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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27章

晏醴扶着霍斟在屋内走了一圈,盯着那根藤杖,极满意的点点头,得意道:“你腿上的外伤养的差不多了,该给你接骨了。”

女孩盯着藤杖,握藤杖的人却始终望着她。看她笑,他也笑。

在晏醴搀扶下坐到榻上,他嘟嘴道:“会疼吗?”

晏醴揽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我让你昏睡,也许在梦里也会很疼。”

霍斟闻言却扭过身子,仿若逃避喝药的小孩子,他道:“我怕疼。”

晏醴不禁好笑:“你在战场上伤得不成人样都一声不吭,怎的接个骨就怕疼了?”

霍斟转过头来,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晏醴:“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如果接骨成功的话,我们就成亲吧。”

女孩弯弯似月牙的唇角瞬间僵住了。

“我迫不及待了,让我成为你的至亲家人,把你融进我的骨血里。”他看着晏醴的眼睛稍许流转,像透亮的琉璃珠子里倒映着它的归属,“好不好?”

他好像忘了在北姑大营分别时说的话,晏醴望着他晶亮的眸子,探寻般轻轻开口:“可我……背弃了你……”还未说完嘴却被面前人捂住。

“那是气话。”

张不开嘴,她支吾嘟囔:“不只一次,是好几次……”

“我原谅,都原谅。”

晏醴终于掰开他的大手,深深吸了口气:“可是为什么是如果接骨成功的话?如果没成功,你就不想要我了吗?”

“瘸子不配娶你。”

“呸呸呸!”

看到了希望,霍斟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光,摇着阿醴的手臂:“好不好?”

阿醴仰着脸问:“哪怕我不是一个世人认为的好人,哪怕我自私、狠辣、不择手段、有十足十的野心,也不会是一个贤妻良母,你都愿意一直爱我吗?”

霍斟陡然更加严肃:“哪怕我是一个不得母亲教养、火焚万俟、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会一直爱着我吗?”

阿醴笑笑道:“你过谦了,霍将军实在称不上杀人如麻这个词,换成杀伐决断更准确一点。”

“你就说会不会!”

“会!我会!”

霍斟笑起来:“这也是我的答案。”

“……我答应你。”阿醴轻轻道。

“我没听清。”霍斟嘴角都咧开了花,并不是没听清,而是为了让她对自己的选择更加自信。

“好!”她扬声道,“我答应你!我嫁给你。”

少年一把扔开拐杖,将晏醴深深拥入怀里,双手一抬,就把她抱离了地,转起圈来。

一时高兴却忘了腿上的伤,还没等疼痛传来,腿上一软,两人双双跌倒在地,晏醴压在霍斟身上,两颗粉色的小太阳跳上她的两颊,她羞怯地把头埋在霍斟的胸膛里。

“哈哈哈哈……”胸膛前酥酥痒痒的触感传来,霍斟的嘴角已经不能自抑,笑出了声。

晏醴打他一下,霍斟依旧含笑盯着她,不久,他眼神微变,带着侵略的眼神像头狼,晏醴害怕欲躲,却被他制住了双手。

他未断的腿向外一跨,上下颠倒,晏醴已经被压在他身下,他俯着身子,立时覆上她的粉嫩柔软的唇瓣,想要把她吸髓食骨,融进骨血中,这样就能永不分离。

耳畔的热风席席,他道:“别再离开我了阿醴,我不喜欢不辞而别。”

晏醴也双手搂过他的腰,在他背后交握,抵在他胸前的鼻头已经酸涩的不成样子,泪沾湿了他的前襟。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仰起头望向霍斟,目光盈盈,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前胸,嗔怪道:“都怪你,我这辈子的罪孽怕是已经在阎王面前摞了三尺高。”

霍斟吻向怀中小丫头的额头道:“若是贪嗔痴都算罪孽,那我陪你一起下地狱。”

话未言尽,霍斟却感身子渐渐瘫软,额头抵在晏醴的额头上,不由得突然被抽空了力气,

侧头歪倒在晏醴的颈窝上。

他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低哑着声音虚虚道:“你……又给我……下药。”

晏醴在背后得意地偷笑道:“还不是怕你又不肯喝药。”

她连忙扶稳了霍斟,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怀中,随后托着他的身子把他缓缓放稳在枕上,给他盖一床薄被,只露出半截小腿。

