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什么时候有？

因为使用了暂停时间的能力，沈裁的下一次睡眠会延长，为了不错过早八的体检，他本打算通宵到天明，但等他亢奋的神经终于停歇下来，他才想起自己前一晚喝过酒，而且通宵会对体检结果有不利影响。

虽然不会改变HIV和HPV等传染病的结果，但姓唐的向来爱找茬，到时候很可能以“我只跟高质量人类上床”这种不讲道理的理由拒绝他。

沈裁取消了体检预约，关掉房间的灯，将睡得正熟的刻薄室友揽进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沈裁睡醒已是下午，窗帘没拉，天光大亮，屋内空空荡荡，唐栩整个人连带着他的衣物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房间从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沈裁打开手机，在一堆未读信息里翻找唐栩的名字，划了好半天才找到唐栩的对话框，对方却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他感到非常不爽：睡完就翻脸，醒了就跑路，连消息也不留一条，完全的渣男做派。

他不太能接受自己被白嫖这件事，但打电话给唐栩讨要说法又显得他多在意这件事，他只能满腹怨气地赶回学校上课。

下午专业课的老师很难缠，沈裁缺席了课前点名，他准备记旷课，李星呈又是电话又是消息轰炸，沈裁衣服都没换，急匆匆赶到教室，凭着一张好脸和诚恳的态度，好说歹说地说服老师消去旷课记录。

他环顾四周，没看见唐栩的身影，询问李星呈才得知唐栩请了假，在寝室休息。

李星呈：“小唐可能不太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能是感冒了吧？欸裁哥，你去哪了，一上午都没看见你，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沈裁：“在外面有点事，手机不小心开静音了。”

沈裁回完话就立即暂停了时间，赶回寝室去看唐栩，他熟练地爬上室友的床，掀开唐栩的被子，终于逮到了这个无情的渣男。

唐栩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皱巴巴的睡衣被睡乱，露出脖子下面还带着痕迹的皮肤，他眼尾还有些红，眉目间还带着春情的余韵。

沈裁的心跳噗通噗通，他碰碰室友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然后赶紧给人盖上被子，深呼吸几下冷静下来。

操，看到唐栩这个样子，他真的很难忍住不起立。

沈裁捋捋室友的头发，露出睡得微红的帅脸，他心想，不睡酒店的大软床，特意跑回来睡寝室的小床，属驴的吗？倔成这样。

虽然昨晚混乱到理智全无，但沈裁还是留了心眼，没在唐栩脖子以上的地方留印子，除了锁骨窝的那颗小痣，那颗痣被他又咬又嘬，周围的皮肤通红，印子太过明显，被唐栩贴上了创口贴。

沈裁坏心思地掀开创口贴，用笔在小痣周围描绘，画了一个小猫爪垫的形状，那颗小痣就是掌球。

沈裁画完收工，拍照留恋，这才报了被丢在酒店的仇，他将创口贴复位，在唐栩嘴唇上响亮地嘬了一口，满意的回到教室上课。

李星呈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沈裁：“撸猫。”

李星呈：“你去猫咖了？”

沈裁回味了下：“流浪猫，有点凶，会抓人，还会咬人。”

沈裁撩开袖子，给李星呈看上臂两条红色指甲痕：“喏。”

李星呈吓了一跳，他赶紧劝说：“这太深了，裁哥你可得去打疫苗啊，一定要在24小时内！”

沈裁点头称是，打开手机预约了明天的体检。

——

沈裁的体检报告在第二天下午四点发到唐栩的手机上，彼时唐栩正在图书馆做课程作业，由于沈裁的过度开发，他休息了一天才恢复精力，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

他整整两天都没和沈裁说话，沈裁也非常自觉地不搭理他，但他桌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些食物，芒果、芒果味千层蛋糕，芒果糖，似乎在补偿那一晚缺失的芒果味。

唐栩闻到芒果味就生气，后悔那晚没坚持用那个芒果味套子，要是用了，他也不至于被搞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妈的，谁稀罕他的芒果。

唐栩生气地嚼着芒果糖，打开沈裁的体检报告，每一项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传染病，挑不出半个任何毛病，他只能回复“1”表示已阅。

花孔雀：你的体检报告呢，请问。

花孔雀：我怎么确定你没有艾疣梅淋？

唐栩面无表情地回复：没必要。

TX：我是第一次。

他才不会像傻逼一样给自己造私生活混乱的谣。

……

“哐当！”偌大的教室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是沈裁莫名其妙地摔下了凳子。

这一声响直接让正在开团的陈亦言被对面的大招秒死，他抬头，关心狼狈的沈裁：“裁哥，你没事吧？”

沈裁紧紧攥住手机，在全班的注视下从地方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他绷着脸：“没事。”

陈亦言看着他的脸：？

“你脸怎么红了？”

