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这里的男人,你来这里是关心谁?”一道玩弄意味浓郁的声音蓦然在众人耳边炸响。
白初念心尖一颤,白皙美丽的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盯着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瞬间想到小谷的悲惨人生,她冷脸问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桑利达语带怒气,“你对我有恶意,是因为四爷?”
白初念气极道:“我见谁不需要告诉你。”
“如果你心仪的男人是四爷,那你痴缠手段真是惊世骇俗层出不穷,追男人都追到这里来了,脸皮真够厚的。”桑利达一步步逼近,高傲的睥睨着她,“宫中传言你厚颜无耻还不知礼义孝廉,现在看来或许传言不虚。”
白初念连连退后,美目里闪过细碎而阴冷的光晕。遇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男人,让她很气恼,“我是不是厚颜无耻跟你无关,我做什么也用不着你来管。”
“我就是要管,你能把我怎么样?”桑利达将她死死拽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狂傲的笑道,“除了我,你敢找其他男人就是不行。”
“你算个屁!”白初念抽回了手,巧目横波一转,盈盈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在宫中来去自由,就可以肆无忌惮,随便勾搭女人了?”
“你未婚配,我怎么就不能找你?”桑利达哼笑一声,言语间带着一丝魅惑的痞气,“你的泼辣能勾起我的**。”
“谁会喜欢你,你身上又脏又臭,味道都熏死人了。”白初念说着嫌弃地抬手在鼻尖扇风,“你几个月没洗澡了?”
她的恶言羞辱,桑利达不以为意,双眸兴味十足,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几个月不洗澡?”
白初念一听,美得妖娆的脸上本该沉静如水,此时反而露出惊恐,这正是众人期待看到的慌张。
直郡王突然大笑几声,“蒙古男人不会对女人多么怜惜,白初念激恼了桑利达,看谁还会来救她,桑利达就该替我们好好的教训她一顿,看她会不会在我们面前苦苦求饶,毫无尊严的祈求桑利达手下留情。”
面对桑利达的调戏,白初念气得脸色发红,见他继续逼近,内心的愤恨似乎又爆发了她的潜力。前段时间的忍气吞声只是为了设下更大的陷阱,她散了这么大的网,捕捉到这么多猎物,也该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她上前一步,一手勾住桑利达的脖子,一手抚摸着他的黝黑的俊颜,温柔如水的勾起红唇,娇俏一笑,“但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桑利达摸了摸好看的下巴,邪魅笑道:“你终于肯对我投怀送抱了。”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味,胜利感让他兴奋的脑袋变成了浆糊。
“你身上真香。”他专注享受着美人主动取悦,绝对没想到白初念会突然袭击他,下.体的疼痛绝对是男人致命伤。
“你竟敢踢我?”他痛苦地吼了一声,一把推开她,嘶叫道:“你是不想活了?”
白初念看他如此痛苦,脸上布满了冷色,抬眸瞪着他,目光如刀如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不是好惹的,你偏不听,这回知道女人的厉害了?”
桑利达弯着腰,捂着裆.部,痛得他满脸大汗,一动怒疼地差点接不上气了。
“让你尝尝被人踹是什么感觉。”白初念唇角噙着抹冷意,恨恨的睨了他一眼,“顺便提醒你一句,以后千万不要再随便招惹女人。”说完,转身干净利落的走了,敢调戏她的男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踢他命根子算是轻的,没让他断子绝孙已经对他是客气了。
桑利达痛苦扭曲的面部表情早已被跪着的那些人收入了眼底,一个个都愣了好半天。白初念那一脚确实够狠的,别说是踢在男人致命的地方,就是换作身体其他部位,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她的猛踹。
太子满脸戏谑笑容,“桑利达,你可真够窝囊的,就那么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来,本太子就是瞧不起你。”
“你们这么有能耐,还需要跪在这里?”桑利达忍痛回了一句,额头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往下掉。
“世子爷。”身后一个高大健壮的侍从扶住了他,“我们走吧。”
他这副窘相被众人看了个够,觉得很是难为情,最终是狼狈的逃窜了。
四周沉默了下来,九爷转头,望向半天未开口的十四爷,嘶吼暴怒道:“你被那个女人利用了,现在知道了?”
