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变装舞会
沈慕推开门时，别墅二楼的衣帽间亮着暖黄的射灯，正中央的玻璃展示架里，一袭正红色的古风嫁衣像团燃烧的火焰，把周围的定制西装都衬得黯淡了几分。
他刚走过去，指尖还没碰到衣料，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陆沉舟穿着黑色真丝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只低调的百达翡丽，手里端着杯温好的牛奶，显然是刚从书房过来。
“试试？” 陆沉舟把牛奶递到他手里，目光落在嫁衣上时，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海外合作方那边喜欢中式文化，穿这个去变装舞会，谈合作更顺。”
沈慕捏着冰凉的玻璃杯，低头盯着嫁衣的领口 —— 绣线细密，竟藏着极小的机甲齿轮纹路，是他上个月拼到凌晨的 “星轨齿轮” 模型的样子。衣摆坠着的细碎珍珠颗颗圆润，凤冠放在旁边的丝绒盒里，簪子上的宝石不大，却衬得鎏金底座格外精致，连头围都明显改小过，刚好能贴合他的尺寸。
“陆总这借口也太假了。” 沈慕忍不住笑，指尖划过那些暗纹，“谈合作需要穿这么…… 正式的嫁衣？而且还绣了机甲。”
陆沉舟没否认，反而走近一步，从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指尖贴着嫁衣的绸缎。布料顺滑微凉，隔着一层衣料，能感受到陆沉舟掌心的温度。“假借口也没关系。” 他的声音贴着沈慕的耳尖，带着雪松混着烟草的低哑，“我就是想让你穿给我看 —— 别人要看，得先问过我。”
沈慕的耳尖瞬间红了。他以前总觉得陆沉舟是天生的掌控者，连温柔都带着算计，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的占有欲都变得直白又滚烫？像是上次陪他探监父亲，陆沉舟把他护在身后时的眼神；又像是筹备年夜饭时，偷偷在饺子里多包了一颗硬币，只等着他吃到时的笑意。
“可是太长了。” 沈慕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掩饰心慌，却被陆沉舟伸手圈住腰，牢牢锁在怀里。嫁衣的裙摆扫过脚踝，带着淡淡的熏香，是陆沉舟惯用的那款雪松香水。
“我让人改了裙长，不会绊到你。” 陆沉舟低头，看着他泛红的耳垂，指尖轻轻蹭了蹭，“凤冠里垫了软绒，戴久了也不会磨头。沈慕，” 他突然加重语气，眼神里的阴鸷被温柔盖过，“穿一次，嗯？”
这声 “嗯” 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像极了上次沈慕闹脾气不肯拼机甲时，陆沉舟递来草莓软糖的模样。沈慕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点了头 —— 他没法拒绝这样的陆沉舟，就像没法拒绝这人每次不动声色的偏爱。
试衣的时候闹了点小乌龙。沈慕自己系玉带时总系不好，绳结要么松垮要么歪掉，急得指尖都泛了白。陆沉舟在旁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走过来，从他身后接过玉带，指尖带着薄茧，轻轻绕过他的腰。
“别动。” 陆沉舟的呼吸落在颈后，带着热度。沈慕僵着身子，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指尖偶尔蹭过腰侧，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往上爬。直到玉带系好，陆沉舟还故意拽了拽，让布料贴得更紧些，低声调侃：“腰这么细，再瘦下去嫁衣都要改第三次了。”
“明明是陆总总让厨房做甜的！” 沈慕反驳，转身时不小心撞到陆沉舟的胸口，鼻尖蹭到对方的家居服，满是雪松味。陆沉舟顺势扶住他的肩，目光落在他穿嫁衣的模样上，眼底的惊艳藏都藏不住。
“很好看。” 陆沉舟的指尖划过他的领口，轻轻捏了捏那颗绣得精致的机甲齿轮，“比我想象中好看。”
沈慕的脸更红了，伸手要摘凤冠，却被陆沉舟拦住。“再戴会儿。” 他拿起旁边的化妆镜，递到沈慕面前，“看看，很配你。”
镜子里的人穿着正红嫁衣，凤冠衬得眉眼格外精致，领口的机甲暗纹若隐若现，既有中式嫁衣的庄重，又藏着属于沈慕的小爱好。沈慕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后陆沉舟的倒影 —— 男人的眼神专注，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陆总，” 沈慕突然开口，声音有点轻，“你是不是…… 早就想让我穿这个了？”
陆沉舟没隐瞒，低头在他发顶轻吻了一下，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商场上阴狠果决的洗钱老板。“是。” 他承认得干脆，“从上次看到你拼机甲模型时，就想把你喜欢的东西，都绣在给你的衣服上。”
