也常打你,是你心好,不与他计较,可……现在真的改了,你们就不能放过他么?”

长平也不能多说:“少…唔……他打我,我都不记得了。”又瞅着他笑说:“谢谢林公子还记得长平。”

心里也是哀凉一片,心想,我要是做得了主的话,就凭林公子您还记得我,还愿意跟我说话,我早都做主放你们了。

魏明在下将他脚尖踢了一下,长平就知道,不能再掺和,把脸扭了过去。

林悯也抿唇没话再说,手上紧着给傻子撕下衣料包扎伤口,傻子眼圈通红,口水横流,情绪还很激动,林悯给他把两只血淋淋的手包好,从怀里掏出糖袋子,糖袋子因为被林悯随身携带,随时要拿出来哄傻子,里面已经没几颗了,就剩三个了,剥开一颗给他塞到嘴里后,只剩两个了,林悯拍拍他脸,安抚道:“没事没事,乖,娘不跟你分开。”也不嫌脏,又拿撕得破碎的袖子给他擦嘴上掉下来的口水,不时拍拍他,摸摸他。

傻子含着糖,人给他牵着安抚着,安静多了,只津津有味地吃他的糖,慢慢不流口水了。

只有小六暗自咬牙,瞧他自始至终从没把自己在眼里看。

当日那樱桃,其实是他一颗一颗趴在树上摘下来的。

仇滦背后大刀已经解下开鞘,单手拿着,身上披风一把扯下,刀尖指在地下,笑道:“哥,咱们今天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打一场了。”

“你想带他走?打倒我,杀了这里所有人,就可以带他走了。”

布致道也是嘿嘿一笑:“等一下。”

仇滦:“等什么?”

布致道将眼罩掀开扔在地下,抹了把脸,露出本来面容,走到已经火星消亡的锅前,端起锅就往嘴边凑。

林悯在后面踮着脚看见,替他急得不成,心里骂,这他妈哪里是布致道,分明是饭桶!改名叫不着调!

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端锅吃粥!转念又想,给他吃,吃饱了有劲儿,起码这么多人剑山剑海地围着他,他一会儿打不过能跑。

布致道心里却想,现在喝正好,今日我要是死了,以后就吃不上这口风味独特的粥了。

他的唇边带着一点浅淡笑意。

还没有挨上锅沿,只听哗啦一声,锅破粥撒,碎瓦片和肉干糜烂的粥汤撒在他脚上,布致道把脚挪开,手指上的自己在嘴里嗦了一嗦,抬眼笑道:“这有点儿过分了,他给我煮的。”

仇滦满面黑气:“那更不能让你吃了。”

强忍着,又笑道:“哥,你的习惯便是不尊重对手么?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从来没他娘当你是我对手!”布致道好似忍得足够,又冷道:“别管我叫哥,我没你这样本事的弟弟。”

“你一口一个,谁也听出来没多亲,叫出来跟他娘骂人似的,大爷根本不认识你。”

“要打就动手。”将手里的破锅砸在地下:“他朝我怀里跑过来,我不辜负他,他要走,我带他走,我今日一定会带他和傻子走,谁也拦不了。”

仇滦已经举刀向他劈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布致道衣袂一甩,飞开数丈,地上显现一道霸道裂纹,两人的身影瞬间就纠缠在一起,如水中游草,风中丝线,缠绞起来,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只有刀鸣风啸,土石飞溅,不闻人声。

两人都专心在这一场决斗里。

所有人也都在专心观看这一场决斗,手中剑不曾放下一刻,严阵以待。

不让令狐危活着离开,是帮主来之前下的死命令。

这一场恶战,无论帮主胜负,大家都会一拥而上。

林悯使劲扒开他们肩膀,被两名弟子用胳膊拦在后头,眼睛只跟着他们两个打斗的身影转,转都转不及,他们打得太凶了,太躁了,看都看不过来,只知凶险,尤其是仇滦,破魔刀法炉火纯青,那大刀一柄,给他耍的像是长在他手上,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布致道又没有背他在背上,仇滦再无顾忌,每一招都是杀招,奔着要他哥命去的,反观布致道,什么兵器都没有,只能赤手空拳地接他的宽刃大刀,所以招式大多只能守成,杀气也没有那么重,不过伺机反击而已,可他只要一伸手,仇滦的刀刃便到,林悯好几次看见仇滦险些将布致道的手削下去,下意识惊叫:“不要!”

