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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真龙天子

青铜鼎内的幽绿火焰突然扭曲变形。

静法缓缓转身,凌乱的白发在火光中如同蛛网——那张本该仙风道骨的脸,此刻爬满癫狂的纹路。鼎火在他眼中折射出诡异的光,像是毒蛇吐信时的鳞片反光。

“啊……陛下醒了。”

殷姮月暗中绷紧手腕。粗粝的麻绳已经磨破她腕间肌肤,血珠顺着绳索纹路蜿蜒而下。左手匕首、右臂袖箭的轮廓隔着衣料传来刺痛感,却始终差半寸够不到机关。

她突然将绑绳狠狠蹭向身后石壁凸起。锋利的棱角瞬间割开掌心,鲜血顺着古老的石刻纹路流淌,在寂静中发出"嗒"的轻响。

“何必徒劳?"静法的声音带着黏腻的甜味,他弯腰时,几缕白发垂落进鼎中绿火,竟发出毛发燃烧的焦臭,“您可是千年难遇的帝王命格。”

殷姮月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赶紧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状似好奇地说道:“静法,你我好歹算是同乡人,怎么不先来找我?”

静法拖曳着白发缓缓逼近,发梢扫过地面堆积的骨灰,划出蜿蜒的痕迹。他忽然停住脚步,歪头露出孩童般天真的表情:

“同乡?”喉间溢出古怪的笑声,“贫道在泰州道观见到的小公主,可不是陛下这副模样。”枯瘦的手指凌空画着符文,“直到殷辛荣来求卦——”

殷姮月肩胛肌肉绷紧,背后石壁的棱角深深楔入血肉。鲜血顺着绑绳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红梅。她面上却浮起好奇的神色:“哦?你给他算了什么?”

“天命!”静法突然张开双臂,道袍袖中抖落无数卦签。那些竹签落地竟自动排列,组成扭曲的“亡”字,“殷氏血脉,弑亲夺位;大宣国运,不过五世——”

静法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哈!那个废物吓得屁滚尿流,青虚子更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蠢货!”

或许是“同乡”二字触动了他尘封的记忆,又或许是认定殷姮月已是囊中之物,这个癫狂的道人竟开始喋喋不休地倾诉起来。

“三岁入道时,他们都称我为神童,”他苍老的声音忽然变得稚嫩,浑浊的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彩,“我本欲普度众生,赐他们长生之法!可那些愚民——”声音陡然拔高,“竟敢去信什么轮回往生!”

殷姮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背后磨绳的动作却丝毫未停。石壁上的血迹已蜿蜒成河。

“我的仙丹明明……"静法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痴迷地摩挲着,“我服下后力大无穷,可那些药童……”他喉间发出咯咯怪笑,“才吃半颗就七窍流血!”

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静法猛地扯住自己雪白的长发,泪水混着脸上的香灰滚落:“泰和年间,我感觉到死亡在啃噬我的内脏!”他疯狂撕扯着头皮,“你看这白发!每一根都在提醒我时日无多!”

鼎中绿火轰然暴涨,映出卦签上密密麻麻的诅咒。静法癫狂地踩过那些竹签,白骨般的脚掌将“宣”字碾得粉碎:

“但陛下不同!您死而复生,穿越时空。”他猛地俯身,腐臭的吐息喷在女帝脸上,“您的命格,是贫道见过最美的祭品。”

殷姮月突然笑了。染血的手指终于勾到匕首——那根浸透鲜血的绳索,早已在石壁棱角上磨得只剩最后一缕。

静法忽然俯身,枯白的长发垂落在殷姮月脸侧,带着腐朽的甜香:“此地乃先帝龙脉所在,”他指尖划过女帝的眉骨,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唯有真龙天子的轮回骨血,才能炼就长生仙丹——”

“多亏林淑妃那个蠢货。”他痴痴笑着,袖中抖落几枚沾血的铜钱,“为了敛财竟敢盗掘先帝地宫,倒是便宜了贫道。”

殷姮月瞳孔骤缩。

父皇,母后……

你们的安息之地竟被——

怒火在血管里炸开,反而凝成冰凉的杀意:“朕会把你五马分尸!"绑绳突然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尸块泡在椒酒里赏给野狗。”

“哈哈哈哈哈陛下啊……”静法尖笑着撩开发丝,露出脖颈上狰狞的梅花烙。他忽然纵身扑来,匕首在绿焰中划出致命弧光——

“殡天吧!”

时间在瞬间凝滞。

殷姮月听见筋肉撕裂的闷响。腕间绳索崩断的刹那,那柄镶着红宝石的匕首已狠狠贯穿静法的咽喉。

“嗬……”静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鲜血顺着宝石凹槽喷涌,在女帝脸上溅出妖异的红梅,素白衣袂更是泼洒开大片猩红,宛如雪地里骤然怒放的血色梅枝。

殷姮月垂眸看着指尖滴落的血珠,忽然轻笑起来:

“静法。”她一脚踩住道人抽搐的手掌,“你知不知道——”鞋底狠狠碾过指骨,“你真的很啰嗦。”

静法的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脖颈的血洞不断涌出混着气泡的鲜血。他畸形的五指抓挠着地面,在青砖上刮出五道狰狞血痕。

“女人!怎…怎么可能!!当皇帝!”他眼球暴突,瞳孔已开始扩散,“不、不要痴心妄想!”

