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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白山精神病院

【白鸽】:谢谢。

【白鸽】: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威尔逊帮忙的,请直接联系我。

【Shero.S】:不客气,夏洛特也很高兴见到你。

低调的押送车内,赫洛经过夏洛特的同意,把她的私人联络方式发给了白鸽。

昨天两人见面后都很惊讶——白鸽惊讶于夏洛特私底下的好相处,夏洛特则惊讶于威尔逊家那个被放逐的小女孩还活着。

总之,虽算不上相谈甚欢,但场面还挺和谐。夏洛特是头一回被人追着上门道谢,颇有点不习惯,临别时还塞了一杆新造的火枪给白鸽拿着……而白鸽对这种极具莱奥帕德风格的社交行为受宠若惊。

“奇葩和奇葩总是更玩得来。”海文这句话简直像链条那样一下骂了好几个。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赫洛认为按照推导关系,这是显然的结论。

海文:“我本来就不是。先生,还有多久能到?”

前方的司机乐呵呵地一笑,说道:“不远啦,女士们,五分钟,刚好够你们玩一把牌。”

这辆押送车通往白山精神病院,而这位司机则是索德·威尔逊安排的——海文真怀疑这家子首席贵族的每个成员都是在赌场出生的。

“真不敢相信,其实我一直以为沙维尔早就死了。”海文随着车身颠簸望向窗外,这座山不高,但地形相当复杂,层层叠叠的植被像雾气似的,把来路都遮了个干干净净,“革命军……活到革命后的本来就不多,后来基本也死的死,发疯的发疯,失踪的失踪,事到如今,好像只剩下我妈了?”

“你妈妈?她算革命军的一份子吗?”

“按历史学家的说法,不算,但她觉得自己算。”海文无所谓地道,“很难说,我个人觉得她还是不算比较好。”

车身停稳了。她们下了车。

“威尔逊家的司机!”海文跟他告别,“我知道,你们家的人嘴巴都很严?”

司机隔着玻璃,抬手,虚虚在自己嘴巴上拉了一道拉链。

“再见!”赫洛冲他挥了挥手。

然后她回过头,见到白山精神病院的大门直挺挺地开着。

跟司机的热情不同,这里居然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这可不太像是索德·威尔逊的作风。

她们古怪地对视一眼,整整衣服,竖起耳朵,慢慢靠过去——

“小龟!小龟她跑到那里去了!你快拦住她!!”撕心裂肺的吼叫划破空气。

一阵混乱的喊声、脚步声,杂物柜倒塌,有人摔倒,文件夹还有笔哗啦啦地到处摩擦滚动;一个女人发出了沙哑的尖叫,像是野生动物应激时发出的那种刺耳而毛骨悚然的声响,而后人体砰然倒地,最后一刹那,赫洛看见一条苍白的手臂伸出大门,遥遥地冲天空抓了一下,又抽搐着被拽回大门后方。

“沙维尔!沙维尔大人你清醒一点!”护工又爆发出吼叫,她好像也很绝望——赫洛连忙扯了一把海文,两人箭步上前,就见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再度挣脱束缚,朝门口猛地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赫洛侧身挡住海文,迎面接住发疯的女人,使了个巧劲,紧接着膝盖一弯,将她向后绊倒、脸朝下压在了地上。

病人被制住,手脚惯性地扑腾几下,似乎察觉到大局已定,十分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赫洛茫然地抬起头,望着一圈茫然看过来的医护。

“你们好。”海文无奈地打了个招呼,“我们是……”

一个医护悲痛而感动地大叫道:“感谢上帝!代理人!你们终于来了!!”