两人齐齐回头。

仇滦双目赤红,回过头来冷笑道:“他真关心你,怕我将你杀了。”

又是一刀:“他从前只对我这样。”

布致道躲开他更愤怒霸道的一刀,被逼得退后数步,抽空也道:“是啊是啊,我死了他会伤心的,不光是我,那傻子死了,他也伤心,他心里也有你,你要是死了,他更不可能不流泪,你喜欢他,却不懂他。”

“放我们走吧,真的,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我保证,这一生,你都看不见我,就跟我死了一样。”

“听人家说我以前真的对你不起,可我已经不记得了,若我孤零零一个,你杀便杀了,如今有了牵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凭什么!”仇滦只是大吼:“我问你凭什么!告诉我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幸福都是你的,把一切毁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把他的心用下作的手段扭转到你怀里,剥夺了我原有的资格,把我的东西都抢走,然后轻轻巧巧的几句话,让我把他的人也给你,放你们双宿双飞。

他怎么能有脸说出这种话。

他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卑鄙。

布致道瞧他双目血红的样子,知道说不通,今日真是除非自己死了,死在这里,但是他不放心,他真不放心林悯,他总觉得自己得活着,得活在他身边保护他,因此提起真气,在仇滦又一刀贴地砍过来时,趁势跃起,足尖一点刀背,仇滦刀刃翻转之前,他的身影已经逍遥无踪,难辨方向,然而大刀在手,仇家绝学破魔刀法,他父亲扬刀武林的名器,只要有它在手,已经像是自己第三只眼,威力又哪比寻常,破魔刀法克敌百战百胜,每一招过后,对手所有出招方向刀谱都涵盖,十不中,九也中,仇滦略一思索,在布致道的掌风到来之前,后手一招,便是头也没回,双目如电,刀在掌中飞,随手一握,回身之时,只听布致道一声痛叫,落下地来,还好的那条腿小腿上一道血痕,割破厚重布料,龇牙笑道:“好刀,好刀法。”

“不够好。”刀还在仇滦手中,刃上一点鲜血:“最好是能再砍你一条腿,让你彻底变成废人。”

林悯瞧他那瘸腿走动间一瘸一拐,如今另一条腿也给仇滦大刀割伤,走动起来简直瘸子踩高跷似的险伶伶,再跟仇滦比下去,跟没有行动能力的婴儿行走在悬崖峭壁并无二致,他看了一场,觉得自己的心脏受不了,布致道说得对,他们两个,谁把谁伤了,林悯都受不了,这场景,他真受不了了,冲两人大叫:“布致道,你走吧!你跑吧!别管我跟傻子了!我们不去江南了!不去了!”

“仇滦!算了!求求你了!你就……就当……看在……看在我曾经为你挡过一掌,为你死过一次的份上,你让他走吧!叔求你了!”

言毕,已是泪流满面,他不是个爱给人家讨恩情的人,所行所做全出自本心,到了如今,也只能给人家摆摆恩情了。

仇滦心口一窒,想起他曾在自己面前如一片羽毛飞去,回头之时,眼中也很是湿润:“悯叔……”

而小六看见帮主破魔刀法霸道狠辣,已然占了上风,只恨帮主不赶紧一刀枭首,或将令狐危斩成十七八段,瞧见林悯几句话,就惹得帮主失了三分神,心中怨毒,面上赶紧做愤慨不平道:“林公子,您纵使再心疼令狐危那贼子,也不该对咱们帮主挟恩逼迫!”

有人便立刻跟着符合:“是啊,林公子,您可没曾关心过咱们帮主一句!”

又有人跟着道:“林公子!令狐危给您灌了什么**汤,您这样为着他!实在太是非不分了!”

