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里是位于市区最高楼顶层的旋转餐厅，餐厅主营的是自助。也是市区最高层的观景点，夜幕下，从上往下看，呈现出车水马龙与流光溢彩的都市画卷。杜承志望了眼窗外，一切尽收眼底的满足。他转头微笑地看着对面的美海，真是艳美绝俗的美人儿。这样的美貌下还有惊世之才。实在太罕见了。杜承志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美海也举杯。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美海微笑着举起酒杯，学杜承志的样子喝一口杯中的酒说。
“当然开心，你总算把合同签了。我现在可以松口气了。跟你这样的女人打交道，一刻不敢松懈啊。”杜承志笑着说。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美海娇媚的莞尔一笑说。
“谜一样的美丽女人，你对特艺城非常了解，而我却对你不太了解。”杜承志仍是满脸笑容说。
“我也紧张的都睡不着。毕竟这么大的决定。”美海把酒杯放在嘴边，做了个呡的动作。
“真让人意外啊。你也会紧张。”
“我也是普通人，好吗？”美海的脸闪着妖艳的色彩。
“你还普通人，才几个月时间，你改变了人们对桂山石的看法，安静的文玩一条街，都快成旅游打卡景点了。你不知道吗？”杜承志放下酒杯很真诚的看着美海说。
“那只是宣传做的好。”美海呵呵笑着说。
“你就别谦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设计以及作品，你是怎么想到用石头设计成首饰品的？”
“我父亲在世时，他最喜欢芙蓉石，他说芙蓉石属典型纯叶腊型矿石，天生丽质，雍容华贵，微透明，似玉非玉，娴雅珍贵，手感特佳。如果作为首饰佩戴，人体的油脂与温度使石质更加脂润通灵。所以我的设计研究方向就是以设计首饰为主。”
“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设计，颠覆了传统对题材的设定。用了很多种雕刻手法吧。而且还能充分利用每一块石头的不同颜色及构造。你实在时太厉害了。”杜承志真诚的对美海说。
“谢谢，现在的石材资源有限，所以，我的设计理念就是尽最大可能得利用现有材料应用在首饰佩戴上。”
“这点，也不是没人想过。这要雕功与设计完美结合才可以，你的作品简直就是完美。”
“所以你一开始叫技术部门来看，想要他们学会这种设计构造和加工技术，对吧，我早就已经申请专利了。而且这种加工工艺结合了很多种技巧。不是看看就会的。”美海微笑着说。
“所以，才说你这女人厉害。没签合同前都不敢松懈。”
“其实，我是非常想跟特艺城合作的，石料的资源有限，有你们才是真正的靠山。”
“那我找你时，还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你真太坏了。害我在合同上都不敢提太多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们的合作只有二条途径，要么我还是自己设计，自己出品，由特艺城独家出售。要么，特艺城买断我的设计与作品的技术所有权，由特艺城加以制造创新。但唯一的条件是，要挂snow rose的品牌。”
以杜承志的商业嗅觉，第一眼看到美海的设计及作品时，直觉就告诉他，美海的设计会打破传统。是一个新商业模式的开始。但他并不以为意的。他们实力雄厚，不管是技术部门还是设计部门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技术部门也针对美海的作品做了深刻的研究探讨。特别是有一个叫“桃瓣”的作品。加工技巧堪称一绝。结合了许多种的雕刻手法。技术含金量特别高。特艺城的技术部门一时还无法突破。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女人实在太有远见了，早早就申请了专利。调查得知美海的专利申请通过率极高。如果特艺城提出异议，必须证明类似的作品在专利公开前就已存在。
设计部门感叹snow rose的创意独特，因为对桂山石石质特性非常的了解，所以每一个设计不仅合理又不失时尚。杜承志明显感受到了威胁。更何况，这女人在特艺城时就已经表现出对桂山石独特的见解。
杜承志最终决定凭直觉赌一把。他亲自打电话约美海见面。他不知道美海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美海，我们是合作伙伴了，现在能告诉我那个“桃瓣”的制作者是谁了吗？"杜承志好奇的问。
美海此时却把目光转向窗外，窗玻璃上反射出她坚毅的目光。她慢慢的回头看着杜承志说。
“他是我的父亲。他有书**底，又能结合很多种的雕刻技法。他是石雕界的神手。”
“据我所知，你父亲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是的。”美海悠悠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的又说：“他总说，桂山石的辉煌得益于石材，瓶颈也正是石材。受到石材的限制，所以作品题材相对有限，如果设计作品时，不大胆改革，创新，一直墨守成规，必然会把路越走越窄。”
“你父亲的观点非常正确。”
“我的设计，受他的影响比较大。”美海低着头，眼睛看着手里的杯子说。
“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杜承志很想上前抱住美海，但又不敢上前。停了几秒又说：“美海，我们换个地方喝点，好不好？”
美海点了点头，于是，他们来到了杜承志经常光顾的酒吧。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美海一时无话。杜承志环顾了一下四周开玩笑说，“怎么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啊？”
