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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寝宫

司溟烨胸口的剧痛,使他忍不住的开始闷咳,赫斯忙递上一杯水,看着他连指尖都在抑制不住地轻颤,额上密密麻麻的细汗,衬托着他脸愈发的苍白,虚弱。

赫斯终是没能忍住,那句在他心中盘桓了许久的话,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低低地问了出来:

“殿下,为她至此……值得吗?”

寝宫内陷入了死寂。

司溟烨握着杯盏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抬起泛红双眸,望向窗外半魂界那永恒不变的、灰蒙蒙的天际。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前世献祭的命运,她消散的身影,他不甘的怒吼,一幕幕,带着灼人的温度和苦涩浮现在他眼前。

他垂下眼帘,长睫投下的阴影掩盖了眸子里所有细碎破碎的光,声音低哑至极,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当他再次抬眼时,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是卸去所有冰冷伪装后,一片荒芜的疲惫,与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他只是微微颔首,作为对赫斯的回答。

赫斯怔了怔,一时将忘了言语,他跟随殿下的漫长岁月里,从未见过今日他这般神情。

寝宫内昏黄的烛火下,司溟烨的整个人都都笼罩在落寂中,那身影在空旷寝宫的映衬下,看着格外的……孤寂与苍凉。

“殿下,我先去偏殿了。”

司溟烨只是从喉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回应。那声音里浸满了耗尽所有心力后的疲惫,仿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已失去。

赫斯退出了寝殿,轻轻合上了那扇沉重的门。

偏殿外,夜色深沉

赫斯身姿笔挺地守在门边,而奇风则放松些,背靠廊柱上,微侧着身,与他面对面,两人之间隔着半米距离

“殿下,伤势如何?”奇风压低了声音

赫斯沉默了一瞬,脑海中闪现过司溟烨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难以掩饰的疲惫。他最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锁魂域的怨念反噬,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只是....眼下更棘手的是...” 他的双眸透着更深沉的担忧“ 林姑娘,今夜的行为甚是诡异。”

这句话像一块投入静湖的石子。奇风的神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殿下在偏殿下了结界,按理所有的魂灵都无法进入这偏殿。今夜,林晚吟能被人操控,直赴锁魂域,这太诡异了。

“或许,能操作林姑娘的东西,一开始就存在于殿内。”奇风将声音压的更低

“方才,见到殿下从偏殿内出来时,手中拿了一本书....或许,和那书有关。”心思敏捷的赫斯猜测着

夜风穿过回廊,带着刺骨的寒意,两位侍卫的呼吸都为之微微一滞。两人不再多言,重新归于沉默。

偏殿内,只剩下林晚吟一人,坐在床榻上,抱着温暖的阿焰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如同噩梦般在在在脑海的里反复上演。为什么会去的锁魂域?又是如何去的?

她只记得看完书,便睡觉了,之后恢复意识有记忆是在进入锁魂域之后?而她如何到锁魂域的那一段记忆是空白的。

:难道,是被下了蛊,或是某种术法?还有,锁魂域里的那个声音,到时是谁?

在锁魂域那肆虐的怨念风暴中,在她意识即将被撕碎的前一刻,那个极其缥缈,却又带着某种奇异力量的声音 ,穿透了所有混乱与嘶吼,直接响在她的脑海

林晚吟将下巴轻轻抵在阿焰的脑袋上,她满腹的疑惑。

寝殿内,烛火摇曳

司溟烨强压下胸口翻涌的剧痛与疲惫,缓缓行至木柜前,抬手打开柜门,里面摆列着数个素白色陶瓷罐,用一种特制的红布封盖住管口。

他取出其中一个,解开红布。

随后,他解下了颈间那条项链。将其黑色玛瑙的项坠紧握于掌中,闭眸呢喃着咒语,随着咒语响起,他睁开冷眸,眼前一抹透明,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残魂,缓缓地飘入白色地套餐罐中。

当最后一点白光没入瓷罐,他迅速合上罐盖,指尖在罐口一抹,一道强大的封印瞬间落下,将其内所有的气息彻底隔绝。

司溟烨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回柜中深处。

殿内恢复了死寂。

司溟烨双眸微微颤动。

这不合常理,锁魂域是什么地方?那里充满了千百年来汇集着滔天的执念、怨气、疯狂与绝望地方,能在其中存在的魂体,无一不是被极端负面情绪浸染、扭曲的恶灵,可这道魂魄……太干净了。干净得像被神力反复洗涤过,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念残留 。其魂魄如此的残破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可如此虚弱的残魂时如何在锁魂域中游荡存续至今的?

这根本说不通,除非.....有什么或者力量在保护着它?

