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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叔侄(七夕二更)

“都漂亮都漂亮,我怎么会有这么一双天仙似的堂妹呢。”秦洵真哄起小姑娘也是嘴甜,想往她头上的小发团伸魔爪揉上几揉。

秦绾虞这才瞧见他领口上干涸的血迹,尖叫一声跳开:“你怎么流血了!”

秦洵下意识抬手捂上血迹处,好在脖颈是细长划伤渗血汇流,当时身边宫女又及时递帕捂止,衣领上沾染的血迹不多,不至于吓坏小姑娘。

他弯着眼眸胡扯:“今日入宫见着个漂亮的宫女姐姐,一时心痒想偷个香来着,这不,被漂亮姐姐恼羞成怒给我挠了道口子出来。”

秦绾虞咋舌:“都挠流血啦,宫女姐姐们都不修指甲的吗!”

秦绯澜细声道:“先前宫里赐了东西来家,我见宫女姐姐的指甲确实留得长。”

秦洵顺着话说:“是的呀,这个漂亮宫女更了不得,指甲留得女妖一般长,一划就给我划成这样了,绯绯跟绾绾见过女妖没有?堂哥跟你们讲啊,江湖上可是有女妖出没的,她们――”

“你闲得没事干在这忽悠小丫头做什么?”走近的秦淮没好气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胡编。

秦洵朝他笑:“你不是补眠去了,醒这么早?”

“还不是这两丫头一大早过来,硬生生给我闹醒。”秦淮替他做了方才被打断的揉头举动,抬眼见他脖颈伤口与血迹,眉一蹙,“你先去换件衣裳,一股子血腥气。”

秦洵在家里形容随意,换了在江南常穿的广袖红衣,才梳整半天的头发也给随手打散,只在后腰处发带一束,总算觉得身上舒坦了些,在主位空缺却又多了两个小姑娘的饭桌上随意用了午膳。

几个年纪小些的孩子一处玩闹去了,秦潇外出去谷家接妻子谷时,秦淮与秦洵兄弟二人便一道回了洵园。

“你看看,二哥二十有二,儿子都三岁了,你怎么二十三了还孤身一人?”秦洵揶揄长兄。

“我又没个表妹给我娶。”秦淮坐在桌边,见秦洵把个碧翠的草编蚂蚱挂上了窗棂,“你哪来的小玩意?”

“秦镇海给的,说下朝回来看见,买了哄我玩,真是,还当我几岁呢。”秦洵将草条末端绕着窗棂打了个结,“如今这草编蚂蚱的手艺瞧着是不如从前了――你刚说什么来着,表妹?怎么大家都爱表哥表妹?二哥二嫂也是,陛下与那已故的孝惠皇后也是,还有齐……”

“齐什么?”

不对,齐璟不是,齐璟与他这是表哥表弟,而且还不是亲的。

秦洵一笑,生硬转话:“……你同齐璟一样,这么多年都在守身如玉啊,心里有人?”

“你管好自己的事得了,少问。”秦淮睨他一眼,“归城若不守身如玉,有人回来不得跟他闹腾死?”

秦洵挂好了草编蚂蚱,手指拨着晃了几下,笑道:“我其实挺好奇的,我与齐璟,大哥是如何知晓?我记得不错的话,离家尚且年幼,尚无什么情情爱爱的意识,也就近些年在平州才逾矩些,是齐璟回来自己跟你说了?”

“他说倒没说,只不过你二人都是我看大的,你以为做兄长的只能摸得清你的心思?”

齐归城那小子近些年每每去一趟江南回来,都一脸春风满面桃花荡漾的模样,旁人看不出就算了,他秦淮是瞎了才会看不出。

而他听齐璟道秦洵又如何如何撒娇使性,终是没忍住说过一次:“你光嘴上跟他说这不行那不行,一点抗拒的实际行动都没有,那小子才不会当回事。”

齐璟笑而不语。

秦淮:“怎么,你不会压根就不想拒绝吧?”

齐璟莞尔:“子长知我。”

秦淮愣了愣,继而大笑:“齐归城啊,你们真是……”

真是够了!

秦淮眉目抽了几抽,望着一脸桃花春风的弟弟,起身往内室去:“行了,就别在你二十有三的大哥面前炫耀了,借你床榻补个眠。”他路过窗边,偏头看了看微微晃动的草编蚂蚱,“这几年他倒是挺上心,来问过我不少过去你在家里的事。”

这个“他”当然是指父亲秦镇海。

秦洵未回,半晌朝屋外喊了声:“小桂花儿!”