晏醴拿来一把大锄头,对准了霍斟的小腿错位的腿骨就是狠狠一敲。

只见榻上的人全身痉挛一下,那只被敲的小腿还在不停颤抖,睡梦中的人眉头深深蹙起,嘴巴微张,终是没发出一声就偃旗息鼓,再次陷入了昏迷。

晏醴摸了摸他那根错位的腿骨,这一锄头下去总算是归位了。她长舒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一层细密冷汗。

她轻柔地揉开霍斟皱成一团的眉心,给他小心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想到刚刚霍斟痛得不成声的样子,她的腿脚也不由得有些发软,于是扶着榻边蹲下来,轻轻握着他的手,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好了……”

随后小心为他的小腿绑上固定用的木板和绑带。

霍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夜晚,他隐约感受到烛光的摇晃,睁开眼睛,一侧头便看到晏醴睡在他榻边。

他为她轻轻拨拢头发,却不小心吵醒了她。

晏醴揉了揉肿得发红的眼睛,微笑着看睡醒的少年,心疼得紧。

他的嘴唇惨白,两颊却泛着刚睡起的微红。

霍斟看到她通红的眼睛便知她这两天守着他并没睡好,于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轻柔道:“陪我睡一会儿。”

晏醴窝在他怀里,闷闷道: “你的腿接好了,但还要将养些时日。”

霍斟闭着眼点点头。

半晌,晏醴蹭一蹭他的胸膛:“我们的婚仪如何操办?”

“就按这里的习俗如何?越盛大越好,按你喜欢的来。”霍斟嘴角不自觉翘起,语气里尽是宠溺的爱意。

“我不要多么盛大的婚仪,只要对面是你,就好了。”

“不行。别的女子有的,我们家阿醴必须要也要有,还要比她们好一百倍,让她们艳羡得紧。”霍斟的鼻尖凑近晏醴,将要相触。

晏醴轻轻推开霍斟,目色里略带犹疑:“你确定?你可知道现下咱们家还剩多少银钱供花销?”

“还剩多少?”霍斟又小心牵起晏醴的指尖,不让她离自己太远。

“若我们每日吃干馕,或还可撑一月余。”

“那便都花了,办婚仪!”霍斟拍板得斩钉截铁。

晏醴给霍斟翻了个白眼,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就要走。

“今晚不想喝粥了,阿醴,阿醴——”霍斟对着晏醴的背影娇嗔叫道,然而那狠心的女子半点不为所动。

第二日,晏醴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市集。

腿脚不好只能留守的霍斟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已经喝了十几日的粥,他现在是一闻到白米味就恶心。

拄着晏醴做的藤木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灶房,偏偏他拄拐时也并不完全依赖拐杖的,他的拐杖小心的拿起,落下,拿起,落下,却不倚着劲。这可是娘子做的拐杖,可不能弄坏了!

掀开米桶盖子,淡淡的米香飘来,他马上又重新盖上了。察看一圈,竟只有一握小青葱、一篮子紫花苜蓿和几块大馕可用作食材。

简单思虑一番,他便撸起袖子开干。

晏醴回来时,便看见院里的小桌上飘起了一丛烟雾,定睛一看,是个巨大的瓦盆里飘出的香气,那是一大盆酱汁炖馕,馕撕碎成一块块的吸饱了汤汁,在酱香汤里炖的烂乎乎,上面绿油油的葱末点缀,更添了一抹爽口的清香。

她立马夹了一筷子,一口馕夹着酱在舌尖化开,喷香回味。

只见霍斟正一瘸一拐地端着一盘苜蓿烙饼走过来,晏醴连忙上前接过菜。

两人对面坐下来,晏醴已经塞得嘴里鼓鼓囊囊,还不停夹着苜蓿饼吃。

见霍斟抱着手,也不动筷,晏醴便强行咽了咽嘴里的食物,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甜笑来,口齿不清:“阿哥这厨艺了得呀!怎么从前就未曾展露过你这绝技,还跟着我喝了那么多天的白粥。”

见霍斟还是皱着眉,依旧不动筷,只看着她吃的忘乎所以。

晏醴便放下筷,走过来,蹲到霍斟膝旁,摇一摇他的手臂,问道:“怎么啦?”

霍斟却撅起嘴来,轻轻扭转身子,给她留了个决绝的背影,半晌,听他小声道:“你只知接过菜吗?都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家夫君?”

