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振业是个Beta,年轻时是个文化水平不高的文青,不仅荒唐,还自我意识过剩,热衷于身份表演,企图用所谓爱情追求逃避责任,但又舍不掉优渥的家境。
整个人又拧巴又愚蠢。
跟路危行如今差不多的年纪时,他迫于家族压力——这压力主要是不听话就断零花钱的“残酷”威胁——与门当户对的赵家Beta大小姐赵佳瑜联了姻。
婚后他每天逢人便控诉,是家族用婚姻的枷锁残忍地绞杀了他的爱情,终日面目扭曲,言语刻毒,仿佛要向整个世界索命。
怨恨是怨恨,但跟新婚妻子的床笫之事,他却丝毫未曾“懈怠”,在鼎振业“勤勉”的耕耘下,赵佳瑜很快便有了身孕,
孩子呱呱坠地,还是一对龙凤胎,鼎振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对着赵佳瑜冷冷宣告:任务完成了。
随即,他便一头扎进了声色犬马的迷乱生活。
在一个个为“逝去爱情”假惺惺扼腕叹息,叫嚣着找寻真爱,实则纵情享乐的日日夜夜,他跟一个酒吧服务员,一个非常漂亮的Omega生出情愫。
两人相互写了几首酸诗,主要还是上了几次床后,就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了。
并且,鼎振业把跟Omega的婚外情,当成自己反抗封建家庭的无上光荣的旗帜,逢人就说。
在赵佳瑜不停的哭泣和祈求中,鼎振业还是跟那个Omega在外面搭建了爱巢,不到一年时间,路危行就诞生了。
但这老登却不敢让自己的“爱情结晶”跟自己姓,因为家里威胁他,一旦让私生子姓了“鼎”,就剥夺鼎振业的继承权。
所以,从路危行自出生起,便随了母姓。
别看路危行的生母美得不可方物,却是个十足的恋爱脑,每天幻想鼎振业会跟原配离婚,八抬大轿地娶她进门,就因为鼎振业说过,爱她。
而路危行,完全是被他生母拿来当工具人用的,一旦鼎振业不来她那边过夜,这个女人就会把小小的路危行淋上冷水,扔在寒风中,故意让他生病,促使鼎振业过来看儿子。
但鼎振业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孩子,每次都只是派个人过来,把孩子送到医院而已。
这女人日日等,夜夜盼,没盼来鼎振业休妻,却因为思虑过度,而生了重病。
路危行4岁时,生母离世。
诡异的是,鼎振业竟将这个他并不喜欢的私生子接回了鼎家,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此举引爆了鼎家祖辈的震怒。
一方面是对鼎振业荒唐行径的极度不满,另一方面更是深深忌惮着赵佳瑜背后强大的赵家势力,他们不能让路危行这个野种入族谱。
路危行就一直姓路到现在。
讽刺的是,在路危行被接回后,鼎振业竟上演了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
他痛心疾首地向赵佳瑜忏悔,声称当年的一切都是“为了反抗父权反抗封建”而产生的“不理智逆反心理”。兜兜转转半生,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真爱一直就在身边——就是这位他曾经视为枷锁的妻子赵佳瑜。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赵佳瑜竟选择了原谅,她以当家主母的威仪,接纳了路危行这个丈夫背叛的铁证——路危行。
她不曾刻意刁难苛待,却十分吝啬给予丝毫温情与亲切,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对待“妾室之子”应有的疏离和冷淡。
路危行稍微长大得知这一切后,只觉得剧情无比荒诞,自己和生母的一生,仿佛只是鼎振业这个“主角”成长路上,用来刷经验,提供磨难,最终被无情抛开的NPC。
他对生母生不出任何同情,明知对方有家室有孩子,却仍选择与之结合并生下孩子,在他看来,后来的所有苦难,不过是咎由自取。
总之,路危行觉得自己的身世,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父母和赵佳瑜三个人,个顶个有病!
“父辈的事,你懂个屁!”鼎振业词穷理亏,只能狼狈地祭出“父亲”的身份来强行压制,色厉内荏。
“你的事我不懂,但我的事,我清楚的很,如果你执意逼我跟苗伊宁结婚,”路危行语气带着明确的挑衅,“我立刻召开记者会,向全世界宣布:我路危行,不是Beta,是Omega!”
“逆……咳咳咳!”鼎振业被戳中了软肋,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将地板敲得震天响,“逆子!咳咳咳……逆子!”
