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独自一人。刚刚结束与杰·富力士那场令他“愉悦”到战栗却又意犹未尽的战斗不久，血液里的兴奋余烬尚未完全冷却。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面前巨大的屏幕正播放着他自己过去的战斗录像——并非与那些值得纪念的强者，而是更早时期，他还在200层以下挣扎、磨砺爪牙时的片段。
画面中的少年西索，红发像燃烧的火焰，眼神锐利如初生牛犊，却缺乏日后那种浸透骨髓的从容与扭曲的愉悦感。他的“伸缩自如的爱”运用得略显生涩，“轻薄的假象”也更偏向实用而非戏弄。战斗风格狠辣直接，像一柄刚刚淬火、尚未学会优雅鸣响的凶刃。
“啧啧啧，” 西索看着屏幕里那个一记重拳将对手砸进墙里的自己，嫌弃地摇头，“太粗鲁了~ 明明可以用念线把他吊起来慢慢玩，偏偏要搞得这么血淋淋的没技术含量。”
西索又点开另一段，是少年时期他用扑克牌割开对手喉咙的镜头。“哦呀~飞牌的角度偏差了度呢~力度也控制得不好，血溅得太远了，差点弄脏新衣服。” 他像最苛刻的评论家般点评着自己的黑历史。
然而，随着一帧帧青涩、莽撞、甚至有些笨拙的战斗画面闪过，西索嘴角那抹惯常的、玩世不恭的弧度渐渐发生了变化。一种极其诡异的兴趣开始在他眼中滋生。
这种兴趣，不同于面对成熟“果实”时的狩猎欲，也不同于面对势均力敌对手时的战斗狂喜。这是一种对“过去式”的自己的新奇审视。
“呵，” 西索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那个少年染血的脸颊，“虽然蠢得像只没开化的野兽但这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渴望和生涩。”
他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里面闪烁起一种近乎亵玩的光芒。
“反倒别有一番风味呢~” 西索感到一股熟悉的、却因对象特殊而更加扭曲的兴奋感，从小腹缓缓升起。他竟然对着自己过去的影像，起了反应。
这认知如此荒谬，如此自恋到极致，却让他愉悦得浑身颤抖。
“啊啊，真是没救了呢~” 西索舔着嘴唇，享受着这份独一无二的、自己赋予自己的“性”趣。如果能亲自“教导”一下那个青涩的、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如果能亲手将那份生涩的疯狂雕琢成更完美的形态，如果能……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不合逻辑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如果，能真的见到呢？
或许是在战后松懈与极度自恋的情绪高峰产生了某种奇异的电波，无意间撬动了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维度；又或许，仅仅是这个世界无数未知神秘现象中的一种，恰好被他那强烈到扭曲的意念所吸引、回应——猎人世界的黑暗大陆或是未知地域，本就存在着难以理解的奇蹟或灾难。
总之，在西索沉浸于这份扭曲的自我兴奋中，念力无意识地在周身鼓荡、扭曲现实时，房间内的空间突然发出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如同琉璃被强行掰碎的嗡鸣！空气中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并非物理上的，而是视觉与感知上的扭曲！一种源自世界规则的排斥力和吸引力同时作用在他身上！
“唔！”强烈的眩晕感和撕裂感瞬间袭来，远超任何一次战斗带来的冲击！他甚至能感到自身的念力正在被某种法则疯狂抽取、重构！
下一秒，天旋地转！
当西索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阴暗、嘈杂、弥漫着劣质酒精与呕吐物酸臭气味的小巷里。耳边是隔壁酒吧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廉价音乐和醉汉毫无意义的嚎叫。他立刻就认出了这里——是他年轻时厮混的地下格斗场附近，那条他无数次走过的、充满暴力与**气息的酒吧后巷。
而他身上，竟然还穿着那身丝绒睡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到了可笑的地步。
“嗯哼~”西索仅仅愣了一瞬，随即挑眉，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极度感兴趣、近乎狂喜的笑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不合时宜的装扮，又仔细感知了一□□内那澎湃的、远超这个时代自己应有的精纯念力。
“看来愿望以最有趣的方式实现了呢~”西索低声轻笑，仿佛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特地为他准备的、无比合胃口的戏剧。他甚至懒得去深究缘由，既然发生了，那就尽情享受好了。过程比原因更重要。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巷子深处那家他熟悉得闭着眼都能找到的、招牌歪斜的破旧酒吧。推开门，更加浑浊呛人的空气和几乎要震碎心脏的低音炮音乐扑面而来。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毒蛇，瞬间就锁定了吧台最角落那个独自灌着烈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暴躁气息的。
