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康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声吼道:“那是你们平时纵容手下无法无天,才导致他们胆子越来越大。要不是你一味的利用太子谋求私利,太子身边又怎么会出现这样心肠歹毒的奴才?”
索额图吓得脸色发白,如芒刺在背,将头埋的很低。
太子慌忙认错,“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知错,儿臣以后会对他们严加管教。”
“皇上,奴才知罪,这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跟太子爷无关。”
德柱突然闯了进来,众人没多吃惊,都知道这是太子安排好的,就没想到他敢直接出现在皇上眼前。
康熙望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奴才让你死一百次,都难消朕心头之恨。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德柱已做好心理准备,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没有大声呼喊求饶,任由侍卫拖走自己。
康熙手指着太子狠厉道:“你身边的那些人个个都飞扬跋扈,朕不能再留着他们继续作恶多端。至于你,好好在毓庆宫闭门思过。”
“儿臣谢皇阿玛,儿臣这就回毓庆宫好好反省。”太子低着头跪在地上,没人看出他眼底闪现出那抹阴鸷凶狠。
康熙严厉的目光又落在了百官身上,怒容满面道:“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下次你们再这样不管百姓的死活,朕也可以摘了你们的脑袋。”
众人低着头都默不作声。
……
当白初念看到德柱被侍卫押着离开时,那泛着红润的脸上满是喜意,掩都掩不住。突然见林贵人的目光似乎在找寻什么,知道她在找冯文的身影,此次她答应带自己来这里,是因为她想再见一见冯文。
可是康熙就要下早朝了,百官们经过这里,如果被他们撞见了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那不堪设想的后果,定了定心还是劝着她离开。
林贵人不愿就此离去,虽是万分难过但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躲在远处的冯文望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了,才敢慢慢的走出来。他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她面前,跟她一诉衷肠,但他清楚不能这么做,为了她可以活着,他不能再见她,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她不要怪他,不要怨他。
说不尽的哀伤,诉不出的苦衷,只有他们二人细细体会。
……
四爷在散朝的途中不巧跟年羹尧撞上了,年羹尧行了礼没多说一句就转身走了。
十三爷摇头叹了一口气,“年羹尧爱慕婉玲姑娘已久,现在婉玲姑娘被皇阿玛赐给了你,看样子他对你有敌意。”
四爷冷冷道:“他与八弟走的近,有没有敌意都一样。皇阿玛只是下旨赐婚,并没有明确我要给钮祜禄氏什么位分,就算她进了府,只能做个低等的侍妾。”
十三爷一听,蹙了蹙眉,“婉玲姑娘出生名门,做个侍妾有点不好吧,也许她就是爱慕你,为了能够嫁给你,所以才在皇阿玛面前耍了点花招呢。”
四爷眸光似有严霜轻覆,浮动着一层寒光,“不管她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容忍一个女人来算计我。”
十三爷知道他不喜欢心眼多的女人,更讨厌女人耍手段,他略有深意的神色定在他脸上,想了想道:“我知道你生气,你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叶姑娘,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四爷不想再说这些,只是加快了脚步朝衙门走去。他向来说一不二,一旦决定的事,任何人劝说都没用,这点十三爷知道。但在感情方面,十三爷不了解他,四爷从不会在女人面前多解释,任谁都没有例外,包括四福晋,叶欣儿更不在其中。哪怕她是四爷最喜欢的女人,四爷同样不会为她破例。
……
夜深了,明月高挂在空中,在它清澈如水的光辉下,万物略显苍白,周围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四爷一人坐在悠风亭喝酒,淡香清甜的酒水下肚,平复了他沉闷已久的心,已记不得这是第几坛青梅酒。
月光在草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扫去了院中的阴沉与寂冷。
良久,他意犹未尽的放下了酒杯。在花园里转了转,绕过了假山,看见远处的玲珑阁烛火未熄,便径直走了过去。
到了玲珑阁院外,在推门的这一刻,他想到叶欣儿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泪眼汪汪的,说不到几句话便泪如雨下。
他不喜欢见到女人哭泣,府里其她女人没有哪一个敢天天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想到这里,没有犹豫又调转了方向。
玉林伺候叶欣儿梳洗过后,打开房门刚好看见四爷离去的背影,瞬间又急又愁。
她快步跑到四爷跟前,眉开眼笑的说道:“四爷赶紧进屋,叶姑娘还没有歇下。”
被人给拦下了,四爷只好往回走,进了屋,玉林关上了房门。
叶欣儿靠近过来,便闻到四爷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她柔声问道:“四爷今晚喝了很多酒,怎么还没有歇下?”
