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并未穿透云层,在满目疮痍的营地投下斑驳的光影。安生抬手将散乱的长发别至耳后,指尖触到脸颊上未干的血迹。张起灵沉默地递来一块粗布,少年接过时发现布料上沾着熟悉的冷香——是他随身携带的止血药。
解雨臣把玩着封印青铜蛇的铜匣,忽然轻笑一声:“这东西在匣子里还能动,看来‘它’比我们想的更着急。”黑瞎子蹲在一旁擦拭匕首,墨镜反射着冷光:“小安生刚才那招够狠,连地皮都掀了三尺。”
安生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望向青铜门的方向,山巅的阴云正在形成漩涡状。手中的铜铃铛突然剧烈震颤,铃舌上的麒麟竭完全盛放,血色如藤蔓般顺着他的手腕缠绕而上,在皮肤表面烙下繁复的纹路竟与张起灵的麒麟纹身有七分相似。
“门要开了。”张起灵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响起。
吴邪慌张地翻找背包:“等等!我们还没准备好避煞的...”话未说完,整座山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岩石崩裂的轰鸣,青铜门所在的山体正在缓缓开裂,一道幽绿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阿宁的雇佣兵们迅速架起武器,霍秀秀则取出十二枚铜钱在营地周围布阵。胖子突然往安生手里塞了把改良过的信号枪:“拿着!这是用黑狗血和朱砂特制的。”
少年握紧信号枪,突然发现掌心纹路正在发光。那些血色藤蔓延伸至指尖,与张起灵麒麟纹身的纹路产生共鸣。他走到安生身侧,刀尖轻点自己腕间的图案:“跟着我。”
这三个字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他们向山巅进发时,脚下的土地不断渗出黑水,每一脚都像踩在腐烂的尸体上。半山腰处,数十具穿着现代服装的干尸跪拜成圈,他们双手捧着的正是安生在幻象中见过的水晶——每块水晶里都囚禁着一个扭曲的灵魂。
最中央的干尸突然抬头,腐烂的声带发出刺耳的尖笑:“完美的容器来了!”安生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信号弹穿透它的眉心,在后方炸开一片血雾。
当他们终于抵达青铜门前,眼前的景象让少年呼吸一滞——门上的鬼脸全部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它们齐声呢喃着“欢迎回家”。张起灵的刀锋猛然划过石门,火花四溅中,那些面孔发出痛苦的哀嚎。
解雨臣突然按住自己的肩膀:“小安生,看天上。”安生抬头望去,只见光柱中浮现出一座倒悬的宫殿投影,那正是青铜门的虚影。更可怕的是,虚影中有无数红衣人正跪拜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铜铃铛在他腰间炸裂,最后的麒麟竭融入少年的血脉。剧痛中他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实验室的白光、青铜面具下的眼睛、还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对着“它”的神像跪拜。
“原来如此...”安生擦去涌出的鼻血,看向正在缓缓开启的青铜门:“他们要的不是容器。”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发出龙吟般的震响,安生腕间的纹路完全亮起。当门缝里伸出那些苍白手臂时,少年与他同时挥出武器——
“是要制造第二个‘它’。”
……
刀光与春序之力交织,在青铜门前炸开耀眼的光团。那些鬼脸发出凄厉的尖叫,门上的纹路开始崩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生突然感觉后颈的腺体一阵刺痛——
那个模糊的身影从光柱中走出,祂的面容渐渐清晰,竟与安生分毫不差。只是祂的眼中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冰冷与疯狂。
“终于见面了,我的半身。”祂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来吧,完成我们最后的融合。”
声音带着不容抵抗的蛊惑传入安生的耳畔,少年的神情有些麻木,目光开始失焦涣散…
张起灵这时猛地将少年拉到身后,黑金古刀横在胸前。解雨臣的钢丝、黑瞎子的匕首同时指向那个身影。胖子在后面大喊:“安生别听祂放屁!你就是你!”
少年像突然惊醒般回神,而厉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凝聚起春序的光芒。这一次,光芒中混入了麒麟血的金色,在掌心形成一柄光剑。
“你说错了。”安生举起光剑,剑尖直指那个冒牌货,“我不是任何人的半身——”
光剑挥落的瞬间,张起灵的刀锋同时斩出。两道光芒交汇,将那个仿佛虚无的身影一分为二。青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开始缓缓关闭。
那个被劈开的身影却突然笑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只要‘它’还存在,我们就永远——”
话未说完,解雨臣的钢丝已经绞碎了祂的喉咙。黑瞎子补上一枪,特制的子弹将残躯炸成碎片。
青铜门最终合拢的刹那,安生腿一软跪倒在地。张起灵单膝跪在他身旁,沾血的手按住少年的肩膀。
“结束了?”吴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安生摇摇头,看向腕间渐渐暗淡的纹路:“不,这只是开始。‘它’还在某个地方等着...…”
张起灵突然握住少年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和认真:“一起。”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安生的眼眶发热。
“别忘了…”胖子和吴邪有些欢脱轻快的声音响起,“还有我们。”
“算我一个。”解雨臣缓慢而坚定地补充。
黑瞎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墨镜上的眉毛张扬:“还挺有意思的。”
“…你们…”少年像是想到什么,笑得明媚又无奈,“真是的……”
远处,朝阳终于完全升起,当阳光洒落时,驱散了最后一缕阴云。安生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在,他就再也不是孤军奋战。
哇,有点群像那感觉了,主要是突然间变得热血了[撒花]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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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战“不,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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