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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起灵归来

八月的风带着末夏的余温,吹过墓园的柏油路。吴邪开着车停在山脚,拎着半瓶白酒,一步步走到潘子的墓碑前,顺势坐下,瓶底磕在石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潘子,一切都结束了。” 他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呛得他眼眶发红,“三叔你也别惦记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下来找你们了。”

风卷着落叶掠过碑前,他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喉结动了动:“明天我就去长白山等小哥,说实话,我有点怕见他。我不怕他怪我,他真要弄死我,我倒安心。我怕的是他的沉默,你知道吧,他那股把所有悲伤都咽进肚子里的沉默,比刀子还割人。”

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指尖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走了潘子,咱们迟早再见。”

一辆黑色的别克GLE奔驰开出北京,车载音响里循环着《See You Again》,旋律在车厢里漫开。

“这是今年最火的歌儿,黎簇那小子特意下的,说给咱们这帮‘中老年’凑个热闹。” 胖子敲着方向盘哼着调,眼角却瞥见吴邪望着窗外走神。

“瞎子还没信儿?” 吴邪的声音被风揉得发涩。他想起灵儿的葬礼上,瞎子只丢下一句 “早知道就不该教她那么多逞强的本事,不然也不会死在哑巴张出来之前”,就消失了,此后便断了联系。

“一直联系不上。” 小花回应着,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上,语气平静无波。

越野车驶离高速,远远望见长白山的轮廓时,胖子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车窗外,原本该冷清的山脚下人声鼎沸,举着 “小哥回家” 灯牌的年轻人扎堆聚集,旅游大巴一辆接一辆往景区门口挤,甚至能看到挂着 “长白山接小哥专线” 横幅的车队,热闹得像一场大型集会。

“我靠!这是咋回事?长白山啥时候这么火了?” 胖子惊得直拍大腿,扒着车窗往外瞅,“合着全国人民都来这儿赶集了?”

后座的小花放下手中的袖扣,清冷的目光扫过窗外的人群,从后视镜里瞥到了吴邪的神情,眉梢微挑:“吴邪,你最好解释一下。”

吴邪喉结动了动,脸上掠过一丝心虚,干咳一声:“我…… 我也不知道啊!”

胖子把头缩回来,一眼就看穿了吴邪在撒谎,“合着是你召来的?嚯,天真,你啥时候有这号召力,能让这么多人来长白山蹲点?”

吴邪被问得一噎,只好坦白:“之前闲得慌,写了本网络小说,主角原型是我们几个,没想到火了,几个读者知道今天小哥从青铜门出来,就…… 就都来了。”

“你丫管这叫几个读者?” 胖子眼睛一瞪,“你是怕小哥过得太清净,特意给青铜门办了个揭幕仪式是吧?”

小花捏了捏眉心,盘山公路堵得水泄不通,越野车像只被困在铁壳里的蚂蚱,前面的车龙望不到头,游客的尖叫、喇叭的嘶吼混着小贩的吆喝,吵得人太阳穴突突跳。

“操!这破堵局啥时候是个头?” 胖子肥手扒着车窗骂,“再耗下去,小哥他娘都该从青铜门走出来拦车了!”

吴邪盯着导航上刺眼的红条,额角冒出汗:“只能弃车,从旁边林子穿了。”

小花点了点头,“景区官方路线都在北坡、西坡,东坡是自然保护核心区,禁止游客进入,我们从东坡林区的废弃矿道下去,正好绕开人群。”说着他推开车门,冷风裹着人声灌进来。

三人刚拎着背包下车,胖子突然指着路边空地嚷嚷:“嘿!那孙子在那儿呢!!!”

只见人群中央,瞎子戴着墨镜,一身黑皮衣衬得身形挺拔,嘴角勾着痞气的笑,正任由一群小姑娘举着相机凑过来合照,手里还把玩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姿态悠然得像在自家地盘开茶会。

“这狗日的!” 胖子撸着袖子就冲过去,“我们急得跳脚,他倒好,在这儿当起顶流了!”

瞎子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们仨,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还冲粉丝们扬了扬手:“来得正好,给你们介绍下我兄弟。”

没等他说完,吴邪和小花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胖子薅着他的后领,刚要往林子拖,就被一群粉丝围了上来。

“哇!这是王胖子的 coser 吧?也太像了!”

“那个穿西装的是解雨臣!天呐,还原度绝了!”

“还有那个戴眼镜的,肯定是吴邪!全员 cos 集结了?”

一帮人举着灯牌挤过来:“能不能一起合个影?我们等了好久,就想凑个全员同框!”

吴邪脸都白了,想往外冲,却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小花眉头紧锁,刚要抬手开路,瞎子突然反手按住他的胳膊,墨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笑得更痞:“别急着走啊,人家小姑娘一片心意,不给面子说不过去。”

“你丫真会来事儿!” 胖子压低声音骂,却被粉丝们期待的眼神看得没法子。

“要合照就快点,别耽误正事。” 小花冷着脸开口,却还是站定了脚步。

吴邪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粉丝们立刻欢呼起来,举着相机凑过来,瞎子顺势搭着吴邪的肩,胖子被挤在中间,一脸不情愿却还是被人推着比了个 “耶”,小花则站在最边上,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清冷的眉眼在镜头前竟有了几分小九爷的凌厉。

快门声此起彼伏,有人还喊着:“小哥的 coser 呢?怎么没看到小哥?”

