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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许嘉言睡着的时候,收敛了所有的张扬和娇气,显得格外乖巧。

“也就这种时候像个天使,”沈倦在心底默默感叹,“醒着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不过,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是他心甘情愿捧在手心的宝贝。

就在这静谧温馨的时刻,过道那边,一直安静看书的林栩忽然合上了手中书,抬起头,目光落在沈倦那只轻抚许嘉言脸颊的手上。

“你们感情很好。”林栩的声音不高,但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清晰,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带着些许探究的语气。

沈倦的动作未停,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从许嘉言脸上移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态度疏离而戒备。

林栩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开口道:“嘉言看起来……很依赖你。”

这句话终于让沈倦抬起了眼眸,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是他男朋友,他依赖我,天经地义。”

林栩迎着他的目光,推了推眼镜,语气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一丝辩论般的认真:“依赖本身或许无可厚非,但是沈同学,你不觉得过度的依赖对一个人来说,并非完全是好事吗?”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放缓了些:“如果你真的爱他,或许应该让他学会更独立一些,让他具备独自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毕竟未来的变数很多,谁也无法保证可以成为另一个人一辈子的依靠。”

这番话,林栩自认为是理性的、成熟的,是基于对许嘉言“好”的考量。他想象中健康的关系,应该是彼此促进,共同成长,而不是一方完全依附于另一方,他此刻像个循循善诱的导师,在点拨一个陷入情感偏执的年轻人。

然而沈倦听完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他重新低下头,看着许嘉言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将他额前一缕碎发拨开,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然后,他用一种平淡却极其自信的语气回答:

“不需要。”

三个字,掷地有声。

林栩愣住了,他设想过沈倦的各种反驳,比如“我们感情很好”、“我能照顾好他”之类的,却没想到是这么干脆利落的否定。

沈倦抬起眼再次看向林栩,这一次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他不需要学会独立,不需要具备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至少,在我这里不需要。”

“为什么?”林栩下意识地追问,他无法理解这种近乎偏执的占有和宠溺,这跟他受到的所有教育、所有的理性认知都相悖。

“因为,”沈倦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绝对的宣告,“我会一辈子在他身边,替他解决所有问题,当他的后盾,做他的依靠,他只需要做他想做的事,开心就好,许嘉言这一辈子,都可以、也只需要依赖我沈倦一个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更撼动人心。

林栩怔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这太不现实了”、“人生充满意外”、“你这样会让他失去成长的空间”……但所有理性的道理,在沈倦那蛮横的、百分百投入的绝对爱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讲道理,对方的逻辑体系根本不一样。

他试图换一个角度,语气带上了一点劝诫的意味:“沈同学,我理解你对嘉言的感情,但是,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希望他变得更好、更完整吗?你这样……一昧地掌控他的一切,什么都替他安排好,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并不是他真正需要的呢?嘉言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私有物品?”沈倦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神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清晰的嘲讽,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无意识蹭着他肩膀的许嘉言,再抬眼时,那嘲讽更明显了,“林栩学长,你又没和他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这样?”

“……”林栩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沈倦这句话,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确实只是个旁观者,一个连“过去式”都算不上的暗恋者。他所有基于“为你好”的理论分析,在当事人“我愿意”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这种感觉,就像你苦口婆心劝别人不要吃糖,会蛀牙,结果人家是开糖果厂的,不仅爱吃,还能无限量供应。

沈倦不再看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许嘉言身上,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许嘉言的手背,低声道:“他喜欢被我照顾,喜欢依赖我,这就够了,至于其他……不劳学长费心。”

林栩看着沈倦那副绝对掌控的姿态,再看看许嘉言在睡梦中都透着安逸的眉眼,所有准备好的说教和道理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燃烧自我、将对方完全纳入自己生命轨迹的爱,也无法反驳沈倦那句“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也许,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一种感情:我的世界向你全面敞开,你的脆弱由我全盘接收,你的任性由我无限纵容。我不是在剥夺你成长的权利,我只是为你构筑了一个可以永远不必被迫长大的王国。

