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绎安赶紧转移话题,“快点开始下一局。”
说着快点开始,结果乔绎安又输了,真心话他是不敢轻举妄动,大冒险他也不喜欢。
汪琪琪:“那就还是最开始的规矩,喝酒。”
代宁站起身:“要我看,适量就好,别喝多了。”
乔绎安起身走到小吧台,拿起子撬开酒瓶盖,干净利落倒了三杯啤酒,仰头喝光。
乔绎安喝得急,溢出来的啤酒顺着嘴角流经下巴,滑落至喉结。
繁杂错落的光线游离在他脸上,仰头时滚动的喉结,蓬松头发下那张稚气的脸,乖巧和痞气撞在一起,额外给他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季桓夏目测杯子大约二百毫升左右,三杯酒下去也就是六百毫升。
代宁鼓掌:“不愧是我好哥们。”
说完走上到乔绎安身侧,递给乔绎安一杯水,不知道说了啥,只见乔绎安摇摇头。
赵印真:“好!我乔哥牛逼!”
季桓夏手机响了,起身出门接电话,季含柳语气不悦,问俩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季桓夏搁着门上玻璃望了一眼重新坐在沙发上玩起游戏的乔绎安,说道:“快了,马上回去。”
季桓夏没有立马回包间,掉头出门去了趟药店买解酒药,回来看了眼小吧台,已经堆了三瓶空啤酒瓶。
回到座位上,乔绎安清透的脸颊泛着红晕,眼里盛着水光。
季桓夏:“你喝了多少?”
乔绎安喝酒容易上脸,还不至于晕。
“我没事。”
李鑫:“来来来,继续。”
季桓夏不清楚他离开这会时间,开了几局,桌面上堆的三个空瓶里面有多少是乔绎安喝进去的。
俯身凑到乔绎安耳边低声说:“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了。”
乔绎安嘟囔道:“我还没赢呢。”
“这局赢了就回去。”季桓夏说。
乔绎安轻飘飘回一句:“赢了再说。”
这局开始,是代宁首发,乔绎安觉得他位置风水不好,和季桓夏调换个位置。
代宁红8,乔绎安绿8,季桓夏红8,李鑫红1,赵真印蓝1,汪琪琪蓝1,陈闫妤蓝5
代宁摸牌,乔绎安蓝4,季桓夏蓝9,李鑫加4,赵真印摸牌,汪琪琪蓝9,陈闫妤绿9,代宁加4,乔绎安摸牌,季桓夏功能牌换顺序。
……
几轮下来,季桓夏手里有三张红色,两张功能牌,分别是换顺序和 4。
李鑫出了张蓝6后,季桓夏红6,乔绎安手上红牌也有不少,连着两轮出掉了手里的红牌。
李鑫还剩最后两张牌,季桓夏在这轮扔出功能转向牌,手里还有张红1和 4。
乔绎安手里只有绿1,由于这张转向牌,这轮是李鑫出牌,李鑫手里没有对应色号和数字,只能摸牌,赵真印红7,汪琪琪绿9,陈闫妤黄9,代宁绿9,乔绎安绿1,季桓夏扔下红1,接着下一轮扔出 4。
第一第二诞生。
本轮输家是陈闫妤,汪琪琪临时改规则:“班长是女孩子,喝酒就免了,回到真心话大冒险。李鑫,纸牌和转盘拿出来。”
李鑫从桌底翻出转盘摆在桌上,“班长,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李鑫摸上转盘边缘,汪琪琪打掉他的手,“班长自己来。”
陈闫妤转了一圈,转盘高速旋转,逐渐清晰的标签经过指针最终缓慢停下。
“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
乔绎安脑袋晕乎乎,下意识看了陈闫妤一眼,陈闫妤没看他。
代宁拿肩膀轻撞乔绎安,他一个踉跄没站稳,混着酒劲半个身子栽到季桓夏身上。
陈闫妤坦然道:“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乔绎安回头看季桓夏,眸子里道不明的神情,回过头拉着代宁胳膊站稳。
赵印真开始起哄:“真的假的?”
陈闫妤说得坦荡:“真的。”
后面具体说了些什么乔绎安听不清,他现在也就是晕乎乎的状态,整个人站不住,东倒西歪,拼命扒着代宁的胳膊。
实在是没什么八卦的气息,众人蔫蔫的迅速过掉这一趴。
游戏玩得差不多了,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玩游戏的接着玩游戏。
玩到后面大家尽兴而归,代宁本想着送乔绎安回家,意识到还有个季桓夏,就和李鑫,赵印真俩人一起送女孩子先回去。
乔绎安脸色薄红,躺在沙发上呼呼睡,季桓夏怎么叫都不醒。
季桓夏弯腰拽他胳膊,灯光映射下的影子笼罩着乔绎安。
乔绎安迷迷糊糊中甩掉他的手,“我睡觉。”
季桓夏捞起他的胳膊:“回去睡,大家都走了。”
乔绎安睁开被酒意浸染的晶莹眸光安静看着季桓夏,
说了句:“…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你那天喝酒,是不是……失恋了?”乔绎安突如其来一问。
季桓夏愣神,看着乔绎安不禁失笑。
“你脑子里脑回路这么清奇吗?”
