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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梦·羁绊

高陆岑回京那日万里无云,晴空当照,身骑骏马、携满身风尘而来。

朝官刚刚下朝,成群结队从宫门走出来,高陆岑打马而来,正好与众官员打个照面,

傅曜身旁围着二三亲信,一抬头便看见了马上英姿勃发的高陆岑,当即神情恍惚,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太像了、太、像、了。

高陆岑与桓王生得有四分相似,而最相似的是那双眼睛,一双桃花眸,朗朗自带风流,眼中如收揽万千星河,更比桃花灼三分。

傅曜还未来得及回神,马上的人却一下子勒紧了缰绳,勒令马停了下来,那马上的人下了马,逆着漫天的霞光,信步朝傅曜而来,面带微笑,一如当年。

高陆岑站到傅曜面前,很是欢喜地喊了声,“舅舅。”

傅曜心中五味杂陈,只定定地看着高陆岑,心中不知如何思想。

景策却从傅曜身后冒出来,瞧见高陆岑,故作不认识,佯装做吃惊模样,“莫非是桓王世子殿下?”

高陆岑点头,景策恭敬行礼,“问世子安。”

这一举动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众官员纷纷打量起高陆岑来,也不乏有心人同时在观察考量傅曜,想要知晓傅曜对桓王一派的态度。

傅曜显然已经回过神来,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回来就好,在外到底不安全,进宫前可先拜见过父母?”

高陆岑摇头,“打算先拜见皇伯父,再回家叩拜父母,岑在外多年,与舅舅也是许久不曾见,晚些时候,岑再来拜会舅舅。”

高陆岑将姿态放得很低,并没有以皇亲自居,而是以傅曜小辈自称。

傅曜颔首,“去吧。”不再多言。

眼看热闹散去,众人也不再停留,只是心中对高陆岑的回京,多了几分思虑,毕竟桓王的身份,有些敏感。

景赢和景圆出来得晚,只看了戏的末尾,但也觉得傅曜对高陆岑的态度不算太亲昵,不过想想也是,再是血脉至亲,没有朝夕相处过,又哪来的什么感情?

皇家那对伯侄如何暂且与景圆无关了,因为景圆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梦魇之中。

【景圆身形瘦削且嶙峋,背脊微弯,但是下巴却异常光洁,景圆的眼神冷漠且空洞,眼底一片青黑,神情漠然,

景圆坐着轮椅,立在宫殿一旁,穿着一身太监服,手中拿着一把白色拂尘,空荡荡地眼光盯着前方,似目中无物。

殿门打开,一身穿绯色官服之人从内里走出,朝内里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

“本官奉劝大人深思,若是皇上执意要与萧家开战,亲临战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大燕必将大乱,而大人你,只怕也会不得好死!”

内里传来景赢一声轻笑,“傅相高瞻远瞩,以如今大燕朝廷的情况,若非皇上亲临战场,与那萧贼一战,你觉得还有什么胜利之机?

皇上未登临帝位之前,便是大燕战神,从来战无不胜,难道傅相觉得如今的皇上便没有这样的能耐了吗?

还是傅相畏战,想要皇上与那萧贼求和?

亦或是,傅相早早便看在下不顺眼,想要拿在下去向萧贼投诚?!”

傅曜气极,一挥衣袖便走了。

景圆冷冷盯了傅曜几眼,便进入殿中,关上殿门,快速朝殿内划去,

只见景赢正倚靠在摇椅之上,景赢神情倦怠,正按着眉心,冷不丁听见动静,却在瞧见景圆的瞬间,又刻意松懈下来。

景赢浅笑,问景圆,“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景圆摇头,景赢习惯了景圆对他漠然的态度,也不当回事,又似与景圆侃家常般,眼带怀念,

“兄长,今日是世子的祭日,你我为他上柱香,如何?”