赫洛、海文:“……”

十分钟后。

“哎,真的很抱歉,她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是发病特别严重……你们是想跟她聊聊吗?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我们在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名为“小龟”的专陪医护叹了口气,在办公室给两人倒了一杯茶。她穿着这里的制服,但不像别人那样佩戴□□和束缚带,这是因为她通常只负责沙维尔,而沙维尔通常又不会这么难对付。

海文接过茶,在掌心转了转,看了眼赫洛,而后道:“我们有点赶时间,她不方便从市区离开太久。”

“嗯!谢谢,茶真好喝。”赫洛低头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赞同道,“没事的,别担心,我下手有分寸,不会伤害病人的——”

小龟想说我们是怕病人伤到您……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的确不对。于是只好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那就拜托您稍微小心一些,尽量不要提到危机□□军这些词,这些都容易唤起她的病情。”

“危机时代?”赫洛察觉到不对,“我以为按照她的性格,不会有战后创伤。”

“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小龟小声地道,“当初送来的时候,布莱克族、前任族长,说他们也不清楚病发原因,治疗了这么多年,根本毫无进展。”

她把沙维尔的历史就医和看护资料都调出来,赫洛皱着眉头看完,发现的确如小龟所言,沙维尔病发后立刻接受过手术,多年以来,体内已无植入式智械,只有一个全植入式的义体无法拆卸,按理来说,是不该没法康复的。

而这种情况,好像跟莱恩·格林很相像。

在跟其他员工沟通过后,小龟带着她们离开办公室,来到病患居住区,顺着二楼长长的走廊一直到底。

一路上,无数病患透过铁栏发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动静,许多人在无意义地用指甲抠刮墙体,传来令人脊背绷紧的细长尖锐声音,简直像一条鞭子,从人的头顶一路抽到了脚底。

即使穿得很多,赫洛却莫名其妙地感到有点发冷。

关于危机时代流行疯病的传说,她听过很多——从父母口中,从历史书内,从口口相传的、残碎的片断里。但没有任何一句话语、一段文字,能够真正描述她见到疯病患者时的陡然头皮发麻的感觉。

——那些人仿佛并不在这个世界,他们的举动、眼神、姿态,都沉浸在一个旁人看不见的、恐怖扭曲的现实中,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就会从此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不知何时,小龟停下了脚步,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赫洛,而后低下头,迅速在电子锁上验证通过虹膜密码。

沉重的黑门咔哒松扣,露出一条隐隐约约的缝隙。

与其他的牢房不同,沙维尔的房门是彻底封死的。里面寂静无声,完全听不出有人存在的迹象。

“她特别讨厌‘被窥探的感觉’,甚至不允许我们在屋内装监视听的仪器,其他患者都发现不了的。”小龟摇了摇头,“代理人,我知道您身手很好,但务必当心,沙维尔大人年轻时也……”

“战功赫赫。”赫洛接过后半句话,宽慰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海文的肩膀,示意她也留在门外等着,而后推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明亮的房间内,女人面朝墙角,安静地靠在躺椅上,看不清表情。

这间牢房的条件,显然比普通病患要好很多,无论是装潢、布置还是防自杀的安保措施,风格都很温馨,如果忽略没有窗户这一点,看起来就是一间平凡普通的公寓。

想必布莱克和病院都没有说谎,他们是真心想让沙维尔康复,赫洛无声地把大门关上,上前几步,很温和、很缓慢地蹲在了沙维尔身侧。

她的头微微仰着,露出脆弱致命的脖颈——那是一个几乎象征着臣服和不反抗的顺从姿态。

沙维尔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沙哑地道:“你又来了吗?萨拉,我告诉你很多次了,我没法带你一起走,我也不会杀了你……我发过誓,不会再杀人了。求求你别逼我了。好吗。”

“沙维尔阿姨。”赫洛出声道,“我不是萨拉。”

“……”

几秒的沉默过后,沙维尔十分厌烦地睁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亮白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惨白而无血色,投来的视线,如同无机质般淡然而冷漠。

——然而。

就在看到赫洛那张脸的一瞬间,她却霎时愣在原地。

那一刻,静谧的室内微尘漂浮,一高一低两张脸庞沉默对望。柔软靠椅旁,女人搭垂的清瘦右手骤然发力握紧了扶手,那略显宽大的病号服下已经有些骨肉嶙峋的身体,忽然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苏醒——蓬勃健壮而肆意张扬的灵魂,一个属于沙维尔·布莱克的,知名革命军领袖的、共和国智械系统奠基人的灵魂——她讶然地些微张开嘴,一错不眨地盯着赫洛,声音高扬地问道:

“TANG?”

