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是位长相可爱秀丽的女生,她看见小二往外搬的行李微微一笑,一个跃步下车。
“我来就好啦!”
搬行李的小二年纪小,看见这笑颜如花的姑娘脸一下红到后脖颈,连忙:“不用不用我……”
下一秒,姑娘一口气搂起所有行李,稳稳当当走了两步,将行李放置在马车后。
“……”小二瞬间呆愣在原地。
姑娘转头看见他的反应一下子笑出声,道:“我力气大,没吓到你吧。”
小二摇头:“没、没有。”
“那就好。”姑娘点头,朝祁朔扬三人吆喝:“你们就是他们说要接的人吧,快点上车了!”
萧子晋将一系列操作看在眼里,目瞪口呆:“……好。”
顾枕书处若不惊,颔首微微一笑。
祁朔扬面不改色,抬脚上车。
马车空间很大,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懒懒靠着车壁,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另一个坐的板板正正,目不斜视。
“哎呀,这位道友,我看你脸色苍白,印堂发黑,恐怕命不久矣啊。”
公孙弈手上摇着玉佩,饶有兴趣地看着进来的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顾枕书身上。
顾枕书顺势坐下,刚好面对着他,闻言一笑,问:“道友是何方神圣,看人这么准?”
祁朔扬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最后定定看了几秒顾枕书的额头,不过几秒后便又收回视线。
公孙弈闻言稍微坐直身体,微微挺起胸膛,道:“在下曹州公孙家,公孙弈。”
曹州公孙家是有名的医学世家,医馆修士遍布整个大陆。
公孙弈身为公孙家最年轻一辈的子孙,早已名满天下。
“久仰。”顾枕书道,“不过可能大名鼎鼎的公孙道友今日要失算了。”
“哦?怎么说?”
“算命大师算过,我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公孙弈没忍住笑了半天,“既然道友听信所谓大师,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了。”
“多谢。”顾枕书颔首。
萧子晋捧着玉简一脸震惊,小幅度创了创祁朔扬的肩膀,问:“这是公孙弈?我怎么记得传闻说他是个温润如玉谈吐得礼的翩翩公子,这看起来不太像啊?”
祁朔扬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人收回视线,道:“未曾听过。”
“什么!?你没听过?公孙弈和公孙胜两兄弟可是现在公孙家最出名的小辈!你没听过!?”萧子晋一震惊就大声的习惯还是没改,刹那间整个马车鸦雀无声。
只有祁朔扬脸色不动,闻言答道:“不认识。”
“……”
“……”
“……”
萧子晋左看右看,最后尴尬一笑掏出玉简,问:“刚刚跟我联系拼车的是谁来着,我们先a一下钱吧?”
公孙弈淡淡一笑:“我。”
萧子晋:“……好嘞哥,我a给你。”
祁朔扬冷不丁听见另一旁的顾枕书笑,忍不住转头看他。
“怎么了?”顾枕书忍着笑问他。
祁朔扬细细将他审视一遍,语气平平问:“你笑什么?”
“你想知道?”顾枕书凑近他。
祁朔扬先是后仰又将头回正,非常流畅地躲过他的接近,淡淡道:“不想。”
“唉这样啊,好吧。”顾枕书似乎还有些遗憾,叹口气坐了回去。
萧子晋嘬着嘴a完钱,小声给公孙弈解释:“我不是故意提……”
“小事,不必介怀。”公孙弈不动声色拉开距离,微微一笑。
一时间马车里一群人相顾无言。
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外传来驾车姑娘的声音,她敲了敲门框,道:“诸位,咱们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外面有一未结冰的湖面,你们可要出去透透气?”
顾枕书闻言睁眼,他懒懒伸手攥着祁朔扬的手腕,朝外道:“劳烦,我与朋友想出去透透气。”
祁朔扬也并未睡着,在顾枕书碰到他的一瞬间他便想挣扎开来,“我不…”
顾枕书攥得更紧,眼睛紧紧盯住他,小声道:“别把别人吵醒了,我们就只是出去、透透气。”
祁朔扬不是没有脑子,他话里的暗示自然也是听的出来,所以在顾枕书拉着他起身的时候顺从地站起了身。
萧子晋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看见他们要出去下意识问:“你俩干什么去?”
顾枕书一口将他的问题打了回去:“关你什么事。”
萧子晋迷迷瞪瞪:“?”