“什么？”
“他们会觉得我们也情侣吗？你看，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
“不知道。”美海也看了一下四周略显羞涩的说。
“他们可能猜我带小情人来了，哈哈，我有比你大二十岁吧。”
“怎么可能呀，杜老板看起来三十几岁，差二十岁，那我还是小姑娘，还在上学吗？”美海噗呲一笑说。
“我今年已经四十五了。我猜，美海，你差不多25岁？这不就差二十岁了。”
“我一直以为你就大我七八岁呢。”美海笑着说。
“我看起来这么显年轻吗？那他们会猜我们是什么关系，是师生？是上下级？反正不可能是兄妹，是父女来这里。哈哈哈”
“世人就是喜欢乱猜。哈哈哈。他们还会猜什么？”美海放松的笑。
“他们还会猜，我们接下来会干什么？”杜承志坏笑地看着美海。
美海歪着头，不知道他要继续说什么似的看着他。
“他们会猜我家里有老婆孩子，现在要带你去酒店开房。”杜承志继续说。
美海终于听懂了。她坐直了身子。
“美海，我们签约已经结束了，后面我还能约你见面吗？不只是为了谈工作上的事。”这句话，杜承志在心里已经想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说出来。
美海深呼吸了一下，扭头看着杜承志说，“我有点惊讶，你是在开玩笑的吗。”
“不是在开玩笑，我很认真的。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至今没有成家，没有女朋友，就是一直在等你这样的女人出现。”
“这是在夸我吗？”
“美海，能给我个肯定的答复吗？”
“真是荣幸啊杜老板，但是。。”美海转动着手里的杯子说。
“不要但是了。美海。我真的很喜欢你。”
“拒绝大名鼎鼎的特艺城老板的告白，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自大。”美海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杜承志说。
“不是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遇上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怎样才能抓住你的心。”
美海再要了杯鸡尾酒后，笑着对杜承志说。“我想先实现我的梦想，那样，才有资格接受你的爱。”
“你的梦想是什么，说不定可以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呢？”
“我父亲对桂山石有很深的研究，他的理念是‘因材施艺’。每一块桂山石跟指纹一样没有完全相同的，每一块都是唯一的。他想用其他的艺术形态来展现传统的桂山石，而我的梦想是即使一块普通的石头，都要让它开出美丽的花。”美海想了想，认真地说。
杜承志不禁鼓起掌说。“美海，你说得太好了。你真的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女人。给我个机会吧。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啊。”
美海露出洁白的牙齿，又呡了一口鸡尾酒。
2
这一周，剑云都没有加班，所以晚上都不需要定外卖在前院吃。颜小溪极少走进加工场间，因为场间里刻磨石头，灰尘非常大。一般有事情叫一声，让里面的工人走到外面说话。她好几天没见到剑云了。下班时间快到时，她就站在院子里等，因为剑云如果要下班必须经过这里。
剑云整理干净后下班往外走。小溪见到剑云吓了一跳，差一点没认出来，剑云的变化也太大了。本来就偏瘦的脸颊，现在更显消瘦。眼窝深陷，表情阴郁沉沉的。
“怎么了，剑云哥。发生什么事了吗？小溪递给他一直提在手上的砂糖橘问。
“什么怎么了。”剑云有点无精打采的看着颜小溪。
“是生病了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剑云的声音很低，好像没力气说话似的。
“真的没事吗？你晚上吃什么？我帮你煮还是帮你点一份？”
“不用了，我回家了。”说着剑云就走出了前院大门。小溪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慢慢走远。
“这人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整天没听他讲过一句话。”工友小郭也正准备下班，看到小溪站在门口，知道她在看剑云，就对小溪说。
小溪回到屋内，把手机拿到随身的背包里，然后往肩上一甩，就往外跑。
“你去哪儿？”父亲颜震在后面喊。
“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小溪边跑边回道。
大概半个小时后，小溪提着一份便当出现在剑云的住处门口。这个地址是剑云留在加工场的个人信息资料里，小溪早已背的滚瓜烂熟。找到并不难。但这里的公寓有点破旧，好像周围的住户并不多。她深呼吸，然后按响了门铃。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怎么是你？”剑云看到小溪感到很惊讶。
“剑云哥，我怕你没吃晚饭。我刚刚买了你平时爱吃的捞化。给。”小溪双手举起便当递到剑云面前。
“这，你还专门为我买的吗？”剑云有点困惑的神情。
“担心你没好好吃饭，看你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小溪开玩笑说。
“谢谢你。”
“我没打搅你吧。”小溪说着看一眼屋内。
“外面冷，要不要进来，喝杯热茶。”剑云接过小溪手里的便当袋子，有点犹豫问。
小溪当然明白他在犹豫什么。还没等小溪回答，剑云接着又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急着回去。”小溪赶紧说。
