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过年了,街边张灯结彩,流光四溢,很是喜庆。
段丛璧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窗外。都市的霓虹斑斓流转,街头街尾车水马龙,高架桥盘虬交织,车流蜿蜒于上,她怔怔地看着。
片刻后,她的视线聚焦在眼前的明亮落地窗上,她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
店内放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季延青处理完工作后关掉手机,转头看着窗边的少女,挑眉:“加了我的微信,为什么没有找我?”
“你想我找你吗?”
“倒也不是很想。”
段丛璧转身走到座位坐下:“我怕我一给你发消息,你就把我拉黑删除了。”
“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季延青端详着她,忽然笑了:“只不过,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似乎有不为人知的来历。”
菜开始上桌,段丛璧看着眼前一道道精美的菜品,语气无波无澜:“以后你会知道我的秘密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今天再次见到她的身手,季延青对她的好奇更上一层楼了:“是因为我们刚认识?”
段丛璧盯着某一道菜:“不。”
她抬眸看着他,歪了歪头:“因为你不相信我,你防备心太重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之所以告诉游芙安她的秘密,是因为游芙安年纪小、防备心不重,很容易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但季延青不一样,他的防备心非常重,看似爱插科打诨,实则心里垒起高墙,是非常典型的外热内冷。
“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段丛璧撑腮看他:“你有没有打算喜欢我,然后和我结婚?”
季延青:“抱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听后也不气馁,往后一靠:“你上次说的娱乐圈一事,我很感兴趣,劳你详细说一说吧。”
季延青:“抱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段丛璧:“?”
她皱起眉来,两腮微鼓:“你戏弄我?”
灯光下,少女白皙的脸庞泛着柔光,她身上那件宝蓝色的绞花毛衣给她增添几分贵气典雅,少女娇嗔,话语中带着熟稔,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季延青看着她,一时有些失神。
直到服务员提示菜上齐了,他才回过神来,提起筷子示意:“尝尝,这家私房菜味道很不错。”
段丛璧双手叠在桌上,往前探了探,盯着他不满开口:“上次明明是你在大街上主动叫住了我,问我对娱乐圈有没有兴趣,我现在很有兴趣,怎么你现在又反悔了?”
季延青放下筷子看她,正色道:“我发现,你是一个很......”
“不管了。”她打断他的话,坐直身子提起筷子:“吃完饭再说吧,好饿。”
季延青盯了她好一会儿,气笑了。
吃完饭后,段丛璧吃着饭后水果,看着他,表情十分认真:“我想要进娱乐圈拍戏。”
她拿叉子吃着水果,动作仿佛精心设计过一般,气质端庄,行云流水,却是一点都不做作。
季延青看着她这样,少见地陷入了纠结。
平心而论,她的确是很适合拍古装戏,气质典雅古风,仪体形态更是出众,一言一行都很有范儿,颜值也很不错,而且她还会武术,拍古装戏一定会很出彩的,但......
如果她没有纠缠自己,那就更好了。
见他不说话,段丛璧善解人意道:“没关系,你不用有压力,我给你时间考虑。”
“给我时间考虑?”季延青又被她给气笑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不客气。”段丛璧看了一眼手机,思考了一下,看着他一脸正经:“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这边考虑好了可以微信联系我。”
说完她就提起包包起身来:“我先走了,谢谢你请我吃这顿饭,回见。”
“不是你......”季延青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沉默良久,又发出一声冷笑。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季延青接下电话,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瑾大爷,那边闹得厉害,你快来主持大局啊!我急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她那边是什么情况?”季延青起身来,不紧不慢地穿着外套。
段丛璧还没进客厅,便透过窗子看见屋子里的一大群人,她面色未改,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段父和母亲丁漪白、大伯段恢、段薇语、段思斐以及两位兄长都在。
她神色镇定,放下包包,脱下羽绒服,看向段恢:“大伯,您好些了吗?”
继而她看向段薇语:“小语,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什么事了。”段恢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精神倒是好得很。
段薇语坐在轮椅上,她盯着段丛璧:“说是你养父母要来,我今天很早就出院了,敏敏,你今天去了哪里?”
段丛璧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视线回到段薇语身上,莞尔:“我送大伯去医院后,后面去了健身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段敏敏。”段思斐沉着一张小脸:“是不是你给大伯下的毒?”