这念头让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能在锁魂域中庇护一道残魂不受侵蚀,这需要何等强大而纯粹的力量?

思及此,他的目光转向一旁从偏殿带回的《纪年残卷》,当时,从藏书殿带走它,分明是检查过,并未有任何术法附于其上。今夜它是如何操控林晚吟前往锁魂域?

难道是某种连他都无法察觉的古老术法?或是……这本书本身,就拥有“意识”?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成列这白色陶瓷的柜子:这残魂又是谁?其面容过于模糊而无法辨认。

司溟烨感受着体内因锁魂域的反噬而传来一阵阵的抽痛,不由得闭了闭眼。

今夜,他的身体耗费太严重,方才在转移残魂之时,连咒语都极其的微弱,仅是勉强将那屡残魂送入罐子。

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是将那魂魄放出询问,若是,出现什么差池,不仅引来大祭师,还会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眼下,待过些时日,身体恢复些许,再调出残魂,细细询问。

次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殿内,融融暖意。林晚吟醒来,经过一夜睡眠,昨日的惊悸与疲惫被驱散了不少,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她洗漱完毕,信步走到庭院中,迎着温暖的日光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感觉僵硬的四肢都舒展开来。

云夏见她醒了,便转身去准备早餐。

“云夏,”林晚吟唤住她“今日,我们在庭院里的木桌上用早餐吧”

“嗯,好的。”云夏笑着应下。

不一会儿,简单的早餐便被摆放在了庭院中央那张古朴的木桌上。林晚吟坐在木凳上,嘴里无意识地塞着鸡蛋,目光却有些放空,落在了虚处。

阳光正好,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却照不进她心里的层层迷雾。

《纪年残卷》里记载地“妄念阁”,她必须要去查个明白。没有司溟烨的准许,她是出不去的,昨晚他那凶她的模样,她还记在心上。

“哎~ 该如何向他开口呢?”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想到司溟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深邃冷眸,以及昨日他发火的样子,林晚吟的心绪就更加纷乱。她下意识地嚼着口中的食物,全然没了滋味。

阳光依旧温暖,但她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顿早餐,吃得心不在焉,吃的索然无味。

“姑娘,是今日的早餐不合胃口吗?一旁的云夏端着刚出炉,香气四溢的烙饼,这是林晚吟早餐里,最爱的一道主食。

林晚吟微微摇头,拿起茶杯,喝了口暖茶,咽下口中的食物“没有,早餐很好,我只是想出王城,但不知该如何向你们的殿下开口。”

云夏将烙饼放在桌上,柔声道“等一下,殿下若是来了,你就坦白问他,殿下向来是讲道理的。”

“是吗?”林晚吟抬眸,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那昨夜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凶我。”

云夏自然是明白她所指何事,不禁莞尔一笑, “昨夜,殿下确实极为反常。他是担心您,才会那般失态。

“担心我~!?林晚吟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地不可置信。

云夏知道林晚吟心里定是对昨晚的司溟烨的那番责骂还耿耿于怀,她微微叹了口气,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为殿下澄清“锁魂域何等的凶险,殿下得知你在里面,他毫不犹豫地就闯进去救您。”

闻言,林晚吟我这茶杯的手微微一紧,云夏此番话,似一把针轻刺在她最柔软的心口上。不可否认,昨夜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

云夏犹豫了下,索性将所见都全盘而出“而且,昨夜,殿下还受了伤。”

林晚吟抬眸看向云夏,眼里满是惊愕。

云夏再次点头,表示千真万确“半魂人进入锁魂域,即使安全出来,也会遭受滔天怨念的反噬,体内的疼痛如万仞反复切割。”

难怪,昨夜他们离开锁魂域时,他嘴角隐约可见的血迹。还有,他为她披上外套时,那异常冰冷的指尖.....他离开偏殿是,苍白的厉害的脸色.....

原来,不是他冷漠..是他受伤了。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悄无声息的融化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混杂着愧疚和难以言喻的酸涩情绪,沉沉的压在她的胸口。

不远处的司溟烨和他的两个贴身侍卫,从议事殿回寝殿的途中,经过偏殿。

司溟烨的眼角已经瞥见在庭院中的林晚吟,他深知自己的状态不佳,并未打算过去。

跟在其后的奇风也瞥见不远处出的身影“殿下,是林姑娘。”

司溟烨并未停下脚步,在他准备径直转向寝宫的回廊时,奇风又低声补充道“林姑娘,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不知道身体如何了?”他虽一副自言自语的,很明显是故意说给司溟烨听的。

