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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悬着的心

二人悄然隐入与众人相反的密林深处。葳蕤草木掩映,交叠的枝桠在夜色中织成天然帷幕,将外界窥探的视线尽数隔绝。

“你想要他死吗?”

临逢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殷煜的生死在她口中,仿佛不过是一缕无关紧要的晚风。

——在刺杀中,殷姮月的箭矢如何“意外”地穿透殷煜的衣袍。

此刻的殷姮月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禁军这块肥肉,既然她暂时无力独吞,那便索性将它抛入沸鼎。谁都别想干干净净地分一杯羹。

殷煜必须死,但不能死在此刻,更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上。

月光被茂叶筛成细碎的银屑,落在二人身上。黑暗吞噬了她们的容颜,唯余四目如炬,在幽暗中灼灼生辉。

殷姮月第一次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临逢,指尖在袖中无声摩挲着匕首的纹路。她开口时声音像淬了冰,“临逢,若我说想要他死,你当真会帮我?”

临逢迎着她的目光,甚至微微扬起下巴,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若想,”她停顿片刻,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我便做。”

夜风拂过树梢,沙沙声掩盖了远处的人语。此刻的殷煜若死,确实与南昌王府扯不上半分干系。

寒光乍现!殷姮月袖中匕首倏地抵上临逢咽喉,锋刃在月光下泛着冷蓝的光。“说清楚,”她声音压得极低,“是南昌王指使你,还是殷辛荣?”

临逢喉结轻轻擦过刀锋,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我想帮你而已。”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殷姮月握刀的手微微一紧。

“乞巧节那日,”殷姮月忽然逼近,鼻尖几乎贴上临逢的,“你身上的龙涎香,是殷辛荣惯用的。”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临逢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对方唇上,那夜水下的触感忽然鲜活起来,温软的,带着池水的凉意。

“他让我监视你。”临逢别过脸轻咳一声,“我就把你在书院往殷半夏砚台里放蜘蛛的事告诉他了。”

殷姮月眯起眼睛。若真如此,殷辛荣早该拿着这个把柄大做文章。

“为何不告诉我?”她突然收刀入袖,双臂交叠在胸前。月光下能看清她气得泛红的耳尖,腮帮子微微鼓起的样子竟有几分稚气。

临逢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那鼓起的脸颊。“怕你有危险。”她声音突然柔软下来。

“哼!”殷姮月猛地别过脸去,却掩不住发间露出的通红耳尖。

临逢绕到她面前,俯身凑近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她微微欠身,仰头望进殷姮月闪烁的眸子,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歉疚:“好阿姮。”

殷姮月贝齿轻咬下唇,心头那股无名火早已消了大半,却仍倔强地扭过身去。月光在她耳廓镀上一层薄红,像是初绽的桃瓣。

“别走。”临逢急急捉住她微凉的手,将那双柔荑拢在掌心,“若是还气,就往这儿打。”她引着殷姮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嗓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临逢……”殷姮月朱唇几度开合,最终只是轻轻颤抖。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像一团火,烧得她思绪纷乱,舌尖辗转着千万句话,却一句也吐不出。

温热的掌心忽然托起她低垂的脸。临逢指尖轻颤,为她拂开黏在唇边的青丝。月光淌过她低垂的眉睫,将素来凌厉的轮廓都晕染得温柔。虫鸣在草丛间此起彼伏,溪水叮咚作响,却盖不住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你先前问过,”临逢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我的心上人是谁。”

殷姮月忽然觉得耳畔嗡鸣,仿佛所有的声音都隔了一层纱。她攥紧衣袖,杏眸里漾着粼粼波光:“……是谁?”

会是她么?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紧绷的下颌。临逢俯身与她平视,眼底盛着比星河更璀璨的光:“是你。”喉结滚动间,那三个字终于破茧而出:“殷姮月,我心悦你。”

万籁俱寂。

殷姮月瞳孔骤缩,樱唇轻颤:“你……再说一遍。”尾音打着飘,像是怕惊碎一场美梦。

回应她的是临逢猛然收紧的怀抱。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月光将她们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真的融为一体。殷姮月听见头顶传来临逢带着颤音的低语:

“我本想永远埋藏这份心意……可今晚在河中,看着你被激流卷走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若不说出口,我定会悔恨终生。”

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此刻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殷姮月心头一颤,“终生”二字在她耳中反复回荡,临逢竟已将她纳入余生的设想中?

她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胸口似有千万只蝴蝶振翅欲飞。有个雀跃的声音在心底尖叫盘旋,欢喜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啊!”殷姮月突然惊叫出声,双手环住临逢的脖颈,“我也喜欢你!临逢!”她的声音清亮如碎玉,惊起林间栖息的夜鸟。

猜忌与算计本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用利益衡量每一段关系,将真心层层包裹在阴谋的外衣之下。

唯有临逢不同。在这个人身边,她不必揣度对方眼色的深浅,无需编织虚伪的借口。她可以坦然地展露獠牙,也可以放肆地做个骄纵的公主——因为临逢早已知晓她所有的阴暗与野心。

就像那支射向殷煜的暗箭,临逢一眼便看穿她的杀意。可这个傻子非但不惧,反而将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连退路都不留。

“呜...”殷姮月又哭又笑地埋在临逢肩头,身子轻轻摇晃。两世轮回,她第一次尝到这般纯粹的喜悦。

临逢稳稳地托住她,跟着她的节奏轻轻摇摆。胸腔里涨满的情绪比任何一场胜仗都更令人战栗,她低头轻嗅怀中人发间的幽香。

当她们十指相扣回到营地时,王章与殷煜正倚着树干打盹。月光为这对依偎的身影镀上银边,仿佛在见证一个崭新故事的开始。

晨光熹微时,临逢利落地拍醒熟睡的三人:“该赶路了。”

接下来的昼夜交替间,他们见识了何为真正的绝世高手。刺客的刀光总在闪现的刹那被银枪截断,密林间不断响起重物坠地的闷响。当第二十具尸体倒下时,连素来倨傲的殷煜都不禁抚掌惊叹:“临将军真乃万人敌!”

