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注射完成,剧烈的疼痛开始一阵阵袭来,沈安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额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才没有痛呼出声。
谢姚立刻上前,指导牠呼吸,并迅速安排止痛措施。他看着牠在剧痛中依然保持着那份冰冷的清醒,看着他眼中那淬火般的恨意,心头的疼惜与愤怒交织翻涌。
就在这时,谢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是同事发来的一个简短消息,关于今早某个“紧急处理”的病例记录,名字赫然是“方延崎”。
谢姚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想到了方延崎出差是借口,却没想到出轨的地方竟然就在附近!
真是有恃无恐!
他看了一眼痛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压抑着的沈安安,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一股强烈的、想要保护眼前这个脆弱又坚韧的男人的冲动,压倒了一切职业的界限。
他伸出手,这一次,坚定地、带着不容拒绝的暖意,握住了沈安安在病床上死死抠着床单、冰冷颤抖的手。
“我在。坚持住。”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稳定力量,穿透了沈安安周身的冰寒与剧痛。
沈安安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只是那紧绷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的身体,似乎微微松懈了一丝丝。
沈安安闭上眼,将所有的痛楚和恨意都锁进身体深处,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谢姚的手很暖,在这冰冷绝望的时刻,像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沈安安没有力气去分辨这暖意背后的情愫,但这份支撑,牠需要。牠反手,用尽全身力气,更紧地回握住了那只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谢姚的皮肉里。
谢姚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更用力地回握着牠,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渡给牠。
看着沈安安紧闭双眼、冷汗淋漓却不再崩溃的侧脸,心中那个朦胧的念头变得无比清晰——他不能让沈安安独自坠入复仇的深渊。
数周后,经过谢姚的精心调理和严密监护下,沈安安总算从引产的巨大损耗中恢复了些许元气,但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大圈。
瘦了之后的沈安安一心放在方延崎和楚楚身上,忽视了谢姚惊异的目光。
沈安安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直接联系了方延崎,问他怎么出差这么久,要不牠打他单位电话问问,得到方延崎这两天就回家的答复后,约方延崎在医院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牠需要一个绝对中立、且在必要时能迅速得到帮助的地方。
当方延崎赶到时,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甚至还有一丝被“召之即来”的不悦。他看着坐在角落、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沉静的沈安安,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不妙。
“安安,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突然一定要见我?不在家好好休息?”方延崎试图用关切的语气开场,在沈安安对面坐下,“医生怎么说?孩子……真的没保住?”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以及不易察觉的推卸责任的味道。
沈安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甚至连面前的咖啡都没有碰一下。
牠抬起眼,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爱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让方延崎感到陌生的决绝。
“方延崎,”沈安安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一样刺人,“我们离婚吧。”
“什么?!”方延崎猛地站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几桌客人侧目。
他脸上的伪装瞬间崩塌,只剩下震惊和被冒犯的愤怒。“离婚?沈安安,你疯了吗?就因为我工作忙,没及时回来陪你?就因为你没了孩子心里难受?你至于闹到离婚这一步吗?!”
沈安安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嘲讽。到了这个时候,方延崎还在试图模糊焦点,把责任推卸给工作和牠的“任性”。
“工作忙?”沈安安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清晰,“忙着和楚楚玩游戏?忙到在别的女人床上‘出差’?没办法回来看一眼为了你们老方家生孩子的丈夫?”
“方延崎,你真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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