沈慕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乎乎的。他转过身，踮脚在陆沉舟的下巴上轻轻碰了一下，像偷糖的小猫：“那…… 看在陆总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穿去舞会。”
陆沉舟的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把人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笑意：“好。”
······
舞会定在陆沉舟的私人庄园，傍晚时分，黑色的豪车陆续停在庄园门口，穿着各式礼服的人戴着面具，说说笑笑地往里走。沈慕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灯光，忍不住又拽了拽嫁衣的裙摆。
“紧张？” 陆沉舟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不用怕，有我在。”
沈慕点头，却还是有点不安 —— 他以前总以 “晚晚” 的身份躲在屏幕后，从未这样光明正大地以 “陆沉舟的人” 的身份，出现在这么多 “圈内人” 面前。尤其是穿着嫁衣，像个被陆沉舟当众宣示所有权的珍宝。
车停在庄园门口，侍者拉开门，陆沉舟先下车，再转身伸出手，等着沈慕握住。沈慕搭着他的手下来时，周围有人看过来，目光落在嫁衣上，带着惊讶和好奇，却没人敢多问 —— 谁都知道陆沉舟的脾气，他护着的人，连多看一眼都要掂量掂量。
两人戴着配套的玄铁珍珠面具，沈慕的面具边缘缀着三颗小珍珠，刚好落在颧骨处；陆沉舟的面具更简洁，只遮住上半张脸，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和薄唇。走在红毯上时，沈慕能感受到陆沉舟的手一直牢牢握着他，指腹偶尔会轻轻捏一下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抚。
“陆总，沈助理。” 迎面走来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是陆沉舟的老合作方张总，面具上嵌着宝石，“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沈慕的嫁衣上，带着疑惑。
“我的助理，沈慕。” 陆沉舟语气平淡，却不动声色地把沈慕往身后护了护，“穿中式礼服，应合作方的要求。”
张总立刻会意，笑着点头：“陆总有心了，沈助理这身衣服真别致。” 他没再多问，寒暄两句就离开了。沈慕松了口气，小声对陆沉舟说：“还好你在。”
“我当然在。” 陆沉舟低头，面具下的眼神温柔，“永远都在。”
刚走到露台，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像颗甜甜的水果糖。沈慕抬头看过去，瞬间笑了 —— 露台的藤椅旁，林梓安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红兔子装，兔耳朵竖在头顶，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尾巴是蓬松的白色毛球，正被他攥在手里玩。旁边站着的顾晏辰，则穿了身深灰色的大灰狼装，爪子造型的手套搭在林梓安的肩上，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沈慕哥哥！陆哥哥！” 林梓安先看到他们，兴奋地挥手，兔耳朵差点甩到顾晏辰脸上。顾晏辰伸手扶住他的肩，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向陆沉舟和沈慕，眼神里少了以前的阴狠，多了几分温和。
“你们回来了。” 陆沉舟走过去，跟顾晏辰握了握手，“瑞士那边顺利？”
“嗯。” 顾晏辰点头，目光落在林梓安身上时，瞬间软了下来，“他想回来，就回来了。”
沈慕看着林梓安的兔子装，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兔耳朵：“林少爷，这身衣服真可爱，是谁选的？”
“是顾晏辰哥！” 林梓安眼睛亮了，拉着沈慕的手晃了晃，“他说我穿红色好看，像新年的小灯笼～”
顾晏辰在旁边补充，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他在瑞士看到橱窗里的兔子装，盯了好久，就买了。” 他说着，伸手帮林梓安拢了拢兔毛围巾，爪子手套蹭过林梓安的脸颊，动作轻柔，跟以前那个拿林梓安当替身、动辄冷脸的律师判若两人。
沈慕看得有些感慨 —— 顾晏辰以前总觉得 “控制” 就是喜欢，直到失去林梓安，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让对方开心。就像现在，他愿意陪林梓安穿幼稚的兔子装和大灰狼装，愿意听他说些没头没脑的废话，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这个单纯的小少爷。
“顾律师，你这反差有点大啊。” 沈慕调侃，“以前谁要是跟你说穿兔子装，你怕是要冷脸吧？”