木樨应声出现。

“添茶倒水这种事就不要总让我提醒你了。”秦洵指指桌上茶盘里的空茶壶。

木樨连连应是,端走茶盘很快添满热茶又端了回来。

“手倒是不抖了,有长进。”

“公子过奖。”这还是自昨日见着三公子起第一回听他一句肯定,木樨露出些微羞赧。

“昨日听你说桂花开着,我观洵园里也有几株,不过昨日雨骤,不知眼下可还余了花在上头?”

“余的!今晨无雨,还又开了些!”

“那好,你去采些稍微晾一晾,叫厨房蒸些桂花糕,给各园子都送一碟去。”

其实是秦洵自己一贯喜食点心,回程这些日子本就有些水土不服胃口不好,没提起精神多吃东西,昨夜闲逛消食时见着桂树,不由想起平州“巷子浅”的孙婶给的那包桂花糕,有些馋,又不好意思吃独食。

管他们吃不吃,反正送是送了。

小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吃点心吧,除了今日来做客的两个小堂妹,家里似乎还有两个年纪小的孩子来着?一个是二哥的儿子秦商,今日饭桌上还有个年纪也挺小的,是在他底下那个四弟吧,叫秦泓?看上去比秦商也大不了几岁,居然是做秦商叔叔的。

秦洵正端着茶杯等滚烫的茶水晾温,余光瞥见门边出现一片紫色裙角。

秦洵放下茶杯上前:“绯绯啊,怎么来这儿了,他们欺负你了?跟堂哥说。”他蹲下身跟小姑娘平齐,笑眯眯道。

秦绯澜摇头:“是商小侄儿和泓弟弟争执起来了,谷婶婶带了渺姐姐出府,我和绾绾拉不住他们。”

双胞胎小堂妹性子差异挺大,秦绯澜没有妹妹秦绾虞那样活泼好动,相对比较文静乖巧,讲起话来也是轻声慢语招人疼,秦洵待她便也不会像待秦绾虞那样没正形。

听她这说法,秦洵猜得到八成是秦商欺负秦泓,他听家仆闲语知秦泓母亲四夫人是婢女出身,中午在饭桌上也见这对母子沉默谨慎得很,秦泓不可能会主动招惹娇宠的秦商。

秦洵差点脱口而问“那他爹呢”,忽然想起秦商他爹出门接他娘去了,祖父祖母又都不在家,这被宠坏的小豆丁没人管教八成无法无天了。

秦淮应该已经睡下,秦洵也没想把他扒拉醒,自己对付个娇纵小崽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就说嘛,叔侄又怎么样,都是几岁大的毛孩子,放一起总会吵吵的。”秦洵嘀咕着,牵过秦绯澜的小手往她指引的地方去。

还没见人便听见秦商稚嫩的童音跋扈道:“我奶奶是家里掌事的!我是家里唯一的孙公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奶奶说你娘就是个浣衣婢爬上我爷爷的床,还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就要你个东西你居然敢不给!”

秦洵原本还漫不经心带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谷氏真是不知道教孩子点好,才三岁大的崽子,出口的这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秦洵牵着秦绯澜穿过月洞门,入眼便见秦商挣扎在秦绾虞“小商不可以这样”的阻拦里,朝身边的婢女嚷嚷:“葵香拿尺子来,小爷要教训他!”

“秦小爷要教训谁?”秦洵冷声。

主仆几个皆转头看来,伺候秦商的是谷氏的两个婢女,秦洵一直没记住她俩的名字,在心里按照个头高矮擅自用“婢女甲”、“婢女乙”给人家命名,看样子秦商方才唤的葵香便是“婢女甲”。

“你是那个、那个……”秦商指着秦洵努力回想。

与这个人也就昨日门口迎接与今日同桌用膳两面之缘,秦商小脑瓜转了一转,好像中午时父亲让自己唤这个人三叔?

方想起称呼还没说出口,便见三叔松开了牵着的绯姑姑,一把将他小手打了下去。

秦洵没好气道:“指什么指,没人教你用手指着别人很不礼貌吗?”

