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当天他们还是集结在了一起。
除了熟人以外,温梵缨还看见玉荨带了两个生面孔来。
温晏白看见他们,这才想起来没和温梵缨说:“姐,高个的叫池鞍,小胖叫岑尚泽,你出国留学这五年里,玉荨经常带他们一起和我们玩,混得老熟了。”
原来他就是池鞍。温梵缨第一次目睹真容,长得和玉荨形容的大差不差,痞帅痞帅的。岑尚泽向来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见到温梵缨就使劲打招呼,就连池鞍也是。
玉荨怕温梵缨被这两个“魔鬼”吓唬住了,赶紧拉过她解释:“嗯......他们是你的小粉丝。”
温梵缨:?
“你前几天不是才设计完一个展览的布局工程吗?那个就是池鞍和岑尚泽给你投的,他们喜欢你的东方美设计格调,下周会在南榆附中附近的美术馆开一个画展。”
温梵缨震惊:“他们两个那么强?”画展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要具有一定地位的创作者才能有机会开。
“当年他们一起考上了央美,美术分数线排在了全国前列。”
池鞍和岑尚泽的画技本来就不差,再封闭训练一下,飞升了不少。
温梵缨听完后,便去到他们面前聊了起来。
“这就是艺术细胞的碰撞吗?”温晏白走到陆京驰身边,看他们搭建的交流平台像开了马达似的。
陆京驰勾唇笑了笑,便和他们先爬上去,温梵缨紧接其后。
温梵缨在普尔斯设计学院里的辉煌事迹,早就传遍各地了,岑尚泽能和设计界的女神聊上天,嘴角都快笑烂了。相比之下,池鞍就显得沉稳些。
“岑尚泽,注意管理形象。”
“我干嘛了?”
“口水快流到人家鞋子上了。”池鞍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岑尚泽闻言,慌忙抬手去擦嘴角,摸了个空:“......”
温梵缨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下子就能玩这么熟悉,性格相合的朋友真的难寻,结果他们这一堆人都是如此。
双向的舒服,哪怕话不多,待在一起也不觉得尴尬。
她和他们说完画展现场的设计后,就把玉荨给喊了过来。
“我不知道池鞍有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的眼睛一直在瞟你。”温梵缨丢下这句话后,留玉荨独自脸红。
温梵缨闹完她这一块,又跑去姜若柠那头找找存在感。
陆京驰看她东窜西跳,闹腾得不行,一度认为姜拓说的话保守了。
在他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姑娘。
温梵缨把所有力气都放在了嘴巴上,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在登山,没走几层台阶就岔气了。
她扶着腰,回头问温晏白:“这么难爬的山都被你找到了,上面有好玩的吗?”这座山峰比霞光顶还陡峭,关键是,爬的人也比它多。
温晏白喘气,步子却越迈越小:“我是为了你们啊。”
什么叫为了你们?
“你这话就是典型的‘拉屎不递纸’。”
温晏白:“......”
遮遮掩掩,闭口不提,上面能有什么啊?温梵缨好奇。她看陆京驰累得半死不活,就把目标放在了姜若柠身上。
“简子绪,人我先借走啦,你爬快点上来追哦。”
简子绪喊话陆京驰:“驰哥,你快点管管温梵缨。”言外之意懂得都懂。
陆京驰摊手:“管不着,她闹我也闹,我随她。”
简子绪:“......”
大家看着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损样,甚至里面还参杂着“与有荣焉”,全部同情地笑出声。
一个小时后,温梵缨带着姜若柠率先登顶,汗流浃背。
“好多人啊。”姜若柠放眼望去,整条栈道上堆满了数不尽的人。
话音刚落,大部队就追到上来。他们连大气都没喘一口,就被后面的人挤到前面去,被迫上了这条栈道。
温梵缨注意着脚下,这条栈道还是个玻璃桥,下面是湍急险滩的河水。
温晏白催促着她快点走,他恐高。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是一条玻璃栈道。
“我给你们准备的地方就在前面。”
穿过了人山人海,以及一片竹叶林,又有一座桥在等他们,而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温晏白说:“来来来,我寻的这个地方是给你们送福利的。”
“这个桥,叫情人桥,有九十九阶,寓意有情人久久。上面的绳索是专门用来挂同心锁的,写下两人名字后即刻锁上,再将钥匙扔入下面的合璧池中,这段缘分便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传说在古时,有一对相爱的恋人因遭家人反对逃至山中,被逼迫跳崖后化为了刻有名字的石锁,月老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此后人们便在月老诞辰时系锁祈愿。慢慢地流传至今,便成了同心锁,见证忠贞不渝的爱情。
话虽如此,可这世界上能做到一辈子只爱一人的人却少之又少。
温梵缨拿过温晏白递来的同心锁,便走去了陆京驰身边,让他先写,而自己在一旁说:“没想到我弟的用意在这,我还以为他是诓骗我的。”
“你下次说我在我耳边说呗。”温晏白撇撇嘴,他就站在她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温梵缨呲牙笑道:“我夸你呢。”
温晏白可不买她账。
他和岑尚泽是为他们爱情铺路的保安,在旁边默默看着,看得岑尚泽说了一句:“白,你什么时候找一个?”
