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僵在原地,心想:我又不是什么猛虎野兽。
王若幸噔噔噔地跑上楼,青色衣裙飘飞,衣带扬起间,香气溢出,“有劳掌柜,我亲自去捉。”
“好。”
掌柜看着王若幸风风火火地去敲房门,听着框框地砸门声,生怕门惨遭祸害,远远地紧盯着。
“宿心洋,你把那小郎君藏哪了?”
门没有响动,王若幸威胁着,“你再给我装死?我就把门砸了。”
宿心洋一脸不耐烦地开门:“王若幸,都说了多少遍,我们言策知不想……诶诶诶你干什么?”
在宿心洋说话的间隙,王若幸挤进房间里,果断坐在言策知旁边,挑起他的下巴。
“小郎君长得真俊俏,不枉我一番好找。”
歪着头,语气轻佻,一脸玩味,和那些沾花惹草的富家子弟,一个模样。
宿心洋心里想着,王若幸这是看了多少话本子,荤话张口就来,有必要和王夫人说道说道,让她好好管管王若幸。
心想着,脚步也不停,来到两人中间。
“我们言策知……”
“你先闭嘴。”王若幸打断他,紧盯着言策知的眼睛,看都没看宿心洋,“小郎君可有婚配,嗯?”
宿心洋撇撇嘴,行吧,闭嘴就闭嘴。
“并未有。”
言策知语气平淡的回复,拉着王若幸衣摆,示意她放下手。
王若幸偏不,改为捏着言策知的下巴,眼神从他的眼睛开始往下移,鼻子再到苍白的嘴唇。
“挺不错,就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考不考虑来我家,我保证把你养得好好的。”
“我……”
言策知的话还没说完,宿心洋率先打断。
“不好意思……言大人不是随便的人。”说着就要把王若幸的手拍开,作势要把她拉开。
王若幸松手,拿起言策知的酒杯喝了一口,“我喝了你的酒杯,现在……”
谁知言策知突然拉着王若幸的衣袖,王若幸不明所以。
没想到他的另一个手臂早绕到王若幸的背后,用力一抱,再回神,王若幸竟然坐在他的腿上了。
宿心洋懵了,不是,二位玩这么大?!
言策知另一只手捏着王若幸的手腕,把她的手带到衣领处,主动靠近她,趁机凑到王若幸的耳边说:“东家不太会强迫人呢。”
气息打在王若幸的耳朵上,她的耳尖不一会就红了。
可偏偏在外人的视角,就是王若幸把言策知往自己身边拉。
王若幸瞥见张开的门口处,掌柜等人看热闹的身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拿着言策知的酒杯喝了一口,朝着言策知的嘴亲下去,甚至撬开他的牙关,给他灌酒。
言策知也听话的配合着她张开嘴,任由王若幸把酒尽数喂给他。
宿心洋内心尖叫,啊啊啊,亲了,我天!言策知的喉结动了,他真的把酒喝下去了,二位年纪稍大的就是不一样啊。
宿心洋顿时觉得,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后槽牙要咬碎了,拳头捏紧,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等结束,王若幸揪着言策知的衣领,气息有些不稳,喘着气还没来的及开口强迫他。
他抢了先,“这位女娘,酒也喝了,肌肤之亲也有了,您要什么时候对我负责呢?”
笑眯着眼,活像一只男狐狸。
王若幸回过神,拉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今晚。”
无视旁人的眼光,王若幸硬着头皮,众目睽睽下,拉着言策知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王若幸尽量和言策知保持距离,努力缩在一角。
“方才的表现,东家还满意吗?”
“咳咳,演得还行,就是不太会亲。”
王若幸强装镇定,别过脸不看言策知。
言策知有眼力的拉开和王若幸的距离,真诚地开口:“以后争取让东家满意。”
“闭嘴!”
王若幸面对着侧面的木板,手放着心口,感觉心要炸开了。
“好,我听东家的。”言策知回应着,有着听话赘婿该有的自觉。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王家。
王若幸深呼吸几口气,拉着便宜赘婿就往自己屋里走,关上门。
“从暗门去隔壁屋,今晚你睡那。别来烦我”
“东家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半夜从隔壁屋过来?”
王若幸想起他长期服药的身子骨,忍不住鄙夷,“你那身子骨,确定可以?再说把你丢出去。”
言策知思索片刻,答道:“也是……”
默默去往隔壁屋子,关好房门。
一路跟着的阮霏微自觉在屋外守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总有事情找上我啊!
她一旁的萧梦阮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三娘。”
“留意别的,听闻李家和司家最近都想动言公子。”
阮霏微瞬时没话说,心想,说得轻巧,三娘你不尴尬到一直捣鼓手里的剑穗和手里的佛珠吗?
想起萧梦阮才被罚跪祠堂,眼下又偷溜出来,她不禁担忧问萧梦阮。
“三娘,你要不要回去,这里有我呢。”
“不了,你我一起守着,能安心些。”萧梦阮看了眼屋内,叹气,“她这般聪慧的人,从不急着将自己扯进是非,想必是极重视这位公子,你我不可怠慢。”
阮霏微闻言看她,满眼心疼,“不惜委屈自己?”
萧梦阮轻笑,“这有什么委屈的,当锻炼了。”
另一侧的酒馆,人声鼎沸。
“听说了吗?刑部的言大人被王家的小姐强行拐走,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
“对对!刚刚大家伙都看见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有人指责王若幸恬不知耻,有人叹息言策知被强权胁迫,还有人愤愤不平,扬言要让自大的王家受到惩罚。
不一会,这个消息遍布大街小巷。
早就候在某处的宿心洋给传递消息的伙计们发工钱。
远远的便见慈幼局的孩子们嬉笑打闹地过来。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宿大哥!”
