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甲老祖黄三金和卖不掺假奶茶的卜禅甲,也是那个所谓魔尊的手下。
在魔尊死后,他们便开始听从冉修贤的差遣。
毕竟他的身上有着魔尊的一大部分血。
冉修贤在来之前,已经给黄三金和卜禅甲下了命令。
冉修贤捂着伤口起身,他终究是身经百战、堕魔后感知更为敏锐的顶尖剑修,在千钧一发之际感受到了那足以致命的危机。
关键时刻硬生生扭转身形,魔气本能地护住要害。
他低眼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抬眼笑出声来:“的确。”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你没得选了。”冉修贤神色逐渐癫狂,他似是想回到公孙胜的身体里,好让其他修士到来时与自己同一阵营,将祁朔扬一行人赶尽杀绝。
“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话说早了,前辈。”顾枕书看穿他的用意,道:“这周围我已经布下屏障,那些修士进不来的。”
他早早看出‘公孙胜’有些不太对劲,一路上暗自留下记号,在他出手前便让小乖顺着记号将这一块区域给围了起来。
小乖个子矮小,存在感又低,一溜烟的跑没影了谁也不会注意。
冉修贤动作一顿,因为左肩胛的伤口流血过多而唇色苍白,冷笑一声。
没想到今日居然被这两个小辈摆了一道。
“今日,这里是我们单独的战场。”顾枕书宣布。
“当年我离开宗门后,便一直在查那个秘境当中发生的事。”
“为何我会一点印象没有,醒来便是尸山血海。”
“无意间得到一高人指点,他朝我说了三个字。”
顾枕书:“前辈,你猜是什么?”
“……”冉修贤算了算时间,嗤笑一声,问他:“是什么?”
“这是一个秘密。”顾枕书微微一笑,“那位高人告诉我,越放不下越走不出去,越往前走越靠近答案。”
冉修贤:“无用之言。”
“怎么无用?”顾枕书拿起手中的石子朝着萧子晋和白华浅一人一下,随即看向他:“现在不就是答案吗?”
“怎么,以你现在这副惨败之躯还想杀我不成?”
“嘶……”萧子晋捂着头缓缓坐起,因为顾枕书投的小石子准确无的砸中了他的脑门。
他揉揉额前被砸到的地方,眼睛都还未完全睁开便开始抱怨:“谁啊,怎么砸我头啊?”
让一个人瞬间清醒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环境。
萧子晋慢慢睁眼,他最先恢复的感官是鼻子。
如此浓烈的魔气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他鼻腔里钻。几乎是在看清场上情形的一瞬间,他便快速起身,撒丫子往祁朔扬和顾枕书那边跑。
萧子晋:“……我艹,这什么情况?”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公孙胜的身体里出来了一个冉修贤。
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白华浅也皱眉悠悠起身,判断眼前的形式它只需要一秒,利落往嘴里塞了枚丹药,瞬间起身。
虽然他刚刚陷入了某种幻觉,但外界的声音他一直能接收到。
关于当年顾枕书为何突然离开宗门,他终于知道了真相。
“你个死魔头!”白华浅破口大骂:“你有病吧,你这么陷害别人。我师兄怎么你了?”
“陷害?”冉修贤神色一凛,扭头看他,目光如炬:“什么叫陷害?我哪里陷害他了?”
“那些都是他自己干的。”
白华浅:“你操控他的身体,逼迫他杀了那么多人,最后却全算在我师兄头上。你这不叫陷害,你这叫什么?”
“那是他的手,那是他在持剑。”冉修贤神色癫狂,强调:“那便是他在杀人!”
“何需与他多费口舌。”牧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紧绷鼓起的肌肉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道:“把他杀了。”
涂山蔚默默将碎星灯香囊挂在白华浅后腰,道:“那便动手吧。”
祁朔扬闻言缓步上前,剑尖直指:“我一人足矣。”
六对一,未免有些欺负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真。”冉修贤踢了踢瘫在地上的公孙胜,随口道:“难道你以为我就不会留后手了?”
话音刚落,冉修贤狂傲的笑声还在灼热的空气中震荡,他染血的指尖已迅速结出一个诡异的魔印。
几乎在印成的瞬间,山谷两侧的山壁猛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碎石纷飞如雨,烟尘冲天而起。
两道强横的气息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悍然闯入这片已被顾枕书屏障封锁的战场。
左侧,一个身穿金黄色外衫的男人持扇浅笑落地,脚尖轻点地面顿时裂开几道裂缝,他打开扇子掩唇而笑:“好久不见。”
“上次可把我打的落花流水,这次能允许我来稍微报个仇吗?”
右侧,宛如谪仙般的男子缓缓走出烟雾,他手持魂幡,未曾言语。但这也足够让人感受到他魂幡里那些怨灵恶气想要挣扎着呼啸而出。
“不掺假奶茶,只掺魔气。诸位要来一杯吗?”
