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从陌生人变为家人,谢安笑的有些嘚瑟。
其实陆怜原本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她倒也做不到看到一副家庭和谐美满的样子就想起自己家进而伤心难过那么一阵,昨天那一遭已经是十分情绪泛滥了。
看谢安似乎误会了她的想法,但她也没有挑明,也没有反驳看她当家属当的正开心,暗暗应承了下来这个想法。
来检查的护士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扫了扫,“确定是家属啊?”
谢安头点得像拨浪鼓,“对对,就是家属,我是她姐姐。”
突然多了一位家属姐姐,陆怜不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安与护士生动形象的描述她们二人究竟有多熟,关系究竟有多好。
待到护士走后,谢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猛猛灌了下去,“嘿,还真别说,忽悠人可真是个费嗓子的苦力活。”
说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为了保证过道上的位置是充足的,康平医院的陪护床只有在晚上睡觉时才能放下,白日里都是要折叠收起来的。
“嗯嗯呐,太辛苦啦。”
说着,陆怜为谢安再倒一杯水,看着她全部喝完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谢安虽然请了假,但她要做的事可一点都没有少,为了防止假期后的办公室内堆满各式各样的文件,谢安将电脑一起带来了康平医院。
辅助着陆怜吃过早餐后,谢安在凳子上支起电脑,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文件,实际上的注意全在陆怜的身上。
陆怜同样,她的住院生活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寡淡无味,一手上还埋着滞留针,另一手抬起来久了也是有些乏力。
除去还完好的一只手可以拿着手机不时看看,着实是没有其他消遣。
在早上第不知几百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后,陆怜终于放弃了挣扎,丢下手机,明晃晃地打量起谢安工作时的模样。
她与谢安相处的时间已不算短,但大多时候都是谢安生活中的模样,职场上的谢安是什么样的,这对陆怜有着极大的吸引。
好奇心驱使下,陆怜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姑娘。
301病房内,窗帘已经拉开,早上的太阳照得屋子内暖烘烘的,陆怜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撑着手掌挪到了护栏边上,没有埋针的这只手臂撑在栏杆上,随后她的脑袋垫在了上面。
住院期间陆怜双手不便,无法扎起往日那般的高马尾,而陪床的谢安早已对她散发的造型蓄谋已久,自然是巴巴地看着。
于是301内靠窗的床位上,变成了这样一幅场景:
陆怜一只手搭在护栏上,下巴撑在手臂上,两侧落下来的头发将她的脸挡住了大半,像是蒙侠客一般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就连嘴巴都被她拉过一缕头发挡了起来。
而藏在头发下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谢安。
谢安坐在凳子上,背后靠着墙,出于习惯即使是有电脑也还是翘了一个二郎腿,电脑架在膝盖上,她一手扶着电脑侧面,一手在下面滑动着。
与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同,工作状态下的谢安,是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样子,她冷静、沉着,她坐在那里,一如坐在办公室中,便会让人抛开这里是病房的想法,不自觉跟着她的状态一同走。
看着她,不知怎的,陆怜再一次想起了那日在喜乐坊发生的事。
那天她虽然晕倒了下去,但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耳边模糊听到谢安拨打急救电话的声音,随后是果决地叫人。
在突发事故前,谢安的做法无疑是教科书般的操作,仿佛操控全局,高高在上地指挥别人,才是她本应该过上的生活。
眼前手掌一晃一晃地摇着,陆怜抬了抬眼皮,是谢安,她放下电脑走了过来。
“陌生人,好看吗?”
“好……”陆怜意识到谢安在问什么,话到嘴边紧急停了下来,“谁说我在看你了,难道我就不能在看风景?”
