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鸟市的小吃街藏在老城区的巷弄里,还没走到巷口,就被一股混杂着甜香、酱香、焦香的气息裹住——那是糖炒栗子的暖甜、烤鱼饼的油香、糖葫芦的蜜香,混着巷子里老槐树的清苦,勾得人舌尖发颤。
更热闹的是耳边的声响:“刚出炉的糖炒栗子,现剥现吃,热乎着呢!”“烤鱼饼嘞!甜口夹豆沙,咸口夹肉松,外酥里嫩不粘牙!”“糖葫芦——山楂的酸、草莓的甜,裹着糖衣嘎嘣脆!”
摊主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的带着南鸟市特有的软调,有的嗓门洪亮像敲铜锣,偶尔还夹杂着客人的讨价还价声、孩子的嬉闹声,连风穿过巷子的“呼呼”声,都成了这热闹的背景音。
走进巷子,更是让人挪不开眼。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还嵌着零星的糖渣和花瓣,被暖黄的路灯一照,像撒了层碎金。
路两旁的小吃摊挨得紧紧的,红色的遮阳伞连成一片,伞面印着“老李家糖葫芦”“王婶烤鱼饼”的字样,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伞下的灯泡悬在摊位上方,暖光落在食物上——糖炒栗子堆成小山,壳上泛着油亮的棕红;烤鱼饼在平底锅里“滋滋”冒油,金黄的表面撒着白芝麻,形状像小金鱼,尾巴还微微翘着。
糖葫芦串在草靶子上,山楂红得像玛瑙,草莓粉得像胭脂,糖衣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连竹签都透着诱人的气息。
摊主们忙得脚不沾地:卖栗子的阿姨一边用小锤敲开栗子壳,一边跟熟客唠“今天的栗子是刚从山里运的,甜得很”。
做烤鱼饼的大叔手腕翻飞,面团在他手里捏成小鱼形状,裹上馅料扔进油锅,动作快得像变魔术。
裹糖葫芦的大爷拿着竹签,在熬得冒泡的糖锅里转一圈,糖衣裹得均匀,还不忘对着客人笑:“姑娘要一串?给你挑个糖衣厚的!”
行人们摩肩接踵,有的手里举着糖葫芦,糖渣粘在嘴角也不在意;有的端着纸碗吃烤鱼饼,热气熏得脸颊发红。
还有的牵着孩子,蹲在摊位前让孩子挑想吃的,孩子指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大人笑着掏钱包,整个巷子都浸在热腾腾的烟火气里,暖得让人心里发颤。
年尘一踏进巷子,眼睛“唰”地亮了,像两盏被点亮的小灯笼。
他的白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竖在头顶,像只兴奋的小刺猬,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在外面,嘴角咧得快到耳根。
他一把拉住陈夏的胳膊,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烫,手指不停指着各个摊位,语气里满是急切,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陈夏哥!你快看那个糖葫芦!你看那草莓,又大又红,裹的糖衣肯定厚,咬一口肯定嘎嘣脆!还有那个烤鱼饼,你看它在锅里煎得冒泡,我上次吃的时候,咬开里面全是豆沙,甜得一点都不腻,到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还有那边的糖炒栗子,闻着就甜,咱们买一袋边走边吃好不好?”
陈夏被他拉得脚步踉跄了一下,看着他这副“眼里只有吃的”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很轻,却让他眼角的痣都柔和起来,原本带着冷意的眉眼,此刻像被暖光揉化了。
他的微分碎盖发型被灯光照得泛着柔和的黑,几缕发丝贴在额前,露出饱满的额头。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伸手弹了弹年尘的额头,语气里带着点吐槽,却没真的生气,“刚才在高铁站还喊着‘想回学校闻蓝花楹’,现在倒好,一进小吃街,眼里就只剩吃的了,连学校都忘了。”
陈夏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很诚实地跟着年尘往巷子里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银色项链,藤蔓形状的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像落在颈间的一颗小星星。
许宁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就没从陈夏身上移开过。
他的黑色短发整齐地贴在额前,耳尖的黑色耳钉在暖光下闪着冷调的光,脖子上的藤蔓纹身藏在白色衬衫领口下,只露出一点青色的纹路。
他心里还在琢磨——刚才在高铁站说的话,不会真让陈夏生气了吧?陈夏刚才不理他的样子,明明就带着点别扭,要是真生气了可怎么办?
