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水波荡漾,水流撞击在石块上如鸣佩环。
顾枕书就这样看着他,祁朔扬眨眨眼,还未来得及回应,下一秒一只手突兀的隔开他们的视线
萧子晋第一个不同意,伸手格挡住,强调:“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把你们的儿女情长放放了。”
顾枕书拍开萧子晋的手,让他滚远点。
寻妖盘是极好用的,一个白天下来萧子晋的口袋就装的鼓鼓囊囊。
他捧着一大袋子妖丹,觉得未来可期,“我感觉以这个速度下去我们很快就是第一。”
祁朔扬在河边默默擦剑,顾枕书跟着蹲下看他。
只有小乖高举双手欢呼:“第一!”
反观一边,顾枕书看着祁朔扬擦剑都能给自己看的心痒难耐。
祁朔扬的手指修长好看,指骨明显但不突兀,再加上他的皮肤本就如玉一般,手指上挂着水珠莫名让人生出几分别的心思来。
顾枕书看着忍不住出声:“手真好看。”
祁朔扬擦剑动作一顿,视线落在自己手上。
哪里好看了,茧长了又掉掉了又长,以往牵手他都不敢使劲,怕自己手上的茧硌到顾枕书。
说到手,顾枕书手才好看。
“你的手好看。”祁朔扬合剑收起,道。
顾枕书的手比他大上一些,手指也比他长,掌心宽厚指骨有力,手背上青筋明显。
他身上其实并没有那些病了很久的病骨支离,只是身形比平常人懒散得多。
顾枕书笑了一声,将祁朔扬的手抓在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给他擦干上面的水珠,“是吗,那我们这么好看的手牵一会。”
祁朔扬没有拒绝,垂眼看着两人互相紧握的手,道:“我手上有茧。”
牵这么紧会硌到你。
顾枕书翻手看看,夸赞:“是呢,平时练功这么努力。”
“……”祁朔扬一愣。
顾枕书哄小孩一样问:“一开始疼不疼?”
太久了,他第一次拿剑是在五岁,早就忘记了。
祁朔扬眨眨眼,实话实话:“不记得了。”
顾枕书把手挪到唇边给他吹吹。
祁朔扬不习惯,缩了缩手指。
“你……”
“嗯?”顾枕书看他。
祁朔扬嘴唇动了又动,最后硬邦邦吐出两个字:“不疼。”
顾枕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在笑,在他指节上亲了亲,“好。”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祁朔扬心跳莫名开始加快。
身体是有记忆的,顾枕书那张柔软浅淡的唇吻过自己哪里只需一瞬他便回想起来。
交缠的呼吸,错开的鼻尖,微凉的指腹,和逐渐升温的空气。
“哈哈哈,还是小乖你人好!”
“拿第一!拿第一!”
背景音还在嘈杂个不停,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越靠越近。
呼吸开始交缠,两个人的距离近到鼻息可闻,祁朔扬低垂着眼,睫毛微微发颤。
顾枕书觉得像是刮在自己心上一般,吻要落下的地方一改,亲亲触碰他薄薄的眼皮。
祁朔扬气息陡然乱起来,指尖被顾枕书攥着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都被他控制住了。
但他明明只留下一个吻,很快便撤离距离。
祁朔扬轻眨了下眼又睁开看他,玉一般的面庞耳尖却微微泛红,问:“不亲吗?”
“……”顾枕书呼吸一滞,下一秒祁朔扬便另一只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人带过来。
唇齿相依,唾液疯狂分泌。
在这样的外面,在萧子晋和小乖还在讨论第一的背景音中,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甚至比第一次还要激烈。
不知道是谁先有的动作,两人双双跌在河水之中。
水花四溅,衣物贴身,但火热依旧。
萧子晋听见动静转头,差点喊出史前霸王龙的声音。
“啊——!”他赶紧拉着小乖离开,嘴里嘟嘟囔囔:“小孩别看小孩别看,小心长针眼!”