等二人出去,一旁歪着的公孙弈缓缓睁开眼,看着二人离开的地方。
“别看了,他也不是好惹的人。”一旁同行的人闭着眼睛提醒。
“他”是谁两人并未挑明,公孙弈只是脸色慢慢冷下来,道:“我不是说了当时把知道的人全部处理干净。”
同行之人也睁开眼,道:“此事不归我管。”
“更何况,眼下可不止我们两个人,公子说这些…”
萧子晋浑身一僵:“……”
-
马车外。
二人刚刚出来祁朔扬便甩开顾枕书的手。
顾枕书还未说话,一抬眼对上驾车姑娘玩味的眼神。
“……”
“哎呀我懂。”驾车姑娘一脸心知肚明,小声道:“你们快快去吧,休息时间到了我叫你们去。”
自从三月前天象异常突降大雪后,除了百家大宗庇护地气候宜人,湖海未曾结冰外,其余各地的皆已惨遭大雪毒手。
顾枕书看见流动的水喟叹一声,道:“湖水现在也已是稀缺之物了。”
祁朔扬没理他的长吁短叹,冷冷问:“叫我下来干什么?”
雪还在下,不一会顾枕书的头发就沾上了不少风雪。
反观祁朔扬,他内力深厚,无论多低的温度在他身上都不明显,除了衣摆下沾上了些许雪霜,整个人仿若身处温室。
顾枕书:“你不是想知道我刚刚笑什么?”
祁朔扬不说话了,默默等他开口。
“曹州公孙家是有名的医学世家,但凡是开医馆的,或多或少都与公孙家有些关系。自古以来五位医圣,三位皆出公孙姓,好不风光。”
“但在这百年,公孙家渐渐没落,小辈里叫的上名字的只有公孙弈和他的弟弟公孙胜。”
“公孙弈潜心医学,但他的弟弟却是公孙家的叛徒。”
“为何是叛徒?”祁朔扬问。
“因为他没有按照家族意志选择医学,而是成为了一名剑修。”顾枕书如是说。
“公孙弈对这个弟弟很失望,从不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他当时是见公孙弈的表情很是精彩所以没忍住笑了。
“莫名其妙。”
祁朔扬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转身留下一句话就走。
说不清这四个字到底是在评价谁。
“谁?我吗?”顾枕书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反问。
“咳咳咳…这天也太冷了。”
顾枕书回到马车时,理所应当地享受到了除了祁朔扬其余三人的注目礼。
在一片审视的目光中,顾枕书款款挤开祁朔扬,坐在了萧子晋和祁朔扬中间。
刚好正对着公孙弈。
顾枕书握拳掩唇闷咳两声,脸色比起刚刚看起来要更苍白一点。
公孙弈笑,问:“阁下怕冷?”
顾枕书也笑,回:“身体不好,自然怕冷。”
公孙弈不知道打什么哑谜,问:“不止身体不好吧?”
“那公孙医师替我看看,我还有哪里不好?”
“我看啊…”公孙弈懒懒靠着身边之人,拉长音调:“你哪哪都不好。”
顾枕书称赞:“神医啊大夫,我的确哪哪都不好。”
“他只有经络不通,气穴被堵,并无其他大病。”祁朔扬淡淡开口。
公孙弈唇角的笑意收敛,将他打量一遍,道:“你又是哪来的?”
祁朔扬:“青云宗。”
公孙弈嗤笑出声:“小门小派。”
“自然是比不得公孙家名门世家,公孙阁下慧眼识人,家弟公孙胜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呢。”顾枕书悠悠开口。
“……你说什么。”公孙弈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周身温度都连带着降了几分。
“听说公孙胜今年要参加南宫家的剑修比武大赛,比他的实力拔得头筹恐怕不是问题吧。”顾枕书笑。
“你!”
“公子,切勿冲动,你近日还在服药。”坐在公孙弈旁边的人按住他,开口提醒。
“……我知道。”公孙弈冷冷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顾枕书:“若还在服药的话就不要动怒了,毕竟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里的关心够虚情假意,毕竟人家动怒也是因他而起。
“多谢提醒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公孙弈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冷冷开口。
顾枕书无比赞同:“这是自然。”
“不知阁下与胜公子是何关系?”与公孙弈同行之人开口询问。
顾枕书笑了,道:“自然是毫不相识。”
那人送了一口气,又听见顾枕书说:“只是听说,与公孙弈似乎别无二致。”
公孙弈眯了眯眼:“……”
“你给我等着,日后我定饶不了你。”
顾枕书作惊恐状,往祁朔扬身上靠,道:“大侠,日后记得救我呀。”
祁朔扬平静推开他,点头:“嗯。”
萧子晋缩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心跳慢慢升高。
这是,跟公孙家结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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