神色恹恹的十四爷因这话心猛然抽动了一下。在白初念出现的那一刻,他已恍然大悟,自己就是太过聪明,走进了她的陷阱。
她这么做根本不是针对四哥,而是想方设法来算计八哥。
那晚,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看似胆小,其实都是伪装的,她的手段直叫人胆战心惊。
现在,他还能对她心存幻想吗?继续与她痴缠,怎么对得起这些兄弟?又怎么能对得起八哥跟九哥?
“她就是利用你对她的真情,利用你对她没有防范之心,骗你跳进她早已准备好的陷坑。”九爷见他不做反应,再次怒吼道:“你玩不过那样心机深沉的女人,现在该死心了吧?”
十四爷还是不吭声,十三爷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喘着粗气对八爷质问道:“八哥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你还是个男人吗?”
闻言,九爷愤然道:“这怎么能怪八哥,还不是白初念从中作梗。”
“那个奴才就是借着这事拿我们兄弟出了气。”太子眼底火气腾腾,“想想也怪本太子那时心太软,好心放了她一马却换来今天的惨样,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那时,要不是看在林贵人的面子上,从她进入毓庆宫就不应该让她活着出来。
“总有一天我必定会雪今日之耻,绝不会让白初念逍遥一辈子。”九爷声势铿锵,似乎不杀了那个害他的人,就誓不为人。
太子听着冷冷一笑,歪头看着八爷,无力又无奈道:“八弟日后该好好管教自己的女人了。”
直郡王叹声道:“吃一堑长一智,八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子又冷哼一声,加重了语气,“他要会管教女人,我们兄弟哪会跪在这里被太阳暴晒。”
听着兄弟一言一语,八爷的眉头拢得更紧了,却是垂下眼睑,不再作声。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不想再争论到底谁对谁错,因为说得再多也无力改变已发生的事实。
午后,太阳最是毒辣,膝盖跪在滚烫的地面上,感觉全身都像置在火海里,热得就快猝脱了。
皇子们一出生就娇生惯养着,谁也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遭这样的罪。
那些年纪大点的老臣身体虚弱,晕晕乎乎就要坚持不住了,半天没喝一口水,嘴唇干裂脱皮,咽口吐沫嗓子都火辣辣的痛。
一天下来,不少年迈的大臣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有奴才向康熙禀报。然而,康熙正在气头上没管他们的死活,直到天黑,才让李德全过来放人。
八爷回府用过晚膳直接去了烟雨楼,他要从花子吟口中了解事情全部真相。
屋里,花子吟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弘旺穿过的虎头鞋暗暗啜泣,听到脚步声也未抬头。
八爷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轻言细语道:“子吟,你别这样。”
花子吟仍然低着头,攥紧了手中的鞋子。
她不应声,八爷没了耐心,夺过她手中的虎头鞋扔在床上,双手掐住她的肩膀,逼她抬起头,“子吟,你看着我。”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走开……你走开啊……”花子吟疯狂摇头,推开他的手,扑倒在床,捡起她视如珍宝的虎头鞋,紧紧的抱在怀里。
“子吟,你振作点。”八爷痛心道,“你知不知道你整天这样,我看着也很难受。”
花子吟闭着眼睛,涩涩一笑,“那八爷可以把弘旺还给妾身吗?”
“我今晚过来不是跟你说这些,我有件事要问你,希望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八爷从一进门就压住了自己心头怒火,此时依旧镇定问道:“白初念的婢女受到了桑利达侍从的侮辱,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花子吟抬起了头,从他眸中看到一丝猩红之色,她眼含泪水,悠悠问道:“八爷就想知道这些吗?”
八爷肃声问道:“真的是你做的?”
