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怡着急忙慌解释：[我就是想问问，你对大小姐还有点意思么？]
时亭一：[……？]
暂时不清楚付思怡是敌方还是我方，时亭一不能轻易出卖自己的底裤。
付思怡：[我是说，要是你还喜欢的话，我就跟你做点小交易。]
交易。
商人嗅觉从来敏感。
他紧追问：[什么交易？]
付思怡斟酌好措辞：[反正依她那个性格，你也别想她透露出点什么信息了。你要是还追她，我就为你提供点她最近的情绪变化以及对你的好感变化。]
这个交易当然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时亭一又问：[你想要什么？]
他到底没有往娱乐方面扩充太多，资源上没有办法帮助付思怡。
顶多让她接点商业性广告。
付思怡回答得很干脆：[你能像以前一样对她好就行。]
她怎么舍得春迎受委屈。
时亭一沉吟片刻，答应了。
只是人不主动要东西，他也得有表示。
他连夜让相关人员给付思怡的经纪人抛去橄榄枝。
付思怡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事。
得知自己接了好资源，她也礼尚往来地告诉时亭一：“春迎对周程嘉其实没什么感觉。她单纯只是想找个人应付她妈妈。”
提心吊胆猜测这么久，得了她这句话，时亭一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再接下来，就是要如何追回春迎。
*
要追大小姐，是一项技术活。
金钱她见得太多，爱她也不缺。
要如何打动她的心，时亭一想了很久，决定从她的兴趣爱好入手。
他公司的初版LOGO就是请春迎帮忙设计的。
就算后来上市，也只是请别的设计师帮忙完善了一下。
但大体结构没有改变。
时亭一从收藏的加密文件夹里翻出矢量稿件，试探般戳春迎的窗口。
[最近有开拓业务的打算，能不能用你这个稿件，去作为新公司的初始LOGO？]
春迎虽然秒回，但是回答的字句却很敷衍：[嗯。]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和大小姐聊天，时亭一并不气馁。
他翻着社交软件上的教程一边学习。
时亭一：[图片]
时亭一：[撤回消息]
时亭一：[不好意思，手误发错了。]
春迎顿了下。
他在……勾引自己？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那张撤回的图片，是他的半身照。
看上去刚洗完澡，只穿着裤子裹了身浴袍，露出精壮的大片胸膛。
春迎：[别误发到工作群就好。]
时亭一眼睛一亮，很快又黯下来。
她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可是并不为此感到兴奋，对吗？
他再三查看教程，确认自己的步骤一分不错。
可对话框里冷冷清清，他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朋友。
程衍舟三两下看完聊天记录，嘲笑他好一番，直到人在快恼羞成怒前，才听着许映秋的话给他出主意：
[那你就多发几张呗，总有她看得上的。]
“……”
时亭一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
他平时连自拍都很少拍，跟别说这种……腹肌照。
刚刚洗完澡出来，他来不及擦干头发，就对照着网图一五一十地复制粘贴，好不容易才拍出一张入眼的，就不顾礼义廉耻地给春迎发过去。
现在要他多发两张——
他臊得耳廓都通红。
可程衍舟没有再多的回复。
就算不靠谱，他也得硬着头皮试试看。
几分钟后。
时亭一：［照片］
时亭一：［照片］
时亭一：［照片］
春迎：［？］
春迎：［又手滑？］
时亭一：［不是。］
时亭一：［只是想给你看。］
既然他要这么说，春迎可就来了劲。
她靠在床上，挑眉点开照片，放大欣赏时亭一专门挑了角度给她拍的擦边照。
……也不能说是擦边照。
已经干脆把整个胸膛都留在外边。
春迎知道他的洗澡习惯。
洗完便直接裹着浴袍出来。
大概是先前就为了给她拍照，他连浴袍都没好好穿过，胸膛上成片的水珠顺着胸肌慢慢往下流淌。
春迎顺着水痕，慢慢把照片往下滑。
手机屏幕里出现的是沟壑明显的腹肌。
未擦干的水珠调皮，一股脑全聚在了腹部，把灰色裤子的裤腰都洇湿。
春迎的手指不自觉停顿了下。
随后快速切换成下一张图片。
……再往下，可就不礼貌了。
春迎素白的脸不知怎的，莫名被熏红。
明明她还没洗过澡，热气怎么会熏在她头上。
而且明明——
这种身材她也看过不少。
怎么还是会像小女孩一样羞涩。
春迎看完几张照片，做贼似的保存进秘密相册，才若无其事地回答：［一般吧。］
时亭一并不恼：［有什么想看的造型么？］
春迎：［……？］
时亭一给她发了截图。
上面是众条评论，说什么“胸链”“锁骨链”之类的。
春迎：“……”
到底是谁给他灌输这些奇怪的东西的。