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茉莉香,加上酒精发挥了作用,强烈的感官刺激,令四爷瞬然热血沸腾,伸手抚摸着她动人的脸庞。
叶欣儿双眼迷离的看着他,一双勾魂夺魄的美眸透出一股蛊惑人的情愫,见他也这般痴痴看着自己。下一瞬,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大胆吻上了他的薄唇。
这一吻惊得四爷一把推开了她,她身子震了震,顿时满脸潮红。
“欣儿,现在我不能娶你,以后就先纳你为侍妾。”四爷酒喝的不少,但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已经被赐了婚,府中出了内奸,那他的行为更加要小心,再是迷恋叶欣儿都不能现在急着要她。而他也不是一个能被女色所迷惑的男人,更不会因为女人误了大事。
在男女之情上,叶欣儿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可这第一次却遭到了拒绝。
四爷猛然推开了她,让她很是羞人,又因他临走时说的话更伤心难过。
她出身青楼,所以这么久四爷都没有娶她,四爷现在不能娶她,难不成以后就能娶她了?以后她的身份还会有所改变?
这一晚,她一直在哭,玉林知道她又得哭了一夜,几次相劝,仍止不住她的眼泪,便也不敢作声,在一边默默陪着她。
皓月当空,有几人安然入睡?又有几人孤枕难眠?
八爷昨夜又是彻夜未归,八福晋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他公务再繁忙,也不至于忙一天一夜。
已经过了三更,人还未回来,这让她实在忍无可忍,怒冲冲的来到书院,哪怕今晚在这里等到天亮,她也要在这里等下去。
快到四更天时,八爷回来了,远远望去书院里黑灯瞎火的,不禁停下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小顺子很是机灵,用不着主子吩咐便进屋点蜡烛。
烛火晃了一下,在看到八福晋一声不吭的坐在旁边,差点把他吓昏死过去,“奴才见过福晋。”他行礼后不等叫起便退到了门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八福晋等了这么久,见八爷进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更激起她心中的怒火,她似笑非笑道:“八爷昨晚是去找那个奴婢,那个年轻貌美的奴婢把你伺候舒服了?”
八爷脸色一僵,怒斥道:“你还有点嫡福晋的样子吗?”
“你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奴婢呵斥起了妾身了。”八福晋眉目肃然,又哼笑一声,“你天天晚上去找她,她受得了吗?”
“你看看自己像什么?”八爷眸中翻滚着戾气,厌恶的盯着她,“其他兄弟的福晋都大度贤惠,替自家爷纳妾延绵子嗣,唯独你争强好胜,事事都要出风头,你配做一个嫡福晋吗?”
八福晋被这话气得浑身哆嗦,从来没听过这样严厉的责骂,禁不住大声吼道:“你说妾身不配做嫡福晋,你有本事让那个贱婢做你的嫡福晋,妾身想看看皇阿玛跟额娘会不会同意。”
“她能不能做嫡福晋,我不在乎,她也不在乎,我只想把她娶进府跟她长相厮守。我想要的东西,只有她给得了,我跟她的感情,你又怎么能懂?”说完“砰”的一声,八爷摔门进了里屋,他跟花子吟真心相爱,名分地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一起。
被扔在门外的八福晋,嘴里急促地喘着粗气,脸被一种极度的愤怒和痛苦扭曲了。
曾经,她是那么的骄傲,有那么多的弟妹崇拜她,现在八爷为了一个奴才一次次的训斥她。
她怎么允许她败给一个贱婢,让一个贱婢占据了自己男人的心。
她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到她的头上,那个贱婢想进府就是没这么容易。
……
两日后,八爷如往常一样,早朝过后先去了浣衣坊,还未进大门便见花子吟蹲在地上干呕。
旁边有几个宫女围观,他慌忙走过去扶起了她,“子吟怎么啦?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花子吟一直低着头,一时间,她喜不自禁,“八爷,奴婢没事。”
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八爷直接抱起她朝屋里走去。
这时,几个小宫女小声的说着。
“子吟是有了身孕。”
“她怀了八爷的骨肉,看来是要进八爷府了。”
小谷听着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多月前八爷醉酒来过这里,她最相信这个事实。
李嬷嬷不禁摇了摇头,花子吟要是能顺利进八贝勒府,八爷愿意给她名分,那也还好。若是八福晋从中阻止,她这就是自讨苦吃。
屋里,花子吟斜靠在床上,漆黑的眸子透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意来,也不说话。
八爷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着急的问道:“子吟,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花子吟满脸含羞,笑盈盈的看着他,“奴婢真的没事,奴婢只是……只是……”说到这里,她羞的又低下了头。
“子吟,你赶紧说啊。”八爷握着她的手使了一些力气,“你要急死我啊,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重要吗?”
“八爷非得奴婢说出口吗?”花子吟红着脸问道,“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八爷听她这样说,神情更是焦急,“我要是看出来了,我还用来问你?”
花子吟一时很窘迫,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哪好意思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想了想,她拉起八爷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奴婢是昨天才发现的,那时不敢告诉您,今天突然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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