“是,白初念针对我,我就拿她最亲近的人去折磨她,那不是让她更心疼。”花子吟冷森森笑着,想象着小谷被两个蒙古大汉侮辱的情形,都想仰天大笑,“小谷是死是活我不在乎,我就想看到白初念伤心难过。”回想起这些,她脸上没有悲伤之色,反而多了一些痛快之意。
得知真相,八爷再也憋不住怒气,大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毁了我。”
花子吟不明白他的话,也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含泪不解问道:“这只不过是妾身跟白初念之间的一些私怨,跟你有什么关系?”
八爷手掌扣住她的脸颊,他厉色质问:“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要害我?”他力道很重,她下巴几乎快脱臼,试图挣扎着,但他力气太大,死死钳住她的身子,将其逼至床角,“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在宫中做那些肮脏事。子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
这样恶狠的八爷是花子吟从未见过的,此时,她像是深陷入寒冰之中,浑身冰冷,内心更是恐慌,她哭道:“妾身就是恨白初念。”
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刺眼,迫使八爷手劲加重,“曾经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他声音越发狠戾,“你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花子吟皱着脸,惶恐道:“不是,妾身没有,妾身真的不是……妾身只是恨白初念,不知道这件事跟你……”
“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要什么?”八爷嘴唇青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含怒,“你根本就不懂!”
花子吟哭诉着,又胆怯怯道:“八爷忘记了自己曾经对妾身的承诺了吗?”
闻言,八爷突然讽刺大笑着,“我这辈子最后悔就是把你娶进门。”许久后又说道:“当初我不顾任何人的嘲笑,坚持要跟你在一起,如今你却这么来祸害我,我还得坚守对你的心?”
花子吟被这些话吓得尖叫不止,手臂连忙环住他的脖颈,她惊恐万分,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发颤,“八爷不能离开我,你不能,我已经没有了弘旺,我不能再没有你。”
“你走开。”八爷扳开环绕自己脖子的双臂,满眼厌恶和不耐烦,使劲推开了人,像是躲瘟疫一样离开了她,他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见你,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不要……妾身不要……”花子吟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恐惧的心雪上加霜,“八爷不能这么对我。”
“你好好的想想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八爷甩开她的手,看她跌在地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里是深不见底的冰冷,“我的梦差点就被你的无情给打碎了。”
说完这句,他头也没回,决然离开,他受不了她一次次做蠢事,还总是不吸取教训。
他不允许自己宏伟的抱负因她毁于一旦。他虽然爱她,但在他心中至高无上的权利比一个女人重要。
盯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花子吟撕声地呼喊着,但八爷并没有回来,空留她一人在这冰冷之中。如果知道报复小谷会让她失去一生所爱的男人,又哪里会选择做一个魔鬼。
八爷回到书房,见九爷再此等候,他叹了声气,一脸疲倦。
九爷劝道:“八哥不要急,现在我们兄弟不都一样吗,谁也不比谁好过,连太子爷都被关在了毓庆宫,还有谁能比我们好?”
“说这些有什么用?”八爷胳膊撑着书案,扶着额头道:“在这个风口上,只要不惹到皇阿玛就行了。”
“大不了我们从头在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九爷不以为意,“我就不信大哥跟四哥他们又能多舒心。”
八爷无奈笑笑,蹙眉道:“等皇阿玛气消了,看看会怎么解决wu.er.gun进京一事。”
“只要皇阿玛答应他们提出的和亲,wu.er.gun迟早都会离京,就不知道皇阿玛会让哪个皇妹远嫁蒙古。”九爷见他没出声,顿了顿又说道:“十四弟今晚会去找白初念算账,他定会把我们兄弟受到的耻辱全算到她的头上。”
提起这个人,八爷神情变冷了些许,“你怎么知道?”
九爷挑了挑眉,冷冷说道:“我们离宫时,我见十四弟并没有离开,我猜他肯定去找白初念。”
“他舍得对她动手吗?”八爷震惊之余,双眼随即微眯,“如果十四弟因为这事断了对她的念头,也是件好事。”
忽然想到了花子吟,心不停地抽搐着,她是他第一眼见到就想娶进府的女人,可如今他们的感情已走到了尽头。
十四对白初念的感情又有多深?经过今日之事,还能把那个女人当做自己的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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