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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宋枝意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烛光,她撑着冰凉的地面起身,余光瞥见屋角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个太监,圆脸盘上堆着笑意,只见那个太监笑眯眯走到她身前,扶她起来。

“宋娘子莫怕,咱家是王德,原是说悄悄接您入宫,没成想底下人笨手笨脚,竟用了迷药,实在对不住”王德解释道,“今日请您来,是想劳烦您给一位贵人瞧病。”

宫里戒备森严更何况现在是宵禁时间,能把她偷偷运进来估计是在避人耳目,宋枝意猜测是宫里哪位大人物。

宋枝意敛了敛神色,屈膝福身轻声道:“公公客气了,有事您吩咐,民女一定尽力而为。”

王德引着她往内间走,隔间里挂着厚重的灰布帘,帘后隐约传来压抑的痛哼。王德掀开床上的灰色帘脚,瞧见里面躺着一位老太监,脸上冷汗连连,银白的发丝贴在满是冷汗的额角,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这位是陈公公,从武德爷那时就在御前伺候,是宫里的老人了。得主子垂怜,在宫中颐养老年”王德的声音放得极轻,“但是在这几年突然腹痛难忍,用尽钱财打点找太医,说是得了胃痛,喝了多少汤药都不见好。”

宋枝意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监,观察出他捂着腹部,又蹲下身替他把脉,脉搏细弱无力,舌苔白腻,再问他是否关节酸痛僵硬。

奇怪,这确实是胃痛引起的反应,宋枝意目光落到了到床旁边放着的尿壶,问王德:“王公公,我能否看一下尿壶里面?”

王德诧异地看着宋枝意,破声问,“尿壶,看这个干嘛?多腌臜……”

“劳烦公公将尿壶掀开。”宋枝意声音平稳。

王德忍着恶心掀开壶盖,“宋娘子,请看。”

壶底沉着些细碎的砂粒,浅黄的尿液里还飘着一缕极淡的血丝,凑近时能闻到一股隐约的腥气,不是正常尿液该有的清冽。沈清禾心头一沉,又抬眼看向老太监:“公公近来如厕时,是否总觉腰腹坠痛?尿时要么迟迟尿不出,要么尿到一半突然刺痛,像有细砂刮着似的?”

王德看宋枝意居然还仔细看尿壶,觉得这人真真是怪胎,尿能看出什么病来。

老太监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慌:“姑娘怎会知道,前月还只是腹痛,前几日尿出了血......”他声音发颤。

宋枝意沉思,指尖轻轻扣着手腕,尿里有砂砾,血丝,再加上腹痛,这老太监是得了“石淋”症,胃痛和石淋确实会被混淆,但太医院里的太医之所以误诊,是嫌弃看太监的尿,便草草诊断。

宋枝意直起身,温身问老太监:“公公平日饮水多么?如厕时是否伴随着疼痛?”

“哪敢多喝啊!”老太监躺在床上苦着脸摇头,“像我们这种阉了的奴才,水喝多了会失禁,伺候主子渴了也只是用水抿抿嘴罢了。”

王德看不出什么门道,问宋枝意:“宋娘子,他这是患了什么病,可否能治好?”

“这位公公得的是石淋,这病确实是容易和腹痛混淆,之前公公开的药就不要吃了,民女为公公施针。”她说着便要从怀里取针囊,手伸到一半却空了,才想起被迷晕时,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宋娘子别急。” 王德早有准备似的,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牛皮针囊,递到她面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奴才听闻您的针灸术是家传的,师从义妁的后人,知道您离不得针,便先替您收着了 —— 进宫时带利器多有不便,还望您莫怪。”

宋枝意没多说话,从王德手中接过针囊,目光落在趴在床上的老太监,取出针,“公公忍忍,针入腹中会有些酸胀。”

老太监咬着牙点点头,声音发颤:“宋娘子尽管施针,奴才.....奴才受得住。”

沈清禾先取肾俞穴,指尖在他腰椎下按了按,待老太监闷哼一声说 “酸”,便快速将银针刺入半寸,手法轻柔地捻转针柄。“这是肾俞穴,能松快你腰里的气,结石就不容易卡得那么紧。”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老太监的脸色,见他眉头稍展,又取过另一根银针,对准旁边的膀胱俞穴刺入,“这处通着膀胱,等会儿便能帮你顺顺尿意。”

银针在烛光下里泛着细弱的光,沈枝意每隔片刻便捻转一次,指尖能感觉到针下的轻微阻力。老太监起初还绷着身子,渐渐竟松了些,低声道:“姑娘,好像…… 没那么疼了,腰里暖暖的。

“那就好。” 沈清禾应着,又取了一根针走向矮榻另一侧,“再扎一处三阴交,帮你清一清体内的湿热。”

窗外的风声渐轻,偏殿里只剩老太监偶尔的轻喘。约莫两刻钟后,沈枝意先拔下三阴交的针,又依次取下后腰的两根针,每拔一根都用干净绢帕按压针孔:“好了,公公起身试试?慢些,别用力。”

