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陪着星辰坐在车里，等印渊下来。
大功臣印渊带着“犯罪分子”下来之后，张礼觉得印渊那是前所未有的帅。
印渊突然就赚了不少钱，心情大好。
“你怎么那么高兴？对了，你是不是忘了十一了？”
印渊脸上的笑容消失，脚步停顿，“是忘了。”他看向弋尾，问：“在星辰身边的那个妖怪呢？”
弋尾也才想起来。
张礼：……可怜的十一。
于是张礼把昏迷的十一接了出来。
印渊看着受伤的十一，有点想叹气，然后对弋尾说：“医药费你出啊！那先去医院吧。”
弋尾有些无语地敷衍“嗯”了一声。
随后，他们坐车去医院，然后再去妖委会那边。
张礼开车，印渊坐副驾，星辰揽着十一，而弋尾被绑着坐在另一边。
三人一妖心里各想各的。
张礼：“所以你要去妖委会举报他？”
弋尾：嗯？？原来是要我坐牢？那说什么看上我？还有就是这种话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说吗？
印渊：“不是，我感觉他挺机灵，想收着当小弟。”
弋尾：？？？原来“看上”指的是看上我当小弟的……“天赋”了？不对，我分明还是你的雇主！！
张礼震惊，“你认真的？他这，你确定？”
印渊漫不经心道：“所以去妖委会那边签契约啊，自愿的那种。”
张礼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在镜子里看了一眼后座的弋尾，明显弋尾好像也没想到。
可是他明显能感觉到弋尾是不愿意的，那这怎么签？还是说只要口头“愿意”就算自愿？妖委会那边都是傻子吗？
算了，他也没经历过，先去看看再说。
而星辰，则在纠结要不要问弋尾一个问题，是关于弋尾的致幻法力的。
他想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因为恐惧而生出的幻境，还是曾经真实存在于内心深处的过往。
但他感觉这二者或许会融合展现在一个幻境里，可他不确定，因为如果那是事实，则跟他所记得的“事实”相悖；如果那不是事实，他那好似亲身经历过一遍的恐惧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扶着十一，头一直低着，直到张礼开车到了医院。
妖怪的医院和人类的不在一个地方，不过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在妖怪的地盘上了。
印渊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弋尾捆着留车里最安全，至于医药费，那就他们先垫着。
但是临走前，弋尾叫住了印渊。
印渊猜到他应该是想和他说说他们之间的交易，于是就留下来了。
“你们干什么？”
“有事儿，你们先去吧。”
于是张礼没多问，只是星辰转身跟着张礼一起离开时有些犹豫。
“你不能先松开我？”
“不能，这不是我的车，万一你弄坏了怎么办？”
弋尾有点无力，心里劝自己算了，捆着也还好吧。
“你确定能帮我报仇？你甚至都不知道我要杀的是谁。”
“好像是这样，那我还是算了吧。”
弋尾一脸懵，“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
“是你觉得我不行，那我就不行吧，感觉你的事也挺麻烦的。”
说完，印渊嘴角带笑，在弋尾愤怒急躁又无语的视线下把椅背放倒，腿也跷了起来，悠闲得不行。
弋尾好像知道为什么印渊要把他捆起来了，不然他感觉自己可能会忍不住拍他一巴掌。
“好了不逗你了，赶紧说吧。”
“晨渡。”
“你就说个名字？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你不知道晨渡？”
印渊一脸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知道他？”
弋尾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无语的时候，可是印渊连晨渡是谁都不知道……靠谱吗？而且印渊虽然看着有两下子，但不见得就能对同类下那样的杀手。
“一个人渣，但他身份很特殊，身边有很多高手，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印渊若有所思，“我就问一个，他是坏人吗？”
“特别坏！他干的那勾当害人无数，还，反正很坏，值得杀。”
印渊轻轻“嘶”了一声，他有那么点纠结，毕竟也不能只听弋尾一面之词，于是打算搜一搜这个人。
“他名字什么写啊？”
“……”
最后，印渊还是搜到了晨渡这个人，做生意的，还是个老总，那肯定很有钱了。
搜了半天，发现这人风评确实不怎么好，但也没到弋尾说的那样吧？
不过……
“新闻说他前几天受伤去医院了，现在还没情况呢，你搞的？这就是你和那只鬼的交易？”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弋尾就来气，要不是印渊，说不定明天晨渡就归西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让他人财都赔上！
“是。”
“那好吧，先交钱，然后我制定计划。”
