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经秘法炼制,专为伤鬼。而倒吊鬼,其核心在一个“倒”字,取“逆乱”之意。死者头朝下,如果什么防护都没做伤的就是那个抬镜人了。
不知许循忆用了什么方法,手一盖竟算得上防护。
他的手依旧搭在我脖颈上,用无声说了一个字,
「白」
我心头一凛,透过镜子往白欦那个方向看,发现有一个阴孩捂住他的双眼,是一幅阴诡模样,身上散落血块,眼睛大得出奇,未成型五官模糊,阴孩一条长长的的脐带似乎连接着那个倒吊鬼。
遭了!是母子尸,倒吊都能生出来,这执念到底有多大?
这可不行了,母子尸成型谁都对付不了,大罗金仙都不好使,我眉头猛地一皱,这该怎解?
简直就是刚出新手村就来 boss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没对我们下手,要是想,三个人都不够塞牙缝的。所幸看特征差点成型,估计再过一星期左右附近一片都要出事。
婴灵似乎注意到我,嘴猛的咧开一个恐怖的弧度,里面密布的利齿令人胆寒。
尖锐的鬼哭与阴毒的咒骂骤然炸响,几乎要刺穿耳膜。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有玻璃杯,也会破裂成数片。
现在白欦十有**已经被鬼送了眼,自己很难挣出,还得靠我来帮他,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先解决我身后这个——无故赖上我的女鬼。
耳边的声音愈发嘈杂,让我烦躁起来,想一剑向后挑,虽知用处不大,还可能让这个东西被惹恼了,到时更麻顺。
我从袖带准备好的黑狗血,开瓶子往两耳后点,这就叫“掩耳盗铃”,听不见鬼嚎,耳边尖锐的声音消失了。而阴冷而粘的气息突出来,她还在我的身后。不过被搭在颈后的手一拦了很多比之前的体感好了点。
虽然常怪为什么他搭个手就有保护的能力,但我还是信任他的,否则刚刚出事的就是我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让她“见”不见我,鬼看人都是观阳望阴的,要遮阴掩阳,同时要保证自己不要被趁需而入。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扮纸人”,并不是真正的纸人,所来采用是非阴非阳的东西来让自己处于一个中立,平衡的状态,自然就看不见了,那和一个未点睛的纸人是一样的。
需要有除夕剩的糯米,熟制留过第二天年初一,历经年关交替,非阴非阳,这种在我这带称“年米”,家里干这事,年初就会备着,这次出来带了点,就在包里。
要交流也需往手背抹点黑狗血,让阳气不外泄。马上做了这些,用手捂了嘴,另一只手拉住许循忆的衣角,轻而快的说,
“用‘年米’!我备了,在大背包第三小层一个木盒里,要快,他要撑不了!”声音被闷着,不懂他听不听得清。
好在他听懂了,把颈上的手撤开,下移,去按我说的找出木盒,递给了我。
我拿到马上开了盒,入且是有些发灰的米,没闻到很重的味儿,只微微发酸,我扒出一点揉得发软变细,往脸上太阳穴,鼻下,双眼下一寸各抹一点,最大程度阻上盖了身上的“味道”,果不其然,见效很快,身后的阴冷的气息淡了很多。
我见有效,把木盒递给了许循忆,示意他也弄点,他接过去也学我往脸上抹。待片刻后,那阴冷的见虽然还在,却不再的针对我,都是四散开。我这才堪填松了小口气。
这个方法撑不了多久,我要马上解决白欦身上的东西。
回身往后看,我的呼吸都放轻了些,此时白欦我们身后两步左右的距离,环绕着两个可怖的东西,他被捂了眼,看到的环境和东西都是假的,突然袭击我们也说不定。
他还在缓步向前走,走我们面前时也未停,似要直直撞到我们身上去,视前方无物。
我拉着许循忆马上避开了,此刻我急切寻找解决办法。而许循忆已先行动手了,指尖牵扯的红线被解开,线头被郑重的放在我手上,悄无声息地着接近白欦,却什么也做,马上又回来了。
我的手被突然他拉住,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跟着他,又一声不吭往前走,大抵是往里屋舍的方向。
白欦在前头的身影已然消失,大约是拐进了树林,我想挣开他,去看看不会出事,既然都是合作方,不可能任他自生自灭而无动于衷。
他的手明明圈着很松,但怎么甩都甩不开,我急切地拍他的肩膀,想让他撒开,但他无视我的挣扎一把把我另一只手也趁机圈住了。我目瞪口呆,这人竟然一只手就可以制住我,明明我也是个成年男性,一时间我被拉着拖着一路到目标处,直到村舍前他才停下,平静的对我开口。