沈倦,显然是这个王国的建筑师、守卫者、以及唯一的终身制仆人。

而许嘉言,则是这个王国里被宠得无法无天、且乐在其中的君主,他不需要学会独立,因为沈倦就是他的外挂;他不需要解决问题,因为沈倦就是他的答案。

林栩最终什么也没再说,默默地重新戴上了耳机,将音量调大,彻底隔绝了外界。他感觉自己像个试图用小学数学去解哥德巴赫猜想的学渣,除了自我怀疑,别无收获。

*

长达八小时的高铁旅程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终点。

许嘉言在沈倦的轻声呼唤中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慵懒,格外惹人怜爱。

“到了?”他的声音软糯糯的,像只撒娇的猫,“本公主的脖子……好像落枕了,都怪你的肩膀太硬!”

沈倦被他这倒打一耙的功力逗笑,配合地认错:“是我的错,下次争取把肩膀练软一点。”手上却已经开始熟练地帮他按摩后颈僵硬的肌肉,“感觉好点没?”

“嗯……左边一点,对,就是那里……”许嘉言指挥着,舒服地眯起眼,“沈技师手法见长啊,可以考虑开个副业了,店名本公主都想好了,就叫‘公主驾到’。”

“收费怎么算?”沈倦顺着他的话问。

“收费?”许嘉言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伺候本公主是你的荣幸,你还想收费?沈倦你胆子肥了啊!”

“不敢,”沈倦从善如流,“能为公主殿下服务,是我沈某人的福报。”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收拾随身物品准备下车,林栩早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在过道上等着,看着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亲昵互动,眼神黯了黯,率先走下了车。

一行人拿着行李下车,转乘项目组安排前往古村落的大巴,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大巴车比高铁条件简陋许多,空气里混杂着尘土和汽油的味道。许嘉言一上车就皱了皱鼻子,脸上写满了嫌弃:“这味道……我感觉我的嗅觉受到了污染。” 他想起林栩的提醒,立刻从沈倦背包侧袋拿出那盒晕车药,抠出一粒,就着沈倦递过来的水吞了下去。

“本公主真是未雨绸缪,机智得一塌糊涂。”他吞完药,还不忘自夸一句,仿佛能预见自己晕车并提前吃药是什么了不得的丰功伟绩。

沈倦看着他这小得意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顺手又帮他拧紧水瓶盖子:“是,公主殿下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启动,驶出了车站,很快便拐上了进山的公路,路况开始变得复杂,盘山公路蜿蜒曲折,如同一条灰色的巨蟒缠绕在山间,时不时来个急转弯,车身颠簸摇晃,堪比低配版过山车。

“我去!”一个急转弯,许嘉言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幸好沈倦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他,“这司机师傅以前是开赛车的吧?这漂移技术不去参加《头文字D》可惜了!”

沈倦用手臂稳稳地圈住他,把自己当成人体安全带:“抓紧我。”

幸好晕车药起了作用,许嘉言除了觉得有点晃悠,并没有太多不适感。他靠在沈倦身上,一开始还因为颠簸有点紧张,但很快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盘旋,一侧是层次分明的山峦,被夕阳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红色,光影交错,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另一侧,在某些开阔的拐角处,能俯瞰到山谷中若隐若现黛瓦白墙的村落和线条优美的梯田,以及蜿蜒的溪流。

晚霞漫天,色彩绚烂得像打翻了上帝的调色盘,从橘红、玫紫渐变到深邃的蓝。

“哇!沈倦你看那边!”许嘉言扒着车窗,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萎靡和嫌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惊叹,“好像武侠片里的场景!那边那片云,像不像凤凰展翅?感觉下一秒就有世外高人御剑飞出来了!”