顾晏辰没反驳，反而低头看了眼林梓安，眼底带着笑意：“以前不懂事，现在知道了，他喜欢就好。”
林梓安没听懂他们的对话，只是盯着沈慕的嫁衣，眼睛亮晶晶的：“沈慕哥哥，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像故事里的新娘子～”
沈慕的耳尖瞬间红了，刚想解释，陆沉舟就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语气带着占有欲：“眼光不错，这是我给沈慕选的嫁衣。”
顾晏辰挑了挑眉，没再调侃，反而拿起桌上的马卡龙，用爪子手套夹了一块，递到林梓安嘴边：“别盯着别人看了，你喜欢的草莓味，尝尝。”
林梓安乖乖张嘴，咬了一口马卡龙，奶油沾到嘴角，像只偷吃的小猫。顾晏辰立刻摘下手套，用指腹轻轻擦掉他嘴角的奶油，动作自然又温柔。沈慕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画面很和谐 —— 大灰狼小心翼翼地护着红兔子，怕他摔了，怕他饿了，怕他受一点委屈。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陆沉舟凑到沈慕耳边，声音低哑，“别在这当电灯泡。”
沈慕点头，跟着陆沉舟往宴会厅走。路过舞池时，乐队刚好奏起舒缓的舞曲，陆沉舟停下脚步，向他伸出手：“沈助理，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沈慕把自己的手放进去，被他牵着走进舞池。陆沉舟的舞步很稳，带着沈慕慢慢旋转，嫁衣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绽放的红花，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陆总，你踩我裙摆了。” 沈慕小声提醒，脸颊贴着陆沉舟的胸口，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故意的。” 陆沉舟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尖，带着笑意，“这样你就只能跟着我走，不会被别人拐走了。”
沈慕忍不住笑，伸手掐了掐他的腰：“陆总越来越幼稚了。”
“只对你幼稚。” 陆沉舟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面具下的吻轻轻落在沈慕的耳垂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沈慕，以后只准穿我给你选的衣服，尤其是嫁衣。”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却让沈慕觉得安心。沈慕抬头，透过面具的缝隙看着陆沉舟的眼睛，那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好。” 他轻声回答，“只穿给你看。”
舞曲结束时，陆沉舟牵着沈慕走到休息区，刚坐下，就有个穿蓝色礼服的男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香槟，递到沈慕面前：“这位先生，你的衣服真别致，能认识一下吗？”
他的目光带着打量，落在沈慕的嫁衣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沈慕还没开口，陆沉舟就伸手挡在他身前，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我家助理，不方便认识外人。”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陆沉舟会这么不给面子。“陆总，只是认识一下而已，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他笑着说，眼神却带着挑衅。
陆沉舟的眼神沉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动怒的前兆。“我的人，轮不到你置喙。” 他站起身，比男人高半个头，气场压得对方喘不过气，“再往前一步，你知道后果。”
男人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当然知道陆沉舟的手段，别说只是认识，就算是多看沈慕一眼，要是惹得陆沉舟不高兴，他在这个圈子里就别想混了。“抱歉，陆总，是我唐突了。” 他连忙道歉，转身匆匆离开。
陆沉舟重新坐下，伸手把沈慕拉到身边，指尖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吓到了？”
“没有。” 沈慕摇头，靠在他的肩上，“早就习惯陆总的护短了。”
陆沉舟笑了，低头在他发顶轻吻：“护着你，天经地义。”
····
舞会快结束时，林梓安的兔子尾巴不小心被红酒洒到，白色的毛球沾了红色的酒渍，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瘪着嘴，拉着顾晏辰的衣角，眼睛红红的：“顾晏辰哥，尾巴脏了……”
