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和李相显进了花生地,才发现李相夷昏倒在里面,两人立刻把他抬进房间里,由单孤刀照顾他,李相显去喊漆木山和芩婆。
李相夷浑身出了豆大红疹,不停颤抖着喊痛,单孤刀制止了他想要抓痒的手:“相夷这个不能抓,破了就会留下疤痕的。”
以前他也曾经见过一些郎中给出癣和长痘疮的小孩治病,李相夷这么难受,他看不下去了,就利用一些现成的草药磨成粉给李相夷敷上,又给熬了药喂他喝下去。边祈祷李相夷能好起来。
“有药味?单孤刀,你怎么能自己给相夷开药?”芩婆闻到浓郁的药香,恶狠狠冲进来,扬手给了单孤刀一耳光。
单孤刀被她打得脸上红肿,懵然捂着脸庞,李相显站出来维护他:“师娘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呢,单孤刀见过郎中给过敏的孩子开药,他家里几代也都懂得药理,相夷要是不快点喝药会没命的!”
这时漆木山也刚好回来,气急败坏得指责单孤刀:“相显你别替他说话,我把你收入门下,就是要你照顾相夷,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相夷怎么会自己昏倒,你当时去哪儿了!”
单孤刀呐呐道:“师父,我在柴房干活,我没想到相夷会去花生地…”
“还敢顶嘴!出去跪着!”漆木山气得胡子都在哆嗦。单孤刀听完面无血色,想争辩几句,又徒然无力得垂首,起身要出去受罚。
他是真心把师傅师娘当成亲人,怕自己再孤独活着,既然师父这么说,就跪着让他消气吧。
李相显再也忍不住,挡在单孤刀面前,不让他出去,又吼道:“师父,师娘,你们太不厚道了,二师弟每天给你们打杂,哪有那么多时间跟着相夷,相夷自己贪玩,跑到花生地里,又不关二师弟的事。不要什么事都赖在二师弟头上,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良心吗,太不讲道理了。”
单孤刀惊讶望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为自己站出来。
漆木山本来在气头上随便找人发火,被他一说也有些羞惭,明白自己不该把责任退给二徒弟。也沉默不语。
芩婆却恼了:“相显,你真是越发无礼,有你这样和师傅师娘说话的吗,我们收养单孤刀教他武功,又让他学琴棋书画,他难道不该记住自己的责任,时刻照顾好相夷,再说他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给相夷喂药,万一出了事,你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师兄…咳咳咳,不管师兄的事!…师娘,是我…我自己贪玩。”李相夷这时却已经醒转,耳中听得他们吵闹声,不管自己身体还虚弱,挣扎着就要起身。
他的错,不能让师兄承担。
单孤注意到李相夷清醒过来,面露喜色说道:“师娘,你们别吵了,相夷醒了。”
芩婆和漆木山见状也不再和李相显争执,围到床前把李相夷按了回去:“好生躺着修养。”
“相夷你还难受吗?”
单孤刀要过去看望李相夷,被芩婆挡着:“一边去,相夷这儿我来看着,你去做事吧。”
李相显明白她是给自己个台阶下,也拉着单孤刀一起走。
李相夷又把手伸向师兄:“师兄…留下来陪我。”
漆木山本就感到自己愧对单孤刀,当下不顾芩婆的脸色,就说:“那你留在这里陪相夷,老婆子,相显,我们都出去。”
临走时李相夷无声地对李相显说了句谢谢。
他也听到李相显替单孤刀说情,这般仗义执言,看来假哥哥是真的关心师兄的。
李相显回以微笑,他的努力真是没白费。
走出去就听到芩婆和漆木山为此事大吵一架,芩婆甚至想趁机发难,赶走单孤刀。她不喜欢这个乞丐出身的徒弟,无论他表现如何乖巧懂事,都难以讨她欢喜。
漆木山认可了单孤刀,她却偏要和漆木山对着来,她总觉得单孤刀就是天生反骨,也不知道相显怎么突然转变心性,不再向从前那样厌恶单孤刀,反而与他交情颇深。
这个小乞丐真是太会蛊惑人心,连漆木山这老鬼也想栽培他,要不是今日相夷出事,她还真没办法找出单孤刀的毛病。
李相显想起剧情里他俩争吵不断,最后分开,心中警铃大作,便蹑手蹑脚跟了过去偷听。
其实也不能说是偷听,漆木山和芩婆都是当世绝顶高手,岂能发现不了他,他也只想让这两人不要再为这种无谓的问题争执,免得波及无辜的单孤刀还有李相夷。
要知道,因为有他存在,漆木山又经常让他和李相夷兄弟切磋。
他之前经常说起单孤刀的好话,苦口婆心让漆木山明白自己的管教方式不妥。又讲起自己在现代听过的教育故事,漆木山也就没再逼着单孤刀和李相夷每日比试,而是专心指点他们兄弟的武艺。
他不能让自己的苦心就这么化为乌有,
万一芩婆和漆木山又要让徒弟们成为对手,那有可能自己和李相夷也会走向对立面。
“是相显吗,你在外面干什么,进来说话!”