宿心洋笑出声,连忙迎合着,“诶诶诶!宿大哥在这呢,脚底下放快,来拿吃的。”
等走近,孩子们咽着口水,拒绝接过食物,为首稍微年长的孩子抱怨着说,“不要吃的,也不要宿大哥捐给慈幼局的钱,我们想让宿大哥多来看看我们。”
宿心俯下身,摸他们的头,“好,宿大哥忙完这阵就来看你们,记得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识字。”
“真的吗?”
孩子们欣喜地围着宿心洋,拉着他的衣角,有些年幼的激动得跳起来。
宿心洋抱起年幼的两个孩子,“哈哈哈,真的,宿大哥什么时候食言过?”
边说边将他们送回慈幼局,一行人欢声笑语,直到离别,也是带着笑意的。
走到半路,回头看,没人。
“你说说你,跟了一路,快到王府了,都不打算出来谈谈?司家十三娘。”
疏星淡月,流光徘徊,巷口暗处,躲藏许久的身影触及月色,一点点挪出。
宿心洋看见她的面容,先是一愣,而后饶有兴致的直视她的眼眸。
那双眼眸,和他想的完全不同,有野心和精明,唯独少了鲜活。
黎浅予回望他,素未谋面的宿心洋,准确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皱眉,内心仍有余悸。
“你查到了关于我的多少?”
宿心洋掰着指头,细数一二。
“你的养父母死于司家之手,而且是你的四哥亲自手刃的,你的阿姊自是不必提,以及……”宿心洋思量片刻,决定不提她有意欺骗萧梦阮的事。
“我猜测,你此次前来,是想展示诚意,以便你我更好联手,而我们,很期待你带来一出好戏。”
他果然很聪明,能猜对很多,极会说话,黎浅予唇畔笑意渐深,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
“听闻京城里有闻风坊,号称可知天下事,如今见到坊主,确实佩服。只是,为何你们连司家的罪证找不出。”
宿心洋被嘲讽也不恼,摊手耸肩,满不在意的说着,“小小司家,我们不想费太多力气,精力需要放在更值得的事上。”
言外之意,他们自始至终没把司家放在眼里,不和她合作,也能灭了司家。
“不知,他背后的是圣上最宠爱的那位,算不算是件值得的事。”
宿心洋收回心不在焉的态度,正正神色,继续确认,“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
见她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宿心洋灿然一笑,侧身让出一条路,“黎女娘可否借一步聊?”
“好啊。”
见另一人还不露身,宿心洋扬声询问。
“裴公子,藏着掖着不累?”
裴长乐冷着脸出来,在黎浅予身前站好,有意无意护着她。
……
一个时辰前。
司嘉翎找到黎浅予,郑重的交给她一个匣子,“拿给他们,古董造假的部分罪证,其余的罪证,我正在查。”
黎浅予翻看片刻,赞许点头,她本就不打算把全部消息给言策知。
万一对方得到全部信息,突然翻脸不认人,她也得不偿失。
“干得不错。”
司嘉翎作为大理寺少卿,先前便有意调查此事,从司家言手中接手此事,更方便他理清其中错中复杂的关系网。
“另外,你也知道,父亲会定期去探望祖母,每每他回来,总会暴躁无比,但有几次,他会满面春风,笑意难掩。”
黎浅予想去先前司修真对自己的评价,故作嘲讽,“老妇人也应该知道养狗需喂肉的道理。”
“不,他是去见他的恩人去了。”
司嘉翎连连摇头否定。
“我某次查案,发现他去酒楼喝酒,待上良久,才会出来。那日我归家,他也难得关心我的近况,甚至于第二日还拉着我聊,就是为了从我这了解些大理寺的事。”
说完他抬眸看向黎浅予,“估计是他的恩人需要,他便来问我。”
黎浅予眸子微眯,饶有兴致的前倾身体,看着他,“这么早就注意了,说说看,发现什么了?”
司嘉翎凑近,一番好好交代。
黎浅予露出笑容,司家竟然牵扯到皇家,她没记错的话,这位所谓的恩人,正好是王家很不待见那位皇子。
“你想好怎么做了?”
“是的。”黎浅予说着,小心放好匣子,“眼下事态紧急,你继续收集,剩下的我来处理。”
她深知,二哥被父亲委以重任只是暂时,等四哥稍一安分,父亲便会立马偏心,自己这边不能再拖了。
黎浅予将司嘉翎赶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朝隔壁屋子轻声呼唤,“裴长乐。”
听到阿姊叫自己,裴长乐从门内冒出头来,“阿姊,你叫我?”
“带我去见言策知。”
“好。”
二人还没到言策知家门口,便见宿心洋带他离去,暗处还有蠢蠢欲动的刺客。
黎浅予和裴长乐带上面具,一路尾随宿心洋和言策知到了酒馆。
等见到闹事的王若幸,裴长乐当即领会她们在做戏给旁人看,拉住黎浅予,简单解释几句。
黎浅予头靠近裴长乐,仔细听着,心里不停盘算,丝毫没留意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看到王若幸拉着言策知离去,黎浅予当即拍板,“找宿心洋商讨。”
一回头,对上裴长乐的眼眸,眸光闪动,映出她的面容,夹杂着柔情和怜爱,使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裴长乐附和,笑意浅浅,柔声说着,“好的,阿姊,宿心洋刚出去,我们跟上。”
“好。”黎浅予这才回神。
她方才不对劲,估计是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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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强抢民男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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