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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翌日,周怀珠说要跟着紫菀去慈济堂陪陪孩子们,回来的时候顺路去拂云坊见掌柜,出门却遇见了严子苓,今日倒是着装齐整,一袭白衣,腰间一条玉带相得益彰,这么一看倒有点官宦子弟的意思。

“登…登门拜访所为何事,严公子?”一时顺口,差点把心里想法说出来,幸而怀珠的反应快,把嘴边的后两个字咽了回去。

严子苓没有说话,只是向她深深行礼,又看向身后走出的卫寂,又是躬身行礼,

“子苓今日怎么行此大礼。”莫说怀珠,就连素日与他交好的卫寂也不明所以,

“兄长请受我一拜。”周怀珠严重怀疑最近卫寂是不是沾染上了什么逢人就要当哥哥的瘾。

严子苓拿出一份文书,递到周怀珠身前,她接过展开,已经泛黄的文书,上面明明白白,严家与周家的娃娃亲。周怀珠眉头越皱越紧,早上紫菀给描的柳叶眉如今已经拧成分稍眉,扭头向卫寂求救。

卫寂拿过文书,一边看一边听严二的解释,

“昨日江姝回家差点让她大哥家法伺候,幸而怀珠妹妹送了布匹绸缎,哄的江夫人喜笑颜开,江姝这才躲过一劫。所以严某特来感谢。”

这哪里是感谢,分明是害人。这婚书且不论严家长辈知晓与否,就算是让江姝那个小丫头知道也是要把她大卸八块的程度。

卫寂竟比周怀珠的反应还激烈,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是二话不说将那婚书撕作两半。

“赵擎,去请严家大公子,就说他弟弟在外头新认了大哥,请他做个见证。”

“严公子,你只是为了江姝,要以娶我做答谢?”周怀珠还是很难相信眼前人的逻辑,闹了半天这位爷还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严二上前一步,刚要解释,卫寂沉默的将她护在身后。

怀珠躲在身后,继续道,“严公子,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且不说我刚与兄长相认,只想陪在兄长身边,对你并无情意。我兄妹二人已无高堂在世,长兄如父,我的婚姻大事全凭兄长做主,兄长既已销毁婚书,只当侯府退婚,往后莫要再提。”

最后严家大哥是拎着严二的耳朵和两半婚书,一路回了严府。

“逆子,你素日经营个解颐堂我不管你,你跟卫藏明走得近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现在还想和他们攀亲家,你真是长本事了。”

“藏明与那周怀珠到底是哪里惹了父亲,让父亲这般避之不及。”

“还敢顶嘴,你是不是觉得卫寂现在姓卫就没事了,他始终是周家人,是周勋的儿子,是乱臣贼子之后,你以为他改个名就可以把什么都抛下了?我告诉你,他若是当初不改名,还叫周子墨,现在你就只有给他坟头锄草的份儿。”

严子苓不再回话,静静等着父亲手中的棍子落下,“连您也相信,周将军是乱臣贼子?”他跪在地上,抬眸的神情却是与以往不同的伤怀,“当年周将军尚在世时,待您待严家如何您都忘了吗?”

“闭嘴!”棍子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背脊,

“冥顽不灵,周勋是不是乱臣贼子还重要吗?你难道要害死我们严家吗,周勋当年救我于危难断不敢忘,可肃王之乱,那是谋逆啊。儿啊,你醒醒吧。”

严子苓就此被禁足府中,沉闷了好一阵,幸好退婚的闹剧知道的人不多,没什么人敢惹卫寂也是真的,不过周怀珠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

从慈济堂回来,没等到拂云坊,就被琳琅截了胡,拉着去解颐堂听戏,缠缠绵绵的爱恨情仇,看得周怀珠是昏昏欲睡,反观琳琅倒是兴致很高。

屋漏偏逢连夜雨,已经拄着胳膊打盹的周怀珠被一声剧烈的拍案惊醒,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江姝,她似乎并不知道上次是谁救她于家法之中,依旧是那副嘴脸,

“你给我起来,就是你害得子苓哥哥被禁了足,连这解颐阁都来不得了。”免不得又是一通数落争吵,自己还没怪他自作主张,丢了侯府的颜面,现在被人倒打一耙。哑巴吃黄连都没她苦。

另一边,卫寂应召入宫,详禀中州水灾。

“大忙人,是刚送了妹妹才来?朕辰时就叫你即刻入宫,你倒好申时才到,真是好大的威风。”年轻的君王不免挖苦,卫寂此刻倒是生分,

“陛下恕罪。”

“罢了,说说吧,这一次水灾都查到些什么。”卫寂上呈的奏报只写了赈灾的成效和几句意味不明的诗,其余不便写的,一律回来面禀。

信中的四句诗并不严谨,只是每一句都有深意。

旧时雪调枯梅枝,剑指凌霄逆乾坤。

淮水汤汤空余泪,南烟未散故人归。

“淮水凌汛,冲刷而下,以至于决堤,下游屋舍田庄冲垮无数,臣带人赶到时,饿殍遍地,灾民聚集。聚集之处似有火药的痕迹。”

“那上游凌汛决堤可是火药所致,中州并非是边关将士屯兵之所,如何会有火药。”