赫洛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握住她的手。

沙维尔颤抖起来,她很用力地回握住赫洛,死死地注视着那只黑色的眼睛,她似乎并没有在对这个活生生的人说话,而是透过那双眼睛看见了一个往日的身影:“唐……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在所有人里,你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从来没有找过我的。”

“为什么?是因为你不信上帝吗?”沙维尔在六十上下的年纪,两鬓已经发白了,但那对瞳孔中此刻射映出的神采却相当灵动而聚焦,语调急迫又恳切,“你回来了,唐……你回来看我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你回来得太晚了!”

“还没有太晚。共和国很好,沙维。”赫洛轻声道。

“不,不,不不不……”沙维尔却几近癫狂地摇晃着她的胳膊,急促地呼吸着,“唐,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们放跑了‘那个东西’!我们无意间放过了它,它现在反过来对付我们所有人了——否则你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你死了!你死的那一天,是我被送到白山的前一天!那个晚上我的心一直砰砰狂跳,我想出门找你,可是该死的疯病快把我弄死了!!我一整晚看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死人,我亲手杀死的、我无意间弄死的、我带领革命军踩踏过废墟的时候,那些早就已经死了的,尸横遍野的!还有畸变体,它们到处都是,从墙角、天花板、桌子后面、床架底下,像虫子一样涌出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整个圣凯利托,整个圣凯利托都在它的阴影之下——”

她悲恸地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而后眼泪簌簌落下,像噎住了一样不再说话了。

赫洛镇定地看着她,呼吸却随之加速,内心惊疑不定。

——“它”是谁?

“它是谁?”赫洛一字一顿地小声问道。

沙维尔却忽然松开她,笑了起来:“你不是凯翡拉。”

她慢悠悠地躺回躺椅上,如此短暂的一个瞬间,即使泪痕尚未擦干,却已经恢复成了那副老神在在、无所在意的样子:“凯翡拉呢,不会忘记它的存在。”

“抱歉,我……”赫洛混乱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问个明白。

而沙维尔却只是静静地望着墙角。

赫洛回头,确认那里什么也没有,然后,她听见沙维尔开始轻轻地哼出一些低音,像是某种节调古怪的民谣,拙劣的模仿,那是远东语的发音。

“春天时,埋下一颗种子。”她说,“来年,它已席卷大地。”

记忆中,风城,凯翡拉斜坐在窗台,月光洒在她的头上,被漆黑的发丝完全吞没。

“它长啊长,长得到处都是。”

她伸出手,指了指底下的城市:城市被战火袭击,畸变体、火力冲突,毁灭了绝大多数人赖以生存的家园。

“看啊,你的眼睛,你的手心,你的脑子。”

她漫不经心地哼着这首现编的歌谣,节调并不成熟,而同时,沙维尔听见了风声里裹挟着传来的远方的尖叫与哭喊,它们诡异地与它融为和谐的一体。

“等你张开嘴巴,吐出的呼救,却是一颗……”凯翡拉凝望着夜幕下的城镇,那儿正有人发着疯,拿着一根扫帚到处胡乱挥舞;也有人跌跌撞撞地冲上楼顶,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一个人抬头看见了她,像看见恶鬼一样极端恐惧地回头就跑,转眼绊倒在地,被坍塌建筑中的钢铁尖刺刺穿了胸膛。

她抽了一口烟,面无表情地呼出最后四个字:“新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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