瞎子笑着打哈哈:“他压轴,晚点就来。” 说着暗中给吴邪使了个眼色。

吴邪心领神会,立刻扯着嗓子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去准备下一场‘剧情’了!”

胖子趁机往外挤:“对不住啊姑娘们,赶场去了!”

四人借着 “赶场” 的由头,好不容易冲出人群,一头扎进旁边的树林。

“你丫真行,差点被你害死!” 胖子松开手,喘着气骂。

瞎子理了理被扯皱的皮衣:“急什么,哑巴张看到这阵仗,怎么也得愣半天走不动道儿。话说这怎么一回事儿?老子前几天就订不到附近的酒店了,人家说半年前就定完了!!!”

“问你徒弟吧!”小花冷笑。

吴邪正皱眉看手机,屏幕上,刚拍的合照已经被发到了网上,标题赫然是 “长白山最佳 coser 天团!吴邪胖子解雨臣瞎子全员集结,还原度封神!” 下面已经有了上万条评论,全在夸他们像从小说里走出来的。

“这帮小姑娘手速够快。” 瞎子笑着,“正好,让她们替咱们打掩护,谁也想不到真主就在这儿。”

吴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笑得一脸僵硬,胖子龇牙咧嘴,小花面无表情,瞎子则笑得没心没肺。他心里莫名发堵。这场 “接小哥回家” 的盛会,从一开始就少了最重要的人。

他收起情绪,率先往林子深处走。

四人脚下加快速度,岳桦林的枝叶很快遮住了他们的身影,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再次穿梭在曾经走过的山里,众人都有些恍惚。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沧海变桑田。

路上撞见几个尸胎,胖子端起枪,瞄准了又放下,大笑道:“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胖爷爷这一次,放过你们!”

“胖爷,只怕你宝刀未老先衰哦。”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

胖子呸了一声:“放你娘的屁!胖爷我猛如当年!”

瞎子和小花笑了笑,一行人很快来到青铜门上方。虽都添了些岁月痕迹,却依旧轻车熟路。这一次下墓,墓里异常安静,那些怪鸟也没了踪迹,一路走来,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

青铜门静静矗立在地底深处,没有外界的喧嚣,只有亘古的沉默。

四人刻意找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东拉西扯,就怕一瞬的寂静,会让悲伤趁虚而入。

地上渐渐升起缕缕蓝烟,众人连忙站起,目光齐刷刷投向青铜门的方向。没等看清,青铜门已经缓缓开启,所有人喉咙发紧,张起灵的身影从门后缓缓走出。

他依旧是那身黑衣,背着清河长白,他看上去和十年前一样,只是脸色更苍白些,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四人都在琢磨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张起灵是否还记得他们。

张起灵的目光扫过吴邪、胖子、小花、瞎子,然后缓缓逡巡,一遍又一遍,空茫的眼神里渐渐浮出一丝疑惑。他在找灵儿。

胖子挠了挠头,别过脸去,嘴里嘟囔着 “他娘的这破地方真闷”,声音含糊得像在掩饰什么。他向来嘴硬心软,心疼这十年独自守在门后的人,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说那份遗憾。

小花的指尖攥紧又缓缓松开,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张起灵的目光,转头看向岩壁。

瞎子从头到尾没有抬眸。

吴邪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沙哑却稳定:“小哥,灵儿她…… 走了。”

张起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目光落在吴邪脸上,像是没听懂。他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只是眉头微蹙,那抹疑惑变成了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他淡淡地道:“我去找她,你们回吧!”

说着,他迈步就要从四人身边绕过去。

“她死了。” 瞎子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张起灵的心上。

另外三人仿佛也是第一次直面这个事实,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齐齐注视着张起灵的背影,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张起灵停住脚步,缓缓点头,没有追问,也没有流泪。他的悲伤从来都不是外放的,所有的痛都压在沉默里,像长白山的积雪,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化不开的寒凉。

沉默。

无休止的沉默。

吴邪再也忍不住,他无法忽视张起灵发泄不出来的痛苦。他拖着脚步走了过去,“小哥……”刚喊出口,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张起灵那双冰冷的眼睛,他竟没勇气再重复那个残酷的事实。

张起灵如同一座雕像立在原地。以前任何时候,只要他想,他总能自动屏蔽自己不爱听的话。可这一次,他愣在那儿,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忽视他等来的这玩笑一样的结局。

瞎子走过来,缓慢地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压着他,在他空白的脑海里,硬生生压出了灵儿望眼欲穿、最终却没能等到他的模样。

