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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柏林

柏林冬日的晨光,吝啬地透过布满灰尘的公寓窗户,在凌乱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束。距离那个风雪交加的惊魂夜,已经过去三天。

身体的寒冷早已被暖气和毛毯驱散,但在严弥心底深处,那个名为“黑鹰酒馆”的冰窟窿,却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斯芸之陪她去买了最便宜的二手手机,通讯录里只有斯芸之和几个必须的联系人。生活似乎勉强回到了轨道,但只有严弥自己知道,轨道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那个挥之不去的谜团——“Z107”。

失去母亲的相机和那个珍贵的镜头,像被剜去了一部分灵魂。

她不敢去东区画廊,不敢靠近腓特烈大街,甚至对任何挂着深色橡木门的地方都产生了本能的回避。

大多数时候,她像个失去动力的玩偶,蜷缩在客厅那张旧沙发里,裹着厚厚的毛毯,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斯芸之去上课或打工后,狭小的公寓便陷入无边的寂静。

方嘉禾来过几次,带着热腾腾的“熊猫包子”和笨拙的关心,甚至想借给她自己的相机。

严弥感激他的阳光,却无法驱散内心的阴霾,更无法对他解释分毫。看到他带来的相机,她甚至会产生生理性的排斥,仿佛那冰冷的金属会瞬间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硝烟味的酒馆。

她尝试看书,可那些文字像蚂蚁般在眼前乱爬;想听音乐,稍有激烈节奏的旋律都会让她神经紧绷。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缩,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那扇紧闭的橡木门,门楣上烫金的“Zum Schwarzen Adler”,还有门后那个……名字拗口又危险的男人。

“Du hast den Tod fotografiert... mit den Augen des Lebens.”(你拍下了死亡......用生命的眼睛。)这句话如幽灵般在寂静中回响。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讽刺?还是某种扭曲的认可?

然而,比这句话更让她魂牵梦绕的,是那两次短暂却清晰的注视——埃格伯特·冯·霍亨索伦的目光,在她相机镜头的“Z107”标记上停留的那两次

那绝不是错觉。那冰冷锐利的蓝眸,在那一刻,分明捕捉到了什么。

他认识这个标记?还是仅仅出于对一个特殊刻痕的好奇?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带来恐惧的同时,也滋生出一丝渺茫到近乎绝望的希望:也许,这个夺走她相机的魔鬼,是她寻找母亲死亡真相唯一可能的线索?

就在她被这无解的思绪反复折磨时,门铃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严弥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会是谁?自从那晚过后,她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声响都变得极度敏感。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后,透过猫眼紧张地向外张望。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空荡荡、光线昏暗的楼道。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犹豫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熟悉的、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硬质相机包。

是她被扣留在“黑鹰酒馆”的那个!

严弥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

她迅速环顾四周,楼道里寂静无声,仿佛这个包是凭空出现的。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这是试探?是警告?还是……某种更可怕的开端?

她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飞快地将相机包捞进屋里,“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大口喘着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百米冲刺。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把相机包拿到客厅唯一还算干净的餐桌上。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冷僵硬,她费了点劲才拉开拉链。

里面,赫然是她那台熟悉的专业单反相机。机身冰冷,镜头上,那个刻着“Z107”的标记,在窗外透进来的惨白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

失而复得?严弥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更深的寒意。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机,仔细检查。机身似乎完好无损。她颤抖着打开存储卡槽——

空的。

存储卡果然没有还回来。

一丝苦笑浮现在她苍白的脸上。意料之中。

那些照片,那些记录着冰冷杀意和可能的线索的画面,依然牢牢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中。

她不甘心地反复检查相机。电池是满的。镜头似乎也没有损坏。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在电池仓内部边缘,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与冰冷金属触感略有不同的凸起。

她的心猛地一沉。

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她冲到书桌前,翻找出一个平时用来清洁相机传感器的小型精密镊子,又拿了一个小号的自封袋。

回到餐桌旁,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将光线精准地照进电池仓深处。

在电池触点旁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一个米粒大小、泛着金属冷光的微型装置,被巧妙地粘附在内壁上,几乎与机身的黑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指尖的触感和强光下的反光,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信号发射器!

