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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末路王朝(15)

褚行回到御赐的朱雀大街甲第宅邸时,暮色已浓。府邸轩昂,奴仆恭谨,一应摆设皆合规格。

他挥退上前侍候的仆人,独自穿过庭院,走向书房。

未至门前,男人脚步微顿,敏锐地察觉到里面有两道熟悉的气息。

推开门,果然见两道挺拔的身影立于房中,正是他的副官吕洪与吕二华。两人未着甲胄,皆是一身便于远行的劲装,似是等候多时。

“将军。”见他进来,两人立刻抱拳行礼,声音洪亮。

褚行目光扫过他们,心中已明了七八分。

他走到案后坐下,抬手示意他们也坐,“调令下来了?”

吕洪的性子最是火爆急躁,闻言立刻抢前半步,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几乎是咬着牙道:“将军,我们刚从兵部拿到文书,命我二人即日返回北疆朔州大营,听候那狗屁朔北节度使郭琰的节制!”

吕二华相对沉稳,补充说:“我们想着,总要来向将军辞行。听闻将军入宫,便在此等候。”

书房内一时沉寂。

镇北军是褚行的根基,吕洪、吕二华更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臂膀。如今陇西事毕,他却被留在京城,加虚衔,夺实权,连最得力的副官也要被调离身边。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将军!朝廷这是什么意思?郭琰那鸟厮是个什么腌臜货色,将军您不是不知道!让我们回去听他节制,这不明摆着、明摆着就是——”

吕洪忍不住,声音提高了些,后面那几个大逆不道的字眼几乎要冲破喉咙——

“是什么?”

褚行打断他,吕洪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浅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厉,如同塞北雪原上的坚冰,不带丝毫波澜,就那么凉凉地觑着人。

吕洪在那目光的逼视下,汹汹气势不由得一窒,梗着脖子,脸颊肌肉因极度压抑而微微抽搐,终究没敢将“鸟尽弓藏”这四个足以招致杀身之祸的字说出口。

吕二华叹了口气,低声道:“将军,我等只是不甘心。北疆将士,念的都是将军您,如今这般……”

男人敛下眼帘,沉默了片刻。

——静渊,你怨不怨朕。

他当时回答得斩钉截铁,但此刻面对曾一同在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生死兄弟,那份被强压下的复杂心绪,却难以完全掩饰。

倏地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庭院中在秋风中摇曳的枯枝,背对着摇曳的烛火和两个追随多年的部下。

良久。

“既然调令已下,身为将领,遵命行事,是为本分。”

褚行转过身,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北疆是国门,而非一人之私产。你二人回去,首要之务,是整饬军备,安抚士卒,确保边防无虞。”

“末将明白,定谨记将军教诲,守好国门,不负将军重托!”

而一旁的吕洪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满腹牢骚压下,闷声道:“……是,将军。”

“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一切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忠于职守。若郭节度使当真因我之故,行不公之事,刻意刁难,便不必听从。”

男人走到两人面前,对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承诺着,语气强硬而决绝,少有的锋芒毕露,“一切后果,自有本将一力承担。还轮不到他郭琰,动我褚行的人!”

他不能让他们因维护自己而公然抗命,那只会带来灭顶之灾,但他身为将领也绝不会坐视旧部被无故倾轧。

何况……

窗外秋风掠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褚行向北望,目光仿佛落在了那片他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广袤北疆。去岁冬月,匈奴挛鞮部麾下最桀骜的浑邪王之子忽顿,联合幽、易、沧三州刺史与戍军败类悍然发动叛乱,一度连下北疆七城,兵锋直指朔州州府。那一整个冬天,冻土都被血迹浸透,是他亲率镇北军主力,于酷寒中迂回奔袭八百里,才在赤马川畔击溃联军主力,迫使忽顿王子带着残部北遁。

但那些狼子野心之辈,不过是暂时缩回了利爪。草原上的生存资料有限,过不了几年,待其恢复元气,新的壮骑长成,边关烽火恐将再燃。

他留在京城……也只在这几年太平光景。

“切记,你们是大雍的将领,守的是大雍的疆土。不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做的事不做。”

这话已是推心置腹。

既是告诫,也是保护。

他太清楚郭琰的为人。

忠于国事,恪守本职,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吕洪的眼眶骤然一热,猛地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将军!我兄弟二人在此立誓,绝不给将军丢脸!绝不让镇北军蒙尘!”

吕二华也随之跪下,肃然道:“末将必不负将军!”