“只是屋里乱糟糟的。有点不好意思。那请进吧。”说着剑云把门开到最大。他顺势往旁边跨了一步，给小溪让出进屋的路。
一踏进房间，靠近门边的是餐桌，上面放满了东西，有超市购物袋，有水杯，吃剩用剩的东西都堆在桌子上。一台电暖气照在沙发上。沙发旁的茶几上也堆满了东西，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快装满了。刚才的砂糖橘正放在茶几上，可能刚才剑云正坐在沙发上边看手机边吃砂糖橘。
“你正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正随便看看新闻打发时间。”说着剑云把餐桌上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小溪刚买的便当放在餐桌上。接着又去厨房用电热水壶烧水。
“你平时就这样吗？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就我一个人，所以也懒得天天收拾。”
“剑云哥，你的家人呢？你去年就没回家过年，今年回家吗？”
“我没有家人了。我没说过吗？我父母亲都不在了。孤身一人。”
“啊，对不起。”小溪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剑云终于有笑容在脸上。
“那今年过年，会回老家吗？”
“老家已经没有家了。住的地方都没有。回去干嘛。”剑云话也多起来。
“如果剑云哥没有其他安排，春节放假我们一起去灵山的涌泉寺吧。”小溪热情的邀请到。
“嗯。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大年初一早上去，可以吗？”
这时候，厨房里水烧已经烧好，剑云去了厨房，给小溪倒了杯热水。放在餐桌上。小溪就靠着水杯最近的椅子坐下。
“剑云哥，你打开来吃吧，等下凉了。”小溪指了指便当，又接着说。“大年初一我们约几点？”
“我没办法跟你约定。”剑云像是思考了后说。
“你大年初一有事？那我们可以约其他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
“嗯，我。。我。我不太习惯跟人约定，不好意思，你约其他人一起去吧。”剑云思索着说。
小溪感到有点尴尬，刚刚不是还答应的好好的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讨论下去，剑云应该是不喜欢跟她一起去了。
这时候，剑云已经打开了便当。小溪知道剑云平时经常点的捞化配菜都是猪血，骨髓之类的。她今天也特意叫老板加了猪血和骨髓。
“你厨房里有鱼露吗？我帮你倒点。”说着小溪起身走向厨房去找。
剑云看着便当，深吸了一口气，把筷子伸向猪血。夹了一小块盯了一会放进嘴里。
“好吃吧，你平常点的就是这家，你之前说这家的猪血非常美味。”小溪没说完。剑云捂着嘴跑向卫生间。小溪呆呆地看着剑云趴在马桶边缘一直呕吐。停顿了很久才问。
“怎么了。没事吧。”小溪小心翼翼的问。
“对不起，没事。”剑云喘着气说，脸色更加的苍白。
小溪端起装捞化的便当盒闻了一下，又认真看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呀。她疑惑的看着剑云。
“我大概是吃不下猪血和骨髓了。是我的问题。害你还专门送来。”剑云按马桶的冲水键，冲了好几遍才冲干净。他站起身的时候摇晃了一下，右手扶在洗脸台边缘对小溪说。
“没关系，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小溪想扶剑云，但剑云躲开了。
“是我的问题。我已经吃不下了，你拿走吧。”剑云对着水槽反复的漱口，调整着呼吸。然后看着小溪说。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你最近对所有东西都吃不下吗？”小溪问。
“没事，我最近只是胃口不好。你别管了。”剑云的脸绷的越来越紧。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什么都吃不下怎么可以。”
“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你这样，我有点不放心，要不要我帮你先买点药。”
“都说了没事的。”剑云的手在口袋里摸香烟，拿出来的时候，手是颤抖着的。
“你的手在抖，你肯定生病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剑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剑云哥。。。”
“很烦人，别管我，你赶紧走吧。”剑云生气的说。
“对不起，我就走。”小溪有点怯懦的说。剑云低着头在狠狠地吸着手里的烟。
小溪走之前，还是回头看了看剑云。他像快发疯前的怪物似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走啊！”空气像凝结了似的，沉重的让人说不出话，最终剑云近似咆哮的喊。
小溪吓得仓皇往外跑去。回到家。她依然无法平静。她想不明白剑云为什么忽然间脾气变的暴躁，为什么忽然消瘦。为什么平时最喜欢的食物吃不下，为什么要赶她离开。她想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吗？
接下来的几天，小溪生了几天闷气，午晚餐也不见她热情跟工友们打招呼，也不积极问大家需不需要帮忙点餐。更没了削好的免费水果。
这天傍晚，在前院工人就餐的餐桌上多了一盆多肉盆栽。
"这多肉哪来的。"小溪问在旁边收拾的父亲问。
“哦，是剑云送你的。说谢谢你平时的照顾。他刚走出门。你去说一句谢谢还来得及。”
小溪一听忙往外跑，的确剑云还没走出多远。
“剑云哥。”小溪在后面喊。
