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昭离立刻来了精神，“在哪里？”
莱恩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你可知道昨晚有个女生撞鬼了？”
听他说完，谢昭离立刻没了精神，转而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一张200，保你平安。”
“我不需要。”莱恩摆摆手，但眼睛却紧盯着符纸上复杂的纹路，“不过，既然是小阿离送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说着就要伸手将黄符拿走。
谢昭离快速收手，将黄符藏好，“跟你没这么熟，下次请叫我全名——谢昭离。”
“小阿离还真是无情啊。”莱恩一脸幽怨，银灰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但对上谢昭离充满杀意的眼神时，顿时也怂了一下，“但我这不也是为了更好的帮你体验情感嘛。”
“我只体验到了恶心！”谢昭离没好气的回复道。
老师进到教师的时候，莱恩正倚在谢昭离的课桌旁，努力的开着屏，彰显着他独特的魅力。
“那个花孔雀。”老师推了推眼镜，指了指莱恩，“要上课了，请收起你的油腻。”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莱恩不死心地凑近谢昭离，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了过来，“我真的很油腻吗？”
谢昭离点点头，目光扫过他敞开的领口下苍白的皮肤，“可以养活A市所有的餐馆了。”
课程还没上到一半，走廊突然炸开锅。此起彼伏的尖叫像多米诺骨牌般由远及近，最后在班级门□□开。老师黑着脸拉开门：“上课时间吵什么...”
“好像有人跳楼了！”走廊上的喊声带着颤音。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滋啦”一声烙进教室的寂静里。前排女生手里的圆珠笔“咔嗒”掉在地上，后排男生伸长脖子往窗外张望。
老师匆忙交代了句“上自习”，便匆忙跑了出去。谢昭离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莱恩凑到我耳边，冰冷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你不想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谢昭离头都没抬，“每天去世的人多了。”
“你不去超度一下吗？”莱恩有些惊讶于她的态度，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谢昭离放下手里的书，“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就要做好下地狱受到惩罚的准备。”
这一通冷漠的发言，让旁边的两个女生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卷发女生犹豫片刻小声的问谢昭离，“自杀的人真的会受到惩罚吗？”
谢昭离点点头，“珍爱生命，人人有责。”
“或许，他们真的有难言之隐......”卷发女生试图帮这些人澄清一下，却被谢昭离无情打断。
“没有借口。”她冷冷的看着他们，“过程不重要，我只论结果。”
谢昭离无情的样子让两个女生闭了嘴。莱恩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严肃，“所以万事对你而言，真的就只有黑白只分吗？”
“不然呢？”谢昭离反问道。
“可事情的结果是很多方面造成的，不是单纯的对或错。”莱恩仍旧试图说服谢昭离。
“恶人自会有人来收他，这不是做错事的理由。”
见谢昭离仍不肯退步，莱恩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一直如此吗？”
“一直如此。”谢昭离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如此。”莱恩突然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有一天你找到了方法，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吧。”
“放心。”谢昭离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桃木剑的剑柄，“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谢昭离。”莱恩凑近她，银灰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的光，“你还真是冷血。”
这时，一个同学举着手机惊叫道：“真的有人跳楼了！”随后，教室里像炸开锅了一般讨论了起来。
“会不会真是厉鬼作祟呀？”卷毛女生看着群消息，害怕地向谢昭离询问道，她的指甲因为紧张而深深掐进了掌心。
“刚才不都说只是一个谣言了嘛。”谢昭离看着她。
“可是。”卷发女生犹豫的开口，声音颤抖，“据说学校这些年红衣女鬼出现后，第二天都会死人的。”
谢昭离抓住女生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女生点点头，眼睛里泛着恐惧的泪光，“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这几年学校死了多少个人，都是怎么死的？”谢昭离继续追问道。
“好像都是自杀。”女生想了想回到，“但不知道死了多少个，反正每年都会有。”
谢昭离眉头紧皱，莱恩看出她的不对，小声询问道，“是真的有鬼吗？”
“鬼是真实存在的。”谢昭离头都没抬，手指在桌下快速结印，“但鬼不会轻易伤人，更不会让人看见它。”
她看向那两个女生，从包里取出两张新的符纸递过去，“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你们一定不要让符纸离开身，天黑之后也不要出门。”
见两个女生点头应下，她抓起书包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身严肃地警告道：“对了，如果半夜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不要出声，也不要下地，继续睡就好了。”
说完，便离开了教室。拐角处，谢昭离瞥到一抹诡异的黑影跟在我的身后，她立刻借助拐角盲区，从袖中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在阴暗处里泛着微光。
刚摆好架势，莱恩那张贱兮兮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莱恩似乎并没有料到会在拐角处与谢昭离撞上，银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谢昭离，你在这干嘛？”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谢昭离看向莱恩，桃木剑的剑尖微微上挑，随时准备出击。
“你不是要去捉鬼嘛，我没见过，就想跟来看看。”莱恩嬉皮笑脸的说到，当看向她手中的桃木剑时，他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它不是断了吗？”
“谁说道士只能有一把桃木剑？”谢昭离转身离开，“这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若真是鬼，我不死不灭的，谁也伤不了我。如果不是鬼......”莱恩快步跟上，“我还能保护你，是不是?”
“若让我发现你有其他企图.....”谢昭离猛地转身，桃木剑直指他的咽喉，剑尖距离他的皮肤不到一寸。
“我发誓绝对不会捣乱。”莱恩举起手指，虔诚的说道，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不容易找到出事地点，警察已经用警戒线将现场封锁。刺眼的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后，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官正在拍照取证。
谢昭离注意到地面上残留的暗红色血迹呈现出不规则的放射状，就像一朵诡异绽放的花。
一群学生围绕着事故现场小声讨论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压抑感。谢昭离挤上前去，凑到一个正在八卦的女生身边。
女生留着齐肩短发，说话时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她昨晚还跟我说要一起去吃新开的甜品店...”短发女生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讲述着死者的事情。
从她的描述中，谢昭离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死者是艺术学院大三的学生，叫林小雨。不仅样貌出挑，专业成绩也总是名列前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境——虽然不算贫寒，但中等偏下的收入在艺术这个富家子弟云集的环境里，也让她变成了异类的存在。
“大一刚入学时，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宿舍楼。”短发女生说着，眼神飘向远处，“但她从没答应过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礼物，就整天泡在舞蹈室里，说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原本按这样的故事走向，林小雨应该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可就在这学期，校园论坛突然爆出她被富豪包养的传闻。更可怕的是，有人在校园官微下面发了所谓的“实锤照片”——虽然照片一看就是电脑合成的，但香艳的画面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她一开始根本不在意，说清者自清。”短发女生咬着下唇，声音越来越低，“可后来...后来连去食堂打饭，阿姨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更有甚者，跑到她面前询问她多少钱一晚。”
林小雨终于受不了，找到了老师寻求帮助。可自从那天起，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双眼仿佛失去了颜色，回宿舍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今天上午，室友们发现林小雨不在宿舍，以为她先去了教室。直到楼下传来尖叫声，她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赶到楼下时，只看到一地刺目的鲜红。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谢昭离看向那个八卦的女生。
“因为，我就是她的朋友。”那个女生开口解释道，眼底有惊恐也有愧疚。
“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谢昭离继续问道。
女生点点头，有些落寞的说，“她是我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这样啊。”谢昭离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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