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裴轻惟认识戚昭今以来,她为了得到自己的“道”,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求个人而已,多么简单。
裴轻惟攥住她的手,一双眸子漆黑:“你还想骗我?”
戚昭今摇摇头,笑着:“怎么会。”
裴轻惟道:“两年前你我一别,再未相见,若我今日不来,你准备去求谁帮你?”
戚昭今道:“可是你来了。”
“我来如何,不来又如何。你做事从不张扬,如此大张旗鼓的成婚,岂非另有所图?我是不是在你心里,与沈观并无两样!除去这个观那个观,你又打算去找谁?”
戚昭今微微歪头看他:“多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咄咄逼人。”
裴轻惟松开戚昭今的手,冷笑一声:“多日?在你眼里,这两年跟两天差不多吧,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是不是?”
戚昭今叹口气,她重新牵起裴轻惟的手腕,在上面探测灵脉,问道:“你修炼的怎么样了。”
裴轻惟甩开她的手,“你总是这样,答非所问,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戚昭今,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吗,你求我,我就帮你。”
戚昭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青色玉石,她塞到裴轻惟手里:“这个给你,上好的灵器,把它戴在身上,方圆五里的毒物都不敢近身。”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吗?”
裴轻惟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紧紧攥着那块玉石。
“要是不够,我有一个藏宝库,里面的灵器宝剑随你挑,都给你。”戚昭今贴心道。
“……”
“戚昭今。”
裴轻惟抬手轻扣住戚昭今的脖颈,然后靠近,两人只有一息距离。
“我真恨你。”
他语调本来是冷的,却因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变得异样灼热。
呼吸缠绵。
裴轻惟眸色更黑,神情晦暗,他盯着戚昭今的唇,小心翼翼地轻轻贴了上去。
戚昭今没有躲。
裴轻惟亲了一口后,神情变得古怪,他捧着戚昭今的脸看了一会儿,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紧接着,他又亲向她柔软的唇,亲着亲着,用力咬了一口,一丝血痕留在两人嘴角。
他动作继续着,手往下滑,握住她的腰,解了腰带,手伸进去。
戚昭今颤了一下,她不是不明白裴轻惟想干什么,但她不在乎,她觉得裴轻惟这么做,也无不可。
但只能对她做。
在那只手想往上去的时候,她挡了一下,问:“这是你想要的吗?”
裴轻惟意乱情迷,呼吸滚烫,亲着戚昭今的脸,不知道是糊涂了还是没听清,说:“不是。”
戚昭今抓住他的头发,她虽然知道理论,但实践却没有过,未免有些紧张。
裴轻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抱上床,三下两下揭开了自己的外袍,脱了上衣。
他伸手去脱戚昭今的衣裳,戚昭今没有拒绝,她觉得自己都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了,让他伺候伺候自己也是应该的。
裴轻惟循序渐进,仍是着急了些,戚昭今皱了下眉头,指甲掐进他的肩膀,一口咬在他脖颈上,留下齿痕。
就这样,半夜无眠。
翌日一早。
天蒙蒙亮,远山的日光正红。
裴轻惟率先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戚昭今不着寸缕,正趴在自己胸膛上。
他忽然懊悔不已,自己昨天怎么……
怎么做出那种事?
他才是疯了。
却只懊悔了一会,他又觉得这样正好,毕竟戚昭今是娄山山主,他这也算是有名分了,不管是面首还是男宠,总归是有个身份可以待在她身边。
裴轻惟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长大,却一直在戚昭今这里吃瘪,不过是靠他心甘情愿。
戚昭今这时幽幽苏醒过来,她的手按在裴轻惟胸口,撑起半个身子。
昨天那感觉,实在异样,搞得她现在都不舒服。
她还是太善良了点,昨天就应该使点劲咬死他。
裴轻惟撇开视线,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快速捡着扔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好。
穿好后,他说:“抱歉。”
戚昭今也从床上下来,随便穿了件衣裳,她缓缓走到裴轻惟面前,道:“现在说是不是晚了。”
裴轻惟还道:“抱歉。”
“不用道歉,我并不在乎。”戚昭今轻描淡写道。
她唇色透红,眼睛氤氲着水汽,还是那副倨傲的面庞。
裴轻惟有些生气,他盯着地上戚昭今的衣服,质问道:“难道我对你做什么事你都不在乎吗?”
戚昭今想了想,道:“并不全是。”
裴轻惟面色不虞,冷笑一声,“好啊,好的很,那我便祝你早日得道成仙!”
说罢,摔门而去。
戚昭今实在不理解这人,明明是他要做的,自己遂了他的心愿,怎么反倒生起气来。
容不得戚昭今多想,时候不早了,她今日得去见见沈观了。
*
山主未出席婚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合欢宗对此表示十分理解,或许是山主忙着修炼忘了这茬,山主能选中他们就已经是祖上有光了,怎敢对山主有意见。
沧华宗宗主周迹对此不置可否,他正准备找人去山顶询问一下山主。
还没等弟子上山,戚昭今自己下来了。
她径直闯入仪事堂,合欢宗一众人和周迹都在。
众人见到她,纷纷起身行礼,皆齐齐低下头。
周迹大惊:“山……山主?你怎么来了?”
戚昭今走进来,随便找了个空位坐,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来是有事要说。”
周迹道:“什么事还劳烦您亲自来。”
戚昭今道:“我昨日没出席婚宴,你们是如何办的?”