乔绎安皱皱眉,好像是在识别季桓夏这句话什么意思,然后说了句:“我就是问问,刚才听到班长说的话想起来的,”
乔绎安撑着沙发稍微坐直了身体:“不是就算了。”
“不是。”季桓夏耐心回答着。
乔绎安哦了一声,又准备睡觉,被季桓夏揽过手臂背在身上走了。
出了大门,季桓夏蹲在地上放他下来,乔绎安软软的趴在身上一动不动,只能让他靠在墙上勉强站着,架起一支胳膊环在脖子上,搂着他走到门口凳子上坐下。
刚坐下,乔绎安一头往前栽,季桓夏眼疾手快拖住他下巴。
乔绎安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样子:“…想吐。”
季桓夏弯腰凑近他问道:“什么?”
“吐。”
季桓夏:“等会。”
周围没有垃圾桶,又不好把人拖去厕所。
季桓夏松开抓他胳膊的手,脱掉自己的外套。
乔绎安身体没了受力点,头疼头晕,头重脚轻,慌乱下,视线范围内只有模糊的人影。
他一头扎进季桓夏的腰间,脸贴着他的衣服,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季桓夏拿着外套的手举在空中,呆滞片刻,乔绎安身上因醉酒染上的滚烫体温隔着衣服布料传给季桓夏。
乔绎安就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紧紧抱着他,不停拿脸蹭他的衣服。
季桓夏抖开外套,撑开来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人回应。
“还想吐吗?”季桓夏又问道。
乔绎安贴着他的衣服摇摇头。
头顶上几撮头发翘起来乱蓬蓬的贴在他衣服上。
路灯照射下暗红的的外套衬得他的肌肤白皙似雪,特别是那段后颈,露的更是毫无防备。
季桓夏试着挣开锢他的手臂,“那我们回去,你在这坐着,我去打车。”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季桓夏在说什么,反正是乖乖地点头,然后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醉话。
季桓夏:“你先放开,我去打车。”
乔绎安拼命摇着头。
肚子里热灼灼的,胃里的不适感翻江倒海涌上来,乔绎安忍不住吐出来,还真是精准无误全都吐在季桓夏身上,吃进去的饭渣和喝下去的啤酒,顺着衣摆淌到裤子上。
温热的糊状液体湿答答滴在地上,甚至有些星星点点的溅到自己手臂上,刺鼻的酒味直冲脑门。
乔绎安身体瞬间僵在原地。
胃里还在翻滚,又像是在空翻滚,季桓夏松开他的手臂,来不及看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捧着衬衫放他嘴边。
乔绎安:“……对不起。”
他真觉得对不起,吐了人家一身!
乔绎安掂起衣服,凑近看了又看,翻了又翻:“这不是你的衬衫吗?”
季桓夏:“那也比你到处乱吐强。”
乔绎安抬头笑着,视线移到季桓夏的白色短袖上,指着他的罪状:“谢谢你啊…你……你…放心…我给…我给你洗。”
季桓夏抓着他:“能坐好吗?我去洗下衣服。”
乔绎安这会老实了:“……嗯。”
叠好衬衫放在凳子上,季桓夏往KTV大厅走,问前台要了塑料袋,出来看到,人躺在凳子上,蜷着胳膊和腿,手里抱着衬衫。
季桓夏叹口气,又掉头回来。
叫醒后,将人架到厕所门口坐在地上等他。
季桓夏脱掉短袖装进袋子里,衬衫单独套在身上,扣上扣子,抽出纸巾勉强将星星点点的呕吐物擦干净,扔掉废纸,出门。
乔绎安背贴着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戴上了帽子,蹲坐在地上。
季桓夏蹲下来准备扶他起来时,手腕被抓住,季桓夏抬眼,这才注意到他脸颊两边还有未干的泪痕。
哭了?
季桓夏叫他,没人回应。
乔绎安不肯抬头,几滴泪珠滴落到季桓夏手上,汇成一滩水洼。
季桓夏保持这个姿势没动,也没再叫他。
厕所门口来来往往不少行人,异样又疑惑的眼神从他们身上出现又消失。
乔绎安自顾自擦干净脸,轻轻说:“走吧。”
季桓夏无声带着他出门。
在路边打辆计程车,坐进车里,季含柳打来电话。
季桓夏看了一眼靠着窗户睡觉的乔绎安,接起电话:“姑姑。”
季含柳焦急问道:“都一点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在车上,马上到。”
季含柳:“小安呢,跟你一起吗?”