“他没被迷,让我们先走,自己有办法解决。…树林很危险,随时可能失效后被再次袭击,你去很危险。”危险两字还被着重强调了。
我一腔闷火被熄灭,哑口无言。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那就算这样…呃,你也不能……”被他平静的表情一呛,憋屈闭嘴,确实是我太应激,再次摇手让他放开。
许循忆没撒开,认真和我解释:“拉手是因为你一直挣扎。”我他的黑色的眼瞳再次看向我,面无表情,眼神里莫名让我看出无奈的意味,简直在说我是无理取闹,随后我认输地对他举旗投降。
“听你的…放开吧。”虽然没怎么痛,羞耻还在,我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身体接触。我好奇为什么一车上午刚刚认识的人,可以对我这么熟捻,简直像是见过面…许循忆不像自来熟的人,可行为一点都称不上陌生。
我狐疑地揉了揉被他放开的手腕,试探着问他:"我们是不是见过?"本意只是想暗示他社交距离太近了。
“是。”他低看声回答,我听不出情绪
这个轮到我震惊了,因为我绝对没见过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的气场很强势,外貌又出众得不行,我要是见过绝对忘不了。
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得先思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按我的想法,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把一个女孩的魂得回来,鬼开门,魂被阴差勾走就回不来了,但是老爷子的目地的没这么单纯,他连个目标和要求都没提。
白家那边也是,他们掺会这件事的目的也模糊不清。而许循忆这个"局外人"究竟要些什么呢?如果知道白家和我家合作的目地就好了。
现在情况复杂了很多,全程都是我在被推着走,而现在我也被这重重迷迷雾疑云牵起好奇心,那沉寂的探知欲又撩起一个角,织成一条线,拉着我继续向里走。其实来拉我只有一个头,而没个尾,甚至不知要些什么。
这次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影响——母子尸。
母子尸和一般的鬼祟不同,她孩子未出生,怨气气重得很,而孩子又不得投胎,成了小鬼,被母亲怨气影响,凶悍至极。一般孕妇意外死了,孩子也必须要出来,懂点行的,给作法事都不会留这种错误,所以能成母子的基本没入土,更是凶。
对付不容易,而离开对我来说简单得多,总不能在这翻阴沟,这才刚进去呢。
两只共生共灭,我肯定没办法真正灭掉,可以会赶跑。幸好未成型,还是陆地上,会有限制。这次只是我侥幸,下一次就要出事了。
空中因为我的安静而显沉寂,我无意识摸着手上的白娟,等注意到的时候手上绑的结都松了不少。许循忆也没出声扰我,明显等我理清眼下一切。我侧过头去看他,他就静静立在我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被我当场抓包时,甚至躲都没躲。
我不自在移开眼,眼神盯着里边的情况,提出了进来前就商量好的:“先去村长家。再去山上,白欦那边…既然他自有安排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他默不作声点了头,我暗自思衬前几天来的线索,
【村长家很显眼,一眼就知道只会是村长的房子】
“显眼”么,我仔细一扫,看到了远处的高房子,那幢高房子突兀地矗立在一片低矮屋舍之中,并非鹤立鸡群的雅致,更像一根强行插入大地的、冰冷的灰白色巨柱,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睥睨着死寂的村落。
如果“显眼”指的就是这个,那确实如此,“矮子里面挑高个”其是这个“高个”不是一般的高。
去之前还发生了小插曲。
我听到路边的树林发出细微的声音,极其细小,因为长期相当于半瞎的状态,所以其它五感格外敏锐,我一下就察觉那个声响,眼神锐利的向那边看,相只见一个黑影从那窜走,留下一小丛灌木颤动,往深处、枝繁叶茂的地方去了。
很快不见踪迹,我眼睛微眯,凝思要不要随痕迹去找。
“有人偷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往树林里面去了。”我暗暗从袖中摸出两枚铜币,压在手里心中。