听到喊声，剑云停下了脚步，慢慢扭头看她，他的目光还是那样呆滞。
“那天真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等到小溪跑到近前，剑云说。
“不是生气，是感到惊讶。”
“我看你喜欢养多肉。那盆吉娃娃，希望你喜欢。”
“到底怎么了？剑云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你，小溪，只有你在真正的关心我。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女孩。”
“我真的是在担心你。”
“以后别再关心我了。我不值得你关心。我不是什么好人。”剑云表情严肃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直觉得剑云哥人很好啊。”小溪直视着剑云说。
“你也许会看走眼的，比如我杀过人啊之类的。”剑云的眼神发出真挚的光。
“怎么可能。”小溪看着剑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想要跳出来似的。
“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了，就知道你看人眼光不行。”剑云换上笑脸对小溪说。
“我，我还能去你家看你吗？”小溪小声的说。
“你就像那盆吉娃娃，可爱的让人不敢触碰。小溪，以后不要和我来往。”剑云说着，大步往前走。
3
在往云岭景点的盘山公路旁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是被切成二段塞在旅行箱里，然后直接丢在路旁的深坑，尸体已经完全腐烂，面貌，指纹等都已经遭到破坏。打开箱子时，一整箱的蛆虫看得人头皮发麻。再有经验的人看了都为之动容。
警方很快把方圆100米围了个警戒带，现场取证的，搜索现场的，满眼看去整座山都是人。刑侦一队的赵辉也参加了这次的任务，他负责确认死者的身份。他要把最近失踪人员先做个比对。
最近几年基本没什么大案发生，像这样的命案，市局都是直接接手了，他基本只有部分参与的份。以现在的技术，确认了死者身份，几乎离破案就没多远了。
他把任务交给了年轻的同事苏明。这个工作还是比较简单的。赵辉想刚好给苏明锻炼的机会。
“你多久能比对完，要尽快出结果报告。”赵辉走近办公桌，顺手拿起苏明桌上的一叠失踪人员档案问。他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着。
“这些是失踪者的家人都已经辨认过不是的档案。我整理完就完成了。死者不在失踪者档案里。”
虽是一目十行，漫不经心的，赵辉突然把目光定在了一个地方。
“怎么了？”苏明笑着问。
“这刘丹阳失踪案，是谁负责的？”赵辉问？
“这根本不是什么案件，是辖区派出所负责的。”
“你也没觉得是案件吗？”
“是啊，成年男子失踪，很大可能性就是自己躲起来了。我们一般不是不予以立案吗？”
“那你有见过笔录上的这些人吗？”
“哪些人？我们比对过了，刘丹阳不是死者。你想到什么了？”
“你还记得去年特艺城的盗窃案吗？”赵辉这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美海那锐利的眼神。谈美海。谁也不知道这名字的特别。
“想起来，怎么了？失踪案跟盗窃案有关联？”
“特艺城的谈美海，是这个刘丹阳要约见的谈美海吗？”赵辉指着档案里的人名说。
“赵队，如果是同一个人，会有什么疑点吗？”
“那倒没有，没有什么疑点，就是看到特别的名字。”
“看赵队表情就是发现什么了。告诉我怎么去查。”
“这怎么查，人家根本就没做什么。哈哈哈。好啦。赶紧整理完下班。我先走了。”
赵辉拿了手包，就往外走。当时，他觉得刘冬说谈美海是情人，就应该彻查谈美海。但他的上司觉得没必要查。不能去影响无辜的人。而且特艺城老板并不配合调查石头的详细情况。结果案件走进了迷宫。虽然抓了刘冬。但就是找不到丢失的石头。刘冬的盗窃案一直是赵辉心中挥之不去。
赵辉还记得美海那锐利的眼光。被美海注视时，会让人感觉深深地谴责。“你们警察根本没有能力破案？”为什么她也叫谈美海？
这女人怎么又出现在他眼前了。当然案子不同，会出现同一个需要调查的人，这也是很常见的。但他就是觉得不是偶然。怎么会约见的人就失踪了呢？会是同一个人吗？赵辉决定再见见刘丹阳要约见的谈美海。
过了不到一周。那个公路旁的丢尸案就告破了。身份查的非常清楚，尸体的牙齿与DNA比对都非常的相符。
这些完完全全跟谈美海没有任何关系。
4
像往常一样。李娟做好早餐，把女儿小米哄起床。俩个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小米肯定会问
“爸爸回来了吗？”
“爸爸打电话了吗？”
“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想爸爸了。"
李娟从最初的安慰，哄骗，到现在的不想回答。她也想知道答案。她不知道该找谁要答案。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是爸爸的电话吗？”小米问。
李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眼手机号又看了看小米。小米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恳切。她真的不忍心让女儿失望。她轻轻地对小米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吃饭。
“喂，你好。”李娟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静安区刑侦一队的赵辉。请问你是刘丹阳的妻子李娟吗？”
“是的，我是李娟。你好。是有我老公的消息了吗？”