不过人家愿意这么提，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很是理所当然地点菜：［胸链吧。］
于是对话框那头寂静了好一阵，才慢吞吞地发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换了个地方拍摄，光线也更亮堂了些，衬得人皮肤白里透粉。
为了衬得胸链好看，他约莫是去做了些易充血的动作，然后一直紧绷着肌肉，将漂亮的胸链摆弄在该有的位置，才用摄像头对准，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估计是没当过“男模”这样的角色，拍摄出来的照片很是模糊。
但模糊中又带了点纯情。
春迎在手机后一言不发地一张一张点保存。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明白。
喜欢看，是因为身体的主人是时亭一。
若是换成其他无关紧要人士，她连多赏一个眼神都嫌弃。
时亭一第一次给人家发这种照片，心里忐忑非常。
再说，春迎没有任何反应，他更是提心吊胆地等待春迎的评价。
他是一个不容易吃胖的人。
所以即使健身五六年，再怎么增肥，身上的肌肉都算不得很大块。
只能算是薄肌的类型。
他不知道春迎到底喜欢哪种。
他垂着眼睫，身上还是刚刚拍照的装饰，坐在地板上乖乖打字发消息：［胸链刚刚被我扯坏了，只能就这样搭在脖子上将就一下。之后我会重新买了再给你拍。］
谁会在意胸链坏没坏。
春迎脑海里浮现出这张照片。
明明无论怎么看，第一眼还是会精准地注意到他的胸肌。
——又白又粉。
看了还是会忍不住再看。
但在明面上，春迎怎么可能会多夸些什么。
只能冷声道：［好。］
她的态度实在难猜。
时亭一迫不得已，只能再次求助于已经结婚了的程衍舟。
程衍舟这回笑话得更加厉害。
“人家都没拒绝，那就是喜欢呗。”
时亭一若有所思地点头。
程衍舟又补充：“你也可以再整点新花样。光胸链，人家也会看腻的。”
时亭一向来学什么都很虚心，饶是这个，也不荣多让。
他连声应好，就又去社交软件里找各种各样的教程和衣服。
*
关掉与时亭一的会话窗时，一想起今晚上和对方聊了些什么，春迎险些被自己气笑。
明明不是什么纯情的小女孩了，怎么还是会被对方的皮囊所迷惑。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可笑话没两句，她手指又不可抑制地打开相册，重新点出了那几张照片。
……可是这是真的好看。
他练得比两年前好像大了些？
春迎迟疑。
最初的时亭一，一天天从头忙到尾，根本找不出时间去健身。
也就高中时身上还留存的几块腹肌维持他校园男神的名声。
但不久之后，昼夜颠倒的作息以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很快就把他击倒。
春迎亲自盯着人，他才慢慢把生活作息调正，每日抽出些时间去操场锻炼。
春迎和他不在一个学校，但要检查他每天是否有锻炼，简直轻而易举。
时亭一最初拍照时还很腼腆，从最边边的地方能窥见他发红的脖颈。
但照片里最有看点的还是他浑身湿透后黏在身上的白色T恤。
后来春迎又想出新的方法折腾他。
人站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摄像头对着镜子，乖乖露出藏在手机后精致的眉眼，再一字一顿道：“今天是九月二十三日，时亭一也好好完成了锻炼目标。”
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有种别扭感。
像是对自己的名字还不是很熟。
屏幕那头的春迎看了直发笑。
这种视频，时亭一拍了大半年才逐渐习惯。
等他终于能够在视频里加入自己额外的调笑时，身上的肌肉已经越发健硕，原本只是薄薄一片的人也能撑得起衣服。
付思怡在偷摸打探她最近和时亭一聊了些什么。
春迎这回没想着藏着掖着，相当语出惊人：“给我看看他腹肌照了。”
“……？”
付思怡在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
等春迎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因为不想听偷偷挂了电话时，对方才惊奇道：“是这个吗？”
春迎点开她发来的照片。
是四五年前，他还在拍摄短剧的时候，不小心漏出来的腹肌一角。
这张截图当时被保存下来在超话里疯传。
以至于时至今日，付思怡还能够在超话里找到这张照片。
但是当时的像素对于如今来说已经是模糊不清。
说是腹肌，其实看过去也只能瞧见肌肉简单的分界线。
春迎言简意赅补充：“比这个好看点。”
付思怡：“……？”
付思怡：“？？？”
她犹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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