段丛璧往后一靠,语气不疾不徐:“小斐,长幼有序,你不该这样称呼我。”
段思斐脸色变得难看,他顶着几道视线,屈辱地重新开口:“姐姐,对不起。”
“大伯喝的茶,是你让人泡好来叫我喝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是我下的毒,我没有作案动机,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丛璧反问:“小斐,你为什么会怀疑是我害的大伯?”
“没有作案动机就不会这么做了吗?”段思斐这话说得气势汹汹。
段丛璧一愣:“那不然呢?我有什么理由去这样做?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这是段思斐的心声。
“动机不重要吗?”她连续发问,引导着段思斐:“小斐,为什么你会觉得没有动机害人是合理的?”
段思斐动了动嘴唇,没有接话,但他的心思倒是很活泛。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在这个家里,动机是最不重要的。】
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段丛璧皱起了眉头,她扫视着这一屋子人,心里疑窦丛生。
她最后看向父母,语气充满委屈:“爸、妈,我没有害大伯,请你们相信我。”
段父不说话。
母亲丁漪白倒是开口了:“敏敏,我们相信你,这件事你大伯会处理妥当的,你不用担心。”
她穿着冷色调的家居服,虽是在家里,但她一头短发仍旧打理得一丝不苟,气场凌厉强大,即便是安慰女儿的话,也算不上柔和。
“对了。”她看着段丛璧:“你爷爷来信了,说要给你改名字,取个小名。”
“敏敏这个名字不好,你爷爷给你改了,改成‘丛璧’,小名‘雅君’。”
段丛璧心里一跳,十分错愕。丛璧是她上一世的名字,雅君是她上一世的小名,竟然都和现在重合了,这是巧合吗?
“爸、妈。”段薇语突然开口:“既然是这样,那要不要举办一场宴会,也算是正式认回敏......雅君了?”
“你说得对。”丁漪白不紧不慢道:“马上就是你和雅君十八岁的生日了,小语,我打算给雅君办一场成人礼,也是对外公布她的身份,只是你爷爷不喜欢太奢侈张扬,所以......要委屈你了。”
段薇语表情很勉强:“妈,我明白......没事的,不委屈。”才怪。
难道给段敏敏办成人礼就不奢侈张扬了?她舌根泛苦,眼底有湿润涌出,不想被人看见,她低下头去,假意摆弄手表。
又略坐了一会儿,一家人各怀心思散去。
段丛璧回了房间,洗漱过后,她一边吹头发,一边细想刚才的情况。
外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段丛璧梳着一头长发,出了神。
从段敏敏认亲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那位爷爷,听说他在山里,不怎么见人,连过年都不会出来,也不许小辈去探望。
很古怪。
这是段丛璧对这个段家的印象,她感觉这里每个人都很古怪,每个人似乎都有什么秘密。
“雅君。”是丁漪白在敲门。
段丛璧回过神去开门:“妈。”
母女俩坐在一起说话。
“我和你爸这段时间太忙了,忽略了你,回来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丁漪白声音放柔,显得几分温和。
段丛璧:“我很好,现在也都适应了。”
丁漪白拉过她的手:“你平时,出门多吗?”
“我打算每天都去健身房健身。”段丛璧垂眸看着二人交叠的手:“我喜欢出门。”
丁漪白点点头:“这样也好,对了,过了年开学,就是高三下学期了,我本想让你转学,但已经高三了,转学恐怕不利于学业,所以就没有安排。”
“我虽然忙,但是只要你开口,我都会上心的,所以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藏着。”
“马上过年了,雅君,这是我们一家人团聚后,过的第一个年。”
“你养父母本来打算今天上门的,看来只有改天了。”
“......”
丁漪白说了很多,她已经竭力显得温和了,但说话的时候,一些语气还是显得强势和不容置喙。
段丛璧态度不冷不热,有问必答,但绝不会主动打开话题。
丁漪白走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段丛璧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2:41。她刚躺上床正准备睡觉,外面突然传来声响。
段丛璧重新穿好鞋,走到门口打开门,一打开,就看见浑身都湿透的段思斐站在门口。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瞳孔黑黝黝的,声音也冒着丝丝阴寒气:“段敏敏,你早就知道我给茶下了毒,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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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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