冉修贤的后手,到了。
“手下败将。”一道冰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时间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祁朔扬聚集。
他似乎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带着嘲弄别人的不自量力,带着以一挡百的绝对自信。
“你们三个的对手,便是我一人。”
“上次就发现了,你小子年纪挺小口气倒是不小。”黄三金摆着他那扇子,翻起旧账。
“那日可是我与阿弥的大喜日子。你就那样闯入我的寝殿,掳走我的新娘,还将我痛打一顿。”黄三金踱步,这一次似乎信心满满地替祁朔扬遗憾:“但很可惜,现在你要死在这里了。”
“哦,不,准确的来说是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卜禅甲仿佛不惹尘埃,雪白的衣衫与他手中浑浊的魂幡格外不搭,他朝冉修贤投去一个目光,询问:“后主,可还好?”
冉修贤的伤口一时半会愈合不了,他只好一手捂着,闻言表情很狠厉:“杀了他们,我会更好。”
黄三金跃跃欲试:“没问题。”
“遵命。”卜禅甲话音未落,轻轻摇晃手中魂幡,顿时便有数条扭曲的、半透明的怨灵呼啸而出,带着刺骨的阴风,扑向离他最近的白华浅和涂山蔚。
“净灵光,护!”白华浅疾声唤式,双手印诀变幻,柔和的白色光晕骤然凝实,形成一个安稳的庇护所,将他和涂山蔚护在里面。
怨灵撞在光壁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烟冒起,凄厉的嚎叫更加刺耳。
白华浅的脸色迅速苍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显然支撑如此规模的净灵光壁对他来说消耗极大。
“说了你的对手是我!”一道骤急的剑气比清冷的声音更先抵达,祁朔扬一剑劈开怨灵,一人挡在白华浅和涂山蔚身前。
质问:“听不懂吗?”
冉修贤见祁朔扬朝卜禅甲出手了,便立刻指挥黄三金:“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黄三金扇子一折,不忘要求赏赐:“出去记得把阿弥给我抓回来。”
“我俩还没有洞房呢。”
“……”冉修贤白他一眼。
距离他们上次和黄三金交手到现在不过小几月的时间,但他的实力却像是翻了好几倍一般。
萧子晋不会御剑,看着疾驰而来的黄三金,着急的嗓子都劈了:“顾枕书我们怎么办啊?!”
顾枕书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个他早已经忽略的红绳好好的系在手腕上。
铃铛里面的丹药可以让他滞涩的灵力畅通无阻一个时辰。
但代价是失去生命。
这枚丹药是他在第一次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好时炼制的。是打算以免以后遇到什么意外,好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不远处祁朔扬还在跟卜禅甲血拼,白华浅协助他时瞥到顾枕书和萧子晋正在躲避着黄三金的攻势。
连忙急声提醒:“我哥他们有危险!”
祁朔扬剑刃淬火,一招将卜禅甲掀出去三米远,闻言立刻抬头,嘱咐:“你和涂山蔚顶着,我先去帮忙。”
“嗯!”
黄三金上次被祁朔扬痛揍之后,回去找冉修贤大为诉苦,说自己血液分得太少了,在外颇为无用。
冉修贤一开始并不想给他魔尊血,问他平日不就是爱拔拔人家指甲,又不干什么别的事。
直到黄三金说他被一名少年剑修揍得屁滚尿流,冉修贤才提起兴趣。
黄三金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什么,于是出积极谋划策,冉修贤闻言饶有兴趣,又分了他一部分魔尊血,让他好在最后关头助力自己。
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辜负冉修贤的期望。
萧子晋手中已无能用的符咒,顾枕书还要支撑着周围屏障。黄三金笑得畅快,他许久没有痛快地追击过了。
他以扇为器,扇间缀满了有毒的银针,顾枕书和萧子晋一时间无法进身,只好闪身躲避。
“你快想想办法啊!”萧子晋撕心裂肺,觉得躲这个比在宗门上体能课累一万倍:“你以前不是天才吗?你快点揍他呀!”
顾枕书轻功尚佳,自己躲个扇子自然是轻轻松松,但前提是没有这个碍事的萧子晋。
“你要是自己会轻功,还用得着我在这捞你?”
萧子晋:“啊啊啊啊啊……那我就是不会啊,怎么办?”
顾枕书:“不会就闭嘴,我不会让你死了。”
黄三金越追越急,根本没留意身后的情况,正嘚瑟之际一道如月光般的剑气自后背疾驰而来!
黄三金察觉不对,堪堪闪身躲避,侧目他并未看见祁朔扬赶来,便以为他还在卜禅甲那处,只是分神蓄了一波剑气来而已。
他嗤笑一声:“只有一波剑气有什么用,我照样……”
话音未落,刚刚分明还空无一人的地界,突然有道身影一跃而起。仿佛是鬼魅,清楚的身影和凌厉的剑刃清清楚楚倒映在黄三金的眼中。
他听见拿那道冷冷的声音说。
“你的对手,还是我。”
是他,是他,还是他[点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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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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