“嗯,很像。”沈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手臂稳稳地环着他,防止他因为颠簸撞到,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许嘉言兴奋的侧脸上,觉得此刻的他比窗外的任何景色都要动人。

“快拍下来快拍下来!这个光影绝了!我要发朋友圈!”许嘉言兴奋地指挥着,已经完全进入了“旅游博主”模式。

沈倦拿出手机,对着窗外连续抓拍,他拍照技术极好,总能精准地捕捉到最美的瞬间,构图光影都无可挑剔。

“这张怎么样?”沈倦把手机递给他看。

许嘉言放大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沈同学很有当御用摄影师的潜质!回去给你加鸡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比起本公主的颜值,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境。”

“那是自然,”沈倦从善如流,“公主殿下的神颜,岂是凡间景色所能比拟。”

许嘉言被哄得身心舒畅,继续对着窗外指指点点:“哇!那边有瀑布!虽然很小……那边梯田的线条好漂亮!像五线谱!沈倦你快看那棵树,长得好奇特,像个歪脖子在思考人生……”

他就这样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完全忘记了旅途的疲惫和颠簸的不适,沈倦则始终耐心地回应着,充当最忠实的听众和最专业的摄影师,同时不忘用身体为他构筑一个安稳的港湾。

林栩坐在前排能清晰地听到后面两人的对话,许嘉言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和沈倦那低沉温柔永远带着纵容的回应,交织在一起,像一首他永远无法加入的温馨二重奏。他看着窗外同样绚烂的景色,心里却是一片沉寂的落,他不得不承认,有些风景,注定只能一个人看。

颠簸了两个小时,大巴车驶入一个略显古朴挂着“XX村客运站”木牌的小停车场停下。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里的夜晚带着明显的凉意,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众人拿着行李下车,一个个都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许嘉言也觉得腰酸背痛,但精神头还不错。

“终于到了!本公主的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了!”他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在沈倦身上借力,几乎把大半重量都挂了上去。

“累了?”沈倦一手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另一只手稳稳地扶着他,仿佛感觉不到重量,“马上就到住的地方了,给你烧点热水泡泡脚,再按摩一下。”

许嘉言满意地哼哼,“我还要喝热水,吃热乎的饭菜,睡软床!”

这时,项目组当地对接的人——一个皮肤黝黑、笑容朴实的中年大叔迎了上来,一番简单的寒暄和点名后,大叔领着大家前往接下来一周要住的当地民宿。

村子里的路是青石板铺就的,不太平整,拉着行李箱走起来咕噜咕噜响。许嘉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还不忘打量四周。

暮色中的古村落静谧而祥和,炊烟袅袅,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孩子的嬉闹声。古老的民居错落有致,斑驳的墙壁和长着青苔的瓦片诉说着岁月的痕迹,虽然条件看起来确实比较原生态,但别有一番韵味。

“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差?”许嘉言小声嘀咕,语气缓和了不少。

“嗯,很有味道。”沈倦附和道,目光却始终更多停留在许嘉言身上,注意着他脚下的路。

他抬眼,看到前面正和对接大叔交谈的林栩,想起高铁上似乎隐约听到他和沈倦在说话,便随口问了句:“对了,之前在高铁上,我好像听到你和林栩学长在聊天?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沈倦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林学长跟我探讨了一下……关于依赖的哲学问题。”

“依赖?”许嘉言挑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和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好探讨的?本公主依赖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人想让我依赖,我还不乐意呢!” 说着,他用力搂紧了沈倦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权,“你说是吧,沈同学?我这叫给你表现的机会,懂不懂?”

沈倦低头看着他写满“恃宠而骄”的小脸,心底软成一片,那些关于“独立”和“掌控”的争论,在许嘉言这句理直气壮的“福气论”面前,显得如此多余和可笑。

他的公主殿下,永远有把歪理讲成真理的本事。

他轻轻吻了吻许嘉言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笑意和宠溺,在渐渐浓重的暮色中清晰响起:

“是,公主殿下。”

“能成为你的依靠,被你这样依赖,是我沈倦三生有幸了。”

许嘉言闻言,耳朵尖悄悄红了,好在夜色掩护看不真切,他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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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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