谢安看了看自己周围,分别是医院的床头柜,架子和拉开堆积在一起的分隔帘,“这风景可太风景了。”
陆怜竟无语凝噎,听到谢安说:“要看便大大方方地看,我不是景区景点,又不会管你要钱。”
“那就当做刚刚不算,我们再来一次,我好不好看?”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谢安的眼睛注视着陆怜,只要她看过去,便能从谢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人之间的距离又一次突破了社交安全距离,陆怜心跳得有些快,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还、还行吧,一般般。”
陆怜口中的“还行”“一般般”,在落到谢安耳朵里自动转化成了“特别好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心满意足地坐回凳子上,搬起电脑继续翻看着屏幕。
而陆怜因为骤然缩小又增加的距离心脏一阵狂跳,胸腔里,那跳动着的心脏表达着自己的亢奋,静谧的空间里,陆怜依稀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别跳了,真没出息。
咚、咚、咚——
不就是谢安贴了过来,亲都亲了,贴一下脸红什么。陆怜,你真没出息。
过了好半天,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重新安分下来,陆怜抬手,放在了心脏跳动的地方,它因谢安而快速跳动。
看着谢安,她的头发长了,被随意地扎在脑后,只剩下刘海还在前面乖巧地保持着自己的造型。
突然间,像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陆怜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个地方,她打开了手机,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人跳着狂野性感的舞蹈,而她却满心只代入谢安跳舞时的样子。
怎么又想到她了,回神!
陆怜在心中默念,“我是直女,我是直女……”
但直女的静心咒功效并不长久,起码在她再次抬眼看到谢安时,便破了功。
我是直女……吧?
*
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扰乱,陆怜在看到谢安时总会不自觉带入她跳那些舞蹈的样子,于是秉承着思想避嫌的原则,她在住院时间里的大部分情况,都没有主动搭理谢安。
而另一边,莫名被冷落的谢安在第n次伸出手却没有得到回应时,升起了满头的问号,我……难道是没注意到的时候做错了什么事?
这一僵持的情况直到陆怜出院方才得以缓和。
谢安将洗漱用品和带来的换洗衣物全部装箱塞到后备箱中后,上楼将陆怜搀扶了出来。
用医生的话来说,那便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熬夜……”
于是病号陆怜得到了谢安这里的最高待遇,若不是她严词拒绝,谢安一定会将她公主抱起塞在车里,然后将人带回家中。
回到福乐苑,陆怜久违的有些怀念,“果然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更何况是那医院里的临时窝。”
谢安一边收拾着箱子里的东西,一边努力做到句句有回应,“家永远是最好的,无论它的环境如何,也无论它的价格多少。”
“对,因为有家人,所以家的价值是无价的。”
家人两个字再次拨动了谢安的心弦,想要开口,却始终不敢在未明心意的情况下,戳破那一层窗户纸,她怕朋友都做不成。
提着箱子里换下来的衣服,谢安走进了洗漱间,就在她手上沾满洗衣液的泡泡时,外间客厅传来陆怜的声音:“谢安,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是信息吗?帮我回复一下吧,我空不出手。”
陆怜点开了界面,显示是微信消息,对方的名字十分正式,看着像是工作上的事宜,陆怜没敢擅自回复,再次叫了一声谢安,“是许宁安的微信消息,你还是自己回复吧。”
“不是什么工作上机密的事,密码221128,你看着回复就好。”
唔了一声,陆怜按照谢安给出的密码将手机解了锁,打开消息看到“许宁安”发来一句话,“要走司法程序吗?”
陆怜不知前因后果,一时拿捏不定主意,她向上看了几条消息,似乎在说一件事:
有人违法下药,被下药的这个人似乎是谢安的朋友,他们正在讨论是否要走法律程序。
平心而论,陆怜是极为赞成的,但她不敢确定谢安是否与她是同样的想法,更何况……那是谢安的朋友,她不能越俎代庖。
手机另一端,许宁安看到聊天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始终没有等来消息,内心感到好笑之际,微信叮一声,消息弹过来了。
不是什么长篇大论,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谢安在忙,我是她朋友代为回信息,她一会儿就来。】
在发完消息后,陆怜便向侧面一滑想要退出,界面没有退出去,却意外看到了上面的消息。
监控下父母的身影清晰可辨,原来谢安那个被下药的倒霉朋友,是自己!
我们陆怜宝宝终于要发现自己晕倒的真相啦,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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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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