漆木山按捺着怒火,停止了和芩婆的争吵,刚才发现李相显在跟着他们偷听,他也不便在孩子面前和芩娘吵闹。
而且有些事,他是时候该告诉相显了。
“相夷,感觉好点了没?”
单孤刀用布巾敷上热水,放在李相夷额头上,又帮他擦了汗。
可是他心里,却不断回想着刚才芩婆和漆木山的话,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思想有知觉,不可任人摆布,他已经不想继续当李家兄弟的玩伴了。
他必须尽快学会谋生的本事,下山去过自己的生活,终有一日,他也会挣得属于自己的家业。
乞丐又如何,他单孤刀不会认命的。
“都怪我不好,我害师兄被师傅师娘冤枉了,对不起!”李相夷已经基本上好转,感觉对不起师兄,连忙请求他的原谅。
糟了,师兄不会再也不理我了吧。李相夷偷偷观察起师兄的脸色,单孤刀的异常,他敏锐的察觉到了。
单孤刀温柔的替他盖好被子:“这件事就是一场误会,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相夷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养病吧。”
李相夷这一番折腾,单孤刀衣不解带得照顾他,陪伴在床边。第二天李相夷醒来,就看到师兄趴在自己的床前,神色憔悴,精神也很疲惫。不禁又感到内疚。
而李相显这边,还在思考昨日漆木山和芩婆告诉他的事。
原来漆木山和芩婆都是南胤重臣之后,所以才会认识萱妃后人,他们祖上就搬到大熙居住,远离争斗。可是南胤的残余势力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曾五次三番上门要和他们合作,复兴南胤。
漆木山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可芩婆不一样,她本是皇族与权臣之后,出身高贵,与萱妃那是有些渊源的。她虽然陪漆木山隐居在这山里,可心中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地位,也
放不下对权利荣耀的渴望。
因为这个,她不免总是要和漆木山争吵。
前几日,她收到了自称是风阿卢后人的封磬邀请,这才知道李家兄弟行踪已然泄密。
封磬极力在信中劝她和漆木山带着李相显去见他,李相显是李家长子嫡孙,李相夷年纪又小,理应由他继承复兴南胤的重任。
芩婆本来就向往荣华富贵的日子,封磬又转交了南胤皇族的宝冠礼服和一些金银珠宝,芩婆当时就动了心。可当她与漆木山商量时,漆木山大发脾气。
所以他们才会出去这么长时间,来不及赶到救治李相夷。漆木山和芩婆吵来吵去,谁也不能说服对方,就想问当事人李相显的意见。
李相显正愁整日在云隐山,闷的难受,听完这些自是欣喜若狂。
他当时拍板表示:身为萱公主后人,岂可不见忠臣,立时要求见一见封磬。当然,他也提出不能带上李相夷,他不能让这家伙发现自己的想法。
对他的意见,漆木山和芩婆却各有心思,漆木山打从心里不愿掺和进南胤的复国梦里,熙朝位在中原,江山稳固,多年边关无战事,而且自己也只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何必趟这趟浑水。他只想让相显先心里有个底,再探探他的口风没想这孩子竟然也有野心。
??芩婆却与李相显一拍即合,支持李相显去找封磬,觉得封磬尽快认主,将手上的势力交给他,就算不能复国,将来在江湖和朝廷,也都可以拥有自己的人脉。一生锦衣玉食是不愁的,就不用和他们这些老骨头呆在山里,出去人家都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头。
??最后,李相显还是劝动了漆木山,理由也很充分,自己长大了总要离开云隐山外出闯荡,没权没势,岂不是容易遭人暗算。
??再者封磬终于找到皇族后裔,如何能善罢甘休,他迟早会想法子对付漆木山和芩婆,来让自己答应加入复国队伍,与其这样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漆木山和芩婆最终达成共识,要带着李相显去见一见封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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