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易感期的谢安没有推开那个对她发着善心的姑娘,而是将自己的身体虚靠在她的背上,看上去就像是谢安将她揽在怀里抱着。
在易感期的时候,谢安一般不愿那段时间自己身边有人,易感期的Alpha无疑是敏感脆弱的,她不想依赖上任何人或Omega契合的信息素的味道。
在无人时,谢安可以做到自持,一个人默默度过易感期,但这次她靠着陆怜,忽然间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仿佛一直这样抱下去也不错。
谢安头痛欲裂,她渐渐放松了身子,安心地靠在了陆怜背上,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和脖子上,“嗯……不要推开我,就睡一小会儿。”
“好。”
说完,谢安将大部分的重量压在了陆怜背上,陆怜回头嫖了一眼,她趴得安心,闭上眼睛,睫毛长长的。
平心而论,谢安的身材当真是一等一的好,高挑的身材,匀称的体重,还有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出的马甲线。
收回越跑越偏的思绪,陆怜背着这个露出一截腰线的奇怪女子,慢吞吞地走回了她的家。
比起谢安,陆怜的情况简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父母有着极其古板的思维,总认为男孩才能享受好的条件,女孩是要早早嫁人的。
就因如此,陆怜与她父母的关系极差,可阴差阳错,她的弟弟却一心想让她过上好的生活。
高中时,男孩子长个子窜得快,刘云花便会多给他一些零花钱,让他能吃得饱饱的,与此同时便会将多给弟弟的钱从陆怜这里扣回来。
偏偏陆泽会将大部分的零花钱给陆怜,自己在食堂吃,就这样姐弟两人勉强和谐地一同长大。
高中毕业后,陈云花和陆军便不再为陆怜提供生活费,当年一度更是扬言要与她断绝关系。
不过陆怜不大在意这些,大学里拼了命的学,每年领着奖学金,平日里做做兼职,赚的钱勉强够自己生活。
大学毕业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陆怜的小说得以出版,在拿到人生中第一笔数额巨大的工资后,陆怜全款买下了现在住的这间房子。
这里地方不大,陆怜的前半生也没有那么的丰富,一路上的回忆在走到楼下时停止,陆怜停了下来,看了看五层的位置,默默叹了口气。
陆怜将背上的谢安虚放了下来,转成搂着她的造型,而后深吸一口气,便带着她一层一层向上爬。
老旧小区,楼层数常常会低于七,七层以上的建筑,便要安装电梯了。住在这里的人负担不起,也不会出钱。
陆怜的房子买在了五层,一个偏上的楼层,平日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儿,爬上爬下的问题不算大,客厅里总是被光照得暖洋洋的,她喜欢宅在家里,盘腿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敲键盘。
只是……
健步如飞的陆怜终究不是体育生,反而是个常年不大运动的宅女,在背着谢安爬到三层后,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一手扶着谢安,防止这个睡得雷打不动的人掉下去,一手撑着扶手,停下来短暂的休息一会儿。
“你睡得好沉。”
雷打不动……
“能不能换个姿势,你要掉下去了。”
一动不动……
“我手麻了。”
真的揽不住了……
为了防止某个熟睡的人从背上滑下去,陆怜将她向上颠了颠,重新变回方便背着的位置,陆怜方才继续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向上挪。
费劲千辛万苦,两人方才挪到了家门口。
陆怜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站着靠在墙上,自己从兜里翻找着钥匙,拿出钥匙后陆怜赶忙开锁,钥匙堪堪转了一圈,谢安就软着身子滑到了墙根上。
“诶你别……”
滑下去。
看着谢安已经靠着墙角坐在了地上,陆怜摇了摇头,放弃了将她暂时扶起来的想法,干脆地将门锁打开,而后将谢安扶了起来,磕磕绊绊进了家门。
出于礼貌,陆怜没有将第一次见面的谢安的衣服全部脱下换上睡衣,只是将她的外套脱掉,便将人扶到了卧室。
轻轻将谢安放在床上后,陆怜捞起床边椅子上搭着的睡衣,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浴室,换好睡衣出来后,谢安也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状态看上去依旧十分的糟糕。
狼尾的发型有些爆炸,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的坐在床上,看到来人后,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
“你就是把我带我带回家的那个妹妹?”
陆怜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一般,小声反驳道:“我不一定比你小,不要叫我妹妹。”
谢安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她向陆怜问到:“你就这样把我一个陌生人带回家,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不会是坏人。”陆怜一边说着,一边将谢安按了下去,让她乖乖躺在床上,随后去床头柜里翻找体温计与退烧药。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补充了一句,“就算你是坏人,你看我这屋子里,像是有什么值钱东西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
屋子不大,目测不超过一百平,阳面的卧室留了下来,阴面那个房间与客厅打通,连在了一起,入户的另一边是半封闭样式的厨房。
一眼便能将这个屋子看得彻底,虽然很小,但很温馨。
“有啊,怎么没有。”
陆怜疑惑地看向谢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屋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的美色,怎么不算?”