秦商刚要顶嘴,却见三叔捞过葵香手上原本是递来给自己的竹尺,听其道了声:“我是哪个?我是秦大爷!”随即脸颊一痛。

“啪”一声竹尺拍打上皮肉的脆响,将秦洵之外的几人都听懵了,照看几个小主子玩耍的家仆们噤若寒蝉,双胞胎小姑娘也咋舌,心道微之堂哥回来后好像脾气变坏了呢。

毕竟是打在小孩子脸上,秦洵实际上并没有用力,只是小孩子脸嫩,被外力这么一拍打,立竿见影地显了红痕,细微却钻心的隐痛久久不消。秦商懵了半天,一回神便条件反射滚下泪来,继而张着嘴哇哇大哭。

婢女葵香吓坏了:“三公子怎么可以――”

“闭嘴。”秦洵兀自盯着秦商,声音不大,葵香却是不敢再出声。

“你也闭嘴。”他用手中竹尺往大张着嘴嚎哭的秦商脑门上一抵。

秦商不理会,秦洵作势又要一尺子打下去,秦商连忙捂嘴把哭声憋回去,不住呜咽着。

“绾绾,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先打我!”刚自己捂上嘴的秦商忍不住松开手委屈地大喊。

秦洵冷哼:“凭你刚刚那番话,多打你几尺子都不为过。小小年纪,谁教得你这般作践人?还是作践自己亲叔叔。”

这容貌漂亮得女子不及的陌生三叔脸色冷沉得吓人,秦商不敢回话。

秦绾虞安抚地拍了拍身旁比她个头还小些的男孩子臂膀,抬头望着秦洵道:“我把小泓叫着一起玩,然后小商说小泓的这个桃核红绳很好看,想叫小泓给他,小泓不想给,就吵起来了。”

沉默得仿佛没有存在感的清秀男孩子垂着头,捂紧了手腕上的红绳,低声却坚决道:“这是外祖母串给我的,我不给。”

秦商满不在乎:“你叫你外祖母再串一个给你不就好了,这个给我!”

秦泓猛地抬起头,眼中蓄上了泪,声音也提高几分:“外祖母已经不在了!”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态度过激,复又垂头不言。

众人皆愣,连秦商小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纠结的愧疚之色。

秦洵蹙眉:“秦商,以后不准随便抢别人的东西,任何人的都一样。”

秦商素来娇宠,哪听得旁人教训他,原本知晓红绳是秦泓外祖母遗物时爬上心头的几分愧疚瞬间压下,不服气地冲着秦洵大声道:“你凭什么教训我!奶奶和渺姑姑说你以前也总抢我爹的东西!”

四周归寂,秦洵并没有回答这个孩子。

“那你知道为什么爹不记恨你三叔吗?”身后传来秦潇的声音。

秦潇接了妻子谷时回府,进门便听家仆禀告儿子秦商与四弟秦泓起了争执,而初回府的三弟秦洵刚去处理。

深知儿子被他祖母溺爱坏了的秦潇生怕出什么岔子,赶忙过来,一穿过月洞门进这庭院,便听见儿子对三弟的这声出言不逊。

见父亲过来,秦商嘴一瘪就要哭着告状。

“不准哭。”秦潇上前蹲在了儿子面前,严肃道,“你若受了委屈,自然可以向长辈哭诉撒娇,但你自己做错了事,不允许用哭来博取同情,爹也不会吃你这一套。”

秦商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愣是没敢哭出声来,就这么哽咽着望着自己父亲。

“那爹爹……为什么不、不记恨三叔?”他抽噎着断断续续问出句话来。

“因为……”

“因为你爹脾气好,不同我一般见识。”秦洵淡淡截断。

长辈们的旧事旧怨,就不必叫小辈听着了。

秦潇看看他,见他手中松松握着的竹尺,便取了过来,叫秦商伸手。

秦商惊愕地望着父亲,两只小手背在了身后拼命摇头。

“二公子要做什么!不能打的,叫谷夫人知道了可怎么行!”婢女葵香惊呼。

秦潇往自己手心试了试竹尺的力度,平静道:“知道又如何?他做错了事,我是他父亲,训不得?”他肃着脸望着一脸惊惶的儿子,命令道,“伸手!”

秦商泫然欲泣,怯怯伸出一只小肉手将手心翻上。

“啪”的一声,响亮得连秦洵都一惊。

他这做叔父的来时打那一下没好意思下狠手,想着到底训的是别人的儿子,蜻蜓点水地拍了声响出来威慑威慑便住了。他二哥这当亲爹的下手当真是不留情,一尺子下去打得秦商忍不住痛呼出声,小手狠狠瑟缩了一下又颤巍巍伸回来不敢收走,手心皮肤初挨打时白了一白,很快便涨出了红。

秦潇道:“不知礼数,夺人器物,该打。”

又一声脆响,秦商冒了泪。

“顶撞叔父,不敬尊长,该打。”