他犹豫了几秒,轻轻伸出手,指尖碰了碰陈夏的衣角,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委屈,连声音都放软了些:“小夏,你还在生气吗?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在阳光下很好看……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要是你还生气,我下次不逗你了,我给你买糖葫芦,你上次说喜欢吃草莓的,我去给你买两串,再买一袋糖炒栗子,好不好?”
陈夏没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故意把肩膀往旁边挪了挪,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冷淡:“别拉我,热死了,巷子里这么多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许宁一听这话,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忙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布料的触感,语气里的委屈更浓了,连耳尖都悄悄泛红:
“那你是还在生气吗?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买烤鱼饼?你之前说甜口的好吃,我去给你买两个,再让老板多夹点豆沙?”
许宁说着就要往烤鱼饼摊位走,手腕却突然被陈夏一把拉住——陈夏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轻轻攥着他的手腕,没用力,却让许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巷口卖桂花糕的摊主看到了许宁,隔着几个人就热情地挥着手,嗓门洪亮得整个巷子都能听见:
“小许少爷!好久没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我特意给你留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刚蒸好的,还热乎着呢!”
许宁的脸色“唰”地变了,原本带着委屈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像被抓包的小偷。
他连忙对着摊主摆了摆手,指尖用力压了压嘴唇,压低声音说:“不用不用,张叔您忙您的,我就是跟朋友来逛逛,不用给我留,真不用!”
许宁说完,不等摊主再开口,拉着陈夏就往前快步走,心脏“砰砰”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还好陈夏和年尘光顾着看摊位,没注意到摊主的称呼,也没追问“小许少爷”是什么意思,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偷偷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指尖碰到皮肤时,还能感觉到那点发烫的温度,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被发现,不然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年尘早就被糖葫芦摊位勾走了魂,甩开陈夏的手就跑到摊位前,趴在柜台上,眼睛盯着草靶子上的糖葫芦,连白色短发都跟着晃:“老板!我要两串!一串山楂的,一串草莓的!糖衣要裹厚点,越厚越甜!”
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大爷,笑着应:“好嘞!给你挑个糖衣最厚的!”说着麻利地取下两串糖葫芦,用油纸包好递过去。
年尘接过糖葫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草莓——糖衣“嘎嘣”脆,甜汁在嘴里炸开,草莓的酸刚好中和了糖的甜,他满足地眯起眼睛,白色短发晃得更厉害了,连小虎牙都露得更明显:“太好吃了!陈夏哥,许宁哥,你们快尝尝!这个草莓的比我上次吃的还甜,糖衣也厚,太绝了!”
陈莉则被旁边的烤鱼饼摊位吸引了,她的头发扎成低马尾,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嘴角的痣随着笑容轻轻晃动。
她举着黑色相机,对着平底锅里的烤鱼饼拍了好几张——有的拍“小金鱼”在油里冒泡的样子,有的拍摊主翻面时的动作,还有的特写烤鱼饼金黄的表面。
指尖在相机屏幕上反复滑动,她忍不住感叹:“这个烤鱼饼也太可爱了吧!长得像小金鱼就算了,颜色还这么好看,金黄的,撒上白芝麻,看着就好吃!”
陈莉说着就跟摊主点了一个甜口的,拿到手时还能感觉到纸碗的温度,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得掉渣,里面的豆沙甜而不腻,热乎的馅料在嘴里散开,连舌头都被暖到了。
她眼睛亮了起来,对着陈夏他们喊:“你们快尝尝!这个烤鱼饼真的特别好吃!外酥里嫩,豆沙馅还流心,比我上次在北鸟市吃的那个好吃十倍!”