温晏白扬眉:“一切随缘。”
岑尚泽道:“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带着她来这里锁上一个。”
“那就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咯。”
玉荨和池鞍是最快写完的,他把同心锁放在玉荨手心里,笑道:“你来挂。”
“那你来锁。”
“好。”
锁好的同心锁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而后玉荨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幕又一幕,有池鞍的画面。
不小心的碰撞让彼此擦出了火花,再到她的学生证不慎掉落被他捡走,是他扮作大白熊玩偶,是他喊她泥巴姑娘,还是......
“在想什么呢?”池鞍一问,打断了她接下去想的思绪。
玉荨冲他一笑,眸中多是柔情:“我在想,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发生过好多事情。”
池鞍听着,嘴角上扬:“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就是觉得缘分很奇妙啊。”玉荨说,“如果你当时的自行车没有撞到我,或许我们就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就没有之后在便利店的事。”
“是啊。”池鞍道,“现在想想,真得谢谢那‘意外’,不然我去哪儿找那么好的你?”
“油嘴滑舌。”玉荨嗔怪。
另一头的姜若柠和简子绪,为了一把钥匙闹了好半天。
“我们要锁吗?”
“肯定锁啊。”
“可是我还没有答应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自己锁了不就答应了吗?”
姜若柠:“......”
一般人是猜不透简子绪下一句会说什么的,姜若柠就是这个一般人,他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那我锁,但是钥匙我不扔。”
“为什么?”
“万一哪天我们分了,我还可以去把它解开。”
简子绪:?
温梵缨就在旁边,听到姜若柠这话后,完全不顾形象的笑喷出来,动静大的让陆京驰以为她吐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一起?”
你看你看,逻辑怪。
姜若柠支支吾吾:“勉强......试试。”
于是,陆京驰听到了海豚音。
简子绪是用哪个部位发出来的?他一无所知。
“好啦,我写完了。”温梵缨拿起他们的同心锁,用嘴呼呼一吹,想让墨迹干透,这样就不会被蹭花了。
挂上去以后,陆京驰联想到当年挂红飘带的场景。寓意可能和同心锁不一样,却都是关于温梵缨的。
当时说是愿望说出来后就不显灵,所以陆京驰闭口不提。但现在,他写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愿我念的名字,正往我这儿走。”
温梵缨侧头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这是我写在红飘带上的愿望。”陆京驰轻声说。
阳光斜斜洒下,温梵缨内心一动,眼巴巴地看着他微抿的唇轻轻收紧,细微末节的神情让人察觉出他似乎隐忍了很久。
在今天,陆京驰将陈年旧事说给她听,那是少年最真挚热烈的爱。
难怪当时他念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原来用意在这。
“陆京驰,那我也告诉你,那天你爸妈都和我说什么吧。”
陆京驰一怔。
温梵缨看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山峰,一望无际的蓝天,开始回忆起来。
“梵缨,你和京驰认识这么久,应该挺了解他的性子。他就是没个正形的家伙,喜欢给人添乱,甚至还会因为一点小事跟你拌嘴,过后又像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徐饮兰道。
她说的这些不是在批评陆京驰,而是以一个母亲对孩子最透彻的了解,给温梵缨提前打预防针。
温梵缨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徐阿姨,谁的十七岁里没人添乱?我觉得这样的陆京驰很真实。”
徐饮兰点头,认可她的话。
“可梵缨啊。”她的声音又柔了几分,“你别看他那样,实际心里头有数呢。要是他真的不在意谁,才懒得去拌嘴,去添乱,巴不得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他就是喜欢用自己那套别扭的法子,跟你靠近,把你往心里装。”
陆京驰从小到大,徐饮兰还没见过他学习这么用功过。一切的转折点都在高三,温梵缨出国,他开始发奋图强,就连吃饭前都要逼自己背完单词才能落座。
为人父母,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为了谁?为了温梵缨?不是。从陆京驰口中得到的答案是他为了自己。
只有等他变得足够优秀,他才可能和温梵缨站在一起。
温梵缨回忆到这,再去看陆京驰时,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跳脱,只剩专注。
“你爸也接了话,说‘这家伙,打小就倔,认定的人或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还和我说了小时候的事情,也就是一卷曼妥思的开始。”
他们曾经遇见过彼此,陆京驰和父母提过,徐饮兰和陆洄说的话从头到尾就是离不开“缘”这一字,如果他们不信这世上的神佛,是不可能给他求一个平安符去开光的。
“总之,他们说的都是关于你,怕我会不懂你。”温梵缨笑嘻嘻,“那是不可能的。”
陆京驰什么也没说,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脸颊紧贴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温梵缨,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都在。”
温晏白等他们拥抱完,才敢出声道:“你们扔吧,让‘情’锁在这里,永恒不变。”
三把钥匙先后落入合璧池中,溅起小小的水花,不出几秒,便沉入水底,再也寻不到踪迹。
爱是否能永存,得靠两个人呵护,这样才能长盛不衰。
岁岁年年,有同心锁为证,我们永远都不会走散。
温梵缨和陆京驰在爱里好好成长,一篇群像文,友谊,爱情都离不开身边人的铺垫,他们让彼此更了解,更深爱。[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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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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