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搞不明白,一个穷的叮当响,连价值二十万美刀的豪车进来都得溅一底盘泥的小村子,怎么就能贪这么多!
“我!东大高材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胜利者,考了职业组,没到三十就当警视的国家栋梁!现在的工资竟然连一辆好点的车都买不起?!”
白石泉柳挂着耳麦提着勘察箱往现场赶,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听一七夜杏奈哔哔,嘴里敷衍着敷衍着就莫名其妙合上了对方的脑回路:“那可真贪呐……”
“可不是,占地出租!你知道我第一次见这招是什么时候吗?”一七夜杏奈一脸回望历史的沧桑,语气里都带着老迈的厚重感,“明治维新前。”
“真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我还要给民众普及一下什么是‘版籍奉还’,什么是土地私有制。”一七夜杏奈越说越无力,“封建领主土地所有制不是废除了么,还是说这里是日本之外的异邦?”
白石泉柳时不时捧一句:“相当地主想疯了。”
一七夜杏奈十分认可这句话,于是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所以我要当改革第一人,从思想上解放他们!”
白石泉柳:“?”
“逆来顺受如果成为他们麻木的原因,那我就带他们反抗!”重伤初愈,唇色还未红润的公安警察义愤填膺,跃跃欲试想要整活,“虽千万人吾往矣!信我,他们只是缺少统一的领导者!”
我的老天,您还记得您是去查道边承太郎杀人的原因吗?
您这进度……真相大白那天能回警视厅工作吗?别查了,我自首直接给你讲算了。
一七夜杏奈看不见白石泉柳的痛苦,也不知道能不能心电感应,或许是太熟了,对方想什么都有大概的判断,就笃定的说:“不要觉得我不务正业,我下手都是有思量的,比如说……”
“停,一七夜警官,你还记得你的任务是自己调查出真相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白石泉柳紧急叫停。
她下车——今天工作的地点在米花饭店,没错,这里又死人了,“至少在我向你坦白之前,我们的关系都不是朋友。”
“不防着我套话就不错了,还要主动上门提供线索吗,杏奈。”白石泉柳叹息,又是毛利小五郎,这个男人做警察的时候也没见一天能遇上那么多刑事案件,这算基因觉醒了吧,“长点心吧,别被我卖了还数钱。”
太直白了。
太直白了,白石泉柳放下勘查箱便顺势举起剪刀,将象征友谊的布帛剪断,简直一点余地都没舍得留。
你怎么舍得呢,我怎么舍得呢?想起知舟渡被抓来却无所事事,在海边大浪淘沙也得不到回应的背影,一七夜杏奈眼泪就要涌出来——
憋回去了。
我们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本是……也可能,白石泉柳一开始就有秘密,只是她先前不知道。
“……好吧,”叱咤风云,公安部著名独行侠,自我到令人厌恶的一七夜警官态度第一次软化,她自己给自己递台阶,“是你自己不要放水的,今后被我逮捕别生闷气。”
白石泉柳叹息,却是玩闹一般的语气,仿佛刚才的修罗场不存在:“咦,放水这种事不应该是我来做吗?”
“得了吧,你的后手马上就没了,我和to酱联手偷家,你就独守寒窑吧哈哈哈……”
独守寒窑,就是文艺版的伏法。白石泉柳并不在意,只是讲:“行啊,我等着。”
等你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听说在民间故事里,沉冤得雪是指真相的力量让积雪消融,”知舟渡和刚结识的朋友在海岸线上散步,指着不远处的树木枝丫,“看。”
嫩绿还带点黄的新叶。
“嗯,”太远了,鸟取和平眯了眯眼才看到远处的那抹新绿,“是个好兆头。”
-
“什么人啊都能给我发这种莫名其妙的委托!”
毛利侦探事务所,当家侦探毛利小五郎抵在办公桌边上,皱着眉看手里的委托信——剪报字拼凑而成似是而非的胡言乱语。
“下个月圆之夜,将有影子消失。”手边的电话响起,毛利小五郎接起,变音器加持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不等毛利小五郎多加询问,对面自说自话后又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徒留毛利侦探一脸无语且无助的试图唤醒委托人的良心。
“这个麻生圭二……”难道真的要为一封奇怪的信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吗?
