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飘落在衣角,一层又一层,遮盖着故人的思绪。
两个故人相望相对,楚稷看着他的模样,眼中尽是宠溺的笑,他说:“没想着耍你。”
“没想着耍我?那你是承认耍我了?” 酒壶的带子挂在裴厌的指尖,裴厌一只手挑着酒壶。
他围着楚稷走了一圈,最后愤恨的在楚稷背上拍了一巴掌,先前他为了伪装沈宴开那副小可怜的模样,任由楚稷占他便宜,差点憋屈死,如今终于是不用演了。
裴厌啧啧道:“为什么随身带着槐花的香囊?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个酒壶?耍我好玩吗?”
楚稷垂了一下眼眸:“如果我早点告诉你我知道你是谁,你还会贴在我身边低眉顺目的扮演沈宴开吗?”
“合着你就喜欢我那副样子?”裴厌指尖点了一下楚稷的肩,“说吧,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楚稷伸手将那不安分的手抓在了掌心,他声音都含着笑:“字仿的破绽百出,一点长进都没有。”
裴厌:???
裴厌想把手抽出来,结果没抽出来,他满脸疑问的看着楚稷:“你看不起谁呢?我就说为什么那次公堂上你屡次打断我的话……楚稷,认出来还不点破,就等着看我笑话呢?”
“我点破了,是你不认。”
楚稷神色落在裴厌身上,他心想:况且也不是在那个时候,而是那日春安楼的第一眼相见,那双眼眸,我便觉得似曾相识,应当是故人归。
但我其实并不敢奢求是你回来了,只是看到几乎一样的眼眸,恍惚的不成样子,也因为实在想念,想念至疯魔,所以哪怕知道是一场错误,却依旧将错就错了下去。
而这种事情怎么会有把握呢?哪怕当时你在迷迷糊糊之中承认了,我却依旧不敢肯定,只是没有你的日子太难熬,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你扑倒在我怀里求求我的时候,我想,这个人必须是裴厌,他不可能不是裴厌!
“是我不认,还是你不敢确认啊?”
裴厌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将楚稷的思绪打散,然后被楚稷拍到了一边,他也不急,只是在想楚稷说的话。
楚稷说他点破了。
裴厌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楚稷拿着话本来探监的时候就问过自己是不是裴厌,是自己下意识的摇了头。
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自己舍不得楚稷,一心只想着与楚稷一别两宽,果真是造化弄人。
楚稷没有回答,只是朝他伸了下手:“酒壶还我。”
“不。”裴厌将手背到身后,他一番审视楚稷的眼神,“楚稷,说,我离开的那一年,你是不是偷偷想我呢?”
虽然是在问话,但裴厌的神情明明就是一副“你敢说没有”的样子。
楚稷无奈失笑:“是。”
裴厌得寸进尺:“有多想?”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楚稷却没由来的沉默了。
裴厌偏了偏头去看他,若是放在以前,裴厌可能就如此作罢了,但是这一个月以来他可是见过这人甜言蜜语说个没完的。
“说啊,你之前哄骗‘沈宴开’的花言巧语呢?”他朝着楚稷扬了一下头,“有多……诶诶,你干什么……”
楚稷并没有说出多想,他只是一步步的逼进了裴厌,然后伸手将裴厌搂在了怀中,就这样微微低下了头,咬住了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嘴。
他舔了舔裴厌的舌尖,只是在心中回答着裴厌的问题。
有多想呢,大概是我之前并不是一个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但你走后的那些日子,我常常在想,要是世上真的有鬼神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在夜深人静,风敲打过窗棂的时候,幻想是你来看我。
我让人移了柱槐花树来栽在院中,又放了满屋子你最爱的槐花蜜,想着若是你来了,看见也会欢喜。我还想若是你再能慷慨一点,入我梦中见我一面也好,可惜你这人太小气了,那一年里,你从未曾想过我。
不,其实你也来过,以我最害怕的样子出现,那是你饮下毒酒,躺在我怀中闭上眼睛的模样。
我曾这样拥抱过你两次,一次是初见,怀中的你由冷变热,那时我只是在想,这人的眼睛真好看。
另一次是永别,怀中的你由热变冷,很奇怪,那个时候我第一时间的想的是,好可惜,我再也看不到这双眼睛了……然后就开始难受,意识到原来有什么东西早就在你我之间改变,而我好像发现的有些太迟了。
从此你即是我的牵挂,也成了我的梦魇。
无药可救。
“楚稷……我……呼吸不上来了,你先……”楚稷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不管想什么,裴厌觉得这都不是楚稷想要勒死他……或者是亲死他的理由,他强行挤出几个字,话没说完,却突然感到自己脸颊有些湿润,那不是自己的泪。
就这一瞬间,裴厌突然说不出话了,他感受着楚稷的温度,心想:算了,就让我成为第一个被爱人亲死的人吧,也不知道这种名声和裴相当时造反的名声比起来,哪个能流传的更久远。
反正听起来都不好。
楚稷当然没有想要弄死裴厌的心思,裴厌感受到他俯在了自己的肩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只是一声,就让裴厌心软的不成样子。
他双手缓缓的环住楚稷的腰,轻声问他:“你哭了?”