“嗯,他喝多了,现在睡了。”
电话那头声音急切:“喝酒了!他从小就没有喝过酒,你怎么不拦着点。”
季桓夏:“你煮点醒酒汤吧。”
挂了电话,扭头撞上乔绎安的视线,泛红的脸颊上露出水雾雾的双眼。
可能是空调打的太高,乔绎安胸腔发闷,按下车窗按钮,任凭风吹在脸上。
乔绎安:“你知道吗?”
季桓夏:“什么?”
他低头无力笑了两声,季桓夏给他摘掉的帽子他又顺手戴上,抬起脚蜷在座位上,下巴抵着膝盖,又开始将自己蜷缩成小团团。
“我妈又要回来了。”
季桓夏:“知道。”
“…你不知道。”
季桓夏:“我不知道。”
季桓夏像哄孩子似的,乔绎安说一句,他答一句,顺着他说,不追问原因,不讲求必要的语言逻辑。
乔绎安:“我讨厌她,你也可能知道,季阿姨肯定跟你说了。”
季桓夏:“说什么。”
乔绎安半张脸埋在帽子里,透出缝隙看季桓夏,似乎觉得看着不方便,又皱着眉凑近去看。
看清楚眼前的人,懒懒说道:“原来是你啊,你挺好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接着又自言自语:“不跟你说好像也没人可以说。”
乔绎安扭过头去:“她生了我又不管我,给了我希望又扑灭,对我的努力视若无睹,现在又要跟我修复关系。”
有那么一刻,季桓夏想要说出些安慰他的话,可他一向不会安慰人,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孩,这个他在照片里见过无数次的,他一直想要见面的,电子朋友般陪伴着他长大的男孩。
一路上乔绎安稀里糊涂说了些在季桓夏看来不着边际的话,他喝多了喜欢粘人,像个树懒一样半个身子一个劲儿往季桓夏身上贴。
抱着腰趴在腿上,嫌吐过的裤子上散发着股难闻的气味,直起身子搂着脖子靠在肩膀上,睡着了。
季桓夏微微低着头就着这个姿势不敢动,生怕一个动静把人吵醒。
车子拐进小区里,在房子栅栏外停下,季桓夏付了钱,试着推醒乔绎安,怀里的人不耐烦嗯了几声,往肚子里钻。
季桓夏拿手抵着他好动的头,拖着头抬起来,“到了,下车回去睡。”
乔绎安酒没醒,睡得昏天黑地,耷拉着眼在车里找东找西不知道在找什么。
季桓夏按住他的手,抓着他欠身开车门,下车后将人从车里捞出来,架着他两人一歪一拐进门。
季含柳在客厅等着没睡,见着俩人平安无事的回来,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到实地,只不过有一位情况特殊点。
季含柳:“先给他扶到楼上去,我去盛汤。”
慌忙往厨房里去,途中不忘问一句:“你也喝酒了?”
季桓夏:“没有。”
季桓夏费好半天劲把人拖到房间扔在床上,红着脸站在床边换口气,倒不是乔绎安有多重,主要是没想到这人喝多了会这么粘人,抱着人不肯松手,上楼梯季桓夏抓不住他好动的手腕,好几次差点俩人一块栽下去。
乔绎安翻身抱住被子,大概是嫌抱得不舒服,又干脆利索一手推开,胡乱往头上摸,抓了个枕头抱着安稳睡过去了。
脱了鞋,季桓夏弯腰屈膝抵在床边,伸手扯过被子,抖开给他盖在身上。
床头的灯光昏暗又暖黄一小团,打在他的侧脸上,安睡的面孔落在温柔的光晕里。
季含柳推门进来,轻声问道:“睡了?”
季桓夏:“嗯。”
季桓夏瞄了一眼手里热气腾腾的汤,“让他睡会,醒了再喝吧。”
季含柳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摸摸乔绎安发烫的脸,语气里无不是心疼,“从小到大都没有喝过酒,一下子喝成这样。”
季桓夏又看了一眼乔绎安。
季含柳掖了掖被子,去洗漱间打湿毛巾擦干净他的脸,回道,“你去睡,太晚了,我在这看着他。”
经过他身边时,季含柳仔细凑近季桓夏闻着,“确定没喝酒?”
季桓夏:“没有。”
季含柳:“那你身上怎么有这么重就酒味。”
没等季桓夏回答,她猜到了大概,“吐你身上了?”
季桓夏低头看了眼裤子,在厕所擦干净赃物,现在只有大片风干的痕迹和散发的酒味。
季桓夏:“我洗澡去了。”
季含柳:“洗完赶紧睡,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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