此刻的皇家围场早已乱作一锅沸水。三皇子、宣阳公主、丞相公子与南昌王千金集体失踪,刺客的箭矢还钉在御帐的立柱上。苏护跪在帐前,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若这四位贵人有个闪失,他项上人头怕是要给御花园的牡丹当花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殷辛荣摔碎了茶盏,碎瓷溅在苏护颤抖的手背上,“办不到,你就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回来!”

当禁军的火把终于照见山脚蹒跚的四人时,苏护差点跪地痛哭。殷煜和王章不过蹭破衣袍,而两位姑娘更是连发丝都未乱——这简直是他祖坟冒了青烟。

“临爱卿护驾有功。”殷辛荣抚须微笑,眼底却结着冰,“想要什么赏赐?”

临逢单膝点地,枪尖还在滴血:“臣斗胆,想讨要林场里猎杀的那头熊罴制裘。”

帝王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叩:“不巧,那畜生带着剧毒,刑部正验着呢。”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熊尸被运走的车轮声。

是夜,禁军的巡逻密度增加了一倍。苏护望着篝火映照下的山林,右眼皮突突直跳。明日围猎便要结束,可他总觉得,这漫漫长夜怕是熬不到天明。

临逢灵巧地避开巡逻的禁军,如一片落叶般飘入殷姮月的帐中。

烛火摇曳,映出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殷姮月斜倚在软枕上,听到声响时眼眸倏然亮起,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子。

帐外偶尔传来铁甲碰撞的铿锵,或是守夜士兵含糊的梦呓。帐内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两人相对而坐,竟都有些手足无措——这初尝情滋味的生涩,连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也未能幸免。

临逢今日特意着了新制的墨色骑装,发丝还带着皂角的清香,衣襟间隐约浮动着一缕兰香。而殷姮月只随意披着月白寝衣,青丝如瀑垂落,在烛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她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尾一抹淡淡的胭脂,像是三月枝头最娇嫩的桃花。

“好个谦谦君子的香气。”殷姮月凑近轻嗅,鼻尖几乎触到临逢的衣领。

临逢的指尖挑起一缕发丝,桂花的甜香萦绕鼻尖。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缕青丝别到殷姮月耳后,指节顺着玲珑的耳廓虚划而下,在即将触到脸颊时又克制地停住。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牵引,每一次呼吸都交织着甜蜜的悸动。

“阿姮...”临逢睫毛轻颤,声音低得如同叹息,“可以...亲亲你的额头吗?”

殷姮月突然环住她的脖颈,鼻尖相抵,轻轻晃动:“准了。”眼底盛满狡黠的笑意。

温软的唇瓣落在眉心,如蜻蜓点水般接连三次。殷姮月噗嗤笑出声:“哪有这样亲的?”眼波流转间,尽是娇嗔。

临逢也不恼,眼角笑纹温柔舒展:“我们...慢慢来。”她将殷姮月搂得更紧了些,坚实的臂膀如同最可靠的港湾。

这一夜,她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相拥而眠。殷姮月将脸埋在临逢颈窝,嗅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两颗心贴得那样近,仿佛天生就该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圆满得让人喟叹。

苏护的眼皮跳了整宿,当黎明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他最恐惧的预感应验了。

殷煜的尸体被发现在营帐外三丈处,一剑穿心。那道狰狞的伤口与黑衣人使用的薄刃完全吻合——悬着的心终于重重坠地,摔得粉碎。

“煜儿——!”

梁端妃的尖叫声划破晨雾。她扑向那具已经僵硬的躯体,十指深深掐进儿子苍白的皮肉里,仿佛这样就能将魂魄拽回躯壳。珠钗散落一地,华贵的衣袍沾满泥土,这位素来端庄的贵妃此刻状若疯妇。

“陛下!求您为煜儿做主啊!”她跪爬着拽住殷辛荣的衣摆,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鲜血,“我的煜儿...我的煜儿啊!”

殷辛荣手中佛珠咔哒作响。他望着儿子圆睁的双眼,喉结滚动数次才发出声音:“追封三皇子殷煜为煜王,按亲王制下葬。”

“不!”梁端妃突然暴起,染血的指甲抓向虚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的目光如淬毒的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那些模糊的面容在晨光中扭曲变形,唯有她儿子死不瞑目的双眼清晰得刺目。

“是你!”她突然锁定人群中的殷姮月,声音嘶哑如恶鬼索命,“你这个灾星!凭什么我儿惨死你却活着!”

电光火石间,梁端妃已扑到眼前。临逢正要动作,却被殷姮月暗暗按住手腕。

“啪!”

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甩在殷姮月脸上。少女被打得偏过头去,左颊瞬间红肿,唇角渗出血丝。梁端妃再次扬手时,临逢的铁掌已钳住她的手腕。

“要打,”临逢的声音比刀锋更冷,“冲我来。”

第二个耳光落在临逢脸上时,全场倒吸冷气。临逢舌尖顶了顶破裂的嘴角,竟低笑出声:“若嫌不够尽兴——”她反手抽出佩刀掷在地上,“用这个。”

“临逢!”殷姮月急唤。第一个耳光她受得心安理得,可临逢凭什么替她承担?

“够了!”殷辛荣终于暴喝。佛珠在他掌中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厌恶地瞥了眼披头散发的梁端妃:“带贵妃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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