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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对不起,别爱我了

十年啊,整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早已融进彼此的血肉骨髓,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沈烬会亲手把这一切砸得粉碎。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江眠颤抖着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里,最后一条甜蜜的消息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文字和语音里传递出的那份亲昵,依赖和滚烫的爱意,清晰得如同昨日,字字句句,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一口一个“宝宝”“老婆”,撒娇耍赖地讨要亲亲,兴致勃勃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就好像昨天还像块黏人的牛皮糖,今天就突然变成了扎人的冰锥?

怎么就……突然不爱了呢?

泪水无声的奔涌,目光再次落到那张合照上,照片里的沈烬笑得那么开怀,那么真实。

这十年,他把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汗水,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那句,“眠眠,我会给你一个家的”,他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滴落在手机屏幕上,巨大的痛苦和无法理解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

她蜷缩在地板上放声大哭,哭累了,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翻箱倒柜,找出几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白酒,拧开瓶盖,辛辣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

她仰头就往喉咙里灌,灼热的液体像烧红的刀子,一路割进空荡荡的胃里,立刻引起一阵剧烈的痉挛。

“呃……”她痛苦地蜷缩起来,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

沈烬从来不许她碰酒,她的肠胃一直不好。可现在,那个管着她,心疼她的人,不要她了。

再喝一口,就不疼了……她自虐般地想着,又灌下一大口。

白酒顺着喉咙烧进胃里,和心口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混着酒液模糊了一脸,她不管不顾,闷哼一声,又灌了一大口。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胃部的绞痛越来越尖锐,像有把钝刀在里面反复搅动。

她扔掉空瓶,又摸索着去拿另一瓶,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世界在她眼前旋转,酒瓶没拿稳,“哐当”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她趴在桌上哭,胃里一阵翻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抓起手机,拨通了沈烬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接了,就在她快要放弃时,电话终于通了。

“喂。”沈烬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不耐烦和疏离。

“沈烬……”江眠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破碎不堪,“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爱我了……是不是因为……因为裴知野,我跟他真的没什么,那天就是路上碰巧遇见老同学,就一起吃了个饭,如果因为这个,我道歉,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你明明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着,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江眠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和酒瓶被撞到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你喝酒了?”许是听到了酒瓶倒地的声响,沈烬的声音猛地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压抑的紧绷感,刚才那点不耐烦瞬间消失了,“江眠!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哪?在家吗?”

江眠只是哭,断断续续地哭,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呕出来,把这一个月攒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胃里翻江倒海,绞痛伴随着灼热感一阵强过一阵,她蜷缩在地板上,满脸都是泪水。

“说话啊!你在家吗?”沈烬声音焦急。

回应他的是抽泣声,随后是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江眠?喂,眠眠!”沈烬对着挂断的电话低吼了一声,心脏想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他猛地起身,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他死死咬住下唇,缓了几秒,冲出了门。

回到家打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边地板上,脸颊泛着不正常潮红,眼角还挂着泪痕,已经失去意识的江眠。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痛得沈烬几乎窒息,他踉跄着冲过去,跪在她面前,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近乎死灰的惨白和无法言喻的痛楚。

“眠眠……”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破碎的哽咽。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被汗水和泪水濡湿的碎发,露出那张布满泪痕,苍白得有些吓人的小脸。

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痛苦蹙起的眉头,那压抑了一个月的痛苦和不舍,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俯下身,颤抖的唇轻吻着她的汗湿的额头,声音嘶哑破碎,一遍又一遍,像只濒临死亡的兽发出的哀鸣:“对不起……对不起……眠眠……对不起……别再爱我了……求求你……忘了我好不好……忘了我……”

他想把她抱起来抱回卧室,手臂刚用力,胃部猛地一阵剧烈翻搅,他眼前一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他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冲向卫生间,几乎是扑倒在马桶前,胃里翻江倒海,他剧烈地干呕着,身体痛苦地痉挛,一口暗红的,粘稠的血猛地喷溅出来。

他强撑着站起来,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如鬼,冷汗涔涔的脸,眼神绝望得像沉入深渊。

结束了,沈烬,这幅残破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几粒药片,就着水龙头里流出的冷水咽了下去。几分钟后那钻心的绞痛才稍稍平息,只剩下一种持续不断的钝痛。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深深吸了口气,回到了客厅。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酒瓶和酒渍,轻柔地将昏睡中的江眠抱了起来。

她那么轻,在他怀里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他把她安顿在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贪婪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想碰触,又不敢落下,最终,只是用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

泪水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滚滑落,“眠眠……”他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像是在对着一个永远无法回应的虚空,“眠眠……我的眠眠……对不起……对不起……忘了我……好好活着……”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压抑的哭声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喉咙里闷闷地溢出来,“你这么不省心……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啊……胃不好还喝酒……”

“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答应我……求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低哑,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他很想陪着她,一直陪着她,可一个月前,他们选完婚纱的那天,他查出了胃癌晚期,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眠眠……我的眠眠……”

他一遍遍唤着她,直到胃部刀绞般的疼痛再次袭来,他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散去,他才慢慢起身坐回床上,伸出手臂,隔着被子,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他的眠眠,好像想将这具早已被病魔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温暖,都传递给她。

他把脸埋在她的后颈,贪婪的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肩膀无法控制的剧烈耸动。

黑夜如同沉重的幕布,笼罩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只剩下悲伤和告别的空间。

沈烬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仿佛要将这一刻凝固成永恒,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烬是被胃部的痛楚拽醒的,他疼得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蜷缩,抽搐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人。

江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让她眼前发花,意识还沉浸在混沌的悲伤里,模糊的视线聚焦,看到床边熟悉的身影轮廓,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散了所有不适。

沈烬回来了!昨天那些冰冷绝情的话,办公室里刺眼的一幕,好像都是她喝醉后的做的噩梦?

