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念立即扑到她身旁,扯掉她嘴里的碎片衣物,解开她被绑的手,抱着她失声痛哭道:“小谷,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是你?”她想捡起地上的衣服,可小谷的衣服已被撕得破烂不堪,根本没法遮住她不着寸缕的身子。
十三爷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了拉锡,让他过去披到她身上。
看着怀里不吭声的小谷,从她的体温白初念判断出她还活着,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她,都没有一点反应,跟一个死人一样。
渐渐的,她似琢磨出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轻摇头。这一切都是花子吟干的,她离席是为了来找小谷,她把八爷阴狠歹毒的一面全学会了,小谷是她呵护疼爱的妹妹,她也下得去手吗?
突然她又想明白了,原来都是因为她自己,她尽情羞辱了花子吟,可却把小谷推向了痛苦的深渊,逼着花子吟把魔爪伸向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谷。
良久,白初念放下小谷,仰起泪痕涟涟的脸,双眼跳跃着炽烈的焰光,起身冲到拉锡身边,夺过他手中的佩刀,狠狠的捅进了巴拉的心脏。
一声惨叫,被刺的人满脸恐惧的张着嘴巴,瞪圆了眼睛,他做梦都没想到她真敢把刀捅向自己,更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女人手中。
随着刀抽出他身体的那刻,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到了少布,惶恐不安看着眼前狂怒的女人。
“你也别想活着。”白初念已接近疯狂,举刀便劈了过去,她要杀了这两个畜牲。
然而,这一刀却没有劈中他,被对方灵巧的躲开了,下一刀正要砍去,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大喝起来。
“住手。”
桑利达在她愤怒的目光中走了过来,浑身气势逼人。
这一刻,白初念平静的眸子迸发出滔天恨意,“他必须死。”
桑利达拂袖怒呵道:“不过就是一个丫头,值得你动怒杀了我的人?”
这话惹得白初念对他深恶痛绝,“你管不住自己的奴才,那我便要杀了他。”
“你杀我的人,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吗?”桑利达眼神嗜血,嘴角浮着阴冷笑意,“别说要了这个奴才,就是我要了你,皇上还能……”
“我呸,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眼瞎的女人才会看上你。”白初念截断他的话,闪着幽光的眸子满是狠戾,“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你的侍从。”
说罢,举起刀对准桑利达的头砍了下去,小谷因她受辱,她死之前要把这些畜牲全杀了。
桑利达急速的躲避,白初念这一刀又扑了空,在她全身怒火喷发之时,右手腕被人死死的钳住,她怒色道:“你干什么?”
十三爷瞥了小谷一眼,冷厉道:“她伤得很重,你现在应该赶快找太医医治她,而不是在这里大吼大叫急着杀人。”
白初念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一手抓着他手臂,狠声问道:“这么放了他们,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哈哈哈……”桑利达神情依然冷淡,嘴角微微笑着,“你杀不了我,即使我让你三招,你还是杀不了我。”他看着她,得意的笑着,笑中满是讥诮。
白初念目光充满戾气的瞪向他,在瞥见少布脸上的阴笑,攥了攥了手,挥刀便刺了过去。
一道凉意袭来,少布只感觉裆.部凉飕飕的,下一刻,他双手捂着血淋淋的裤.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被一刀阉了。
一旁几个侍卫紧张的缩着身子,连见过血腥场面的拉锡也不忍抬眼直视。
桑利达狞声道:“你敢动我的人,就别想逃过我的手掌。”
“你能怎么样?”白初念眼神发狠,她死死的瞪着他,脸上怒气腾腾,“不过是两个狗仗人势的畜牲,我杀了就杀了,你还能杀了我吗?”
桑利达眼中虽有些惊疑不定,却仍是面色冷凝,“我告诉你,我不会就此作罢。”
面对他的警告,白初念反手掷出长刀,只听瞪得一声,刀刃插在了地上,仅差丝毫便要了他身后另一名侍从的性命。
“刀就在你眼前,你若是敢杀我,现在就动手。”她狠狠地说着。
桑利达看她满脸淡漠,倒是一愣,微微犹豫一会儿,他拔起地上的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阴森森的笑一声,“我只要一用力,你准会没命。”
白初念冷冷一笑,挺直了后背,眼光锐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片刻后,桑利达收回刀掷在了地上,邪魅一笑,“你料到我不会杀你,所以才不会怕我。这样的女人确实让我很喜欢,我会再求皇上,让皇上把你赐给我。”
被一个可憎可恶的男人看上,白初念只觉得无比恶心,“滚一边去。”望着躺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的小谷,一瞬泪如泉涌,吸了吸鼻子,转头对四爷威胁道:“你让拉锡把她送回去,不然,你的秘密我不会帮你守着。”
被一次次威胁,四爷是一次次妥协,只怪他自己不小心被人捏住了死穴,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出了宫门,四爷跟十三爷正准备上马车,桑利达拦了过来,嬉笑道:“这宫中待着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去你府上住两日。”
听闻此言,四爷眼底碎芒微闪,神色却是未动,依旧清润淡定,“你住在宫中更方便。”
桑利达见他这么冷待自己,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表情,“四爷到底有什么秘密被白初念发现了,我突然好奇的想知道。”
四爷淡然道:“无需告诉你。”
“你被一个女人给控制了?你不得不听她的?”桑利达盯着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四爷这么清高自傲,却被一个女人给牢牢地控制了,还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完全受制于人,我说的对吗?”