严弥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他不仅知道她的住址,还要在她唯一的“眼睛”里植入这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可能她拍摄的每一个画面,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她就像一只被套上电子项圈的猎物,无处可逃!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她想立刻把这该死的玩意儿抠出来砸烂!但她不敢。她不知道这是否会触发警报,引来更可怕的后果。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那个冰冷的微型装置夹了出来。

它静静地躺在镊子尖上,像一颗微型的定时炸弹。严弥屏住呼吸,迅速将它放进自封袋,封好口。

看着袋子里那个小东西,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能拆掉它,但拆不掉无形的枷锁。她走到书柜前,抽出母亲的一本旧相册,翻开内页,将那个装着信号器的自封袋,小心翼翼地夹在两张泛黄的照片之间。

然后,将相册塞回书柜最深处。

这既是藏匿证据,也是一种无声的、带着悲愤的反抗——她绝不会让他轻易掌控一切。

母亲的相册,是她最后的堡垒。

做完这一切,她瘫坐在椅子上,冷汗已经浸透了贴身的衣物。

看着桌上的相机,它仿佛不再是记录世界的工具,而是一个冰冷的监控探头。她甚至没有勇气再碰它。

几天后,在斯芸之半强迫的鼓励下,严弥终于鼓起一丝勇气,决定出门透透气,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

她特意避开了所有可能让她联想到“黑鹰酒馆”的路线,选择了相对繁华、行人较多的主街。

冬日的阳光依旧吝啬,空气清冷。

她裹紧围巾,低着头,步履匆匆,只想快点买完东西回家。

人流在身边穿梭,喧嚣的市声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

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如芒在背。

就在她快要穿过一条相对安静的支路,即将汇入前方主干道更密集的人流时——

一个高大笔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旁边一家古董钟表店的廊柱阴影里转出,恰好挡在了她的正前方。

严弥毫无防备,差点一头撞上去!她猛地刹住脚步,惊恐地抬起头。

深灰色羊绒大衣,剪裁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领口整齐竖着,衬托出线条冷硬的下颌。而那双犹如淬毒蓝宝石般的眼眸,此刻正平静无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正是埃格伯特·冯·霍亨索伦。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陡然矗立的冰山,将她所有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

严弥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巨大的恐惧如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四肢百骸变得冰冷僵硬,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

他怎么在这里?他一直在等她?还是那该死的信号器暴露了她的行踪?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寒风卷起地上雪沫,打着旋儿从两人之间穿过。橱窗里暖黄色光线洒在他身上,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周身散发的、源自黑暗深处的寒意。

他静静地站着,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深邃如黑洞的眼睛,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审视着她。

那目光如同手术刀,轻易剥开她强装的镇定,直击她灵魂深处翻涌的恐惧与狼狈。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在他目光的笼罩下,无处可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秒,又或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终于,埃格伯特动了。他微微侧了侧头,动作优雅而缓慢,宛如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

“Fr?ulein Yan.”(严小姐。)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标准的德语发音,带着贵族特有的、冰冷的韵律感,清晰地在寂静空气中回荡他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仿佛这是他早已熟知的事实。

严弥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他果然记得!那晚在酒馆发生的每一秒、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认知让她感觉仿佛坠入冰窖。

“Es ist ein kleines Wunder, Sie hier zu treffen.”(在这里遇见您,真是个小奇迹。)

他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那句“小奇迹”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冰冷的讽刺意味。

他的目光从她苍白惊恐的脸上扫过,落在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上(她没带相机出门),唇角似乎微微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

“Und ohne Ihre Kamera dieses Mal.”(而且这次,没带您的相机。)