“跟我来。” 瞎子道。

瞎子走在最前面,张起灵抬脚跟了上去。胖子、吴邪和小花沉默地跟在最后,脚步沉重。

岳桦林深处,背靠熔岩崖壁,一汪无名小湖倒映着雪峰。这里离青铜门约三公里,走野路半小时可达。

灵儿的墓就在这里,没有墓碑,只用了长白山特有的蓝紫色龙胆花围了一圈。这是吴邪根据灵儿留下的“清河长白”的油画特意选的地方,这里向着青铜门的方向,且与世隔绝。吴邪那点天然的浪漫圆了她陪着小哥的心愿,也把她归还给了自然。

令人惊讶的是,短短几个月,墓前竟奇迹般地长了一棵红梅树,枝桠遒劲。正值八月,艳红的梅花却在清冽的风里傲然绽放,与周围的枯黄形成鲜明对比。

或许因为山鬼本是自然灵韵所化,即便身死,也能催生出这般不合时宜的生机;亦或许,是她放不下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从未离开。

张起灵独自走到树下,目光在新土上落定,没说话。他怀着爱,怀着恨,怀着淡淡的又浓浓的对死亡的恐惧,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有那双清冷的眼睛里,溢满了难以言说的悲伤。

忽然,天空中飘起了大雪,鹅毛一般,不多时,竟将小土包完全覆盖。

远处的四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风雪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清河长白出鞘时,一声清吟划破林间寂静,寒芒映着他苍白的脸。

“小哥儿,你这是干啥?” 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冲上去,“这是清河的坟,咱不能动土!”

胖子伸手去拦,却被张起灵侧身避开。刀锋落下,干脆利落地切入冻土,掀起一块带着霜气的泥土。

吴邪也慌了,手上青筋暴起,他使了很大的劲才拉住张起灵的手:“小哥,别这样,清河她已经安息了。” 他声音发颤,鼻头发酸。

“张起灵。” 小花的声音冷冽,身形一晃挡在他面前,“掘坟不合规矩,她也不想被打扰。”

张起灵头也没抬,只是握着刀柄甩开吴邪的手,一刀刀刨开冻土。动作稳而沉,每一下都精准有力,掀起的泥土堆在一旁,渐渐堆成小小的土丘。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瞎子一直靠在树干上,抽着烟没动,墨镜后的眼神沉得像深潭。直到张起灵又刨了几下,他才掐灭烟,上前一步按住刀柄:“你这样,她在底下也不安宁。”

张起灵不为所动,刀柄一转,继续往下挖。

“操!这倔脾气!” 胖子急得直跺脚。

谁都知道张起灵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大家都很着急,却不敢再硬拦。

吴邪喉咙发紧,别过头去抹眼泪。他忽然清楚了,小哥不是不相信灵儿死了,而是要亲自确认,他要以他的方式,和她见最后一面。十年等待,他欠她一场告别,也欠自己一个了结。

小花的指尖攥得发白,最终还是侧身让开,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偏过头,避开了那片被翻动的土地。

瞎子叹了口气,退到一旁,重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张起灵刨土的身影,没再说话。

挖了约莫半个时辰,刀锋终于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响。张起灵停下动作,用手拨开表面的泥土,一口水晶棺材的轮廓渐渐显露出来,在林间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去棺盖上的泥土,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水晶棺壁透明,能清晰看到里面的人影。

灵儿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就像他第一次答应带她下墓时,她学他的模样。她静静地躺着,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两侧顺下,仿佛只是睡着了。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柔和,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抬手,缓缓掀开棺盖,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飘了出来,那是灵儿身为山鬼独有的气息,清冽又干净。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阵风,贴合着他的手臂,带着冻土的寒凉。

“灵儿。”他温柔地唤着她,声音轻得只有风儿能听见。他多想再听她喊他一声“小哥”,却再也听不见了。

他收紧双臂,俯身在她耳廓。轻声说:“我回来了。”

她等啊等,盼啊盼,她的小哥,终于回来了。

一片雪花落到了灵儿的眼角,像一滴未干的泪。

张起灵低头,温柔地亲吻着灵儿的脸颊。顷刻间,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化作一阵清风,在他身边盘旋,仿佛在轻柔地搂着他,他怔怔地望着,清风卷起红梅的片片花瓣,去了远方。散了,尽了。

她来的时候,没有预兆,走的时候,不留痕迹。

她的身体没有在死亡的那一刻就消散,倔强的不肯离去,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终于安心了,化作青烟,去了。

张起灵向着那阵远去的风轻声呼唤,那风轻柔得让他无法抱怨,但几乎将他的魂魄吹离了身体。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回到没有她的那些过去里。他活得够久了,使命也完成了,而今,她去了,他对这个本就被他看淡的世界,再无半分留恋。

如果他能早一点解决掉背后这个组织的话,如果他真让国家军队参与解决这一切的话,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他的心,如天下之大,容忍了一切,丢了她,彻头彻尾,空空荡荡!

张起灵久久没有动。直到风停,他才捡起棺底的黑金古刀,缓缓站起身。他低头看了一眼那片被翻动的新土,转身朝着林子外离开。

四人默契地跟上,身后的红梅树依旧挺立,新土被风雪渐渐平复,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草木清香,和那抹化不开的怅然,永远留在了长白山的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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