“对面可是一口气支付了五十万日元呢,这么大的数额还是去看看吧。”毛利兰下学回家正换鞋,听见父亲纠结,便给出自己的看法,“下个月圆……小学和我们都会放假,到时候也能一起去,没事的话也可以在伊豆群岛观光。”
赏花的季节,前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大概没人会愿意吧……
也难怪村长选举会在这样美丽的日子里举行。
鉴于一七夜杏奈这段时间的走访调查,以及不间断的整活,现在的月影岛和刚开始有很大反差。
“我已经努力控制影响,让小岛保持静谧的环境,毕竟在这片土地上,人口密度不算大。”面对知舟渡审视的目光,一七夜杏奈态度表现的非常无所谓——群众声讨的声浪聚集在公民馆没错,但一七夜杏奈早在前几日便带着知舟渡投奔鸟取和平,如今在独栋的小别墅里享受莫扎特。
“……你听得懂吗?”知舟渡睨她,假正经。
“别小看我啊,我根骨可是京都,底蕴深厚着呢。”一七夜杏奈懒洋洋挥手,“贝多芬嘛。”
“……这是舒伯特。”神似形不似的两位作曲家。
“你闭嘴。”
一七夜杏奈一抬手将知舟渡的嘴堵住:“再揭我短,我就给你讲鬼故事。”
月光流淌在楼梯间,前任村长龟山勇的三年祭奠灵堂已经布置完全。
“浅井医生不是说今天上门帮你看一下伤势吗?”
一七夜杏奈笑了笑,食指竖起碰了碰知舟渡的鼻尖:“今晚浅井医生来不了啦。”
太晚了,路也黑。
“我出门一趟,你四处转转吧,别跑太远,出事就跑快点,先保护好自己。”她后撤两步,落地窗前披上泛着光的灰色风衣,“以个人安危为先,记住没?”
知舟渡:“知道了。”
没有对一七夜杏奈多说什么“你也注意安全哦”之类肉麻的话,不是因为不需要,而是因为……确实没用。
一七夜杏奈,天生反骨,命不当命第一人。比起装模做样的“注意安全”,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我会去救你。”知舟渡镇定且平静,“我们部长给我说了,他要亲自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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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案的罪犯也并非都是反社会的愉悦犯,大侦探,在追凶之前要记得,他们首先是平静生活的普通人。”
三俣耕介临走前那张淡然含笑的脸再次从眼前闪过,工藤新一猛地睁开眼,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
“柯南……发生什么了吗?”毛利兰被身边激烈的动荡惊醒,她揉揉眼睛,想坐起来。
“没,没事啦,小兰姐姐,我睡觉前水喝多了,肚子太涨了!”江户川柯南甜甜的说着,在被窝里“咕涌”了一下,爬出来,“姐姐,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回来!”
初三时山形县一场暴风雪让他认识到做侦探的本心,那是他独立结办的第一个案子,也是第一个被中止而不留遗憾的案子。
犯罪带给太多人遗憾,但那场一旦发生就足以堪称社会性质恶劣的案件里,每一件伤人的利器,竟然都是为了救人。
“三俣先生吗?他现在已经做特摄片了,先前的演员出了问题,不得已换人,现在舆论不太好啊哈哈哈……”冬天,小兰闲聊时问起这个演员,那时的铃木园子这样回答。
“不过他很有实力,各种高难度动作都能做下来,前景很好,我们家的影视分区在考虑签他呢。”
那是包含仇恨的重生,是水上二郎对弟子最后的教诲。
这也是工藤新一正式成为一名侦探的开端。
麻生圭二死了,水上二郎也死了。上次是三俣耕介的复仇,这次又是谁的苦恨?
月影岛的月光笼罩着灰败废墟上新筑的楼宇,楼宇里的眼睛直视着公民馆里哑声的钢琴。
他的声音还清亮。
“浅井医生也对音乐很在行啊,不愧是从东京来的高材生。”一七夜杏奈笑盈盈面对一席丧服的浅井成实,“舒伯特的钢琴曲信手拈来啊!”
那首在鸟取和平屋子里放的钢琴曲,是一七夜杏奈用自制的声音振动波片,记录下的无声曲谱。
一首饱含诗意与抒情性充满情感起伏与结构突破的乐章。
本就有的质疑加上知舟渡的肯定,一七夜杏奈终于下定决心拉一把这孩子。
“为什么要选舒伯特呢?”
是因为传言他的音乐受贝多芬影响深刻吗?
是因为你的人生受月光的影响深刻吧。
注:“版籍奉还”,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取消封建领主土地所有制,用地税替换劳役和土地赋税,确立买卖土地自由的土地所有制的方法。
想要帮助麻生成实,但是又不能干预新一的成长,所以靠新一初中时的雪女案让新一提前成长啦~又填了一个坑![加油]
感觉之前那个文名过于普通,所以我就改了一个[让我康康]有没有别的建议啊,我会采纳哦[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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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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