卫寂摇摇头,“臣安顿灾民之后,亲自检查过,决堤口并没有火药炸过的痕迹,临近的灾民也未曾听到爆炸的声响,决堤应是天灾。至于火药的动向,陆昶还在跟进,火药乃是危险之物,非官制火药一旦流入京中,祸患无穷,陛下近期要请陈将军加强禁军巡防,万不可大意。”

“敬之,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京城各街的巡逻也会加强。”陛下走到他跟前,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却是向后退一步,躬身颔首,“陛下慎言,臣乃卫寂,卫藏明。”

“你又何必执拗,当初卫太后作为肃王之母为求自保,只能同意你改随母姓,免受牵连,我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你心中始终放不下,如今朕允你重查旧案,你恢复周氏名誉也是迟早的事。在朕心中,你一直都是少时伴读左右的周敬之。”

“陛下厚爱,臣不敢忘,不过时机未到,还是谨慎为上。臣以母亲忠贞将军为荣,冠以母姓,得以苟活,只是可怜父亲伶仃孤苦,实在不忍。”

“如今寻回了灵均妹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你也不必时刻揪着,多陪陪她吧。”卫寂闻言轻叹息,把话题转回水灾,

“除了火药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中州都水监柳大人之死,臣以为,背后另有隐情。”

“你奏报中写明,都水监投河自尽,身上还搜出了血字遗言,因治水不力,以死谢罪。这有何疑点?”

“陛下细想,都水监自尽并不奇怪,可臣寻访多日都未见到他的妻儿,另有一名管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另外,流民冲入私宅,将书信、银钱洗劫一空不假,可若真是饥肠辘辘的流民暴乱,又怎么会留下米缸中半斗米没有拿走,中州灾情严重,有再多银钱也买不到粮食,难道不是本末倒置?”

刘叙恍然大悟,“所以冲进柳府的流民并不是真正的灾民,而更像是挟家眷威逼都水监认罪转移注意力的元凶。”

“臣也只是猜测,许是水灾来势凶险,临时转移火药就需要一个人来转移注意力。”

“所以臣恳请陛下,允我再赴中州,查明事情原委。至于陛下日前所说的入凌霄阁就暂时搁置吧。”

“朕当然允你,中州之事你尽管放心去查,可这和你入阁又不冲突,何必推辞,迟则生变。”

“陛下也知我前两句所写是为肃王旧案,可这入阁宝册陛下预备如何写,是写卫寂,还是写周氏子?届时又是一场风波。眼下中州事急,臣实在是顾不上,凌霄阁阁老皆在京中,有大理寺的江文元看着,倒也不急于一时。”

说到此处,卫寂跪下恳求,言辞恳切,陛下也无从反驳。

“罢了,你去中州要寻什么由头,朕依你便是,只是你如今已有软肋在身,灵均你预备如何?留在京中必受太后与冯相掣肘,真怕你是两顾无暇,上次回京已经有了刺杀的先例,带她同去怕是也不妥。”

卫寂没有起身,而是以首俯地,从怀中取出另一封书信,“今有旧部书信呈上,臣有罪欺君,望陛下责罚。”

书信由周勋副将所书,信中言忠贞将军怀胎之际已然中毒,怀珠出生即为病儿,不满两岁便已夭折,副将带着病儿退守中州,孩子是在他怀中咽气,只余下忠贞将军留给她的玉玦。陛下大为震撼,

“那当日你说带回的那位姑娘又是何人?”

“当日太傅认她为怀珠,我便只好顺水推舟认下这个身份,陛下可还记得我在奏报中最后一句,南烟未散故人归。并非是京郊南烟寺,而是中州昭觉寺,她便是我在昭觉寺救下的人。不过眼下她身份未知,容臣查明再禀。”

“难怪方才朕提起灵均,你唉声叹气的,可是气她鸠占鹊巢,夺了灵均的位置?”

“并非如此,只是觉得强加了灵均的命数于她,倒教她不得安生。”

殿中静默片刻,赵擎与宫中太监一同前来,说是贵妃要陛下用晚膳,卫寂便行礼离开。

刚到解颐堂,便听得楼上包房内的争吵,最后一句正好是周怀珠气不过,嘟囔了一句,

“我已有哥哥,才顾不上你那情哥哥。”正巧卫寂推门入内,门内霎时间一片死寂,当下怀珠巴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场面的尴尬在卫寂眼中不值一提,“灵均,随我归家。”再无别话,甚至没有看一眼一旁琳琅热烈的目光。

马车上,周怀珠在面纱下的表情实在是有些难看,总有种死到临头的预感,卫寂率先开口,

“怎么见了我反倒没话说,方才在解颐堂是谁说的…”周怀珠一时情急,柔荑般的手指堪堪附上他的唇,止住他的话头,

“兄长莫要再取笑灵均了。”正逢道路颠簸,她一个不稳竟直直向他怀中栽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脸埋于肩头,羞红的脸此刻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擎拨开马车的前帘便是这般场景,卫寂任由她靠着,嘴角带着罕见的笑意,赵擎只觉瘆得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手足之情?

回府后,赵擎才找到机会说话,“公子,鹿部有消息了,陆大人查到火药的最后踪迹,消失在昭觉寺。”

又是昭觉寺,一座小小的昭觉寺,当晚的混战、大火,究竟还藏着多少隐情,卫寂拿不准,只待找到由头重回中州,再访昭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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