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回到书房。书架后出来一个黑衣人给他行礼。
梁王问查到什么了?一面给她眼神,琅琊福身后出去和内侍放风。
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呈上,一面说这里面有证据证明洪茂早在一年前死了。
他迅速打开查看,文档信件等写着洪茂的身世,确实如自己所见是个左撇子,和他说的一样。
洪茂还有个师弟是药鬼,洪茂极少出门,脾气古怪,爱拿认识的人试药,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和他结交。药鬼担心他一个人把自己玩死了,时不时的就叫自己的徒弟陈雨去。
然而在一年前,他去西南边的时候就死在那里,估计是没有发现也就没登记注销。
其中还有两封信是江湖友人的证词,一个说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械斗;又一封信写听洪茂的师弟药鬼说是仇家追杀;横竖是死了,至于洪茂的尸体也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了像是蒸发了一般。
这两封信语焉不详,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官府不管却压了下来不外传。这事怕没那么简单…
接着翻出来两封没有烧完的信,信中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他问怎么回事?
黑衣人道这是从黑市的人手里拿到的,说是洪茂与师侄陈雨的来往信件。自己去找的时候正好有人偷摸着要烧了被自己截胡了,觉得可能有用就带回来了。
梁王将四封信排放在桌上,每封信字迹都不一样,洪茂死了,那府里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假冒洪茂,拿出他开的药笺,和其中一张字迹一样。假冒的人写出和死者一样的字形。玉儿为什么那样的眼神?转问他可查到王妃那半年期间发生了什么?
黑衣人道目前没有。
他回想着前两天暗卫回来禀告的,那两个女师和大夫看了她十七年,确实没治好她的哑症,仅有半年没去,再后来见到她她就会说话了,一定有人在这半年期间治好了她。
那人一定就是那封信的主人。寻思着又取出那封信摊开来。他忽然发现玉儿的这封和被烧的其中一封字体一样…莫非就是陈雨?!接着又问隆道人那儿呢?
黑衣人道隆道人与洪茂确实只是巧合,而且,还有一个五十多岁叫宋涉的和洪茂同行而来,目前宋涉正借住在隆道人那儿,暂时没有查到他的来历。
他听着黑衣人前面讲述的过程确实和隆道人说的那般,至于这个宋涉,梁王命他再去查。待人都走后,他梳理了半宿,辗转难眠,命令内侍去叫洪茂来,内侍临出门他又作罢,转叫来太医询问玉芝病情。
太医表示他们自己看过了,王妃的毒已清干净,只是身体虚弱需要温补静养就好了。
梁王确定太医这方面没问题后。接着命令暗卫盯好这个洪茂的一举一动,再让琅琊注意着绝不能让他除了看病之外过多接触玉儿。等自己下朝回来再决定。
玉芝想趁他去上朝的空隙打探打探,却得不到机会,她也只能边走边看了。
而梁王这边,散朝后回去,正好赶上了玉芝在用早饭,她虽然没个好脸色,但也没那么抗拒凶自己。
烟染请他坐下一起用。
饭毕,梁王带她到书房去,一路上,她走的很慢或很快就是不愿与自己平行,终于同步了脚步,他怀着扑腾的心想打破局势,竟有些胆怯颤抖的手才碰到她的手背就被甩开。
玉芝横眉道:“别碰我!”
梁王像遭了一趟冰水,也只得悻悻点头,直到书房,拿出几张房子的图纸,问她喜欢哪个样式?
她才听到纸张的声音还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是这个。说来也是,罗福台和宜遐楼这两处的屋子都被她烧了,她病的这些日子梁王也没去修,玉芝道:“你的王府你自己做主,问我做什么,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把我的东西给我。”
梁王浅笑道:“那你给本王参谋参谋,哪个好一点?”
玉芝觑他答非所问的,很是不痛快,但她想了两宿,离开这里才最重要,其他的届时再想办法,还是看了一下,比较中意第二幅。
梁王道彼此还算心有灵犀。言罢招呼人进来拿图纸出去预备动工。
玉芝则注意到在书案的一侧有几本诗词。
梁王道:“母后和皇嫂听闻你好了,说明天办个家宴,本王叫了教习女官一会和你说礼仪,你要仔细听着记在心里,你在家怎么样随着你,但在宫里规矩大过天。”
玉芝坐在他的右座,眼下暂时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听他说的话点点头。
梁王停下来喝茶,续言:“再就是你前些时候生病都耽误了归宁。礼物什么的本王都备好了,后天就去,你看怎么样?”玉芝仍点头。遂续言:“那你可打算小住几天?还是当天下午就回来?”