”咔!”

殷姮月猛地抬脚踹向他的咽喉。静法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后仰,终于不再动弹。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珠仍死死瞪着穹顶,倒映着地宫内幽绿的鬼火。

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忽然发现静法僵硬的嘴角——竟还凝固着癫狂的笑意。

到死都不悔改的疯子。

鼎中绿火忽然熄灭,地宫陷入彻底的黑暗。

殷姮月在浓稠的黑暗中屏住呼吸,指尖触到静法道袍冰凉的绸面。尸体的余温还未散尽,仿佛下一秒那双枯手就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该死……

她猛地扯开衣襟,藏在暗袋里的火折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随着“嚓”的一声轻响,跳动的火苗照亮了静法青灰的脸——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还凝固着诡异的微笑。

殷姮月将火折子举高,火光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她这才发现,地宫四壁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而静法尸体倒下的位置,恰好是一个巨大阵法的中心。

火苗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不知从哪来的阴风,正从地宫深处幽幽吹来。

阴风如冰冷的手指缠绕着脚踝,殷姮月扶着湿滑的墙壁蹒跚前行。

林氏——来日必报此仇。

指甲狠狠刮过石壁,在墙壁上留下四道狰狞的划痕。殷姮月喉间涌上铁锈味的恨意,这股恨意支撑着她跌跌撞撞地向前。沾血的素白袍角扫过地面积灰,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突然踩到一块微微下陷的青砖。

“轰——”

脚下青砖突然塌陷,殷姮月猝不及防坠入黑暗。下坠的刹那,她本能地护住头脸,却在翻滚中撞到什么坚硬物体。

是……石椁?

火折子脱手飞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橘红的弧线。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她看清四周——这分明是地宫第二层的配殿!当年父皇亲手绘制的构造图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灯树,上面竟还残留着半截白烛。随着"嗤"的轻响,烛火次第亮起,宛如星辰苏醒。

当最后一盏长明灯被点燃时,殷姮月的呼吸骤然停滞。

九重玉阶之上,两具玄色灵柩静静安放在白玉祭坛中央。棺椁前的长生灯,居然还在幽幽燃烧。

“父皇,母后在上。”

她踉跄着上前,突然跪倒在台阶前。染血的指尖在玉阶上拖出五道刺目的红痕。

“不孝女姮月,前来祭拜。”

颤抖的呼唤在石室中荡出回音。殷姮月重重跪在玉阶前,额头抵上冰冷的地面。恍惚间,她仿佛回到儿时犯错被罚跪的场景,只是这次再无人会心疼地将她扶起。

一滴泪砸在青玉砖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压抑多年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她哭得像当年那个失去双亲的小公主,蜷缩着抱住自己,任凭泪水浸透前襟。泪珠滚过染血的面颊,在衣领处晕开淡淡的粉痕。

“儿臣,好想您们……”

哽咽的话语被抽泣撕得破碎。恍惚间,长生灯的火焰忽然摇曳,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宛如父母轻柔的抚慰。

殷姮月缓缓仰卧在双棺之间的玉台上,冰冷的白玉硌得脊背生疼,她却露出多年未有的安宁神色。玄棺两侧的长明灯将她的身影一分为二——一半浸在父皇棺椁投下的阴影里,一半沐在母后那边的暖光中。

她展开双臂,指尖恰好能触到两具棺椁的纹路。左边是父皇惯用的龙纹,右边是母后最爱的海棠花纹。长生灯的柔光里,那些浮雕纹样仿佛活了过来,龙纹游过她的手腕,花枝攀上她的衣袖。

殷姮月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前世记忆如走马灯般掠过——

叔母,南昌王,师尊。

王青云,赵国公,龙卫。

原来蠢的是我。

她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地宫里荡出苦涩的回音。前世自己竟认贼作父,与虎谋皮,将那些暗中相护的手,当成了自己巩固帝位的筹码。

长生灯的火焰突然窜高,照亮棺椁内侧的铭文——那是父皇母后留给她的最后一道密旨:

【吾儿姮月,纵使阴阳两隔,龙卫永护左右。】

泪水砸在玉阶上,殷姮月终于明白:

那些她曾素未谋面的面孔,才是真正替她守着这万里江山的至亲之人。

殷姮月的手突然悬在半空。

长生灯的火光微微晃动,照亮了母后棺椁边缘一道几不可见的细痕——那纹路,竟与父皇棺椁上的龙纹严丝合缝。

难道……

她颤抖着抚过两具棺椁相接处的浮雕。当指尖同时按住双棺上的莲花与龙珠时,机关转动的闷响骤然震彻地宫。

“咔嗒。”

两块半璧玉玺从棺首暗格缓缓升起。父皇那半枚刻着“受命于天”,母后那半枚则是“既寿永昌”。断裂处的龙鳞纹路在灯火中泛着血色的光,仿佛在等待真龙之血将其唤醒。

殷姮月割破手指,将血滴落在双玺交合处。刹那间,地宫四壁的青铜灯树同时爆亮,那些沉寂多年的鎏金烛台竟无风自动,齐齐转向棺椁方向——犹如万臣朝拜。

玉玺相接处发出龙吟般的清响,断裂的纹路在鲜血中渐渐弥合。殷姮月感受到掌心传来灼热的脉动,仿佛握住了大宣王朝六百年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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