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记得这么清楚,嗯?”
谢安只微微低头,清楚地看着陆怜的发旋,刚洗过的头发没有吹干,还一缕一缕的湿着,发梢的水珠滴在衣服上,浸湿了后背上大半的睡衣。
“那天办理身份证我知道的,”陆怜依旧抱着谢安的腰,不肯松手,声音在怀里被闷得小小的,“不是故意要看的,工作人员问你的时候我听到的。”
“我们陆怜这么关心我?”
谢安的尾音依旧上翘,若不是人类没有尾巴,想必她的尾巴也早已翘得老高,带着一贯的悠闲。
“你是我的租户,我当然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
话题就这样越来越偏,不知何时从生日变到了法制频道,或许是谢安怀里的手感太好,陆怜的心情有很大好转。
“怎么没吹头发?湿着头发容易感冒。”
“天气挺热的,一会儿它自己就干了。”
陆怜抱着谢安不肯放手,谢安哄了好半天,她才将腰间的手松了下来,吹风机就在洗漱间门后挂着,谢安很快过去,看到地上的水渍愣了几秒,随后若无其事地拿上吹风机走了出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良久,但墙上、地上的水渍却还湿得明显,虽然是擦拭过的模样,但排除掉不可能的是水管炸了这一原因,很明显,陆怜在发泄。
可她连发泄都只敢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甩水,甚至甩完后还会擦拭溅到周围的水渍。
“来吧,靠着沙发这边坐坐,我来给你把头发吹干净。”
陆怜坐在凳子上懒得挪动不想过去,哼哼唧唧腻了半晌,在确定谢安不帮她吹干头发誓不罢休后,才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下,谢安的手指摆弄着陆怜的头发,吹得很仔细,每一处的发丝都没有放过,被吹得柔软舒适。
平心而论,谢安吹头发的技术是很不错的,距离适中,吹出来的风不会让头皮一紧,手法也很是不错,起码在这一过程中陆怜是感到很舒服的。
之前不想要吹头发,无非是两个原因,她懒得摆弄一头水草,即使摆弄了也和自然风干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炸毛。
但这次似乎不一样,头发在谢安手上变得分外听话,吹干后的头发像是做好造型一般自然垂在背上,或许是心理原因吧,陆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哪一个角度都觉得好的不得了。
“实在不行,你可以干一下洗剪吹,按照你的手艺,起码应该是个大师级别的Tony,一对一收费的那种。”
托尼·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最后一缕头发吹干后,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头发便乖巧地贴在了后背上,她直起身来,微微一鞠躬,“小姐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嗯,还行吧。”
这个时候倒是傲娇起来了。
谢安嘴角向上挑了挑,“满意请给个五星好评呀亲,下次记得还点我哦。”
陆怜到现在彻底将医院里的情绪放了下去,一时兴起要缠着谢安去做蛋糕,自谢安住进来起,便一直宠着她的想一出是一出,惯得她愈发自在。
【家庭中做蛋糕步骤】
说干便干,陆怜打开了一个美食APP,搜索栏里输入了做蛋糕的步骤,很快下面弹出许多样子的蛋糕。
她举着手机立在谢安面前,“寿星来选,我们做哪一款?”
谢安对自己的动手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指尖在浅色纯色系蛋糕上悬停时感受到了一旁幽怨的视线,于是她十分迅速地点了——隔壁的那一款。
那一款较之纯色系便多了不少难度,裱花,画画,该有的一样不少,是属于新手去到DIY店里都会被赶出来的程度。
“这个非常好看!跟你特别搭!”
特别搭。
特别。
搭。
谢安被这话米的不着四六,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斗志,话音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做!我们就做这个!”
于是深更半夜,凌晨一点,两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厨房里,打闹着准备做蛋糕的食材。
【制备蛋糕胚】
陆怜拿出食材,谢安充分发挥自己的动手能力,按照要求将做好的半成品送入了烤箱,定好时间后开启了下一步。
【打发奶油】
【切开蛋糕胚,装夹心】
【裱花】
……
顺着教程一路做下来,近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事实证明谢安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现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蛋糕像模像样,除了裱花大小不大一致外,与店里的款式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现在他们面临的仅剩最后一步,也是最最艰难的一步——蛋糕表面上的画。
“你来吧。”
谢安看着大片花花绿绿的图,不由得畏惧,若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早就了大红大绿的惨状。
陆怜:“……”
她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要不还是你来吧。”
“你是寿星,最重要的部分还是要你亲自来比较好。”
像是要说服自己,也要说服谢安一般,陆怜悄悄地给自己找补。
谢安:“……”
“画成什么样都不会介意吗?”谢安有些畏惧地看着大红大绿的图案,只见陆怜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像是要入党。
“没事,我完全不会介意!”