回答他的是楚稷吸鼻子的声音。
于是裴厌不敢多言,只是任由楚稷抱着他,感受着这人心跳的速度,大抵是过了很久,裴厌才沉声道:“楚稷,我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先前我因为那次争吵,一直心有芥蒂,所以那之后我面对你的事情,多次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这次回来,我却发觉你变了很多,所以楚稷。”裴厌双手捧住了楚稷的脸,让楚稷与自己对视,他问道:“现在的你,还是之前的想法吗?如果是,那我以后绝对不再多进半分,以前是我多有冒犯,所以我现在必须问清楚,免得再出现之前自讨屈辱的事情,但如果不是,你就不要怪我……得寸进尺,也别再说那些上任的话,行不行?”
楚稷的脸被裴厌捧在手心中,闻言他愣了一下:“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吗?”
裴厌声音哽咽了一下:“不然呢?你当年怎么说的,我可一直记着呢。”
“是我错了。”楚稷叹道,“阿宴,当年对你说出那番话,我很后悔,也知道不应该,当时我只是……”
“不用说下去了。”裴厌直接打断了楚稷的话,那句是我错了说出口,裴厌便已经后悔去问这个问题了。
他曾经是那么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在问出口后又是那么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如今的他,终于知道当年楚稷的处境,也理解了楚稷的心境。
裴厌对着楚稷的唇印了下去,两个人拥吻在一起,终于将围绕了双方多年的问题解决。
裴厌想,他二十一初见楚稷,二十三扑向楚稷,二十五与楚稷第一次做了那种事情,而在二十八岁,他与楚稷死别。
恍然间这么多年过去,其实他并不了解楚稷,也因为错过自己的心意错过了很多本应该早就知晓的事情。
所以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他又送回了二十一,给了他这次弥补的机会,他又怎么能继续错过呢?
楚稷很快就反应过来裴厌在干什么,在短暂的惊喜过后,他干脆的争夺过来了主动权,将裴厌按在了一颗粗壮桃树上,一瞬间桃花瓣漫天纷飞,洋洋洒洒,盖住了那摇曳在地的衣摆,也盖住了那满园春色。
而当裴厌清醒一点的时候,自己已经快要被楚稷扒/光了,他瞪大眼睛推了一把埋在自己胸口的楚稷:“你疯了?这还在外面!”
楚稷不语,只是一味地在裴厌身上落下吻痕。
早就疯了,在那一箭穿过你心口的时候,在你身体变得冰冷的时候,早就疯了。
“楚稷!”裴厌没推开,只觉得自己手都快要软了,都怪沈宴开这具身子不行。
身上一点被叼住,他怒道:“你是狗吗!给我松开!”
楚稷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去吻裴厌,裴厌只听到楚稷说:“昨晚你好像偷亲了我。”
“我……”裴厌顿时语塞,他啊了一声,耳垂都被气红了,“所以你昨晚是清醒的?”