严弥的喉咙像被砂纸狠狠磨过,干涩得连完整声音都发不出。

她想要解释,想要否认,想说这一切不过是该死的巧合!可在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迎着他的视线,尽管那感觉如同直视太阳,灼痛又眩晕。

埃格伯特向前迈了一小步。仅仅一小步,两人之间距离并未缩短多少,但那股无形却强大的压迫感陡然增强,如同实质般挤压着严弥周围的空气。

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极为淡雅的雪松与冷冽烟草混合的气息,这本该是优雅的味道,此刻却让她不由自主联想到酒廊里冰冷的枪油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Sie scheinen sehr vorsichtig geworden zu sein, seit unserem letzten... Zusammentreffen.”(自从我们上次……相遇后,您似乎变得非常谨慎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那双蓝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直接看穿她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Warum die pl?tzliche Wachsamkeit? Haben Sie etwas zu verbergen? Oder... etwas gefunden, das Sie beunruhigt?”(为什么突然这么警觉?是有什么要隐藏吗?还是……发现了什么让您不安的东西?)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装着新手机的衣袋方向,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那个被她藏起的信号发射器。

为什么?他居然还问为什么?!

严弥心中几乎涌起一股冷笑,巨大的荒谬感暂时压过恐惧。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差点让保镖杀了她?

因为他夺走了她的相机和照片?

因为他在那个冰冷夜晚用眼神和言语审判了她?

因为他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能轻而易举碾碎她的一切?!

还因为他在她相机里装了那个该死的追踪器?!

但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她只能用力摇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被她强行憋了回去。

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她的沉默与强忍着的恐惧似乎取悦了他,或者至少,让他觉得更有趣了。

埃格伯特的视线从她强忍泪意的眼睛缓缓下移,掠过她微微颤抖的嘴唇,最后停留在她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上。

“Ich dachte, wir h?tten eine... interessante Begegnung gehabt.”(我以为我们有过一次……有趣的相遇。)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像是在回味,

“In meinem bescheidenen Salon.”(在我的小小酒廊里。)

“Bescheidenen”(小小)这个词,被他念得充满冰冷的自嘲。

“Und Ihre Fotos... sie hatten eine gewisse... rohe Kraft. Ein Blick für das Wesentliche, selbst im Angesicht der Angst.”(而您的照片……它们有种……原始的力量。一种洞察本质的眼光,即使身处恐惧之中。)

他微微停顿,话锋一转,“Diese Art von Blick ist selten. Und sie kann sehr nützlich sein.”(这种眼光很罕见。而且,它可以非常有用。)

严弥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在评价她的照片?在这种情境下?这比直接的威胁更让她毛骨悚然。

“Vielleicht,”他向前微倾,那股迫人的压力感更强了,“k?nnten wir diese nützliche Perspektive in eine... geordnetere Zusammenarbeit überführen.”(也许,我们可以将这种有用的视角,转化为一种……更有序的合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诱惑力,

“Stellen Sie sich vor, Fr?ulein Yan, Sie h?tten Zugang zu Orten, die für die ?ffentlichkeit unsichtbar sind. Zu Objekten von historischer Bedeutung und ungew?hnlicher... ?sthetik.”(想象一下,严小姐,您能接触到那些对公众不可见的地方。接触到那些具有历史意义和非凡……美学的物件。)他刻意强调了“美学”一词,蓝眸紧盯着她的反应。

“Ich spreche von einer Art... künstlerischen Partnerschaft.”(我说的是某种……艺术上的伙伴关系。)

他继续道,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事实,却字字如冰锥刺入严弥的心,

“Sie wenden Ihren einzigartigen Blick an, um bestimmte... Sammlungen und private Zusammenkünfte zu dokumentieren. Im Gegenzug,”(您运用您独特的视角,去记录某些……收藏品和私人聚会。作为回报,)他微微摊手,姿态优雅,却透着施舍般的冰冷,

“gew?hren Sie Ihnen einen gewissen... Schutz. Und vielleicht sogar Gelegenheit, Antworten auf Fragen zu finden, die Sie tief bewegen.”(我为您提供一定的……保护。甚至可能,为您提供机会,去找到那些深深困扰着您的问题的答案。)

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在严弥耳边炸响!“深深困扰着您的问题的答案”!