“哦，不是的。是想向你再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你们昨天不是刚问过吗？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暂时没有。但我们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你告诉我大概什么时候方便，我去你家找你。”赵辉说。
“晚上七点左右下班到家。”
“好的，那就这样。”
李娟挂断电话。对有点忧郁的小米哄道：
“晚上妈妈接你时，我们一起去青苹果买小米爱吃的蛋糕，好不好。就买小米喜欢的米老鼠形状的那个。”
好不容易把小米送进了幼儿园。小孩子还是比较好哄的？刘丹阳到底去哪儿了？他是骗着她，然后跟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失踪了吗？还是他真的出了意外？
快一年了，从最初的每一次手机响都以为是刘丹阳打回来的，到最后，接受了不可能是刘丹阳的事实。
一年前，她每天早上总要化很精致的妆容。换上高档名牌的衣服，小米的衣服也是精挑万选。每天上幼儿园总会迎来小朋友及家长们羡慕的眼光。
现在，她摸摸自己的脸。有多久没进美容院保养了。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肯定像老了十岁的样子。早上出门也只是涂个口红让自己气色好看点而已。从那以后就不敢进高档品牌的店。衣服也都是网上的便宜货。这个噩梦还要继续多久？
家里的积蓄如果只是应付日常开销，还能多撑几个月，但他们还贷款买了房子。每个月的房贷，让她很快积蓄见了底。刘丹阳的单位对他做了停薪留职处理，薪资加奖金，大概又领了二个月薪水。李娟真真切切体会到刘丹阳能挣钱的重要性，空荡荡的凄惨和再也没有保障的恐惧感每时每刻笼罩着她。
刘丹阳有买寿险，如果真出了意外，还是可以拿到一笔客观的保险金的。那样不用担心每个月的还贷日，生活轻松很多。可那样必须确认刘丹阳已经死亡。李娟不敢相信自己会盼着早点确认死亡的消息。
李娟是刘丹阳失踪后三个月，就开始到处找工作。最初。她怕周围的人看见她在打工，去了离家比较远的餐馆当服务员。但太远接送孩子实在不方便，只好不再顾及面子。在家附近的超市当收银员。为了接送方便实在工资不高。她深刻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以前听大家聊生存艰难的话题，总觉得是危言耸听。
从今年的暑假开始，她就在市区的最大宝石商城里当销售员，她现在一楼的首饰厅，这里穿着统一的服装。她不再害怕被人看到。应该说能在这里上班是一件挺自豪的事。人们为能在这里消费而感觉身价高人一等。她本来就对首饰，挂件，小珠宝等感兴趣。重要的是，这里的工资很高，能在这里上班，她和小米的生活基本没有问题。她很感谢介绍她来这里上班的谈美海。
刘丹阳究竟去了哪里？刘丹阳刚失踪的那几天。她原本还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老公失踪了。到最后李娟却问遍了能联系的上的所有人。
刘丹阳的同事也帮忙到处打听。同事们经过多方面的询问调查，刘丹阳失踪前后的工作状况以及接触的人员等。得出的结论是，刘丹阳无论如何都没有无故失踪的理由。他负责的几项任务都在顺利的推进。而且还有升迁的可能。领导对刘丹阳的失踪表示惋惜。
工作上不可能，那最有可能得原因就是女人了。她一遍遍的问刘丹阳的好友与同事，是否有交往过，或现在有联系的女性朋友。她发了疯似的打电话一个个询问。有的被对方责骂，有的被对方冷言冷语，有的大发雷霆。有的还能抱有同情心。李娟觉得她凄惨到哭诉无门。但也确信了。刘丹阳并没有因为女人失踪。
现在，她希望接到警察的电话，要么告诉他在哪里的消息，要么告诉她死亡的消息。她渴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
十几天前，新闻里报道有具尸体被抛在公路旁的深坑里。她猜会不会是刘丹阳，她还跑去刑侦大队询问。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后来，听说案子侦破了，跟刘丹阳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内心竟然有一丝丝的失望。她为什么会失望，她希望看到刘丹阳的尸体吗？
为了李娟的这个工作机会，李娟的父母每天先接了小米回家。李娟下班后，先到父母家接了小米再回家。今天她带着小米买了蛋糕才回家。看小米看着蛋糕开心的样子。她也笑了。
回到自家楼下，她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留着寸头头发。穿着警服。手里拿着正抽的烟。看到她们走近，他把烟灭了，死死盯着她们看。李娟看着心里直发毛。
“你是李娟？刘丹阳的老婆？”
“嗯是的。你是赵警官？”
“是的，我是赵辉，这么晚了，不好意思。”
“嗯，你好，在这里谈，还是去家里？”李娟问。
“去家里吧，这是我的证件。前几天你也去过我们刑侦大队了对吧。我想有些事情再问详细一点。”
李娟还是勉强的把赵辉请进了门。家里还是收拾的挺干净的，赵辉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沙发上找个位置坐下，掏出笔记本。然后详详细细的又问了一遍，刘丹阳失踪前后，跟谈美海约好见面的细节。为什么要见面？刘丹阳是怎么认识美海的？刘丹阳失踪后。谈美海有再联系过吗？这些问题。赵辉问的非常仔细。李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的这么仔细。
“美海怎么了吗？赵警官一直问关于她的事。”李娟送赵辉出门时也问道。
“哦，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想详细了解情况。怕遗漏那些细节。谢谢你的配合。”赵辉对着李娟摆了摆手作再见手势。