楚稷看着他没有说话。
裴厌被他这双无辜的眼睛看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对没错我就是亲了反正亲都亲了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楚稷这才满意的一笑:“我要亲回来。”
裴厌干脆闭上了眼:
然后裴厌就又被亲了,不止被亲,还被楚稷压倒在树干上吃干抹净。
裴厌仰着头,喊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他一只手按着楚稷的头,任由楚稷俯下身胡作非为,就在这片桃林之中,他与楚稷再次混在一起,这次他甘愿沉溺,他甘愿无法逃离。
天地为证,纷飞的花瓣为他们祝福,衣衫被一件件褪下,丢落在桃花之中,被不断洒落的花瓣掩盖。
不知是过了多久,楚稷轻轻拨开了裴厌打湿的鬓发,他在裴厌眼睛上落下一个十分克制轻柔的吻,然后拢了拢裴厌的衣衫,将裴厌抱在了怀里。
裴厌感觉自己直接没力气了,十分干脆的靠在了楚稷身上休息。
两个人靠着树,裴厌手欠的勾着楚稷的指尖,他头枕在楚稷的肩头,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楚稷垂眸看他:“你说算什么?”
“算……”裴厌故作思考,似乎是存心打趣楚稷,他坏笑了一下,道“偷情?”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楚稷顺着他说下去,“那我可要将你藏好了,免得被别人发现。”
“你真烦。”裴厌打了个哈欠,“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腻歪的一个人呢?”
楚稷声音轻柔:“所以我知道错了啊。”
裴厌:“你变回之前的楚稷吧,求你了,我突然感觉你之前那副臭脸的样子挺好的。”
楚稷:“你喜欢那样的我?如果我真的再那样对你,你又要嫌弃我了。”
裴厌:“我现在就很嫌弃你。”
“你嫌弃我?”楚稷看着裴厌,故意压低了声音,“那刚才是谁抱着我说喜欢我让我不要出去的……”
裴厌听不下去了,干脆伸手捂住了楚稷的嘴:“闭嘴。”
然后裴厌就听到了楚稷压的很低的笑,那笑很好听,有点蛊惑,听得裴厌也笑出了声,他笑着笑着又感慨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我之间还能有今天这样和平相处的机会。”
楚稷亲了一下裴厌的掌心:“我也从未想过。”
以前是觉得没有必要,后来是不敢奢求。
所以这才是俗世,诸般万千,总有让人值得期待的地方。
碧空如洗,裴厌抬头去看日光,在这一瞬间划过无数的感慨,他感谢所有能带他重新回到世间的东西,哪怕有些东西只是虚无。
想到这里,裴厌抓紧了身边的楚稷,就算再多虚无,也抵不过他身边这个如假包换的,真实的楚稷。
真实的楚稷凑到他耳边,轻轻问道:“我们来算个账,你脖子上为什么有伤痕?”
“什么?”
楚稷抽出手,指尖触在裴厌脖子的肌肤上,因为珍重所以连一点力气都不敢用,只是划过那并不是很明显的伤口,然后点在他方才留下吻痕的一处地方:“谁伤的?”
裴厌这才想起来就在几个时辰前,自己还经历了一场刺杀,但也多亏了楚稷的安排,自己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放走了两个意味不明的人。
裴厌哦了一声,他叹了一口气:“这一年来邱尽落没少给你使绊子吧。”
“没有,倒是我一直在给他脸色,他也不能明面上与我如何。”楚稷眼中划过一丝杀意,随即又化在这满篇柔情之中,他轻笑了一声,“他倒是真想杀了沈宴开,我都要怀疑,他对你……”
“他对我?”裴厌想起上次在春安楼中,楚稷用自己来恶心邱尽落,“现在所有人眼中的局势应该是殿下因为讨厌我,所以也不待见他,而我们的这位摄政王,他的野心可大着呢。”
楚稷看着裴厌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不由的呼出一口气:“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还是一直在装傻了,不过还好,你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将我们的关系告诉邱尽落。”
“我装傻?我装什么傻?”裴厌疑惑的看了楚稷一眼,“不告诉他,一是因为当时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二是邱尽落这个人吧,我当时只觉得他古板,不适合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三呢……”
说到这里,裴厌冷笑了一声:“我与他是有些患难与共的交情,所以在小事上可以照应他一二,但大事之上,他有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我并不认为他有这个承担大任的能耐……所以我之前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能高看国师一眼,但扶邱尽落上位这一步走的……呵呵。”
他没有说下去,那句呵呵已经代表了不少的话。
“那么你觉得邱尽落为什么会有如今的地位?”
裴厌又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不否认他确实有点小智慧,甚至很有可能早就投靠了国师,但最终原因,不过就是踩着我上位而已,毕竟除掉了反贼这种事情,功劳还是挺大的,皇帝难得慷慨一次……我只凭着近期知道的情况而言,这个位置,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只有他这种人才会为了这种虚名沾沾自喜,作威作福。”
楚稷:“裴相这是在三省吾身吗?”
