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积分奖励 300,积分余额1080。】
【你这属于钻系统漏洞,哪有你这么完成任务的?】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咬牙切齿。
江屿还沉浸在尴尬和害羞中,暂时没功夫搭理它。他不再说任何话,只是闭着眼,但紧绷的眼皮和微颤的睫毛出卖了他。
下午又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半梦半醒中护士给扎了退烧针。江屿病得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只觉得头重脚轻,连翻身脱裤子的力气都勉强。
夏星辰倒是没再跟他废话,在江屿拒绝买个便桶在床上方便的提议后,留下来扶着他上了两次卫生间。
也许是因为生病时的脆弱,夏星辰给他喂水时他会喝,换毛巾时他不会动。只是会在夏星辰转身去换水时,偷偷地、迅速地睁开眼看他一眼。
系统,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我重生?
【宿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直接让我重生回赵曼丽女士结婚前,没有我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宿主,首先你说的这个前提就是个悖论,如果没有你的存在,自然不会有你阻拦你父母结婚的这个可能性。其次,重生回什么时间节点也并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劝你做人最好不要太贪心。】
【抓紧时间积攒积分,改变夏星辰的命运才是第一要务。】
江屿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他确实是个贪心的人,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这道题应该是带入公式,M1减M2。”江屿看夏星辰做了半天物理题了。
夏星辰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略微思索,发现他说的竟然是对的。
“你退烧了?”伸手摸了摸江屿的额头,手掌下的温度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江屿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耳根泛红。显然不再是发烧导致的了。
顺手将退热贴丢进垃圾桶,侧身坐在他床边,两个人就这手边的物理题进行了一系列地讨论。
做题的时候两人格外专注,夏星辰惊奇地发现,江屿的解题思路格外的清晰,很多题经他一点拨,做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触发任务:对目标人物进行羞辱,积分奖励200,任务失败中级电击处罚。】
一天三个任务,你还真是兢兢业业。
【宿主,我推测可能是你今天和目标人物接触的时间太长,所以系统默认发放任务。】
江屿咬了咬牙,被人照顾了一整天,这得是多不识好歹才能说出羞辱人的话。出于心疼积分的考虑,他要么照做,要么就得乖乖认罚。
“你想什么呢?”江屿沉默得太久,夏星辰看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又难受了?”说着收起了手边的练习册,装进自己的双肩包。
江屿闭了闭眼,沉默地摇了摇头。“今天谢谢你。”抬头看向对方关切的目光“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看着夏星辰转身离开的背影,江屿一个姿势默然了许久。
夜晚医院楼梯只有安全通道幽然的绿色荧光,江屿蜷缩着身体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仿佛被撕裂一样,即使习惯了忍受痛苦,但是在这种巨大痛苦之下,江屿只能选择用痛苦击败痛苦。用自己受伤的右手,一拳一拳重重地打在墙上。纱布被血色浸染,那双狭长的双眼因为痛苦而布满了血丝。
电击惩罚的余痛让他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颤抖不已,他靠在墙上,仰着头,大口喘息。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任务失败,中级电击处罚执行完毕。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避免不必要的痛苦。】
江屿扯出一抹冷笑。不必要的痛苦?他这一生,似乎总是在承受着各种“必要”与“不必要”的痛苦。父亲的债务、母亲的疏离、周琛的胁迫、系统的桎梏……还有,对夏星辰那无法宣之于口,却如同野草般在绝境中疯长的爱意。
就在他试图凝聚一丝力气站起身时,楼梯下方传来了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弦上。
江屿浑身一僵,下意识想将自己更深地藏进阴影里,但已经来不及了。
夏星辰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额上带着细汗,显然是跑着回来的。当他借着幽绿的光看清楼梯间里的情形时,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江屿……?”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一向清冷自持、连脆弱都显得克制的江屿,此刻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浑身是伤的野兽,蜷缩在角落,狼狈,绝望,浑身散发着一种濒死的气息。墙上那刺目的血迹,和他仍在微微颤抖的身体让夏星辰震惊不已。
夏星辰几步冲上前,在江屿面前蹲下,想碰他又不敢贸然动作,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弄成这样?是谁?!”
江屿闭上眼,无法面对那双盛满了震惊、心痛和愤怒的眼睛。他该怎么解释?解释这无端的自残,解释这来历不明的痛苦?
“没事……”他声音沙哑得厉害,试图用没受伤的左手撑地站起来,却因为脱力和持续的颤抖而失败,“不小心……摔了一下。”
“摔了一下?”夏星辰的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不信和怒火,“江屿,你当我傻吗?摔一下能摔成这样?摔一下能让你把自己的手往墙上砸?!”
他猛地抓住江屿没受伤的左臂,力道之大,不容他挣脱,目光死死锁住他:“告诉我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王鹏飞?”
江屿被迫看向他。在夏星辰执拗的、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注视下,他所有筑起的心防都在寸寸碎裂。他不能说出系统,但他也无法再用拙劣的谎言去搪塞这个去而复返、只为给他送一份宵夜的人。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用一种近乎气音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语气说:
“夏星辰……别问了。”
“让我……静一静。”
这句话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它承认了有隐情,承认了他正在承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夏星辰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染血的手,以及那双紧闭着不愿流露情绪的眼睛。滔天的怒火和疑虑,最终都被一种更深沉、更无奈的心疼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追问的冲动。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坚定地伸出手,不是去搀扶,而是直接将虚脱的江屿打横抱了起来。
江屿身体一僵,惊愕地看向他。
“别动。”夏星辰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手都这样了,还想自己走回去?” 他抱着江屿,一步步稳稳地踏上台阶,走向病房的方向。
回到病房,夏星辰小心地将江屿安置在病床上,按铃叫来护士处理他重新裂开的伤口。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护士重新包扎离开后,夏星辰将带来的保温袋打开,里面是还温热的清粥和小菜。
“吃点东西。”他把勺子塞进江屿没受伤的左手,“我就在这儿,不走。”
江屿看着手里的勺子,又看了看坐在床边、摆明要守着他的夏星辰。窗外的夜色浓重,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他低下头,舀起一勺粥,沉默地送入口中。
他还是贪恋这短暂的片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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