“先交百分之三十，定金。”
“为什么？不是一下子交齐吗？”
竟然和买东西不一样吗？
弋尾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印渊交流了，这人，这，他都服了。
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没有一千万，更别说多于一千万了。
那个时候纯粹是骗印渊的，想着反正自己已经落到印渊手里了，他就算拿不出一千万，印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随便杀妖是要坐牢的。
但现在他也没想到印渊竟然还要带他去签契约，这样怎么说都对他不利，所以他一定要尽早让印渊帮他杀了晨渡。
不过晨渡如今受伤，在不在医院还不知道，但是现在他身边的保镖肯定会更多，不是鬼的话，弋尾甚至不知道印渊该怎么接近晨渡。
所以不是他不相信印渊，而是他真的感觉不好办。
印渊也没为难弋尾，定金就定金吧，而且定金对他来说也算是“天文数字”了，他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既然如此，他要吃顿好的！
然后买个大房子！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把墙补好，不然退房的时候房东肯定要炸。
弋尾却越发觉得印渊不靠谱，才制定计划？别人拿了定金都该行动了！他想拿全款竟然只是制定计划？
即便开始行动的人拿的定金并不是百分之三十。
弋尾还是感觉自己亏大发了，印渊真的像骗子，像他明知道自己没钱却还要假装有一千万一样，印渊明知道自己办不成却还一脸“那行，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搞得弋尾既纠结又后悔。
“别急嘛，我这人对小弟还是挺好的，既然你是我的妖，我也有你一份责任在身上，你的需求我也会满足的。所以你看，那个被你打伤的妖怪这么保护我家小孩，而且我甚至没和他签契约，就是因为我值得他的这份忠诚。”
弋尾：嘶……好像是这样，但是感觉从你本人嘴里说出来就不是这样了。
十一：。
三月一：……
1.6：呵。
7.5：呵呵。
弋尾对此将信将疑。
“不过这人现在病着，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那等他好了再说吧。他不是有公司嘛，出院了怎么着也得去公司看看吧，那样的话就好找了。”
“……你是认真的吗？大哥！去公司？他要是出院了确实是该去公司，但是，你是要直接杀去他公司还是潜伏进去守株待兔啊？他这次受伤，身边的保镖只会更多，你就说你怎么制定计划吧？”
印渊想了想，感觉弋尾说的对。
“而且他的公司的安保等级也很高。”
于是印渊欲言又止。
但是这样显得他……很没实力啊！
笑话！
不过，对付鬼和对付人的手段确实完全不一样。
印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那回头再说吧，要是真的守株待兔，我也不是不行。”
弋尾感觉自己和印渊无法沟通了，好好好，那他到要看看等知道了晨渡的动向以后，印渊能有什么计划。
“所以，定金什么时候给？”
其实那些定金就是弋尾的全部身家了。
而且他当时雇杀手也花了不少钱，所以即便是全部身家，也就二百来万，不够一千万的百分之三十。
但是弋尾感觉，印渊貌似还是比较好忽悠的，况且他嘴上功夫可以，不怕唬不住印渊。
“你就那么急？”
“我当然……”印渊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好像要一肚子的坏水都倒出来，“诶，你在这儿有房子吗？”
弋尾微微皱眉，神情犹豫，“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有！嗯，这就好办多了，你没钱的话，可以把房子也抵给我。”
“……谁说我没钱？”
“我看出来的，就这么定了，而且，怎么说你都很赚吧！我可从来不帮谁解决私事。”
弋尾很想翻白眼，“所以，你还有什么公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那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弋尾却把头微微向旁边一偏，开口道：“专门坑妖的。”
“呦，这‘职业’少见。”
“所以我有很多仇家的。”
“没事，你既然认我当老大，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弋尾原本是想让印渊觉得他是个麻烦，从而放弃要和他签契约，没想到印渊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感动。
他确实有很多仇家，但一般没有敢真的找他算账的。不过，如果印渊真的带着……一家老小去他那儿了，没准那些妖怪会拿他们开刀。
算了，印渊多厉害啊，怎么需要他担心？等回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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