李娟也觉得暗暗好笑，警察问话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刘丹阳的失踪跟谈美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赵辉前来询问，李娟心里一直琢磨，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美海呢？美海那么照顾她。简直是她的恩人。美海听了会不会生气？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说了。
5
作为公安机关的核心办案部门。赵辉他们所在的刑侦大队，日常工作紧张且复杂。可能上午刚刚勘查一起入室盗窃现场。下午又马不停蹄的审讯昨日抓获的诈骗团伙，核对银行流水。夜间还要突袭某KTV抓捕涉毒人员，凌晨整理扣押物品清单。日复一日。赵辉有点麻木了。
赵辉所在的办公室里，他们刚刚整理完要移交给检察院的卷宗。赵辉关了电脑站起身。
“要不要吃一份捞化再回去？”赵辉问还在收拾的苏明。
“可以啊。反正我顺路。”苏明加快速度拉上抽屉。关了电脑。
俩人在离警局不远的一家小吃店里坐下，现在是晚上八点的下班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点餐。小吃店里，很快就坐满了人。
“真没意思，天天忙这些诈骗，吸毒。”点完餐，赵辉坐着，边用纸巾擦筷子边说。
“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好骗呢？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就行了。”苏明回应。
俩人都是单身，所以经常会不约而同的在警局最近的这家店就餐，这里像是他们俩的约会地点。
“我们聊聊谈美海。”还在等餐期间，赵辉说。
“美海？当然可以，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吗？”苏明诧异的问。
“我去见过那个，那个刘丹阳的老婆了。”
“看来你挺在意，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说说。”
“首先，不是同名同姓，是同一个人，谈美海。”赵辉没有说出，这个谈美海还跟另外一个人是相同的名字。
"那不能说明什么。这种同一个人在俩个案件里出现的偶然性还是有的。更何况，这个谈美海她并没有做过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同寻常，从第一眼见她开始。她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他没说，名字也一样特别。
“哈哈哈，赵队，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她的确长的很漂亮。”苏明开玩笑说。
赵辉的脸上没有笑容。这时候刚好点的餐端来了。赵辉忙着把碗端正，没有立即回答。
“你猜猜，她现在干什么？”赵辉享受似的先喝了口汤，又夹了块肥肠吃完继续说：“你完全猜不到，她现在是文轩阁的老板，还有一个设计工作室。据说现在算是特艺城的合作伙伴。特艺城啊，你知道吧。”
苏明闻言显惊讶状：“这女人这么厉害呀。很有能力嘛。那你怀疑她什么？”
“我还听说，她的那家文轩阁。生意非常好。”赵辉一边吃一边说。
“一下子火的人也有啊。你觉得她哪里不寻常？”
“当然不寻常啊，俩年时间忽然间她会成为文轩阁老板，还成立工作室。但速度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但是人家就是做到了呀。事实是这样，说明她有这能力。世界上这样的人还挺多的。”
“问题就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同时跟俩起案件有关呢？我就觉得哪里不对。说不定背后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苏明埋头吃着捞化边回答道：“你想多了，你是不是最近被电信这种无聊的事弄烦了。想弄点事做。那个刘丹阳也只是失踪，还不是什么案件。”
“一个男人消失了，不是个案件吗？”
“但是我们去理工学院旁的咖啡厅，也就是他们约见面的地方调查过，美海在咖啡厅里一直等刘丹阳。没等到才离开的。”
赵辉没有再说下去。他觉得他内心有个不清晰的想法，但无法解释。俩个人吃完捞化，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赵辉坐在一家星巴克的店里，这里离刘丹阳的单位很近。他今天约了刘丹阳的同事李建新。约的时间是二点半。还没到，就看到一个35岁左右，黑黑壮壮的男人，出现在星巴克门口。一进门他就抬头四处张望。俩人目光相对时，赵辉对他挥了挥手示意。
“您是赵警官？”那人走近问道。
“是的，你好，你是李建新，对吧。谢谢你的配合。”赵辉等那人走近，站起身，伸出手。
“您好，您好，关于刘丹阳的事，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我们听到你们终于要开始调查了，都非常高兴。”李建新握住赵辉的手说。
据李娟说，这是刘丹阳最要好的同事及好哥们。赵辉请李建新说说，刘丹阳失踪前的情况。
“之前你们也大概都问过了，刘丹阳工作上还挺顺利，据我所知，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们都无法想象他为什么会失踪。会这样消失了。”李建新很诚恳的回答赵辉的话。
“失踪那天，他离开公司前有跟你说过什么话，或跟别的同事说过什么话吗？”
“说过，他那天还不到6点就准备离开，我问他，是不是约了人。他说是的，约了7点，但有点远，怕路上堵车。”