“你追过来是为了这事?”四爷的话语很轻,轻到让人忽略,可那弱弱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杀意。
从他眼中的寒意,桑利达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这更勾起他的好奇心,“白初念跟你有什么关系?”
四爷冷声道:“这跟你没关系。”
他越是不说,桑利达越是追问不休,“你故意隐隐藏藏,就是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确实有事?”
四爷平静的看着他,漠然一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还未转身,又被桑利达快一步拦住了,他厚着脸皮道:“我对你跟白初念的事情很有兴趣,对你们之间的秘密更想了解。”
为了能够摆脱他的死缠不放,四爷缓声问道:“既然你这么想了解,为何不去问她?”
桑利达听出他语气略微不耐,嘴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对我态度不好,我暂时没办法让她对我顺从。不过,我知道,征服一个女人要有耐心。”与四爷相视一望,他笑着先上了马车,“你没想到我会这样赖上你不走了。”
马车里,因为四爷的冷脸,温度降了好几度。三人谁都没有在开口,各自想着心事。
桑利达已打定主意,四爷一天不跟他道出实情,他就天天跟着他回府,还让他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他刚来京城,少说也得待上一两个月,就看四爷能够坚持多久。
回府后,四爷让拉锡在南院安排一间厢房给他暂住一晚,可桑利达不愿意,硬是赖在翰墨轩不走。
四爷不再管他,直接把他交给了拉锡,他不想跟桑利达走得太近,以免被人添枝加叶胡乱一说。
进了里屋后,又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觉得每一件事都跟白初念有关。今天她若不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他也不会好好的被桑利达给缠上了。
“要不是她恶言相向,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若是能够得饶人处且饶人,哪会有这些事。”
听着他的冷语,十三爷蹙眉道:“任谁都想不到小八嫂不念及旧情会伤及无辜。皇姐又不知道八嫂九嫂跟白初念矛盾那么深,所以才会与她一起,今晚宴席上,她们可是集体受辱,连带着八哥九哥都没逃过。”说到这里,又无奈叹息一声,“其实,这也怪八哥自己,他居然不拦着点,放任小八嫂惹事端,最后弄出这等事。”
四爷轻抿了一口茶水,没再做回应。
十三爷轻抚额头,沉吟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皇姐跟舜安颜会就此分离?皇阿玛真忍心让他们天各一方吗?”
此事,四爷同样心存疑虑,放下茶盏,面向窗外悠然道:“假如皇阿玛有此决定,由不得皇妹不愿意。”
“但愿白初念的话不是真的,皇妹不会去和亲。”十三爷叹了叹气,又变得忧愁满面,“还有一事我想不通,为什么白初念闯下滔天大祸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是让人不得而解。”
四爷沉思片刻后说道:“答案在了因大师那里。”
“了因有什么办法救人?”十三爷惊疑道,不过一会儿,他又挑了嘴角,“你跟了因大师一向交好,想知道原因不是难事。”
四爷皱了没头,肃然道:“即使我问了,他也不会透露,要是他愿意说出来,当初就不会避开众人,连太子爷都不敢开口询问,你我还能以身犯险?”
十三爷听着轻点头,“既然了因大师那里不能得知,那白初念身上隐藏的秘密,除皇阿玛终究不会再有人知道。但我知道她不是一个盗墓贼这么简单,不然,以她这个身份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四爷冷冷道:“她是白四海的女儿怎么可能是盗墓贼。”
“你认为她是欺骗了皇阿玛?”十三爷暗自思忖,白四海是一个赌徒,在京城混了大半辈子,要说白初念是个盗墓贼确实没人相信,不禁难以置信道,“那话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宫里那条地道确实是她挖的。”
四爷垂下眸子,漫不经心道:“会挖地道就是盗墓贼吗?”
“不是盗墓贼,那她又是什么?”十三爷眼底略带疑惑,过了片刻,沉思道,“她在宫外干了什么事,要是细查下去,不一定能查的出来呢。”
窗外,一道白光陡然闪过,屋檐的瓦片哧哧作响,院中竹林在黑夜中剧烈的摇晃着,似要被连根拔起。
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他们兄弟二人不再自寻烦恼,探讨这些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答案的事,洗漱后也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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