她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委屈和失而复得的脆弱瞬间涌了上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沈烬……你回来了……”

她想要扑进那个熟悉的怀抱寻求安慰,就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次一样。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一股不算大却异常坚决的力量推开了!

沈烬几乎是弹跳起来的,背对着她,声音硬邦邦的,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说完,他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反手锁上了门。

冰冷的门板隔绝了视线,江眠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卧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刚才那点微弱的暖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寒。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有人拿着小刀在她心上划,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推开了她……那么干脆,那么冰冷。

卫生间里,沈烬死死抵着冰冷的门板上,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痉挛。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硬生生熬过这一波蚀骨的绞痛,直到痛楚稍稍退去,他才用冷水反复拍打脸颊,对着镜子,努力挤掉眼底所有的痛楚和脆弱,重新挂上那副冰冷疏离的面具。

他推门出来时,江眠已经不在卧室了,他走到客厅,脚步顿住。

小小的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清粥小菜,还冒着丝丝热气,江眠系着那条印着小狗的旧围裙,那是他们搬家那天,一起去超市买的,她当时挑了好久才选中这个,她说沈烬属狗,所以她要这个。

她转过身,把一碗温热的粥放在桌上,声音很轻,卑微的有点颤抖:“吃点东西吧。”她的目光落在沈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你瘦了好多好多……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这熟悉的话语,这熟悉的场景,卑微到让人心疼的眼神,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沈烬刚刚筑起的冷漠外壳,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多想冲过去,把她狠狠揉进怀里,吻掉她所有的眼泪,告诉她他爱她,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他多想告诉她,那些伤人的话都是假的!他多想……

可他不能。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液体充满,他猛地别过头,不敢再看她,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彻底崩溃。

“不用了。”他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硬,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他径直走向卧室。

江眠立刻起身跟了过去,她堵在卧室门口,仰着脸,固执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烬,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不信……我不信你会不爱我……我不信的……”

哪有人会突然就不爱了……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沈烬心上,他多想转过身,用力抱住她,告诉她他爱她,爱到心都碎了,爱到愿意用自己余下的所有寿命去换她片刻的安心。

可他不能。他只能背对着她,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着声音的冰冷和平静:“那天分手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后……别再纠缠我了,江眠,我们已经结束了,给自己留点尊严。”

他深吸一口气,逼自己说出更残忍的话,“这世界谁离了谁不照样转!没我你是活不下去吗?”

“是因为裴知野对不对?”江眠像是没有听到他话,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上前一步,“我跟他真的没什么!那天真的只是偶遇,聊了几句,一起吃了个饭!如果……如果因为这个你生气,我可以道歉!我……”

“不需要!”沈烬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厌烦和轻蔑,“我说了,跟别人没关系!你以后爱跟谁吃饭跟谁吃饭,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无关了!听懂了吗?”

他说完,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待在这里一秒,胡乱从衣柜里抓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看也没看江眠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门口,一把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沈烬冲进电梯,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再也支撑不住,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起来。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眼泪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电梯无声地下降,他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地抱住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恸哭。

眠眠,我爱你啊!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对不起,对不起……

厚重的防盗门在江眠眼前“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那声巨响,像是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她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幻想。

她呆呆地望着防盗门,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慢慢地蹲下身,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将脸埋进膝盖里,绝望的哭声,终于冲破了所有的束缚,在死寂的房子里撕心裂肺地响起。

她不明白,她一点也想不明白,她的爱人为什么突然就不爱她了,问题出在哪里,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沈烬走了,那个曾经视她如生命,说好要守护她一辈子的沈烬,真的走了,那个最爱她的沈烬,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她的目光空洞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餐桌上那个小小的相框上,照片里的沈烬,穿着洗得发白的高中校服,笑容干净而腼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阳光。

十六岁的夏天,高一开学,那个沉默地帮她提起沉重行李的少年,那个递给她伞冲进雨里的身影,那个在田野边红着耳朵跟她表白的少年。

所有的画面纷至沓来,最终定格在刚才他关门离去的冰冷背影上。

巨大的撕裂感让她痛得蜷缩起来,最爱她的那个人,真的不要她了。

那句“没我你是活不下去吗?”像带着倒刺的毒藤,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更深的刺痛。

为什么?他的爱明明那么真实,真实到她从未怀疑过有一天会消失。为什么短短几天就变了呢?

她不信,他怎么会突然就不爱了?难道那些温柔都是假的?还是说……他早就不爱了,只是她没发现?

他的拥抱,他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那些细小的,无法伪装的瞬间,都曾让她无比确信,他是爱她的。

可为什么,爱突然就没有了呢?没有一点征兆。

十年的感情,怎么就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她该怎么做,或者说能做什么,才能挽留住她的爱人呢?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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