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礼低头拨着饺子,将一个饺子送到朱利尔嘴边,说道:“你什么时候走?”
朱利尔半眯着眼,少年国王所做的食物出乎意料地好吃,将人强制按在自己的腿上,低声笑道:“看你表现,我尊贵的冕下。”
邹礼笑了笑,将叉子顺着他的下巴滑到心口,利器停顿在朱利尔的胸膛,“你轻薄我,信不信摄政王会杀了你?”
朱利尔勾唇,低头扫了一眼胸口上银晃晃的尖叉,却并不畏惧,甚至将手慢慢伸进邹礼的衣摆里,“宝贝儿,摄政王不在这里。我反倒是见你的眼睛里对我有怒气。”
朱利尔夺过他手中的叉子,取了一个饺子,递到他嘴边,笑道:“吃。”
邹礼并没有张嘴,“朱利尔主教,这是你的早餐。”
朱利尔笑了笑,将头凑近他,两唇近乎相贴,说道:“我会很喜欢用另一种方法喂你,但我想你不会乐意。张嘴,乖。”
邹礼注视他慢慢靠近的脸,低头微微躲避,张嘴吃了那个饺子,囫囵咽下,随即站起身说道:“我吃饱了。”
邹礼收了桌上的餐盘,将余下的饺子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背对着朱利尔沉默不语。
朱利尔在餐厅里走动起来,作为社交场地之一的餐厅里有足够大的地方供人走动。
少年国王用自己一分分来之不易的钱财将此仔细装点。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桌上有漂亮的桌布,墙壁粉刷成了柔和温馨的粉蓝色,此刻却被一个不怀好意的外人肆意侵犯领地。
朱利尔哼着小曲走到他身后,绕着他转了一个圈,随即单膝下跪,伸出手道:“Alice,你可欠我一只舞。”
少年国王垂眸,透过面前玻璃窗上的倒影,看到跪倒在身后的人。
邹礼有些烦躁地将手指上的指环摘下,刚才被朱利尔粗鲁的摸索有些弄坏了。转头盯着地上跪着的男人,不悦的神情写在脸上,“朱利尔主教,激怒我就是你的目的吗?”
朱利尔托住他的手,轻轻一吻,随即站起身来,笑道:“冕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咱们忘却一切世俗,我今天与你见面,我们应该感到快乐。”
朱利尔替他褪了围裙,带他从窗边离开,在厨房里轻哼着歌曲起舞,温柔地说道:“我这两天就在想,如果我不是教会的枢机主教,能把你娶回家,那该是件多好的事?”
朱利尔勾唇道:“艾礼斯·克里斯蒂安·肯尼迪夫人。”
邹礼的手腕被他紧紧攥住,腰上的手臂也禁锢着他,不得已跟随朱利尔的脚步,冷笑道:“我想教皇陛下知道你的想法后心情应该会很糟糕。”
朱利尔轻轻“嘘”了一声,“我的冕下,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朱利尔伸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微眯起眼睛,说道:“你那群属下的态度告诉我,你很不满意我接近你,你不要想着去跟教皇陛下告发我,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抓起来。”
邹礼轻轻一笑,纳闷艾礼斯为何招惹了这么一个变态,说道:“你想娶我?”
朱利尔笑而不语,只是眼神深邃地盯着他。
邹礼停住脚步,伸出右手捧在他脸颊上,摇头道:“朱利尔主教,我没看出你眼里对我有爱慕之色。当然,你现在的权势贵不可挡,看看我这个可怜的国王,甚至只能在你的施舍之下艰难求生。”
邹礼托起他的手,在他的权戒上轻轻一吻。
朱利尔一愣,瞳孔在他落吻的一瞬间放大,神色微微有些震惊。
少年国王无需对任何人行象征着敬畏与忠诚的吻手礼,国王本身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朱利尔快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邹礼的谦卑极为满意,随即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笑道:“冕下,你可真是讨人喜欢的尤物,摄政王抛弃你真是他的愚蠢。”
邹礼笑道:“多谢朱利尔主教怜爱。”
委屈求全的少年国王做出了与朱利尔一样的动作,伸手捏住了面前这个男人的下巴,将唇缓缓凑上前去,只离了一丝,就将吻到朱利尔的唇瓣上,却低声嘲笑道:“只可惜,我并不觉得仅凭朱利尔主教现在的权势就有资格碰我。”
邹礼说道:“你这样对我的态度,会让我觉得你在暗恋摄政王,朱利尔主教是在嘲笑我被他逐出国都了吗?”