“你认识一个叫谈美海的女子吗？”赵辉停顿了一下问。
“我听李娟说起过，是谈教授的女儿。我并不认识，也没见过。”
“谈教授叫什么名字？”
“我没具体问过，只是听他这么叫。”
“你知道谈教授是什么样的人？”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刘丹阳说，是一位对桂山石非常有研究的学者。”
“他花了很多时间在找这个谈美海。你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吗？”
“这个具体没听他说过。”
“刘丹阳要送给谈美海的照片，你有见过吗？”
“照片没见过，也没见刘丹阳拿出来过。”
赵辉点了点头，李娟也说过，刘丹阳甚至都没给李娟看过，李娟也是匆匆瞄了一眼，对照片里的每个人长相没什么印象。
“谢谢你，你还要不要再喝点或吃点什么？我过去点。”赵辉微笑着问李建新到。
“不需要，不需要，只希望你们能尽快调查。”李建新摆手客气的说。
“那先这样，想起什么，不管是什么，都给我打电话。”赵辉说着站起身，伸手跟李建新握了握表示感谢。
赵辉从最近的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前往理工学院旁的咖啡厅，到达时，时间已经过去1个小时，如果是六点高峰期，需要的时间还要更长，所以刘丹阳一开始就是打算坐出租车赴约。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会失踪了呢？要么自己躲起来。他为什么要躲起来？要么被人灭口。为什么要灭他的口呢？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谈美海知道赴约时间和地点。她是否有参与导演刘丹阳的失踪呢？
假设美海导演的，她可以打电话让刘丹阳自愿的去某个地方。那美海就必须有个同伙。首先美海为什么要绑架刘丹阳呢？是刘丹阳一定要找到美海。似乎美海没有绑架刘丹阳的必要。赵辉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美海想太多了。
赵辉一边想着一边坐车到特艺城，他想坐电梯直接到六楼，但他在一楼看到熟悉的身影，李娟。
“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赵辉有点惊讶的跟李娟打招呼。
“在这里半年了，你是来找我的吗？”
“哦，不是找你，刚好看到你在这里，有点惊讶。”
“嗯，一个大恩人介绍我进来的。”李娟微笑回答。
他们没有继续寒暄。赵辉离开一楼直接到六楼。六楼的雅芳接待的他。她现在可是六楼的经理。
“赵警官，你是来看我的吗？”李雅芳先跟赵辉打趣道。她怕赵辉的警察身份给客人带来不好影响，她带领赵辉去了她的办公室。
赵辉的目的是想打听美海的事情，但又不想那么明显问，只好跟李雅芳东拉西扯的聊。比如有没有刘冬的消息，偷盗发生后，特艺城有做了哪些防范措施。
赵辉假装无意间问到美海。其实他早知道美海已辞职，早已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和店铺。但李雅芳说起时，还假装很惊讶。
“她真的太厉害了，我一直都很崇拜她。成熟理智。”李雅芳说。
“这么厉害，有男朋友了没，可不可以帮我介绍。”赵辉故意这样说。
“嘘，你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了，”李雅芳把食指放嘴边说。
“怎么了？这么严肃。”
“你是警察，但也要保密哦，目前还没有太多人知道，她将会是我们的董事长夫人。”
赵辉不禁愕然，美海将要嫁给特艺城的老板杜承志。这美海可不是一般厉害了。
6
从特艺城出来，赵辉右拐就是文玩古街，一直走100米左右就是文轩阁。现在的文轩阁有三个门面宽，二楼更大。外观跟古街上的每一家都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块很有设计感的snow rose LOGO的广告牌。但二楼的内部装修却跟这条街上的不一样。二楼有设计工作室和私人定制空间。在最里间，是美海的办公室。
赵辉也像个购物的游客一样，在一楼的展品前顿足观望，有一个展区是高端的宝石类，里面有一个作品令人叹为观止，那作品的外观像半颗吃剩的桃子，这个作品非常的巧妙，白色的石头就是桃肉，杂色部分就是桃核，桃核边缘还有红色的桃肉，仿佛就是桃子被咬了一半那么真实。像赵辉这样的外行人除了赞叹，无法用其他词汇来表达。赵辉啧啧称奇时，一个店员走进。
“请问，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
“这个真漂亮，看起来很真实啊。”
“是啊，这是我们店的专利作品。”那店员自豪的说。
“我真的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桂山石，我先随便看看。”说着赵辉转到一个人比较多的展区，这个区展出的都是首饰品，每块石头都加工成了可以随身佩戴的手饰品，这也颠覆了赵辉的印象，他以为桂山石就是文玩类的奢侈品。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都可以拿出来给你试戴。”旁边的营业员走进对赵辉说。
“这些饰品非常漂亮。”赵辉对柜台里的展品又发出赞叹声。
“这是我们snow rose设计室的作品，那边很多人围着的，是目前的新作品。你可以去看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店员很热情的想带赵辉也挤入人群里。
赵辉只好说，他是来找谈美海女士的。那店员一边带着他往楼梯方向走，一边问他是否有预约，没有预约怕见不到，很多人来这里定制。
在二楼的入口处设了个前台。赵辉走到前台前。