周边环境安静下来,只有水声和偶尔泄露的粗喘,祁朔扬半坐在水里,一手搭着顾枕书的肩膀,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吻得重,祁朔扬身体一晃一晃,水波也一晃一晃。
顾枕书引着他的手勾上自己的脖子,拉开一些距离,看他的眼神里甚至带上痴迷,喃喃:“好漂亮。”
漂亮,一个几乎和祁朔扬绝缘的词。
从小到大,他听过最多的是说他性子冷淡,不懂感情。哪怕有夸他的也是说“空有一副空壳好皮囊”。
顾枕书从不说假话,他说的漂亮是真的。
第一眼他就觉得漂亮,虽然面如冷玉眼尾上挑显得不近人情,但搭在一起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见着只觉得好看。
花一样好看,玉一样好看。
现在祁朔扬半坐在水里,唇色泛红,眼尾鼻尖都染上桃色,与平日里的疏离冷淡截然不同,被水浸染过的睫毛鸦羽一般浓密乌黑,脸上的水珠恍若晶莹的泪滴。
顾枕书看着心中的火越烧越大,手指摩挲着他的侧脸,揉捏着他的耳朵。
太过亲密了,这些动作比亲吻更让祁朔扬难以忍受,他抖着睫毛想躲,却被顾枕书钳制住。
顾枕书不许他躲,更不许他跑。
但是许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许他侧脸让自己吻他。
夜凉水清,但火热的身躯不会停息。
顾枕书的吻缓缓下移,划过他的嘴角,下巴,一手钳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哑声:“我要咬你。”
我要留下记号,我要你永远是我的,我要你永远不离开我。
祁朔扬仰着头张嘴呼吸,闻言:“……我不怕疼。”
顾枕书轻轻一笑,温热的呼吸尽数撒在他的脖颈间,祁朔扬闭眼皱眉,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唔!”
下一秒,顾枕书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祁朔扬不怕痛,一点都不怕。
五岁拿剑,七岁单挑年长他五岁的师兄,被打得浑身是伤也不认输咬着牙硬是赢下来了。
后来他天赋展露,无论师兄师弟都爱找他单挑,祁朔扬也不拒绝,谁来他都接。
但一个人再怎么强,也顶不住两天打一场。
十二岁那年他接受了来自五位师兄的挑战,他一人单挑五人,结局是没有打过,他被打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五位师兄却满眼发光,高呼“赢了!”
师父知道后很心疼他,苦口婆心劝告让他注意身体,比武切磋也要适度。
那些药膏涂在伤口处很疼,但十二岁的祁朔扬忍得住,觉得也就那样。
但现在十九岁的祁朔扬被一个人的吻烫到直不起腰。
顾枕书只舍得咬一口,稍稍留个印子就又开始舔咬起来。
疯魔一般,“你会离开吗?”
祁朔扬脑子都不太清醒,有些发凉的河水一下一下漾在他身上,他仰着头说话声音发紧,“去哪?”
顾枕书一下一下啄吻,“不知道。”
“我害怕分离。”
顾枕书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闻言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算是安抚:“……我知道了。”
两人理智回归时,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祁朔扬后知后觉检查顾枕书的身体。
他身体怕冷,刚刚在河水里待那么久,明日肯定要不舒服的。
顾枕书扣住他的手腕,“好好的呢。”
祁朔扬又用另一只手反抓,静默片刻渡过去灵气替他将衣服烘干,仍旧皱眉。
顾枕书生怕这一次给他留下什么阴影以后不让亲了,恨不得抬手对天发誓,“真没事!”
祁朔扬这次暂且信了。
萧子晋带着小乖找了离他俩不近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一开始还焦虑。
“你说他俩……”话说一半他又想起来小乖是个小女孩,只好又止住话头。
“……哎呀。”
他俩现在这样,祁朔扬道心居然没有碎吗?
无情道动情不是完了吗?他怎么一点事没有?
他俩这样一直亲,祁朔扬的修为会不会下降啊?
难道,祁朔扬已经强大到可以动情的地步了吗?
这样好像也不合理吧?没听说过哪个修无情道的牛逼到可以动情啊?
如果修为下降了,到仙岛遇到打不过的怎么办啊?
一万个问号在萧子晋脑子里盘旋,等祁朔扬和顾枕书找到他们时他都没反应。
顾枕书站着轻轻踢了还趴在地上看蚂蚁的小乖一脚。
小乖扭头看见他们,高兴:“回来了!”
“……!”萧子晋冷不丁被从一堆问号里喊出来,扭头看见他俩莫名觉得尴尬。
这、我到底该不该知道他们刚刚干啥了?
相反这俩人就自然的多,祁朔扬告知:“我刚刚在这周围布好了阵,夜间不会有什么妖兽过来。”
潜台词,可以放心休息。
“…好。”萧子晋点头,若无其事地伸个懒腰:“刚好我也困了。”
修行之人没那么讲究,风餐露食都是常事,大部分天为被地为床席地便睡了。
萧子晋找了一个心仪的大树,歪头靠在那眼一闭,三秒呼噜就打起来了。
连小乖都能看出来他是装的。
装睡可以,制造噪音不行,顾枕书使唤小乖:“去把他嘴堵上。”
小乖顺手揪了一片叶子蹦蹦蹦就过去了。
“别堵我鼻子!”萧子晋立马就醒了,顺带保证:“我重新睡就不打呼了!”
水荡心也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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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水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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