“是人,不用追。”许循忆回答我,转身向村中的高屋子方向走。
空气愈发粘稠,黑色也深了很多,下午明明该发暖的太阳温度却低没任何暖意,阴冷的风从山脚一路吹到这儿,一股毫无来由的退却之意,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那是在大脑理解危险之前,就已发出的最高警报。
最后只是深出一口浊气,快步跟上的许循忆,手里握得更累了,那两校铜币渐渐被我体温攀上,不再凉得硌手。
我目光游移,悄然审视四周。虽能察觉到寥寥数缕人声与气息,却始终不见人。
「都藏起来了么?」疑惑幽然浮上心头。
话人的气息和死物是不一样的,这道做久了,会隐约有这分种感受,具体说不上来为什么可以辨认人气,
风变得锐了些,皮肤甚至被吹得发刺。
周围的院落大多都是高点挡屋的墙围着,剩黢黑的屋顶,看不内什么状况。除了那间高屋其它都是一样的,我直觉那间高屋子肯定很重要。
思考再多也还是要以实际为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做事向来更喜欢随机应变,二爷常常斥责我这种走一步看步的性子,说我难成大事。
路过这些风声开始变天了,隐隐有呜呜声,像空灵的啼哭。一下一下的,我自然知道风不正常,四面围山,正值下午,哪来这么大的风?这只能是阴风,蜡烛容易被吹灭,肩火自然一般。许循忆憋着不出声,我虽然觉得他已经明白,但还是提了一嘴:“阴风,方向…正坤”
这种风要防,防止被吹灭命火。
我信手在双肩上各拍了几下,加加命火。覆脸的糯米早已失了效用,胶黏地附着在肌肤上,徒留一片黏腻。我颇不耐地用袖子一刮了事,再无暇他顾。
我与他的步伐愈发急促,直至最后,几乎成了夺步小跑。两人一径疾行,直闯入深处那座孤耸的高房。
哪知我和他杀来时机太奇怪。
里呜咽悲戚的哭泣声,门前路边撒的纸钱,门口上缀的红白交加的彩幡,到处扬带着的白色绶带——这竟是在开悼会?正堂院子是法事先生,一身明黄的大卦,戴了一项黑色的小帽。看着下葬日就是今天。
中元就是明天,今天葬,隔日就起尸。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主人不懂,那法事先生难道也不明觉厉吗?
我无错的闪身躲在墙边,一并拉着许循忆——刚刚险些识注意到。
那个风水先生刚刚好像背后长了双眼,注意到我们,想转身,那隐隐露出的半张脸让我差点被吓得呼吸大乱。我记得他一年前我还参加了他的葬礼,老爷子主持的法事,棺钉还是我钉的。
那是王麻子,他怎会在这里?没死成?
如果要说他的死亡也蹊跷的很,是自己喝了酒去厕所把头塞马桶里淹死的。大多传他是被之前的东西找上门报复了。死前也在道上有点名气,办过不少事。
因为面上没光彩,本来是不让传出去的,但还是走漏了风声,有一段时间成了那片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如果之前的王麻子死了,那这院子里的王麻子又是谁?
我隐隐回忆起那日的葬礼,天气有点阴,他的遗照是面无表情的,我甚至吐槽过那照片。长的又比较有特点,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我没看出院子里的他是阴物,而王麻子棺前我也没感受到他是活人。
我曾向老爷子询问过死因,连他也讳莫如深,不愿详提,只道是意外。
现在又是闹哪出?我整个人的汗毛倒立了,冷汗涔涔,亲手入土的人此刻再次出现,很是吓人。
突然手中扯着的袖子一拉,我被吓得一颤,还以为王麻子找过来了。发现是我一直拉着许循忆袖子没放,一直紧绷着都没发现,被他一提醒下一刻就放开了袖子,不好意思道声歉。
停了一息,我低声凑近许循忆:“里面我不便现身,你进去明着,我找机会偷着探。”
就没有什么人看准备差不多全文完结开始成稿之后就日更,笔名紫砂,反正现在读者也挺少的,记录一下时间。
小温的人设图已经发上去了,朋友评价是又是灵异又是第一人称,还是新手加长篇,简直就是把buff叠满我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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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怎么是王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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