“不回来了行不行?”玉芝摸着袖子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有长住娘家的道理?”
玉芝满不在乎的哦一声。
梁王则言:“看这几天堆积的政务,恐不能多陪你久待。正好房子也要重修,你若嫌吵闹,住几天也可。若是不想住也无妨。”
玉芝想了想还有些时日就到了那天了…不管怎么样,到那天就知道了。忽然听到他叫自己“玉儿”,她不由得冷哼道:“这个名字真恶心。”脑子里想着继续抗拒,但来硬的,不行!得软磨,徐客气些说道:“以后你就叫我阿寻好了。”
梁王听她这么说,心里转悲为喜,喜上眉梢道:“好,你喜欢,本王就这么叫你。阿寻。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场合的时候,阿寻也可直唤本王的小名。”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感觉有些忸怩,不由得偷瞄她一眼。发现她并不搭理自己只是漠然远视。他有些失落,续言:“归宁后,估计那些官僚女眷也会来拜揖你。”
玉芝扶额拇指揉着太阳穴道:“听着真是累得慌。你吩咐下去,这十来天不见外客了。”
梁王看她如此忙关切问她是否感到不适?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见她摇头后道:“既然如此,届时就休息几日。本王要去军营了,你好生学着。”转去分付烟染去和长史官说叫他安排车马通知相府。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等他身影消失玉芝也出书房去,宁儿领着两个教习女官在门外向她行礼问安。随着她回到云为阁里就开始教导她。
是夜,梁王回当房里,他拿出那张人皮面具,考虑着要不要派人追杀假冒成洪茂的陈雨和宋涉,转又想到隆道人劝自己的话。为了避免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隔阂。想罢将面具放在火上烧,暗道看在阿寻的份上饶他一命…
翌日梁王带她进宫去赴宴。宫中规矩森严,话不能多说,还要假笑逢迎,这让她更加的不喜欢来。
这一日早起和晚间来给她把脉的都没有洪茂,她就奇怪询问。听烟染告诉她,洪茂治好病就走了。她不能表现出异样之处,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想着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再次日回丞相府,因身份尊卑礼仪不同,所以夫妻二人是一前一后至府里。待礼毕丞相夫妇十分关心玉芝。
玉芝仍不愿和他们多说几句,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是正席。
正席过了客也散了,梁王陪她出去逛逛。不出意料的,又是被玉芝各种嫌弃挑刺和话语气到,没走小半个时辰就被她找由头赶自己走。
梁王回想师傅说过追女孩子的花招,但她一丝机会都不给,满口“不去,不想,不要”的拒绝。自己只能厚着脸皮陪她逛逛等待机会,坚持到下午,又问她饿没有?自己觉得有一家菜品还算可以,想带她去尝尝。
玉芝就告诉他自己有想去的不必他操心。与他言语拉扯两下,就想再给他点难堪叫他知难而退,随后就屏退侍从带梁王到那个面馆里。
店里和之前一样客人很少,老板见有人来忙欢喜迎客。
老板先是看到一侧的男人,他一言不发就莫名给自己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叫自己的笑容都凝固了一瞬,心底感觉这男人定是达官显贵人家的。
忙一面作揖问好往里请和吃什么?一面再看到女子的长相,并听她随口说招牌面。那个男人也附和。随后自己进去忙活一会端出来两碗招牌汤面。他越来越觉得这姑娘面熟,想了半晌想到那个女子,接着问出口:“敢问,姑娘之前可是来过?”
“你还记得我?“玉芝才笑起道,她没有问就是想试探,看看这老板是否记得自己。
“姑娘一进来,我就觉得眼熟得很!我眼界低也就见过人抱猫抱狗的,抱狐狸的也就姑娘你那一回,所以印象颇为深刻。”老板坐在对面的桌子笑呵呵说道着,“对了,大半年不见,瞧姑娘这打扮八成是家中富贵了吧?”见她摇头又问,“还未请教,姑娘身边这位俊公子是你的相公吗?”
玉芝放下瓢羹,当即道:“老板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相公!他只是一个刚认识的人!”
梁王听了话,心里满是不可置信的伤痛,喉咙像是有一团什么堵住,脑海又空又难受,自己居然感觉像是一片无处落脚的落叶随风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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