沈裁的脸红得滴血，他以手捂脸，只觉得浑身都烫。

羞赧、兴奋与不可置信并存，他忍不住再看一眼手机，盯着“我是第一次”那五个字，嘴角莫名上扬。

操，他是第一次……怪不得那天那么怕。

沈裁心里甜得不像话，但磨蹭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唐栩，最后只能像对面一样回复“1”表示已阅。

他把唐栩的对话框置顶，点进去又退出来，反复几次，最后给唐栩的备注里加了个小猫emoji，方才满意。

——

有了第一次，沈裁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第二次。

唐栩按照日常习惯，卡着快熄灯的点离开图书馆，一出大厅就碰到了沈裁。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非常自然地跟唐栩打招呼：“晚上好，唐栩，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唐栩：。

唐栩：“别装伪人，什么事？”

沈裁强行接过唐栩的包，带着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压低声音：“就是想问问亲爱的唐同学——什么时候约？”

唐栩脸色一黑：“你是不是有病，我说过了没有下一次。”

沈裁不答应：“你讲讲道理，是你说做炮友，哪有炮友只约一次的？而且我也说过了，在我睡够之前，你别想跑。”

在公共场合谈论不正经的私事实在有点超出唐栩的羞耻阈值，他一边往没人的地方走，一边低声回答：“今天不约。”

本以为沈裁要胡搅蛮缠，但他意外地接受了唐栩的拒绝：“行。”

沈裁拎着唐栩的电脑包跟他并排走，路灯下两个影子站在一起，让他心里泛起涟漪，他并不是只为了约炮才来图书馆，只是唐栩在图书馆里，他就总想来见他。

唐栩戴着黑框眼镜，表情很不耐烦：“你就为了这件小事来堵我？”

沈裁侧身走几步，让地上的影子叠在一起，他道：“约炮的事怎么能说是小事，解决**是生活的必修课，紧要而且必要。”

唐栩：“不要再来找我，下次发消息。”

他们肩并肩走回宿舍楼，楼梯上到一半，沈裁被唐栩警告不准跟着他，他拿过包走向楼栋另一边的楼梯，坚决不跟沈裁同时走进寝室门。

第二天晚上，沈裁如唐栩所说发了信息，但只因为唐栩没有秒回，沈裁再一次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沈裁：“忘记带手机了，没看到你的回复，今天约吗？”

唐栩冷漠：“不约。”

沈裁没说话，晃晃悠悠地跟唐栩一起回寝室。

第三天，唐栩没有收到沈裁的消息，他左思右想，到楼梯间给沈裁打电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沈裁打电话，通话内容很简短，语气平静，声线微哑：“今天不约，别来找我。”

但是沈裁仍旧出现在图书馆门口，这次的理由非常正当，他扬扬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我只是来学习，碰巧遇到，真是缘分。”

唐栩不吃这套：“你有完没完？都叫你别来找我，不约就是不约，听不懂人话？”

沈裁走在他身边：“我还想问，你有完没完？”

唐栩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和沈裁一起走，这几天都绕远路避开人群回寝室，此时他们正经过曾经一起淋雨的小树林，人烟稀少，路灯昏暗，沈裁在漆黑的树下攥住唐栩的手腕，低声问：“唐栩，哪有你这样做炮友的？情也不调，床也不上，只嫖一次就跑，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他语气里带了点怒：“是你先招惹我，是你主动亲我睡我，做炮友还要我求着哄着你上床，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唐栩冷着脸：“我没兴致。”

沈裁步步逼近，将他推到树上，漆黑的眼盯着他：“什么时候有？”

他们靠得太近，唐栩又闻到沈裁身上郁郁的体香，他戴着眼镜，读不出沈裁的心声，但不用读也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不然也不会连续三天都来图书馆堵他问约不约。

第一次的后果实在太惨烈，唐栩心里发怵，不愿意再经历车祸般的惨痛折磨，他回答：“最近都没有。”

沈裁突然握住唐栩的腰上抬，将人摁在了树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唐栩下意识合腿防御，沈裁却倾身向前，卡在唐栩的身体间。

唐栩慌乱道：“你干什么？！”

沈裁单手托住他，另一只手禁锢他的手腕，结结实实地亲了上来。

湿热的吻堵住未尽的话语，唐栩的心率飙到180，他不敢出声，也不敢用力挣扎，这是在室外露天场所，万一被人发现，他会社死。

轻微水声和呼吸声占据整个大脑，唐栩被沈裁的体温包裹，等身前人终于亲够了放开他，唐栩刚松一口气，又被咄咄逼人的沈裁问：“什么时候有？”

唐栩气骂：“你他妈变态……”

沈裁直接用吻堵他的嘴，又亲了一轮，问：“什么时候有？”

“说话，再不说在这里艹你。”

唐栩挣扎，但敌不过沈裁力气大：“你有暴露癖吗……唔！”

又亲了一轮，唐栩眼镜都被蹭花，沈裁仍旧是那个问句：“什么时候有？”

唐栩喘着气，没办法道：“周末。”

沈裁露出一个笑，抬手摘掉唐栩的眼镜，满意了：“好。”

【戴上眼镜不好接吻。】

【摘下来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