许宁还在琢磨怎么跟陈夏解释刚才摊主的事,刚张开嘴想说“刚才那个摊主我认识,他就爱开玩笑”,就感觉有个带着甜味的东西塞进了嘴里——是一颗裹着糖衣的草莓,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连牙齿都沾了糖的香。
他猛地抬头,撞进陈夏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陈夏手里还拿着另一串糖葫芦,指尖捏着竹签,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弧度,眼角的痣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连微分碎盖发型上沾的碎糖渣,都显得格外可爱。
“北鸟市的学神,”陈夏的语气带着点戏谑,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也有这么会撒娇的时候啊?刚才在高铁站跟我道歉,又是买糖葫芦又是买栗子的,我还以为你只会解题,连哄人都不会呢。”
许宁的脸瞬间红了,从脸颊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像被暖光染透了。
他含着嘴里的草莓,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陈夏脖子上的项链上——那银色的藤蔓吊坠,竟然跟自己脖子上的藤蔓纹身格外相似:都是缠绕的藤蔓形状,藤蔓的弧度、叶片的纹路,甚至连顶端的小卷儿都几乎一样,只是一个是冷硬的银,一个是柔和的青。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星,语气里满是兴奋,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你没生气?刚才你不理我,还说我拉你热,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心里慌了半天,连怎么哄你都想好了。”
陈夏转过头,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伸手扯了扯领口——其实是想掩饰耳尖的泛红,那点粉色在暖光下格外明显。
“谁跟你似的,”他的语气带着点嘴硬,却没了之前的冷淡,“这么小心眼,一点小事就记挂半天。我就是觉得巷子里人多,拉拉扯扯不方便,又不是真的生气。”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把另一串山楂糖葫芦递到了许宁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许宁的手心。
两人都顿了一下,陈夏连忙收回手,假装看摊位:“拿着吧,年尘买了两串,他一个人吃不完,别浪费了。”
年尘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捂着嘴偷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白色短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满是“我就知道”的兴奋——太好了!许宁哥终于哄好陈夏哥了!我之前还担心陈夏哥会别扭好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好了!
我的助攻计划又成功了!他越想越开心,差点激动地跳起来,手里的糖葫芦都晃得差点掉在地上,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嘴里还小声嘟囔:“太甜了太甜了,比糖葫芦还甜!”
陈莉还在专注地拍烤鱼饼,一会儿蹲下来拍锅里的“小金鱼”,一会儿站起来拍摊位前的客人,偶尔咬一口手里的烤鱼饼,豆沙馅沾在嘴角也没在意。
她完全没注意到陈夏和许宁的互动,只是含糊地对着两人喊:“你们快尝尝这个烤鱼饼!真的特别好吃,外皮脆得能听见响,里面的豆沙还热乎着,甜而不腻,比我上次在北鸟市吃的那个干巴巴的好吃多了!你们不吃我可就全吃了啊!”
许宁拿着糖葫芦,心里比嘴里的糖衣还甜。他看着陈夏的侧脸——暖黄的灯光落在陈夏的微分碎盖发型上,泛着柔和的黑,几缕发丝贴在脸颊,眼角的痣像一颗小小的星辰,嘴角虽然没笑,却没了之前的冷意,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放松。
他忍不住小声说:“小夏,以后我不随便逗你了,要是你不想听什么,或者觉得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我肯定不惹你生气。”
陈夏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悄悄放慢了脚步,等着许宁跟上。走了两步,他突然指着旁边的糖炒栗子摊位,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随意:“那个栗子闻着挺香的,要不要买一袋?年尘刚才一直喊着想吃。”
许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好啊!我去买!你想吃热的还是凉的?我让阿姨给咱们挑刚出炉的!”说着就要往摊位走,陈夏却伸手拉住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急什么?先陪年尘逛完,不然他又要闹脾气了。”
许宁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甜滋滋的,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偶尔还会故意逗陈夏:“要是年尘闹脾气,你会不会帮我哄他?”
陈夏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轻轻踹了他一下:“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语气里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打闹的亲昵。
巷子里的吆喝声还在继续,暖黄的灯光洒在四人身上,糖炒栗子的甜香、烤鱼饼的油香、糖葫芦的蜜香缠绕在一起。
年尘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偶尔还会回头喊“你们快点”;陈莉举着相机,一边拍一边笑,嘴角的痣晃得格外可爱;许宁跟在陈夏身边,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偶尔递一颗给陈夏,眼神里满是温柔。
陈夏虽然嘴上吐槽,却会把山楂糖葫芦上的核吐在许宁递来的纸巾里,指尖偶尔碰到,都会让两人心跳漏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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