陆怜有些无奈,这是哪来的“花花公子”,对着她一个女生撩什么,“好了,不管你要劫什么,总要把身体先养好,发着烧怎么能出来乱跑。”
其实根本不是在发烧的谢安没有纠正她的这个小错误,而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陆怜的照顾,她想,这样温柔又心软的人,一定很容易被人骗。
“先量个体温吧。”
陆怜忙前忙后地将谢安造型摆正,然后将最朴实无华的水银温度计夹在了她的腋下,“保持这个姿势不许动,三分钟后我来取。”
于是夹着宛若古董的水银温度计的谢安一动不敢动,满脸笑着看陆怜一本正经的打开手机计时。
*
叮铃叮铃——
三分钟的闹铃响起,陆怜小心地从她腋下取出温度计,在看到上面的温度时不由得震惊,三十九度八,这人还能与自己调侃,她之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怕不是已经烧傻了吧?!
“你……你没感觉吗?”
“感觉身上很热,脑袋也很晕。”谢患者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陆医生的话,扬着脸一动不动地盯着陆医生,这一盯硬是给她看出了可怜的感觉。
“先喝退烧药吧。”
陆怜将水银温度计处理好,随后从医药箱中翻找出来一盒退烧药,确认没有过期后将药取了出来,接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她问了一句:
“你有对药物过敏的症状吗?”
谢安摇了摇头,陆怜这才敢将药递给她,看着她喝下药后,陆怜递上了一块冰糖,“以免影响药物作用,先吃一块儿冰糖压压苦味吧。”
谢安头痛欲裂,她明白自己的症状不是发烧,而是易感期,但她此时没有精力与这位善良的医生辩论,只是乖乖将药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一会儿应该会退烧,你盖好被子,不要乱动,”陆怜想起什么便嘱咐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生病的注意事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
这些话在此时没有什么思辨能力的谢安耳朵里自动转化成了紧箍咒一般的不明语言,她看着陆怜掰着手指认真嘱托的样子,嘴上一刻不停歇,头更疼了。
即将失去理智的谢安想,为了不被这紧箍咒搞疯,先要将这张不停说道的嘴堵上,于是她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那便是物理意义的堵上。
谢安猛地一个起身,将陆怜措不及防地拉到床上,就着她错愕的眼睛,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绕是谢安流连于花丛,也只是撩撩,从不真正动嘴,却在今天,为了这陆师父,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谢安的第一反应,是她的嘴唇好软。
而接下来的反应,才是陆师父终于停止了她的紧箍咒。
小区的房子不太隔音,加上客厅还开着窗,楼底各色的吆喝声传到五楼后已经有些失真,却显得卧室里更静了。
谢安亲完,便安详地向后方的床上躺了下去,留下陆怜摸着刚刚亲吻过的嘴唇,上面还留有谢安的余温。
陆怜不由得想,我这是带回来了一个流氓?!
这一闹,搅的陆怜本要说的话没有说得出口,带陌生人回家也算是交了个朋友,却还没有自我介绍,着实是不大礼貌。
罪魁祸首的流氓倒头就睡,留下陆怜去到厨房煮了些粥,和谢安这样一闹,她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陆怜取了一小碗粥,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果酱夹心面包出来,好吃的东西令人愉悦,陆怜眼角都带着笑。
收拾完饭后的残局,陆怜去到卧室中,见谢安还在睡着,便没有打扰,而是将粥温在锅里,以备她醒来时饿。
怕谢安醒来看到陌生地方有些慌,陆怜就近支着台灯在床边架着笔记本敲敲打打,一次哈欠后陆怜余光看到谢安已经起来,正靠在床头瞧着她。
“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
谢安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凌晨四点,她不太恋床,只要睡一小会儿便不困了,加之那退烧药或许当真有些效用,此刻谢安精神很足。
“没有,我是自己醒的,”谢安看陆怜不断地敲击着键盘,有些好奇,“你是在写策划案还是什么,你敲的速度很快。”
陆怜看了看电脑界面:
【……】
【陆成江一把将李然搂过,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阿然,别抛下我,他能做的,我也一样可以。”】
【……】
久违的,陆怜感到有些尴尬,她轻咳两声,“没什么,随便敲着练手罢了。”
而后十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如今我们同处一屋,也算是朋友,做个自我介绍吧。”
谢安将她的心思看得明白,却也不戳破,只是顺着她的话做了介绍,“我叫谢安,thank you的谢,平安的安,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你好,我叫陆怜,耳击陆,可怜的怜,工作不定性。”
大家五一假期愉快呀
关于出版所得工资与房价,在查到的现实基础上做了调整,小陆的小说在设定上不算人尽皆知但也有固定的看官,加上住处比较偏僻,也不算是在消费水平一流的大城市,小平的房价在她可以接受范围内哒~
不过因为地区和现实差异,实际的房价和出版所得都有不同,大家当做架空设定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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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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