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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建府 姜若

大皇子殷复受封齐王,二皇子殷乔晋为瑞王,五皇子殷俞敕封靖王。殷辛荣虽将三位皇子留居上京,赐下府邸任其修缮,却不过是例行公事。三座王府规制寻常,工部遣了几个寻常匠人督造便算完事。

反观殷姮月的公主府,却是另一番气象。圣旨特批皇城东南的龙首原为址,调集将作监大匠百余人,采南山金丝楠为梁,取太湖奇石造景。亭台楼阁皆按离宫规格建造,飞檐斗拱竟比亲王府还要高出三寸。

这般明目张胆的偏爱,满朝文武却无人敢置一词。工部尚书捧着超支的预算折子,在紫宸殿外转了三个时辰,最终只换来朱批“着内帑补足”五个大字。宫人们私下传言,那公主府正殿的鸱吻上,分明铸着天子亲手题写的“皎月凌霄”四字。

殷复近来为齐王府的修缮事宜忙得焦头烂额。

原定的府邸地处偏僻,规制又小,他不得不自掏腰包,将隔壁一座闲置的宅院买下,两处打通,重新布局。可皇家工匠尽数被调去督造公主府,工部派来的不过是些粗使杂役,手艺拙劣,进度迟缓。廊柱的漆色不均,地砖的铺排歪斜,就连院墙的砖缝都透着潦草。

相比之下,殷乔的瑞王府却因户部暗中支持,早早竣工。乔迁那日,瑞王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连宫中都赐下御酒助兴。而殷俞更是不讲究,靖王府年久失修,他只草草补了漏风的窗棂,便拎着个包袱住了进去,倒比殷复还自在些。

殷复站在自己那半成不熟的府邸前,听着远处瑞王府的丝竹喧闹,再想到殷姮月那座堪比行宫的公主府,恨得牙根发痒,却也只能攥紧拳头,将满腹怨毒咽回肚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项雅君座下其余娣子,亦如星散,各赴前程。

庄栩负笈东行,访名山隐士,求教于避世大儒门下,终日论道修书,不问尘嚣。

青鸟与飞鱼这对巫族姐妹,终是踏上归途。她们穿过云雾缭绕的十万大山,回到族中圣地,继承先祖遗志,修习秘传巫术。

唯独姜若孑然一身,仗剑天涯。她武艺超群,性子又烈,专接官府悬赏通缉,缉凶拿恶,快意恩仇。

这日,为追捕一名悬赏四百两的江洋大盗,她一路追踪,竟入了上京城。

朔月当空,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连绵屋脊。瓦片轻响未落,人已掠出三丈开外。偶有更夫抬头,只见残影闪过,还道是夜枭扑食,揉眼再看,却只剩簌簌摇晃的槐树枝桠。

那江洋大盗额角沁出冷汗。身后女子如附骨之疽,任他使尽浑身解数,总在将脱身时被一剑逼回绝路。慌不择路间,忽见巷陌深处透出一点昏黄火光——有人!

骊歌院偏院内,殷复刚挥退那群西域胡商。金樽里的葡萄酿尚有余温,忽闻头顶瓦片爆裂。不及反应,喉间已抵上五根铁钳般的手指。

“别动!”大盗嘶声威胁,指节深深陷进皇子颈间皮肉。

碎瓦纷扬中,姜若踏月而来。素白剑穗扫过染血的檐角,少女单足点地,剑尖直指大盗眉心:“放人。”

江洋大盗五指又收紧三分,殷复颈间顿时浮起青紫指痕。“小娘子听好了!”盗匪咧开满口黄牙,腥臭吐息喷在皇子耳畔,“给爷让条道,否则——”

话音未落,姜若突然“铮”地一声将苗刀插进青砖。少女蹲在月洞门上,掰着手指算账:“这位公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竖起的食指在月光下莹白如玉,“一是被他拧断脖子。”中指随即弹出,“二是付我五百两,我保证你连头发丝都不会少一根。”

殷复瞳孔骤缩。偏院石灯里将熄未熄的火光,正映照出房内未及收起的胡商密信。喉间铁钳般的手掌反倒成了其次——这女人竟敢把他当作市集里的待宰羔羊!

“放肆!”大盗突然暴喝出声,“官差救人还要讨价还价?”唾沫星子溅上殷复锦袍,倒像是替他说了未尽之语。

姜若轻巧跃下墙头,刀尖懒洋洋点着地面:“那你杀呀。”绣着缠枝纹的靴尖碾碎一片枯叶,“正好省得我活捉的功夫,尸首也能换三百八十两呢。”

殷复额角青筋暴起。五百两?上月他赏给歌姬的缠臂金都不止这个数!如今自己性命攸关,这女煞星竟开出个连半首《霓裳》都买不起的价码?

姜若指腹轻抚刀锋,刀身震颤,发出一声清越铮鸣,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刺耳。

殷复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一双凤眸死死盯着她,仿佛她才是那个挟持他的恶徒。

江洋大盗忍不住嗤笑出声:“喂,你搞清楚状况没有?现在捏着你小命的是我!”他晃了晃手中大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光,“你瞪她做什么?”

“六百两!”殷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突然惊觉这竟成了生平第一次自降身价。

姜若唇角一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成交!”