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她在追查什么!他是在用母亲死亡的真相作为诱饵?!

巨大的震惊和更深的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可测的蓝眸里。那里面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算计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不仅控制了她的行踪,还想控制她的“眼睛”,把她变成他记录那些肮脏交易的“艺术”工具!

“你……”严弥的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成调,“你休想……”

“Oh?” 埃格伯特微微挑眉,那丝冰冷的玩味再次浮现。“Denken Sie sorgf?ltig nach, Fr?ulein.”(请仔细考虑,小姐。)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钢铁般的重量,

“Die Alternative ist weitaus weniger... ansprechend. Ihre Fotos aus dem Salon, Ihre unerwünschte Neugier, und Ihre kleine... Suche nach der Wahrheit über Ihre Mutter... all das k?nnte sehr schnell zu unertr?glichem ?rger führen. F?r Sie. Und f?r Ihre... Freundin.”(另一种选择就远没有那么……吸引人了。您酒馆里的照片,您不受欢迎的好奇心,还有您小小的……关于母亲真相的追寻……所有这些,都可能很快演变成难以忍受的麻烦。对您。还有您的……朋友。)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公寓里担忧的斯芸之。

**裸的威胁!不仅针对她,还针对斯芸之!严弥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成了冰。她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那份关于母亲“交通事故”的档案,那份语焉不详的报告,此刻都成了悬在她和斯芸之头顶的利剑!

“Nun?”(怎么样?)埃格伯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在询问天气。

严弥感觉自己像被逼到悬崖边缘的困兽。

屈辱、愤怒、恐惧,以及对斯芸之安全的担忧,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最终,在绝对的力量悬殊和致命的威胁面前,她所有的抵抗意志都被碾得粉碎。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极其艰难、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Gut,Ich bin Egbert von Hohenzollen. Es freut mich, mit Ihnen zusammenzuarbeiten.”(很好,我是埃格伯特?冯·霍亨索伦,很高兴能和你合作。)埃格伯特的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那绝非笑容,而是猎人确认猎物落网的冰冷标记。

他不再看她,仿佛交易已经达成。他随意地从大衣内袋里拿出那张纯黑色的名片——没有头衔,只有一串银灰色的数字和一个同样简洁的加密邮箱地址。

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名片,像递出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轻轻滑过冰冷的空气,塞进严弥僵硬的手中。

“Ihre erste Aufgabe.”(您的第一个任务。)

他声音平稳,下达指令,

“Gehen Sie zur East Side Gallery. Fotografieren Sie die Graffiti. Konzentrieren Sie sich auf die Spuren der Geschichte... auf die Narben, die ?bermalt wurden, und auf den... stummen Widerstand, der darunter schlummert.”(去东区画廊。拍下那些涂鸦。专注于历史的痕迹……专注于那些被覆盖的伤痕,以及……沉睡其下的无声抗争。)他的用词精准而充满暗示性。

“Senden Sie Ihre Eindrücke an diese Adresse. Bis Ende der Woche.”(将您的‘印象’发送到这个地址。本周末之前。)

他顿了顿,最后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Und behalten Sie Ihr Telefon bei sich. Ich werde Sie kontaktieren, wenn es Zeit f?r den n?chsten Schritt ist.”(并且,请随身携带您的手机。当进行下一步的时机成熟时,我会联系您。)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待严弥的任何回应,便从容地转过身。

深灰色大衣的下摆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他迈开长腿,身影迅速融入了街道上的人流,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严弥一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呆立在寒冷的街头。

手中那张纯黑的名片,冰冷得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她的掌心。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物化的冰冷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琥珀色的枷锁,已然套牢。

而她,别无选择。

德语很多,本来可以不用写的,但是为了凑字数,不过都写了翻译,大家都能看得懂[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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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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