就这样,在陆怜的怂恿下,谢安还是亲自上阵,自己动手,大战那大红大绿的图案。
平心而论,若不是亲自上手去画,这个图案是很好看的,草原上线条小狗手里握着小时候跳啦啦操用的红色花球,天空中是大团的白色奶油,很可爱的一幅图。
谢安如临大敌的将调好的彩色奶油挤在迷你号的袋子里,剪刀剪开一个小口,对着图案开始临摹。
可谢师傅终究不是真正的师傅,这么一幅画虽然画出来了,但画的怎么样暂且先不提,起码人物、背景、内容全部都对上了。
陆怜看着蛋糕上糊成一团的“线条小狗”,久违地陷入了沉默,“如果线条小狗能发声,这一定是它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难得的理亏夹杂着微妙的心虚,谢安没有反驳,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说好的不介意,线条小狗听到你的话要哭晕过去了。”
实际上快要哭晕过去的另有其人,谢安看着蛋糕,眼不见心不烦地抄起刀就要将它切开,被陆怜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别啊,还没给我们的蛋糕拍照留念呢,谢师傅做的第一个蛋糕,那可是非常值得纪念啊。”
看到陆怜的手伸过来,谢安拿着的刀赶忙撤了回去,“没划伤吧?”
陆怜摇了摇头,从一旁找出来手机,给蛋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全方位拍了照片,点上蜡烛许了愿望,并且朋友圈九宫格配上文案:
谢师傅生日快乐!
谢师傅默默地点了个赞,而后问到:“现在可以切了吗?陆师傅。”
“陆师傅允许了,来吧我们将它大卸八块。”
两人虽然手艺不精,但切蛋糕的技术也不好啊。
看着被大卸八块的蛋糕,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间流转着更多的心虚。
虽然是八块,但大小完全不一致,大的能有整体的四分之一那么大,小的仅仅只有米其林般精致的一小点。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小,是两人在快刀下斩出四块后发觉剩下的蛋糕似乎不够分成四份,秉承着哪怕小也要切成四份的原则将它们变成了正餐版的边角料。
或许蛋糕店中有的边角料还要比它大一些,但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陆怜的家虽不大,但是就像一个百宝箱,总能变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陆怜刚刚插在蛋糕上的蜡烛。
不是数字款的蜡烛,只是最普通的、儿童用的那种彩色蜡烛,象征性地插上了一根,打火机点燃的刹那一小簇火光升起,陆怜噔噔噔跑去将灯关了,家中只剩这么一丁点的光亮。
在烛光里,谢安看到陆怜眉眼柔和,正轻声唱着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首生日快乐歌结束,陆怜摆弄着谢安让她闭眼,然后许下今年的生日愿望,在那之后谢安吹灭了蜡烛,探身过去打开了灯。
“谢安,今年你许了什么愿望?”
陆怜有些好奇,像是谢安这样的人会许什么样的愿望。
“你猜猜?”谢安故作神秘,凑近她耳边突然说到,“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希望今年一切顺利。
希望……可以谈一场恋爱。
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梦中,须臾之间一切事情全部都发生了。
手上不自觉端起蛋糕的时候,脑子中的场景还停留在方才许愿时两人肩膀相贴的时候,心脏砰砰跳着,带着暧昧的悸动。
若是谢安能够看到自己的眼神,便会发现那是一种极其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可惜天色昏暗,光线也不大好,谢安看不到,陆怜也没有在意。
谢安掩饰性地吃了一口蛋糕,眼睛眯了眯,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随后眉毛挑了挑,示意陆怜尝一口。
“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按照陆怜对谢安的了解,这种情况下的邀请通常是不怀好意的,她警惕地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了谢安的邀请。
“你尝尝,真的,不骗你,味道真的不错。”
在谢安几次三番的诱惑下,陆怜将信将疑地拿起了“边角料”,咬了一小口,不敢置信地闭上了眼,方才开始嚼。
陆怜:“!”
竟然真的是真的!
陆怜将蛋糕咽了下去,“真的很好吃诶,蛋糕软软的,也不是很甜的那一种。”
吃完两块蛋糕后,陆怜才想起来有什么,她手指挑起一小块奶油,趁着谢安不注意,在她脸颊上抹了一道。
迎着谢安惊讶的目光,陆怜无辜地摊着手,“寿星是要抹一些奶油的。”
“寿星?”
“小寿星?”
谢安一边抓住陆怜乱挥舞着的双手,一边将人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无奈地说道:“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应该是大寿星了。”
大寿星说着,趁陆怜看向别处,挑起一抹奶油便涂在了她的脸上,等到陆怜回头看她时,满脸无辜。
满脸无辜的回旋镖还是扎在了自己身上。
陆怜无奈扶额,“大寿星?”
“也可以是小寿星。”
看起来谢安势必要将能屈能伸贯彻到底。
两人闹腾半晌,又一次听到了整点的钟声。
洗漱完躺在床上后,谢安还在回味着方才的甜蜜,突然感受到身后陆怜抱了上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对不起啊。”
努力复健中,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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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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