景圆冷硬的神情微动,似有软化迹象,景赢站起来,推着景圆的轮椅便往内里去,景赢的宫殿是整个大燕皇庭最为奢靡富贵的,这即是因为高钊宠爱之深。

琉璃顶,金玉席,黄金杯,琼浆玉液,绫罗绸缎,这万千金银堆砌起来的金屋,将景赢牢牢束缚住,

哪怕如今的景赢只简单穿了身外裳,扎了根束带,也是世人唾沫星子里那个蓝颜祸国的妖孽,惹得两方豪杰为他大动干戈。

穿过这团富贵云烟,景赢按动暗室的机关,带着景圆走进去,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一块菩提垫,桌上供着一方无字牌位,

景赢点燃香烛,朝牌位深深三拜,而后看了景圆一眼,景圆虽沉默,却也是朝着牌位三拜,做完一切,才缓缓开口,

“你撺掇高钊亲赴战场,若是高钊真的胜了,又该如何?”

景赢望着牌位,眼神深深,“他赢不了。”

转而又笑着看向景圆,“兄长,你看,连这个小地方,他都不给我留,我不还是想方设法留下来了?

这牌位,既是我外祖父,又是我爹娘,也是父亲,是高陆岑,是那些我认识的故人的亡魂之位。

我只能给他们留下这么一个牌位,让他们跻身在这小小的天地里,你说,他们会不会怨我无能,连个安身之所,都要他们和旁人挤在一起?”

景圆无心安慰景赢,望着缭缭燃起来的香烛,望着无字牌位,才终于说了一句,“不是旁人,他们不是旁人,都是亲人,都是故人。”

景赢敛眉,轻吐一口气,“兄长,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再这样对我,好不好?”

景圆却抽回了手,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省得你去求高钊,又去折腾那些太医。”

景赢面色一僵,只能转移话题,“萧罕那边给我回话了,到时候,他会放我们离开,只要高钊一死,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景赢本打算给景圆未来的希望,景圆却瞥了景赢一眼,“你和萧罕合作,根本就是与虎谋皮,高钊非善类,萧罕又是吗?他会放过你我?

萧罕虽然不会像高钊一样癫狂将你的存在公之于众,却未必不可以选择金屋藏娇,只要将你藏到一个世人不知道的地方,改换你的姓名,谁知道你在哪里?

你说萧罕对你没有心思,我却是不信的,萧罕善伪,他对那个吸食了阿芙蓉的你固然没有兴趣,但是,对以前的你,对现在的你,却未必如他嘴上说的那般。

还是,从来,你打的主意,就是只让我一人离开?”

景圆说话之际,忽然转身看向景赢,眼中藏着毫不遮掩的试探锋芒。

景赢心一抽,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刚想开口,又被景圆打断,“那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你知道的,我早就不想活了,

只要离开你的视线,我就会奔赴我的极乐,你若是觉得以你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我的自由,却是个白打算——我会直接原地了断,这是你早该许我的解脱。

我奉劝你,不要自以为是,也不要自我感动,你做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白费功夫,不若早早放手,让我去死,省得我活得这么累,你也不开心。

再者,高钊其实对你不错,虽然他对旁人很糟糕,所以,其实,你可以考虑,放弃那些仇恨,就接受了高钊”

景圆的话还没说完,景赢的巴掌已经快落到了景圆的脸上,只半寸之隔,景赢却突然停住了动作,景圆察觉到这点,忽然大笑起来,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恶意,

“你觉得很痛苦吗?我不是比你痛苦百倍?你还有健康的身体,还能锦衣玉食,还有人日日伺候着你,你和我说着你有多不情愿,但是高钊上你的时候你不是叫得挺开心的吗?”

“啪——”

景赢的巴掌还是落到了景圆的脸上,景圆只冷笑一声,故意扭着被扇的那边脸朝景赢看去,

“你看,你不高兴的时候还可以折腾我,还可以看着我如今这副鬼样子自我安慰,你还可以打我,嫌弃我,还可以要我求死不得,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景赢,你想要我活着,只是因为你不接受自己这样不男不女活在高钊□□而已吧,更不能接受如今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所以你不能要我死,因为或许,我死了,你也就活不下去了。

景赢,我是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以外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有多厌弃如今的自己,也知道你有多恨害你落到这地步的高钊等人,更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多么强烈的安慰,

所以啊,景赢,你没有心,你可曾想过我的想法?我如今,连我自己想死都决定不了,还要看你心情,你是不是更有慰藉了?”