小六又微笑着过来将他向后拉扯,嫌他捣乱。

傻子看见这男子过来碰娘,娘满脸是泪,不住挣扎,本来已给林悯哄的安静下来,这会儿又是双目赤红,像惹起了什么经年不消的魔障,当即一口狠狠咬在小六拉扯娘的手上。

小六痛叫一声,剑柄死命往傻子头上抽打,又是疼痛,又是心里憋了许久的冤孽气,想我不敢动姓林的,我还不敢动你了。

傻子给他几下就打得满头是血,然而还是不肯松开牙口,小六痛极大叫,手上没轻没重,林悯急着保护傻子,一边推他、拦他手,一边着急喊道:“你别碰他!不要打他!我劝他!我教他!我打他!你别碰他!”

又急又乱,又担心布致道给仇滦杀了,又要操心傻子给人家打,忍不住抱住傻子哽咽道:“傻子!松口!你松口!我没事!娘没事!你快松口!人家会打死你的!”

小六一面使力抽打傻子,一面给几个亲信使眼色,那几人便要上来将林悯拉到后面去。

林悯一颗心像在油锅里炸,哪里肯去,不住挣扎,那几个人不敢太冒犯他,所以迟迟带不走,他不肯放开傻子,傻子不肯放开小六,眨眼便咬下小六手上一块儿肉,满头满嘴是血地“噗”一口吐在地上,勾起唇角冲着他哈哈大笑,眉间狠戾,前所未有。

小六一双眼像是给火烫了,浑身的血都热了,想也没想,举起剑就要往傻子头上劈,剑尖向天之时,一道真气打来,断成两半,剑柄还在他手中震动。

是布致道在与给他几句刺激的更加嫉气冲冲的仇滦缠斗时,听见吵嚷里林悯的哭声,分神抽空出的这一招,救下傻子。

而仇滦却早给刺激得什么都听不清了,他眼里只有对手,只有令狐危,杀了令狐危,他会慢慢把一切都拨回正轨。

悯叔的心、湖海帮、武林盟主他都要,他要比令狐危过得好,他永远不要做被剩下的那个,他跟令狐危,水与火,必定不能相容,必须得消失一个,剩下的那个才会平和。

杀辕大会败在他手下,当日耻辱,今日一雪。

布致道给他逼的,趁乱抢下一个弟子的剑,剑飞如雪,绕眼便向他刺去,仇滦以刀相接,一刀一剑,电光火石。

仇滦讽刺:“不是冷霜剑,用得不趁手罢。”

自以为占了上风,他是刀下砧,冷道:“可惜了,那是我家的东西,你永远都捡我剩下的,这是要对我使浮雁十六剑?不是不记得了?”

布致道知道自己的浮雁十六剑不正宗,曾败在他手下,不想他如今说话真是尖酸,也笑:“那你瞧瞧呢。”

他的剑快如电影,挽花似雪,无处不在,绚烂漫天,朗声笑道:“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候,便是漫天飞雪。”

仇滦被他不知何处而来,却连绵不绝,总会落在肩头的剑尖引得四处乱劈,渐渐有些没了章法,心中也凛冽——他这表哥现在真是深不可测,要不是有这把父亲留给他的玄铁大刀,与他有没有一战之力,尚拿不准。

奈何非战之故。

又一次交刃之后,布致道手中普通的铁剑已满是豁口,他心中正惨惨地想:“看来,我得有一把自己的好剑。”

下一瞬,“铮”的一声!

铁剑给仇滦大刀砍断。

他那一招“冰消雪融”究竟没有使完,自创的这套飞雪剑,还使了不到一半,愣愣的举起断剑相看时,身上、脸上满是刀风划下的血痕,仇滦的刀已经来了,他来不及愣神,当即又分身跃起,又抢下一个弟子所持之剑,与他交斗起来。

不出几招,又给仇滦砍断,他便又去抢。

包围着的众多弟子瞧见他这样,纷纷小心紧护自己佩剑,人也往后退,给他抢了佩剑的三名弟子各自羞愤欲死,见帮主久战不胜,渐渐落了下风,便愤然大叫:“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厮!”