顾晏辰立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他的尾巴，语气温柔：“没事，回去我给你洗干净，要是洗不掉，就再买新的，好不好？”
“真的吗？” 林梓安眼睛亮了，伸手抱住顾晏辰的脖子，“谢谢顾晏辰哥！”
顾晏辰拍了拍他的背，站起身对陆沉舟和沈慕说：“我们先回去了，他明天还要去看画展。”
“路上小心。” 陆沉舟点头，看着顾晏辰半抱着林梓安离开，红兔子的耳朵晃来晃去，大灰狼的爪子手套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腰，画面格外温馨。
“他们倒是越来越甜了。” 沈慕笑着说，靠在陆沉舟的肩上，有点困了。
“我们也不差。” 陆沉舟捏了捏他的脸，“走，带你回家。”
坐上车后，沈慕靠在椅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陆沉舟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又调整了座椅的角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陆沉舟看着沈慕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 —— 他以前总觉得，这辈子大概就是在商场上厮杀，孤独终老，直到遇到沈慕，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温暖，有个人可以让他卸下所有防备，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回到别墅时，沈慕还没醒，陆沉舟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下车，走进别墅。佣人早就准备好了温水和点心，见他们回来，小声问：“陆总，需要把晚餐热一下吗？”
“不用，他累了，让他先休息。” 陆沉舟轻声说，抱着沈慕往二楼走。
把沈慕放在卧室的床上后，陆沉舟帮他摘下凤冠，又小心地解开玉带，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他。沈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陆沉舟，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陆总……”
“醒了？” 陆沉舟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累不累？”
“嗯。” 沈慕点头，打了个哈欠，“嫁衣好重，下次不想穿了。”
“好，不穿了。” 陆沉舟笑着说，“以后在家穿轻便的，比如上次给你买的机甲睡衣，或者……”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点暧昧，“只穿我的衬衫。”
沈慕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推了他一把：“陆总越来越不正经了！”
陆沉舟没躲开，反而顺势握住他的手，拉到自己怀里，低头看着他：“在你面前，不用正经。” 他的目光落在沈慕的唇上，带着灼热的温度，“沈慕，我们……”
“别闹。” 沈慕别过脸，心跳得飞快，却没真的推开他。
陆沉舟笑了，没再继续，只是伸手把他抱进怀里，盖好被子：“睡吧，我在旁边陪你。”
沈慕点了点头，靠在陆沉舟的怀里，很快就又睡着了。陆沉舟看着他的睡颜，低头在他的额头轻吻了一下，轻声说：“晚安，我的沈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床边的嫁衣上，细碎的珍珠闪着微光，像藏在夜色里的星星。衣帽间的展示架上，那套嫁衣被小心地挂着，旁边还空出了一个位置，似乎在等着另一套与之相配的礼服 —— 或许是中式的长袍，或许是西式的西装，总之，是属于陆沉舟和沈慕的，下一套 “情侣装”。
而在楼下的客厅里，佣人收拾着今天的东西，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两张面具 —— 玄铁珍珠的款式，安静地靠在一起，像极了楼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从谎言开始，却在彼此的温柔里，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最真实的爱情。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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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变装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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