“欢迎观临，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前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问。
“我要找谈总。这是我的证件。”赵辉拿出他的警官证给那女孩看。
“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那女孩认真看了看警官证说。
“你告诉她，我是负责特艺城盗窃案的赵辉。或许她还记得我。”
那女孩说了声“稍等”，转身就离开了，没多久就出来了。她示意赵辉跟她走。
打开前台后边的玻璃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展厅，展品是各种以寿山石设计的首饰品，五颜六色又形状各异，有笋状的吊坠。五颜六色玉质的手镯，有簪钗。赵辉匆匆看一眼，只觉得真的漂亮。美感，设计感十足。
展厅很大，中间有二张试戴沟通台。展厅的后面是工作室，里面有六七个员工，坐在电脑前。再里面就是一间办公室。
前台女孩在玻璃门上敲了敲。
“进来吧。”赵辉听到熟悉的谈美海的声音。
推门进去，美海的眼光从电脑里挪开，看向赵辉，随即微笑着站起身，做请的手势对赵辉说，请坐。
“你要喝点什么？咖啡，茶，饮料都有。”美海笑着问。
“水就可以了，谢谢。”
“拿瓶矿泉水，帮我泡杯咖啡。”美海对还站在门口的前台女孩说。
那女孩赶紧出去准备。
“好久不见了，赵警官，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好久不见，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赵辉看着眼前的谈美海，她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就感觉有变化。如果在街上匆匆而过说不定还认不出来。以前在特艺城穿着统一的制服时，觉得她眼光锐利，像波斯猫般优雅机警的存在。现在，尽管只穿着米色的简朴套装，全身却散发着华贵的气质，脸上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的色彩。眼光还是一样的锐利。如狐般机敏，如玫瑰般夺目。
“嗯，做了个小小的医美。是不是更好看了。”美海莞尔一笑说。
“真是美的快睁不开眼了。”赵辉没想到自己还会这样说话。
这时候前台女孩端了水和咖啡进来，放下，关好玻璃门出去了。
“快到饭点了，要一起吃晚饭吗？”美海的眼睛在闪着妖艳的光，对赵辉说。
“不用了，不用了，只想问你几件事就走。”赵辉也不知道慌什么。
“嗯，你问吧，我也不急着吃饭。”美海很诚恳的样子，没有之前排斥的眼神。看着赵辉说。
“是这样的，我正在调查刘丹阳失踪一案。”
“赵警官负责这个案件？这么巧。”美海瞪大眼睛。
“也不是负责，只是帮忙调查。”
“那可太好，李娟终于看到希望了。你今天来就是为这事吗？我可要请你吃饭，感谢你。”
“不用，不用。”赵辉竟然被美海牵着鼻子走，连忙摆手说。
“哈哈哈，忙正事要紧，你问。”美海喝了口咖啡，笑呵呵的说，嘴唇依然迷人。
“听说，刘丹阳约你见面，是为了拿一张照片？”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照片，为什么一定要约了见面，当面给我，邮寄就可以了。那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觉得，他有可能卷进什么事了吗？”
“只能这么想，所以才要拜托你们警察调查。”
“你几点到的咖啡厅？”
“我们约的7点，我大概6点55分就到咖啡厅了。然后一直等到十点咖啡厅打烊。”
“这期间，咖啡厅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我也一直看着门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刘丹阳跟你父亲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反而没有多大印象。听李娟说，我父亲曾帮过刘丹阳。我没听我父亲说起过。”美海摇了摇头。美海皱着眉头，好像不想回忆似的。
“对于刘丹阳的失踪，你觉得他有什么反常的吗？”
“其实我们就通了几次电话而已，电话里也只是约时间和地点，根本没有细聊。”
“听说刘丹阳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你的，他有说怎么找到你的吗？”
“没有，还没来得及问。”
“时间地点都是你定的，为什么定在那个地方？是不是有点远。”
“刘丹阳说，他那天有空，我说我那天一整天都在理工学院附近的石雕加工厂，刘丹阳就说他可以来找我，不用我去赶时间。所以就约了学院旁边的咖啡馆。”
美海回答每个问题都很快，没有半点犹豫，赵辉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赵辉又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他本来也没期待能从美海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他只是想看看美海的反应。
赵辉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谈话。走出文轩阁，他感觉一无所获。这时候手机铃声想起，是苏明的电话。说又有案件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看来又是哪个倒霉鬼被诈骗了。真的很无聊。赵辉只好招了招手叫了辆出粗车先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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