——年轻的自己。
那头红发依旧像不驯的火焰，侧脸的线条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青涩，但紧抿的嘴唇和眉宇间已经凝聚起阴郁的疯狂和因困于底层格斗场而产生的浓重烦躁，手中的扑克牌翻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切。
西索的心脏难以抑制地悸动了一下——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过去自身糟糕品味的嫌弃，有对那份青涩模样的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近乎贪婪的占有欲和想要亲手将其“染上自己颜色”的玩弄欲。
他就穿着那件酒红色的丝绸睡袍，自然地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了年轻西索的身边，拉开那张吱呀作响的高脚凳，坦然坐下。
“一杯和他一样的。”未来西索对眼神警惕的酒保说，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种自然流露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给自己随意起了个化名——莫罗。
年轻西索几乎是在他坐下的瞬间就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竖瞳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瞬间锁定身边这个不速之客，里面充满了被打扰的极致不悦、高度的警惕、以及深深的疑惑。尤其是在看清对方那张脸时，他瞳孔骤然紧缩——那张脸，和他自己至少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轮廓更加深刻，眼神更加深邃，浸透着一种他无法理解却本能感到危险的妖异和深不可测。
“你是谁？”年轻西索的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尖锐敌意和审视，手指已经悄然扣住了藏在袖口的扑克牌，肌肉绷紧，进入了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状态。
莫罗慢条斯理地接过酒保推过来的、杯沿还有污渍的烈酒，优雅地晃了晃杯子，看着冰块撞击杯壁，却没有喝。他侧过头，对上年轻自己那双充满野性、戒备和懵懂疯狂的眼睛，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度恶趣味、充满了发现新玩具般的愉悦和恶劣笑容。
他凑近一些，无视了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敌意，用一种仿佛分享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的、低沉而清晰、带着蛊惑磁性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长得如此相似，很显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无比享受地欣赏着对方脸上那惊疑不定、试图理解却又无法理解的、几乎要宕机的表情，然后才慢悠悠地、掷地有声地吐出那个石破天惊的答案：
“——我是你爹。”
“……”
年轻西索的表情彻底凝固了。那张总是挂着暴躁或疯狂或虚伪笑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纯粹的、彻底的懵逼。大脑仿佛被一记“硬”直击，所有思维活动瞬间停止，连扣着扑克牌的手指都无意识地松开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或者是中了什么奇怪的念能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攻击，想质疑，但看着对方那张和自己如此相似、却又带着某种可怕说服力的脸，以及那身完全不属于这个底层酒吧的气场……大脑完全宕机停摆。
“爹？！！”这个词从他嘴里吐出，显得如此陌生又荒谬。
莫罗看着年轻自己这副蠢到家的样子，我当年品味差就算了，怎么看起来还这么傻？不过傻得挺有趣~，内心的愉悦和满足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享受般地啜饮了一口那劣质得让他想皱眉的酒液，动作却优雅得像在品尝百年陈酿，金色竖瞳里闪烁着恶魔般戏谑又兴奋的光芒。
“不然呢？”莫罗挑眉，语气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你这孩子怎么连爹都不认识”的嗔怪，“你以为你这头漂亮的红发，这身迷人的变态气质，还有这无与伦比的战斗天赋，是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当然是遗传自我的优良基因~”
年轻的西索，则陷入了有生以来最巨大、最混乱、最三观崩坏的震惊与怀疑风暴之中。
青涩的果实啊，总是那么令人垂涎欲滴[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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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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