褚行伸手,将两人一一扶起。

最后拍拍两人的臂膀,“起来。回去准备吧,路途遥远,保重。”

半月后。

褚行指导太子打完了今日的最后一套拳法,男孩额发濡湿,却精神奕奕,拉着褚行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问题。男人耐心解答着,虽言辞简练,但面对孩子时,那张惯常冷硬得让人望而生畏的面孔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温白见天色渐暗,便示意清梧将太子带过来到殿内。

拉住小温宸的手,让他原地转了个圈,见领口处里衣都已被汗水润湿,又拿帕子沾了沾,“小脸上汗津津的,快去擦洗更衣,仔细着凉。”

待宫人领着太子离去后,他才转向褚行。

“今日辛苦将军了。”

年轻的帝王微微抬起眼睫,轻笑着,延颈秀项,说话时指尖轻轻搭在膝头,姿态放松而寻常。

“天色已晚,宫门即将下钥,卿来回奔波未免劳累。若不急着回府,便留在宫中用了晚膳再走吧。”

留臣子在宫中用膳,尤其是非年非节的日常,乃是一种殊荣,更透着一份超越寻常君臣的亲近。

这并非天子第一次留他用膳,近半月来,已是第四回。能与君上这般亲近,他自然是欣喜的。

褚行正欲用最妥帖的言辞谢恩并应下,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内侍的通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陛下,户部尚书钟离大人持符于宫外求见,言有要事禀奏。”

而这刻时辰的尴尬瞬间凸显了出来。

天子眸光微动,尚未开口。

褚行却已本能地蹙起了那两道浓黑的剑眉,他久在军中,对规矩和时间极为敏感。

一股子微妙的不适感在褚行心中升起,宫门将闭,这不是臣子该拜访的时间。

他下意识地看向温白,想从那张过分漂亮却也过分苍白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

少年却面色如常,像是不觉什么意外:“让他过来吧。”

……

两边的宫人打着灯,来人缓缓走近,依旧是一身深紫文官服,腰束玉带。于暮色四合宫灯初上的朦胧光晕中格外丰神俊朗,醒目得不合时宜。步履从容优雅,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一个多么微妙的时间点到来。

“臣钟离畅,参见陛下。”

得到天子的首肯后直起身,目光掠过褚行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原来褚将军尚未出宫?看来臣来得不巧,打扰陛下与将军议事了。”

他这话说得巧妙,将褚行留宫的原因归结为“议事”,抹去了那点隐秘的亲厚。

巧言令色。

褚行想。

天子并未解释,只问道:“卿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回陛下,是今日中书门下收到两封急报。臣与几位相公商议,觉此事牵涉颇广,不敢怠慢,特来请陛下圣裁。”

“可否……” 他话语未尽,但意思明确,希望褚行回避。

温白尚未开口,褚行已自觉后退半步,准备告退。

“无妨。”

却见少年摆了摆手,“你且说是何事。”

朝中的两位中书令,一个郑圻“抱病”于府中修养,但尚还有太师陈钝在列,按制也该是他来,如今却由副职的同中书门下三品越级来报,本就透着蹊跷。

而钟离畅闻言,先是解释着自己此刻前来的合理性:“陛下,此事关乎陇西道观察使张涧与剑河道观察使成王殿下。陈中书为避嫌故,特托臣向陛下陈情。”

男人点到即止,但在场的几人瞬间了然。

陇西道的张涧是钱焕擢选的清流干吏,经了他的朱批,某种意义上便代表着“帝党”。而剑河道的成王是皇室宗亲,镇守一方,地位尊崇。两朝太师、中书令陈钝作为清流领袖,若亲自来禀报涉及自己阵营的得力干将与宗室亲王之间的争端,自然有偏袒之嫌。由出身世家、地位超然且与两边都无直接利害关系的钟离畅来禀报,最为合适。

“这样……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膳吧。”

“臣,谢陛下恩典。”

谢恩后,男人凤目微转,似不经意地落在温白身侧的褚行身上,笑意更深,“也好,许久未与将军叙话了,正好听听将军高见。”

褚行闻言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眼睫完美地覆盖住了那双浅棕色兽瞳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接着抬起右手,道:

“钟离尚书,请。”

此刻若再不清楚这杂碎是冲他来的,便真是傻子了。

卡点进宫的钟离畅(扑):据说陛下有了新欢嘤嘤嘤

约会变成工作餐的褚行:得,开出隐藏款了。家人们觉得他会给我穿小鞋吗

Vanish(戳戳猫猫):真的不管管吗?他们要共轭发卖了

温·端水大师·猫猫·白:喵(企图萌混过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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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末路王朝(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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