“既然之前有做错事,那么之后肯定要反省自勉,不然等着他再杀我一次吗?”
“阿宴。”楚稷又换回了这个称呼,“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裴厌觉得叫“阿宴”的这个楚稷说出话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这个楚稷就是比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楚稷会。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楚稷也没有再问,毕竟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做的事情,不可能不受伤。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楚稷突然道:“待回长朔之后,我就着手处理了邱尽落。”
“不用。”裴厌知道楚稷可能是在心疼自己,他确十分受用,但说不用不是因为他不想依靠旁人,相反,他很明白,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是利用的筹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邱尽落的命留到现在,他什么时候死,早就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否则裴厌有理由相信,楚稷绝对在自己被一箭穿心的那一刻就想除了邱尽落了。
是的,他就是这么有理由。
楚稷轻哼了一声,裴厌就笑:“殿下,亲我一口,快点。”
楚稷行动的十分快,两个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分别时裴厌双手勾着楚稷的脖子,又凑上去亲了一口,然后就被楚稷压倒了。
裴厌被楚稷弄的笑个不停,他拽着楚稷的发:“够了楚稷,别弄!”
楚稷只当做没有听见。
于是两个人又滚在一处好一番打闹。
楚稷一边亲他,一边不停地喊着阿宴,裴厌被他叫的差点没遭受住,只感叹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楚稷。
他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楚稷,我昨日里遇到柳七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楚稷咬了一下裴厌:“不许说别人的名字。”
裴厌:……
裴厌乖乖闭了嘴……也没彻底闭嘴……因为楚稷实在是太闹腾了,两个人差不多又闹腾了半个多时辰,楚稷这才回答了裴厌的问题:“你瞒着我的,就是柳七的事情吗?与严恒聊过?”
之前瞒着楚稷,是因为害怕楚稷不乐意,但现在说开之后就没有必要隐瞒一些事情了。
裴厌干脆的承认:“对,见过了,而且知道了你的事情,所以楚稷,我们以后没有秘密了,你如果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楚稷埋在他肩头好久没有说话,最后低沉的嗯了一声,又亲了裴厌一口:“我是在很久之前让白渊看着些柳七,但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其实有些事情看开了也就觉得不重要了,之前为那些事情闹得天翻地覆,不仅自己难看,在旁人眼中看来也十分滑稽,简直有些可笑。”
“……所以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能因为忘记而不存在了吗?”裴厌的语气带着平静,他不想再次惹得楚稷不快,又克制不住的言语,“殿下,人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出生的,你是天潢贵胄,那些人做的龌龊事,与你并没有关系,但如果你想,我可以支持你做的决定。”
“你应该知道,我先前是存了改朝换代的心思的。”
“我……”
裴厌刚准备回答,却听桃林中突然传出来一道人声,他与楚稷对视一眼,双双闭了嘴,然后听着人声与脚步声越来越近。
脚步声听出来是两个人,一个急促,一个不慌不忙,而那个说话的声音比较少年,让裴厌觉得耳熟极了。
他想伸出头去看,被楚稷拉了回来,楚稷指了指他衣衫不整的身子,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确。
你就想这样被人看见吗?
裴厌低头看着滑落了一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拉扯。
就在两个人整理仪容之时,那两个人终于停在了他们不远处,少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你怎么那么笨啊,我就是半途听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缠在他身边,就想看看,没让你真的伤人啊!现在好了,我们被跟踪了!”
“是你说要给人一个教训。”
“怪我啊?”少年踢了一脚脚下的落花,又迈开了步子,“你不会自己思考吗?”
“我听你的。”
“你!你真的气死我了……”
裴厌一边听两人言语,一边为楚稷系着腰带,他听着听着就明白为何耳熟了,这两人不就是在云府跳窗遇到的那个人和那颗说话的脑袋吗?
这可真是赶巧了。
裴厌竖起耳朵,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正听得兴起,突然那少年停止了话语,裴厌系好结,任由楚稷为自己收拾衣服,他抬起头左看右看,然后与一颗脑袋对上了视线。
两声我靠一起传了出来。
是个大的……累了……
那么,下一次更新我努力写,不确定时间
然后……其实今天我生日,所以生日快乐,也提前祝大家端午安康,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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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事春风笑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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