只听剑鸣如雨,都往布致道去了。

长平跟魏明方才见小六动了剑,实在过分,过来也拦了一下,所以没有使傻子给人杀死,林悯和傻子此刻给人群冲的落在后头,眼见着布致道那里像是蜂巢一般,引得一个又一个湖海帮弟子持剑飞扑,又一个一个被或踢或扔地打飞出来,他们将布致道挤在中间作困兽斗,林悯看不清,所以更着急,连番的要冲到布致道那里却挤不进去,想起布致道教他的一些简单拳脚,急迫之下胡乱使了出来,受袭者转头看见是他,打红了眼也急忙调转剑尖,让他带着傻子走近了几步,连长平和魏明也上去动了手,乌泱泱角斗不休,布致道是那只被捕的狮,小六趁乱眼神狠辣,退至他跟傻子身后,扬起一剑,傻子一声痛呼,趴到林悯肩上,林悯泪湿的眼瞪大,伸手一摸他后背,已经全是在寒天里显得更加滚烫的血液,他的手心一片血红,而傻子好像被这一剑砍的清醒些了,他抬头看林悯时,林悯又有了那种错觉,他不傻了。

轩辕桀撑起身子,见林悯哭了,伸出给林悯包的胖大的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擦了擦,笑道:“娘,不哭。”

“这回,我放你跟他走,你不要哭。”

不跟了。

我不再逼你了。

“你说什么?”周遭全是喊打喊杀的声响,人人红眼,恐惧如潮,林悯眼里只有他身上流出来的血,眼前一片模糊,浑身的血都凉下来,哭声不绝,只能大叫:“不要打了!别打了!我他妈说别打了!布致道!布致道!傻子!傻子受伤了!”

轩辕桀瞧着他为自己流的泪,想着,也罢,就让她把自己当作弟弟。

她只会为弟弟这样哭。

我也很想弟弟了。

这些日子,是弟弟送给我的,是阿衡送给哥哥的礼物。

我要下去找弟弟说说话。

娘离开他以后会幸福,她会有自己的幸福。

弟弟却还是孤零零的一个,阿衡可怜。

大家杀红了眼,除了布致道和傻子,没人听见林悯的话,布致道听见他这样凄惨的呼唤,心上一慌,手上颤抖,给同样也是身负重伤的仇滦砍了一刀,肩上血如红珠滴落,皱着眉头一脚将他踢开,就要杀出重围,刚杀开一条血路,又有新的人扑上来,仇滦又重新缠上来,他半晌过不去,心中焦急,手上渐渐也没了准儿,好几个弟子给他刺的深重险死,纵使他从没想过杀人,毕竟也曾是他们的少帮主。

轩辕桀护着带着他,把他往他呼唤的人那里带,身上被同样失了准头的湖海帮弟子们或是误伤,或是有意,砍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一个又一个血红的脚印落在两人身后。

小六还在大叫:“拦着他!拦着那个傻子!拦住他们!”

傻子固执地拉着林悯的手,要把他往布致道那里带,布致道终于杀开一个口子,等他冲出来停到两人面前时,林悯已经顾不上看他形容狼狈,傻子身上血流如注,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最重的,就是他后背那道深长剑伤,嘴唇白的没了血色,仇滦紧随其后,大刀劈下,布致道都来不及查看傻子伤势,便又被迫回身相接,数十道剑一起乌云盖顶似的冲布致道劈下去,林悯抱着已经倒在他怀里的傻子大叫:“不要!仇滦!不要!”

“仇滦!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停手!叫你的人停手啊!”

布致道是人,不是神,这么多人围着他劈刺挑砍,他身上几乎没一块儿好皮,在地上乱躲着滚,也是痛嘶阵阵:“操你大爷!仇滦!你是真疯了!”

没人听他的,林悯喊着喊着,就不喊了,怀里抱着血流如注的傻子,傻子还是给他擦眼泪,布致道就在不远处给这群人刺的滚成了一个血泥人,主使这一切的就是曾经那样好,如今却满眼仇恨,再无其他的仇滦。

他忽而觉得江南好远,总是到不了。

有个人拼尽一身力气,从剑尖下滚进去,滚成了一个血人,身上全是本该落在布致道身上的血窟窿,将布致道带出来,跟挣扎站起要往他那里冲的林悯一起狠狠推远,大吼:“走啊!带娘走!你们走!”

仇滦下令:“留下他们,不许放走一个!”

林悯给布致道带着杀出重围飞走之时,见到的就是傻子往仇滦的刀刃扑了过去。

仇滦眼睛已经杀的血红,扬起刀刃,把所有人都当布致道一样地杀。

大雾弥漫,看不清前路。

眼泪模糊,再看不到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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