周迹被问的心里直打鼓,他一向清楚——戚昭今脾气很差,且性格乖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可得小心行事,以免哪句话说错惹怒了这位山主。
“您没来,我们还是照常办的,该有的规矩步骤一样都没少,一切都按最高标准来的。”
“嗯。”戚昭今淡淡道:“沈观在哪儿?”
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推了身边人一把,低声道:“快,出去,山主找你。”
沈观被推着出来,他既激动又害怕,差点摔倒。
他跪在地上作揖:“山主,我就是沈观。”
戚昭今说:“抬起头来。”
沈观抬起头,还是不敢直视戚昭今,视线朝下。
“当日跪在我殿外的就是你?”
“是……”
戚昭今语气冰冷,眼尾上挑,一呼一吸都带着恣意的压迫感。
“是谁让你上来的,你是怎么上来的,又是谁让你跪的。”
几个问题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没人敢出声。
沈观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却还是强撑着回答:“回山主,是我自己……我求了周宗主,请他把通行令牌借我,毕竟……山主如此身份,我想着为表敬意,得先去行个礼……”
“自作聪明。”戚昭今转头对周迹道:“你这一宗之主做的倒是慈爱和善,除了他,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跟你要了令牌?”
周迹今年五十七,做宗主做了二十五年,能力不容小觑,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旧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知道戚昭今有没有释放灵力,他现在几乎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回山主,是裴轻惟。”
戚昭今拿起桌上一根戒尺,随意挥了两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找你要,你也来者不拒全都给了?”
“是……”
“为何给裴轻惟?”
周迹赶紧解释:“山主明鉴,这令牌是您上任不久亲自创办的,且裴轻惟是您当年入门时唯一的师弟,这个宗门里人尽皆知,他来找我说要去恭贺,没有什么理由不给……”
戚昭今道:“看来你很善解人意啊。”
“山主明鉴啊……”周迹欲哭无泪,他虽知道两人许久不见,哪里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这般地步了,连对方的面都不愿见到,早知这样,他昨天说什么也不会把令牌交出去。
戚昭今转而又对沈观道:“罢了,如今你既然做了我名义上的夫君,我便要给你一个保障,你拿一些我的钱财,去山下买一间房子,从此就不要再上山了,我这人喜清净。”
沈观如遭雷击,下意识抬起头,只见面前女子琼姿玉貌,只怕世间再难有第二个此般绝色,就是那一双眼睛无情的很,里面什么都没有。
“山主……可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吗?”沈观战战兢兢问道。
戚昭今站起身,语气轻蔑:“怎么,你难道还真想跟我在一起吗?”
“……”沈观吓得不敢说话,重新低下头。
“合欢宗地处西方,位置偏僻,并无灵器宝石滋养,且修炼只能靠采补双修,多年来都未曾出过一个大能。我选中你们合欢宗,已经是给了你们莫大的面子,你们有了‘山主夫君’这个头衔,何愁没有宗门上门结交奉承,又何愁没有优秀弟子参拜。你现在质问我,是不满意我的做法吗?”
沈观身体抖如筛糠,慌忙磕起头,“不……不……不敢……是我德行有失!不敢奢求山主原谅,只求山主不要迁怒宗门……”
他身后的合欢宗众人也吓得早就跪在地上。
没有人不清楚,大乘期是何等境界。
修炼等级,一级就隔万壑。
戚昭今要想杀人,都不用亲自动手,吹口气那人就死了。
何况他们这一个小小宗门,还不跟碾死几只蚂蚁一样。
戚昭今没说话,抬腿离开了。
沈观跌坐在地,目光呆滞。那个白衣老者走过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孽障!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居然敢说出那样的话!若今日山主迁怒,你就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这个后果你担得起吗!”
沈观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任由老者责骂。
这场闹剧终于还是结束了。
戚昭今回了长仙殿,开始写她这些年总结的功法秘籍。
什么事都可以不做,唯独修炼不可以。
她常常废寝忘食,不分昼夜。
*
晚上,耳边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戚昭今放下笔,走过去开门。
门外也是熟悉的人。
裴轻惟走进来。
大眼瞪小眼。
戚昭今见他两手空空,便道:“我饿了,你没给我带点吃的过来吗?”
裴轻惟轻车熟路坐下,从怀里掏出用牛皮纸包的一包东西,道:“带了。桃花糕。”
戚昭今也坐过去,伸手去拆上面绑着的麻绳,裴轻惟问道:“你都是大乘期了,还用吃东西么。”
戚昭今道:“没有啊,我早就不吃了,只是随口问了你一句,没想到这么不经诈,竟然真的有。”
被戚昭今这么一说,裴轻惟想起来他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戚昭今脾气不好,当然现在也不好,他每次去见她的时候,总赶上她被罚,有时是鞭刑,有时是禁闭,更多的时候是不给饭吃。
裴轻惟知道这个规律后,每次都会带点吃的去见她,早已成为习惯了。
牛皮纸包很快拆开,里面五个桃花糕端端正正摆着,白色的糕身上各有一朵粉色桃花点缀。
戚昭今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评价道:“不错。”
一口咽下去,接着放下了,即便味道不错,她也不会吃第二口,这种由五谷做成的食物,对她修炼没什么用。
裴轻惟见怪不怪,把剩下的替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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