邹礼松开他,随即转头出门,轻笑道:“宝贝,别在意,我不会做你的情敌。”
少年国王回到房间,石楼外两方士兵层层把守,他无法出门,顺着木楼梯走到楼上的小阁楼,在窗边坐下。
森尼尔匆匆跟进来,焦头烂额地道:“我的冕下,你刚才都对朱利尔说了什么?”
邹礼嘱咐陶德去把厨房余下的饺子收了,他包了不少,分给大家尝一尝。对森尼尔道:“气了他几句,我也气不过他对我动手动脚。”
森尼尔到了嘴边的话已然说不出口,邹礼才是从头到尾都在受委屈的人,长叹一声道:“他让人围守住了石楼,严禁你出门。”
森尼尔苦笑道:“这可怎么办?冕下,我看他是打定主意要等着您的发情期到来了。”
拥有极为优秀的生育能力的Omega能被绝大多数人标记,即便是隐性人,若是在邹礼发情的状态下与他结合,并且被咬破腺体注入唾液,邹礼也会被朱利尔彻底标记。
森尼尔从怀中拿出一面小白旗,半个人探出窗外,将旗帜插在了高高的窗框上。
邹礼撇了一眼,并没有阻拦森尼尔暗中留的后手。
他不能自己跑去下议院寻求帮助,否则就有了惹事生非后祸水东引的嫌疑,惹得本就对他已经有些厌烦的两阁觉得他在喊狼来了。
而若是把这个机会让给议院主动,两阁会落得一个英雄救美的好名声,并且能将两阁与肯尼斯家族的矛盾激化。
邹礼低头编着指环,听见院中传来的声响,低头往下看去,被朱利尔两个骑士压制住的温道夫直接将那两人打翻在地。
邹礼起身喝道:“温道夫!上来!”
邹礼对他的信息素敏感,温道夫发怒时所释放的信息素更为强烈,甚至让他有些不适。
温道夫将那两人放开,匆匆上楼,站在门口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进了阁楼里,“冕下。”
邹礼让他走到身旁,替他掸掉了衣服上粘染的灰尘,说道:“我没事,你也不用和他们打起来。”
温道夫点头,也不去提及打架的原因。
森尼尔打量了两人一眼,悄悄走到邹礼身边,提议道:“冕下,我有个想法,不如让温道夫骑士先将您临时标记,正好也能避免您这个月的发情。”
邹礼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到这茬事,Alpha是Omega的天然抑制药,唯有他成年以后还迟迟不被人所标记,才要一次次忍受发情期的痛苦。
温道夫微微低头,并没有言语。
权衡利弊,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临时标记并不像彻底标记那样繁琐。只要稍稍咬破少年国王后脖颈上的腺体,让Alpha的信息素覆盖住他的腺体,就会使身体错认为已经寻找到配偶,并且Alpha的信息素能迅速压制住他燥热难安的发情期。
邹礼抿唇半晌,并不排斥这个办法,将自己的衣领解开三颗扣子,露出自己的后脖颈,低着头说道:“温道夫。”
温道夫愣了一下,单膝跪下,“冕下。”随即重新站起身来,坐到了邹礼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揽入怀中。
邹礼笑了笑,察觉到温道夫小心谨慎的动作,竟然有些紧张,说道:“你轻一点。”说着闭上眼睛,后脖颈上的那块皮肤平滑白皙,但Alpha的牙齿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刺破,咬中底下埋藏的腺体。
楼下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脚步声,朱利尔骂自己的两个骑士无用,一边走上楼来,站在门外道:“冕下,别让那个下等的Alpha碰你。”
森尼尔连忙堵住门,催促两人道:“温道夫骑士,你先标记冕下,快!”
朱利尔伸手敲门,笑道:“您会后悔那样做的,快让那个Alpha退出来,在您没有惹怒我之前,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他们。”
邹礼轻叹一声,拒绝了温道夫的临时标记,将衣服重新穿好,说道:“温道夫,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并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难堪的境地。”
温道夫低垂着头,深深自责,“冕下,等您的身体好转,我希望我能护送您回国都。”
邹礼哭笑不得,他在埃维尔城的产业还未稳定,实在有些舍不得走,说道:“我能处理好这件事。”
邹礼叹道:“我允许你替我给摄政王递请愿书,如果他愿意接我回去,我会跟你走。”随即让两人退到一旁,去将阁楼房门打开。
邹礼微微一笑,对着站在门口的朱利尔道:“请进吧朱利尔主教,我想你马上就能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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