晏醴闻言却笑出了声,原来他是怪自己先接过菜,没接他。

自从上次分别,在虎眠峡九死一生后,霍斟在她面前却越来越孩子气了,时常便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吃飞醋,如今连一道菜的醋也要吃。晏醴却颇有些享受他的亲昵。

“好啦,我错了!我怎会不心疼我家夫君呢?腿都伤成这样了,还会心疼我,娘子我定当好好珍惜才是啊!”

“只是珍惜吗?”

“不,是珍爱。这世上,你是我最珍爱的人。”

“菜好吃吗?”

“世间绝味。”

“那还差不多。”

这日,黄昏已至,落霞与孤鹜齐飞,远处雪山皑皑伴着河谷的叮呤,依稀作响。

村里的一户小院里,彩带高挂,翩翩纷飞,祭神台上一尊鎏金彩画的鹰神灼灼目光凌厉而尖锐,像在审判着每一对向它拜会的海誓山盟的恋人。

一牛一羊拴在门边迎客,当然还有小红马银子闪着机灵的眼光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摆出一副高傲的大小姐架势来。

不大的小院里人潮涌动,皆是来为这一对新人道贺的,他们带来了自家的拿手菜,东拼西凑便凑成了几桌的佳肴。

这来往的宾客其中,大多是小村里的乡邻,当然还少不了新人的旧识。

莫喜正穿梭于小屋内,一刻不停地给晏醴穿衣、梳妆、戴饰,不过鉴于条件实在有限,即使花光了晏醴和霍斟身上全部的积蓄也只能一切从简,两人颇有种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的破罐子破摔实感。

晏醴身着一席大红色修身长裙,珠翠嵌于腰带间,南红玛瑙和绿松石相映成趣,在盈盈一握的腰间闪烁着极致神圣的光泽。像红色和绿色的鹅卵石将雪山脚下的河谷染成一道华丽的织锦。

抹额是一道天河石和碧玉镶嵌的石桥,从左耳后贴到右耳后别起,乌黑的发丝垂垂及腰,像幽幽夜空中亮出星子连成的银河,更加衬得五官精致的少女如玉雕刻画。一圈苜蓿花环绕在她颈间,许多小小的紫花发出妖冶的光辉,在她的白皙的颈上绘就一幅苜蓿花园。

“阿醴姊姊竟要嫁人了吗?”莫喜躲在晏醴身后,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我不舍得。”

晏醴转过来,抱住莫喜的双肩,轻轻的拍:“姊姊又不是被骗了去,姊姊是遇到了珍爱的人,想要把他绑在身边,共度一生的,喜喜也会有这一天的。”

“姊姊放心,若霍将军对你不好,不管他是将军还是皇上我都照打不误!”莫喜再忍不住鼻头酸涩,一滴泪不经意落到晏醴手背,她抹一把泪,紧紧握住晏醴的手,“还有,你要答应我,你永远都是我莫喜最好的姊姊,你只能和我好!不许被别人抢走了!霍将军也不行!”

晏醴笑道:“好!这辈子,我只跟你好。我,永远是你的阿姊。”

莫喜破涕为笑,晏醴却忽地想起了一事,神色郑重起来:“对了,有一事,必须与你说。”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我好像在陈凉军营里见到了……陈思。”晏醴道,“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有极大权柄的。后来,她带着陈思回了陈凉。”

莫喜怔愣住,晏醴叫她:“喜喜!那个女子绝不是一般人物,哪怕是为了陈思,不要轻举妄动。”

“……好。”莫喜怔怔答。

“吉时到——”门外众人喜悦地呼喊。莫喜扶着晏醴坐上彩车。

按部日族的习俗,新娘须乘彩车绕绿洲三圈,郎君骑马随行,届时会有亲友放鹰作阻,新郎君须一路为新娘的彩车驱鹰保驾。

彩车缠满了彩带和玉坠,走起来便叮当作响,晏醴端正坐于其中,然而绿洲泥坑地总是崎岖,马车走起来也颠簸非常。晏醴只能一手扶车壁,努力稳住身形,一手扶髻。

晃悠悠中,晏醴听到了车外的步秩不同的马蹄声。一定是霍斟了,晏醴想。

“阿哥,你的腿还好吗?”她从彩车里往外瞧,只能瞧见一个马背上的高大的灰色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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