话音未落,她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苗刀划破夜色,带起一道凌厉弧光。江洋大盗大惊,慌忙甩开殷复,横刀格挡。

可姜若的刀法诡谲多变,步法轻盈如踏风,刀随身走,横劈侧斩,招招直逼破绽。不过数招,大盗便觉虎口发麻,大刀几乎脱手。他心中骇然——这女人的刀法,竟专克他的路数!

“砰!”姜若刀背重重敲在他后颈,大盗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殷复捂着脖颈上的血痕,眉头紧锁:“为何不杀他?”

姜若利落地捆紧绳索,头也不抬:“他的生死,自有王法定夺,轮不到我。”

殷复冷笑一声,眼底暗流涌动。

她一把扛起昏迷的大盗,冲殷复咧嘴一笑:“公子自便,我先去领赏了!”

“六百两。”殷复眯起眼,语气讥讽,“方才不是说要我付钱?”

姜若摆了摆手,足尖一点跃上屋檐:“随口一说,别当真。”

夜风掀起她的衣袂,她如一只夜鸮般轻盈掠过屋脊,转瞬消失在黑暗中。

殷复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眸光晦暗。

——方才那一瞬,他看清了她腕间那串红玛瑙手链。

西域胡人的东西。

……太巧了。

殷复近日都宿在齐王府临时搭建的偏院里。

这处院落简陋,却不得不将就——正院还在修缮,工匠们日夜赶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他白日在此批阅文书,夜里便歇在临时支起的床榻上,连个像样的熏笼都没有。

一回到府中,殷复便冷声下令:“去府衙,抓一个穿褐色胡袍、戴红玛瑙手串的女人。”

翌日正午,几名暗卫跪在阶前,额头抵地:“主上恕罪,那女子轻功卓绝,属下……跟丢了。”

殷复眼皮都没抬,指尖轻轻敲着案上的账簿:“领二十鞭。”

暗卫们不敢多言,沉默退下。

殷复揉了揉眉心。修缮王府处处都要用钱——工部拨的银两连买上等木料都不够,更别说那些雕梁画栋的精细活了。他不得不自掏腰包,私库里的存银流水般花出去,如今已见了底。

账簿摊开在案,他盯着那两张崭新的千两银票看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它们夹了进去。

——这两千两,怕是今日就要花出去了。

时辰已到,殷复整了整衣冠,拿起奏折起身。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仍在施工的王府,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工部克扣用度,父皇不闻不问,连个江湖女子都敢戏弄于他。

这笔账,迟早要算。

姜若掂了掂刚到手的四百两银票,正盘算着去哪家酒肆打牙祭,忽觉背后杀气骤起。

五道黑影自巷口合围而来,刀光如雪,招招直取要害!

“啧,真舍得下本钱。”她侧身避过劈来的刀刃,苗刀出鞘带起一串火星。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缠斗片刻后,她索性运起十成功力,足尖在墙头连点,身形如鹞子般掠出重围。

转过三条街巷,姜若突然折返。她屏息凝神,借着夜色尾随那群黑衣人,最终停在一座正在修缮的宅院前。

雕花门楣上“齐王府”三个鎏金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不多时,那几名黑衣人鱼贯而出。紧接着,昨日那个被她“救下”的锦衣公子迈出门槛,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好一个恩将仇报!”姜若气得牙痒,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待众人散去,她翻窗潜入书房。屋内陈设简朴,案头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干透。

目光扫过桌面时,两张千两银票赫然入目——崭新的官票,朱红印泥艳得刺眼。

姜若指尖一挑,银票轻巧落入袖中,“这买命钱,我笑纳了。”

临走时还不忘蘸着残墨,在账本上画了只龇牙咧嘴的乌龟。

戌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响,殷复才踏着月色回府。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蟒袍玉带下的肩背微微佝偻——今日在御前应对边关军饷事宜,生生耗了四个时辰。

书房里残灯如豆。他瘫在黄花梨圈椅中,指尖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胃里空得发疼,却连传膳的力气都没了。

正要唤人备浴,余光忽瞥见案上银票——

原本齐整的两张千两官票,此刻竟像被五马分尸般,成了张张零碎:一张千两、一张二百两、一张百两,外加两张皱巴巴的五十两。最可恨的是,其中一张五十两的边角还沾着可疑的油渍,活像在街边烧饼摊揉搓过。

“来!人!”殷复暴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侍从连滚带爬冲进来,却见主子铁青着脸举起账本——泛黄纸页上,一只墨汁淋漓的乌龟正歪嘴斜眼地笑着,龟壳上还歪歪扭扭题着”谢公子厚赠”五个大字。

上京城门处的布告栏前,殷姮月指尖轻点那张墨迹未干的悬赏令。

“江洋女盗?”她挑眉端详画像上那张歪嘴斜眼的脸,绢帕掩住唇角笑意,“齐王府穷得连瓦片都凑不齐,竟还有值得偷的物件?”

斗笠阴影下,姜若盯着自己生平第一张通缉令,气得牙根发痒。那画像把她画得活似夜叉转世,悬赏金额倒是分毫不差——正是她从殷复那儿顺走的六百两。

殷姮月转身时,忽觉颈后汗毛倒竖。多年习武的直觉让她反手一抓,正扣住一只熟悉的手腕——虎口薄茧的位置,与十二岁时陪她翻墙逃课的师姐分毫不差。

“小师妹长进了!”姜若顶着易容的脸哈哈大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怎么认出我的?”

“天底下会这么吓人的,”殷姮月指尖点了点她腰间苗刀,“除了师姐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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