另一侧的赫斯闻言,立刻转眸看了眼奇风,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 :多事。

奇风带着笑意的迎上他的视线,微微挑了挑眉,传递着:你懂什么,我是在帮殿下。

果然,走在前方的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微微顿了顿,司溟烨仍旧一言不发,目光越过庭院,落在那道背对着他的纤细身影上。看着她似乎连肩膀都微微耷拉着的样子,昨夜她落泪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他冷硬的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只是在那一顿之后,脚下原本要迈向寝宫的方向,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偏转了些许角度,带着一身冰冷的气息,朝着偏殿庭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赫斯看着殿下终究还是改变方向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边难掩得意之色的奇风,只能在心底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刻,侧身站在林晚吟身旁的云夏,突然看见走进的司溟烨,连忙恭敬地唤出声“殿下”。

背对着坐的地林晚吟听道这两个字,身体微微一僵: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这措不及防地到来,让她有几分慌乱和紧张。

云夏识趣地退至一旁,将空间留给他们。司溟烨走到林晚吟对面,并未坐下,只是垂眸看着她,目光依旧深沉,却比平日少了几分疏离的冰冷。

晚吟抬眸,阳光将她白皙的脸颊晒得微微泛红,与他对视的瞬间,该死的,心跳骤然失控,怦怦作响,那慌乱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膜边鼓动。

他背光而立,林晚吟清晰地看到他被光线拂过地深邃立体的五官,深沉不见底地棕褐色地双眸,在阳光下愈发的好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慌忙收回视线,轻舔了一下忽然变得干燥的嘴唇,微微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告诉自己必须镇定,要直奔主题,征求出王城,去妄念阁。

她在心里飞快地演练着早已想好的说辞。

然而,此刻在他无声的注视下脑中一片空白。沉吟了片刻,她紧张得喉头发紧,最终脱口而出的,竟是一个完全偏离计划的字:

“早~.”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林晚吟整个人都僵住了,恨不得立刻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蠢兮兮的问候?

什么鬼,我这心跳的,像得了甲亢似的。

司溟烨将她这紧张的神情,骤然染上绯红的耳尖尽收眼底,那强作镇定的可爱模样,与他记忆中某些模糊的影像悄然重叠。

他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声音依旧平淡“身体可还有不适?”

”睡一觉,没事了。”她的语气平稳了些,她本想也询问他身体如何了,转念一想,昨夜他隐瞒受伤之事,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便不方便开口。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有一事想征求你的同意。”

司溟烨眉梢微动,示意她说下去。

“昨夜,我在《纪年残卷》中得知城东有个地方叫妄念阁,据说,那里有一把笔,能根据执笔人的意念来决定谁可见内容。”林晚吟毫无隐瞒,全盘托出,“我父母留下的笔记里,有一处消失的图案,我觉得,我父母应是用那笔画的。我想今天去趟妄念阁,或许,那里会有我父母的线索。”她不确定的口吻里,带着希冀。

站在司溟烨身后的奇风,闻言眸色微不可察地一颤。前些日子,殿下才命他秘密确认过这妄念阁的具体位置与虚实。现在,林晚吟也想去这地。

司溟烨沉吟的片刻,目光如深潭般落在她脸上,对于林晚吟,要去妄念阁之事,他一点也不惊讶。萦绕在心间的是她安全问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沉默而凝固。

终于,他薄唇微启

“可以。”

林晚吟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司溟烨继续道“但奇风与赫斯需寸步不离。”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底线,而非商量。

“好!”她立刻应下,只要能去,什么条件她都可以接受。

就在这时,司溟烨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抬手,解下了自己颈间那枚从不离身的黑色玛瑙项坠。那玛瑙色泽幽深,仿佛蕴藏着无尽夜空。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丝压迫感,也带来一缕清冷的气息。在林晚吟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亲手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凉的玛瑙坠子贴上她温热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垂眸看着她,声音低沉,““这项坠,能暂时掩盖你生魂的气息。”

“白日里,寻常恶灵不敢近你身。”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但是,在日落之前回来。”

林晚吟感动的点点头

在他转身离开之际,视线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今日是灵薄境的新年,城中人多,眼杂”

他微微停顿了一瞬,目光与她有片刻的交汇,随即,他移开视线,侧过身,只留给她一个冷峻的侧影,他还是将那句“多加小心 ”换成一个简短的且冰冷的嘱咐“早些回来。”

说完,他便已径直转身,临走时和身旁的奇风和赫斯 ,简短的交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是,殿下。” 奇风与赫斯恭敬地领命

当司溟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林晚吟仍站在原地,垂眸看了看颈间那枚微凉的玛瑙坠,转头看向奇风和赫斯“ 我们现在就去妄念阁。”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希望尽快找到父母。

两人双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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