鼎振业这个老登,觉得光明正大在外面有私生子,不是过错,也不丢人,甚至将其视为某种“风流”,却无法容忍,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Omega。哪怕他当年正是因为爱上了一个Omega,才生下了Omega的儿子。
这是何其讽刺。
他对信息素人的歧视,已经深入骨髓了。
“既然你这么不屑这富贵生活,那这房子也别住了,车子也别开了!”气急败坏的鼎振业放出了经济制裁的大招。
“呵呵,”路危行嗤笑一声,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你操控人的手段,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老土?翻来覆去就这一招?”
“生于大富之家,享尽荣华富贵的同时,就是要尽义务的!联姻也是义务!没义务就没权利!”鼎振业嘶吼着,试图用这套陈腐的家族逻辑束缚住眼前这只桀骜的鹰。
路危行嘴角一挑,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将车钥匙等所有象征鼎家财富与束缚的物件,统统扔在茶几上。
随即转身回房,只拎出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装了些必要的物品,走到气得面目扭曲的父亲面前:“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出去买个咖啡”。
鼎振业眼睁睁看着那道潇洒又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满眼只剩下深深的无力与挫败:若不是自己那个精英Beta儿子命运多舛……哎,自己也不会被这个Omega逆子牵着鼻子走。
路危行拎着箱子刚走到楼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是一条视频。
画面里,苗伊宁躺在浴缸中,手腕处一片刺目的猩红,水已被染成淡粉色,视频定位是他那栋海边别墅。
路危行沉默了几秒,手指划开拨号页面,替他拨了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刚挂断,第二条视频接踵而至。
原本以为又是苗伊宁一哭二闹三上吊内容的路危行,这次被视频内容惊得头皮发麻,瞳孔狂震,浑身的血液霎那间冻结——
画面中,谢隐被绳子紧紧捆着,吊在天花板的大梁上,身上的皮被人抽得绽开,鲜血淋漓,整个人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路危行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汗湿透了衣襟,他强迫自己镇定,手指颤抖着将视频反复播放了五六遍,屏住呼吸,死死盯住谢隐的胸口——他胸口在微微起伏,这微弱的生命迹象,像一道微热,终于让冻结的血液稍稍循环,给了他一丝喘息的余地。
然而,这短暂的喘息立刻被第三条视频彻底捏碎了。
背景依然是吊着的谢隐,而前景,是苗伊宁那张美丽的,笑得无比灿烂甚至疯狂的脸庞:
“阿行,想你的情人平安无事吗?”他的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你来换他。记住,别再报警咯~你也知道,报警后,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他俏皮地歪了歪头,眼神却像最恶毒的蛇。
这次路危行肯定不敢报警了,他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海边别墅的地址,一路催促着司机飞驰而去。
别墅矗立在夜色中,一片死寂的漆黑。
路危行没有立刻上前,他拎着箱子,绕着坚固的院墙谨慎地走了一圈,他眼果断地将行李箱用力抛过高高的院墙,紧接着,矫健的身影三两下便翻越而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内的草坪上。
他查找一圈后,用户外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敲碎了后门的玻璃,拧开门把手,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是更深沉的死寂。
他一层层仔细搜寻,从空旷的客厅到卧室,再到功能间,连衣帽间和储藏室的角落都没有放过——空无一人。
他再次点开视频,昏暗的光线,没有窗户,只能是地下室!
可楼梯在哪里?
他开始在别墅内所有可能隐藏入口的地方,壁炉后,书架旁,装饰画背后……逐一摸索敲打。最终,他发现了厨房的大理石岛台下方,那里有一块地砖的缝隙显得尤为奇怪。
他蹲下身,手指沿着缝隙边缘摸索,摸到一个金属凸起,用力一按,“哗啦——”一声,暗门被打开,露出里面非常宽敞的,向下的阶梯。
没有丝毫犹豫,路危行顺着阶梯一步步踏入越来越浓的黑暗,当他的脚刚刚踏上地下室的地面——
“噗!”
一下轻微的刺痛从后脖颈处传来,他甚至来不及看清袭击者是谁,在哪,眼前便一片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的意识在粘稠的黑暗中翻滚挣扎,起起伏伏,终于,带着深深的疲倦,渐渐挣出水面。
路危行睁开眼,麻醉针带来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刺目的灯光让他眯起了眼睛,等他的眼睛适应光线的强度了,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结实的绳索牢牢捆缚在一个金属吊架上,双臂高悬,双脚被分别绑在两边,动弹不得。
视线聚焦,走入眼帘的是穿着真丝睡袍的苗伊宁,他抱着肘站在路危行面前,脸上全是病态的兴奋感,然而,环顾四周——
但,没有谢隐!
“谢隐呢!?”路危行暴怒,身体因挣扎而绷紧,“你说好的一换一!他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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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威胁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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