老太监撑着矮榻慢慢坐起,愣了愣,随即惊喜地看向沈枝意:“宋娘子!真不疼了!方才像有根刺扎在腰里,现在…… 现在只剩点沉,不碍事儿了!” 他说着还试着挪了挪身子,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沈枝意收拾好针囊,又递过一张纸:“这是我写的药方,你每日按这个量喝温水,哪怕分十几次喝也成,多排尿才能把结石冲出去。明日我再过来给你扎一次,连着扎几日,结石该能慢慢排出来。”说罢意识到这里是宫中,这太监不是她平日里的病人。

“我一会把穴位写下来,明日请太御医给你再扎一次,连扎几日,结石就能慢慢排出来。”宋枝意补充说道。

老太监双手接过纸,要向宋枝意屈膝行礼,被她拦住。

老太监眼睛湿润,红着眼眶:“多谢宋娘子,奴才在宫里这么些年,从未有人为奴才这么费心过。”他知太医院里的人只是不用心治他罢了。

宋枝意笑了笑,立在阴影处的王德看着二人的交流,心里有了明目,也上前说道:“娘子的手艺,比太医院的御医还强个几倍!这倒是奇了,您扎几针就能好。”

这话里的试探像根细针,沈枝意却不慌,指着桌案上的纸:“王公公请看,这是我给公公写的饮水方,每半个时辰喝一小碗温水,再配合针灸通经络、排尿,结石本就细小,自然能快些排出。并非我医术奇,是对症罢了,太医院的御医们医术精湛,只是没来得及细查罢了。”

王德全拿起纸看了两眼,又抬眼打量沈清禾 —— 这姑娘说话不卑不亢,眼神里没有急着邀功的浮躁,他也知不是太医院的人不会看病,只是觉得他们太监卑贱,不用心罢了,这宋娘子倒有几分奇技。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实不相瞒,陛下近来常犯头痛,夜里总睡不安稳,太医院也没什么好法子。若是宋娘子真有本事,明日随我去见驾,若能为陛下缓解苦楚,往后宫里,少不了您的好处。”

听到这话宋枝意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知道刚刚给老太监看病是个测试,却没料到,这场测试的幕后之人,竟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她还能否平安出宫,不过若是治好了皇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哥哥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若能凭这医术获得皇帝的信任,就能留在宫中,父兄的死绝不是意外,都与这深宫脱不了干系。治好皇帝,便是她在这龙潭虎穴里站稳脚跟的筹码,是查清父亲和哥哥死亡真相的唯一机会。

宋枝意躬身行礼:“臣女不敢奢求金银财宝,只求能为陛下分忧。明日定尽心诊治,不负公公所托。”

王德点点头,安排人送宋枝意去偏殿歇息。他走出殿门时,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 这医女,倒真过了他这关,或许真能解陛下的头疾。

次日清晨,晨风吹过,阵阵凉意袭来,宋枝意被王德叫到乾清宫外等候,沈清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与忐忑,可是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皇帝都没起床。

忽然听见殿内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是太监的惊呼声。

殿内,躺在额角的钝痛突然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少年天子猛地闭紧眼,指节用力掐着太阳穴,指腹都泛了白,俊秀的眉眼皱在了一起,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耳边奴才的回话、远处宫人的脚步声,全都成了扰人的噪音。他心里涌上来一股烦躁,猛地睁开眼,正要看他状况的太监被他猛的一下,跌倒在地,哭着喊陛下饶命,其余宫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敢直视。

王德听见殿内传出动静,带着宋枝意面圣,刚走到乾清宫门口,守在门口的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王德,大胆,宫里规矩你忘了?外臣女子不得随意入乾清宫,更何况她一个民间来的医女,连御医都没认她的本事,你就敢把人往陛下跟前带?”昨夜他早就打探到王德偷偷带了个医女入宫,心里正憋着气 ,这该死的王德,竟想在皇上面前抢他的风头!

李公公的手还挡在宋枝意身前,嘴里的话刚落音,就见王德猛地往后一撤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鎏金牌子,“啪” 地一声拍在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上。

“这是陛下昨夜亲手给我的令牌,你现在再说说,我带宋姑娘进去,是抗旨,还是遵旨?”

李公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王德已经带着宋枝意往殿门走,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 呵,皇上正头疾发作,正在殿内发脾气,这二人贸然闯进去,明年的今日,怕是就能去王德的坟头祭拜了!

宋枝意跟着王德走进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跪在地上的宫人,个个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她定了定神,目光扫过殿内的陈设,床头矮几上摆着青瓷药碗,碗沿还凝着几滴药汁。明明已经入春,燕京早就暖了,矮几旁却放着一枚裹着织金绒布的暖手炉,再往前看,地上散落着被扯掉的锦被,还有一只摔得粉碎的白瓷杯。

就在这时,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宋枝意猛地抬头,恰好与龙床上的少年天子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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