景圆眼中是不曾遮掩的憎恶和厌弃,景赢看得心中一痛,嘴上却是绝不服输,

“对,我就是你说的这么不堪,所以,我不许你死,景圆,你听见了吗?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不可能死,你恨我也好,怎么也罢,我不在意,我只要你活着。

所以,景圆,你绝对不要以为你可以离开我,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景赢说话之时,眼神坚定,神情执拗,隐有疯魔之态,

看在景圆眼中,只觉得景赢是魔怔了,景圆早就习惯了景赢这副疯癫的模样,虽早已经过了相看两厌的阶段,但不觉还是有些不耐烦,景圆闭上眼,念叨了句,

“也不知道高钊那疯子是怎么容忍你的,还是你俩疯一块去了?呵呵,不是一对儿也躺不到一张床去。”

景赢对景圆类似的冷言冷语已经免疫,只推着景圆走出了暗室,边推还边说,

“我和他才不是一对儿,我和兄长才是,我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怨侣,你恨我,我却爱你,你爱我的时候,我却不喜欢你,总是在错过,

很多时候,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命运总把你我赶到一块儿,你我一起承受这无常的命运,你变成我的骨,我融入你的血肉,你我交融,

那时,你我好似当真彼此倾慕,那时的我,只觉时光日长,爱意浓浓。

兄长啊,你怎么不信,这是上天要你我在一起,生在一起,死在一起,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死呢?

不过,兄长,哪怕你恨我,我也是开心的,至少这普天之下,你最恨的人是我,就算不是爱又如何呢?

只有我一人,得到了兄长你如此深沉的感情。”

景赢说这话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本就生得稠艳的一张脸,因着这笑容,变得更如夏日里的灿阳一般,灼灼惹人眼。

景圆是看不见了,听到景赢这段疯话,心中只诽腹道,“疯子!”

景赢的神智是恢复了,但是自从恢复之后,似乎脑子坏了

——景圆是这样想的,虽然早已经习惯景赢时不时冒出来一些疯话,但是景圆偶尔还是费解,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景赢不正常?

景圆如是想着,景赢和高钊如今都有些疯癫,对比起来,萧罕还算是个正常人了,或许,景赢这昏招还真走对了,萧罕可以重整河山,

于是,景圆也不去思索景赢话中的逻辑了,反正,景圆知道,一时半会儿,他是死不了了。

景圆想起刚才傅曜气冲冲离开,便说道,“傅曜是想要高钊向萧罕求和吗?这家伙,还真是高家忠诚的走狗,之前毫不犹豫出卖了高陆岑,

如今又想拉你去献祭,要高钊把你送给萧罕,真是搞不懂,他图什么,你信不信,如果高钊真的打败了,他会第一个向萧罕跪地俯首称臣,

呵呵,一个连自己亲外甥都出卖的小人,为了活命,有什么做不出来?”

景圆说这话时,话中带着嘲讽,景赢却自动过滤了景圆话中的重点,只抓取了他认为重要的,

“放心吧,兄长,萧罕的目的不在于我,我只是个幌子而已,对于萧罕来说,我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景圆瘪嘴,心叹,真是,傻了。】

景圆从梦中惊醒,正是皓月当空,景圆大汗淋漓,寝衣都被汗水浸湿,

整个人却都是恍惚的,脑中的线索似乎都绞在了一起,打成了死结,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景圆甩甩头,只觉得混乱,他实在是匪夷所思,怎么梦里的他和景赢变得如此、面目全非的感觉,

又或者是因为,时光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它在无尽的岁月中,将一个人搓扁捏圆,任它打磨锻造,最后大家离彼此最初的模样,相隔万里。

梦里的景圆恨景赢,但是恨中未必没有爱,而景赢是爱景圆的,但是爱中未必没有景圆所说的慰藉在。

感情二字,何其复杂。

景圆梳理不清,但是事实是唯一的,从梦中,景圆知道,是傅曜出卖了高陆岑,导致了高陆岑身死,景赢的计划失败。

原来,最亲的人,也是害高陆岑致死的人。

卡点[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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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梦·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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