第三声响,秦商细嫩的小手心都红肿了起来,忍不住嘤嘤啜泣。

“大家之子,教养不足,该打。”

打完三下,秦潇将竹尺递给惊呆了的婢女葵香。葵香从未见过府上这脾性最温吞的二公子发如此大火,吓得与被父亲罚打了手的秦商一样手直打颤,哆嗦着接过了竹尺,大气也不敢出。

秦潇起身理了理衣裳:“给三叔与四叔道歉。”

秦商嘤嘤呜呜地说出句含混不清的话:“三叔四叔对不起。”

秦潇蹙眉:“话说清楚,因为做错什么事道歉。”

秦商抽噎几声,缓了缓气,道:“不该抢四叔的东西,不该跟三叔顶嘴,是商儿做错了,对不起。”

总算听到儿子乖巧认了错,秦潇转过头去同幺弟致歉:“对不住阿泓,是二哥没管教好商儿,可有伤到?”

秦泓沉默摇头。

秦潇又转向秦洵,却是抿抿唇思了一思才道:“是我管教不严,微之莫往心里去。”

“是二哥莫往心里去才是。”秦洵叹气。

他如何看不出,秦潇此番会这样生气地罚打秦商,多半是因秦商顶撞他时脱口而出的,说他从前也抢秦潇东西的言辞。

从前秦洵为何总爱与秦潇争抢,自小懂事的秦潇心里透亮。秦洵从来不是为了抢东西而抢东西,他那么一个要什么得什么的贵公子,哪里在乎那么些零碎的小玩意,他争抢的不过是过度欠缺的来自父亲的那份疼爱与关注。

因而他每每爱挑在父亲在场时,冷着小脸指着秦潇手上父亲买赠的东西,简单明了道一句“我要”,既不背后欺人,也不出言侮辱,与今日秦商这被溺爱坏了的跋扈行径大有差别。

或许是孩子了解孩子,或许是亲兄弟间心有灵犀,年幼时秦潇谅解得了秦洵的任性,因此每每秦洵张口一句“我要”,很多时候不等父亲开口,秦潇便主动给了他,心里其实有些怜爱这个看上去娇矜的三弟。

在秦洵离家前已经有两三年没行过争抢之举了,他似乎不再在意父亲待他的态度,只是过去那些事是秦洵心中的旧疤,秦潇一直注意避忌不提,此回听到自己儿子童言无忌地将其从尘封里揭开,这才不免动了怒。

“想想看这么多年过去,好似还从未与二哥表一声歉意。”秦洵一揖,“过往是愚弟不识礼数了。”

秦潇忙扶他:“不必见外,都过去的事了。”

“这孩子其实心思不坏,方才听他说了些话,不是三岁孩子自己思得出的,多半是听身边大人说多了记学,二哥,你还是多照看些吧。”秦洵看了看眼泪鼻涕糊一脸委屈巴巴的秦商,“不过我倒是有些不懂,你娘既然那么看不惯当初的我,何必将这孩子宠惯得跟我那时一个德行。”

“娘她……往后我会跟她说说的,也会多多管教商儿。”

秦潇有些难以启齿不愿明说,他不说秦洵心里倒也清楚,谷氏是善妒的性子,否则从前也不会有意为难秦淮的母亲三夫人,她一方面不满从前秦洵的娇纵,另一方面又嫉妒他有资格那样娇纵,这便不自觉想向人证明自己孙儿也有同样的资格。

“哭吧小崽子,看你憋的。”秦洵见秦商小脸憋得鼓涨涨的不敢放肆哭出声,居然有些好笑,“以后别随便拿你三叔说事,当初你爷爷要是能像你爹管你这样管一管我,我也不至于是那副德行。”

秦潇将秦商牵回屋去给他上药,秦商手心红肿,药涂上时忍不住嘶嘶抽气,赌气一般对父亲道:“爹这会儿又给我涂药,那刚才干嘛要打我呢!”

“你是我儿子,我自是疼你的,可你做错事了,我也是要训你的,这不冲突。”秦潇给他涂好了药,唤婢女收拾药箱,“方才爹问你,知不知道爹为什么不记恨你三叔,还要听吗?”

“三叔不是说是爹脾气好不与他一般见识吗?”

“你三叔那是给你我父子面子才那样说。”秦潇抚摸着儿子的头笑了笑,“因为三叔当初与爹争抢东西,从来不是出于欺侮作践的心思,所以商儿,此番记得与你泓叔叔好好道一声歉,是你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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